第97章 火灰蛇的余烬
伦敦，魔法部。
因为圣诞假期的到来，所以这座位于“白厅”的地底深处的庞大建筑群里，现在已经没多少人留下值班。
除了极少部门。
而这些“极少”之中，毫无疑问地，包括了那个号称英国魔法部“最神秘部门”的神秘事务司。
一年365天，每天24小时，神秘事务司这个位于魔法部地下九层建筑里面都必须有“缄默人”值守。
虽然除了那些缄默人之外，就连魔法部的部长和这个司的司长都不大清楚他们工作的具体内容，但是从1689年至今，这项规定一直都被严格地执行着。
1689年，英国的麻瓜们颁布了《权利法案》，确立了君主立宪制。
而那时，魔法部还只是以它的前身——英国魔法师理事会——的形式，参与着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一些活动。
（到了1707年，英国魔法部才正式出现，尤里克·甘普当选为第一任的魔法部部长。）
不过，不管是魔法部，还是魔法理事会，亦或是更古老的威森加摩巫师评议会……不列颠岛上这些巫师社会秩序的管理机构，其实一直都把总部设立在现如今魔法部所在的这个位置。
换而言之，魔法部总部这座地下办公楼的历史，事实上要比魔法部的历史长出许多。
而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这座办公大楼的地下第九层是神秘事务司，而这个机构所在之地其实是一处疑似古代巫师或某个大型德鲁伊教派的遗迹场所。
（ps.哈利波特里有很多巫师都有信仰，那个乌姆里奇就信德鲁伊。）
威森加摩的审判室在地下十层，魔法部的正厅（也就是最开始英国魔法理事会的办公场所）在地下八层，二者把神秘事务司所在的地下九层夹在了中间。
一代代的英伦巫师权力部门，为什么要特意营造并保留着这样的建筑格局，目的其实不言自明。
“与其说是研究员，我们更应该被称为禁忌的看守者……”
在一间黑乎乎、乱糟糟的小办公室，一个不修边幅的老头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座椅上，隔着一张被摩挲得有些包浆的黑檀木长桌，对着空气不断诉说着。
这是他每日的工作：每天早中晚三次，提醒所有缄默人，他们所肩负的真正职责是什么。
他名叫布罗德里克·博德，是专门负责神秘事务司大脑厅的缄默人，同时也是神秘事务司的司长。
而他也是神秘事务司唯一拥有独立办公室的人，只不过这间办公室里只有一张桌子，一个书架，以及四周的石墙，大小看起来只能容纳最多四、五个人，再多可能就连站都站不开了。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用整块新西兰鹦哥绿翡翠做成的水槽，它被分割成了大小均等的五份。
每个槽子里面都盛着一些发出莹莹白光的半透明魔药，四颗活生生的大脑就浸泡在这种魔药里。
除了一个槽子是空的。
这四颗大脑是博德司长仅有的三名下属及其自己本人的大脑，在履职成为缄默人的那一刻，缄默人的大脑就会被用一种特殊的魔法从巫师头颅里取出来，放入这种水槽里暂为保管。
这不仅仅是一种监督措施，同样也是对缄默人的一种保护。
水槽里的魔药取自神秘事务司大脑厅那个巨大脑池，它可以保证缄默人大脑保持活性，并且还能保护它们不被绝大多数诅咒、恶咒乃至几乎所有物理手段摧毁。
当普通的缄默人退休时，他们就可以使用逆转魔咒取走自己的大脑，将其重新安放进头颅里面。
唯一的例外是博德司长。
按照神秘事务司传承下来的秘密契约，他还需要由继任者对他施展一次记忆消除，抹除一些关于神秘事务司的、完全不能外传的秘辛才能顺利退休。
本来，这位已经六十多岁的司长，就像他的前任一样、在自己五十几岁的时候就安排好了一切。
然而，博德司长内定的那名继任者在十一年前出了些状况：他被同伙供认出是一名潜伏在魔法部的食死徒，审判过后就送进了阿兹卡班监狱。
而这，也导致了明明已经能够领到退休金的博德司长，现如今还得在这间逼仄的办公室里再坚持一段时间。直到物色到合适的下一任司长人选，他才能卸下自己肩上承担的责任。
像往常一样完成了日常训诫，博德司长拿出一条丝绸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最近魔法部的供暖好像越来越给力了。据一些人猜测，这可能是因为魔法维修保养处为了减少壁炉的柴火消耗，一劳永逸地把白厅的供热管道偷偷接到了魔法部里。
“呵呵，魔法部要去占麻瓜们的便宜，去窃取他们的技术成果。”
作为一名老派的巫师，博德对于这种投机取巧并不怎么感冒，甚至还十分厌恶。
对于现任部长福吉为何会容忍这种行为，他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倒退个十年，他高低得在召开司长级别的会议时，向威森加摩旁听的评议员们公开举报这种不道德的行为。
可毕竟现在的他已经六十多了，早就没了年轻时的心气，他现在真正关心的就选谁当继任者这个大问题。
“奥古斯特·卢克伍德，”默默念叨着那个空置玉石水槽里的、十年前被带走那颗大脑的主人的姓名，“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
奥古斯特·卢克伍德，就是那个潜伏在神秘事务司食死徒的名字，虽然并不是出身于神圣二十八家族，但他也是一名纯血巫师。
在进入魔法部之后，卢克伍德就主动报名成为了缄默人的预选，并且依靠熬资历熬成了正牌的缄默人。
这个卢克伍德很有当缄默人的天赋，至少在博德司长看来是这样的，因为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巫师。
当他被傲罗们带走之后，博德司长还为失去这个“人才”而惋惜了很久，最后也是不情不愿地交出了卢克伍德的大脑——它被装回了卢克伍德的头颅里面——大脑是人类情绪的物质载体，一个被投入阿兹卡班监狱接受摄魂怪管理的罪犯如果没有了大脑，惩罚也就失去了意义。
或许是因为上了年纪，又或许是因为过节，一想起这个卢克伍德，博德司长莫名生出一些感伤。
“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在阿兹卡班关了那么久，现在这人是疯了还是干脆不在了？”——
德文郡，勒梅的乡村庄园。
来自非洲的大法师巴巴吉德出现在了灌木迷宫里面，作为客人，携带着尼可·勒梅邀请函的他可以在这所庄园里幻影移形。
相对的，不请自来的人就没有这样的便利，他们只能乖乖通过那座被炼金术改造的灌木迷宫，才能抵达庄园中心处的庭院。
不过，有些人就天生学不会乖。
闯进庄园的三个人，脸上全都缠着用以遮蔽面容的围巾，身上除了穿着被麻瓜称为“朋克风格”的铆钉皮夹克之外，还都裹着一层石棉防火布，手上也戴着厚厚的防火手套。
他们全都背着一个氧气瓶似的东西，只不过里面装的不是压缩气体而是经过一些特制的油料。
经过导管传输，这些油料被送进他们手里拿着的喷射器里，再化作炽热的火流喷射出去。
当这种火焰与庄园外围迷宫的墙壁一接触，立刻就会将那些湿润的灌木点燃，然后快速烧成灰烬。
这些人依靠着喷火器，消灭了看守庄园入口的“咯咯与咕咕”，并且以走直线的方式迅速穿越着这片迷宫。
“你们是什么人？”
“停下脚步！停止放火！”
巴巴吉德的怒斥声传到闯入者的耳中，而那几个人回应他的却是更起劲地放火和埋头向前冲。
这为来自非洲的老巫师也是个暴脾气，眼看和这帮人好好说话不成，立刻就决定用咒语来让他们清醒清醒。
早已习惯于无杖施法的他，挥了挥手，随即就释放出来一记“除你武器”。
只不过，和寻常巫师释放得那种红色细线似的法术射线不同，他释放的魔咒粗壮得就好像一条赤练蟒蛇——真就是“除伱武器”变成“除你狗命”。
而且，这个魔咒在他的控制下，一下子就席卷了三名入侵者。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三名入侵者只是被魔咒击飞了出去，可是手上拿着的火焰喷射器居然全都没脱手！
它们被粘合咒或是别的什么方式，牢牢固定在这三个人的手中。
而且，就算被击飞了出去，重重砸落到了地上，这三个人马上就又以几乎完全一样的动作，整齐划一地站了起来。他们的嘴巴没有发出任何痛呼声，而是继续喷火，继续前行。
巴巴吉德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可就在这时，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那三个闯入者身后就“啪啪啪”地响起了一连串爆炸声。与此同时，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也有火焰在闪烁。
有人在用自动武器射击！
因为所在地区的缘故，所以巴巴吉德·阿巴金德对于麻瓜们使用的这种名为枪械的武器并不陌生。
他知道自己遭到了枪击。
而且，枪击他的人这时也才显露出自己的身形。原来，刚刚这家伙一直跟在三名入侵者身后，身上穿着一件用隐形兽毛发制作的隐形衣。
科魔结合了属于是……
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外，枪又稳又快。特别是，枪击巴巴吉德的这个人还是用枪托抵着自己的肩膀之后，采用半跪姿势开的火。
可以看出，这名枪击者不仅仅是有备而来，还谋划了好久。所以不出意外地，巴巴吉德几乎在转瞬间就被一梭子30多颗子弹全部命中。
“这玩意儿，可比魔杖好用多了。”
心里感慨了一句，枪击者这才拉开了身上的隐形衣伪装，露出自己的身体，然后拎起枪就要上前补枪，那人就担心刚刚没能打死巴巴吉德。
哪怕距离他不到30多米远的地方，巴巴吉德的身体已然瘫倒在地面，带着股铁锈味的气味，反射着月光的液体正从巴巴吉德身上快速流出，在其身下形成了一大片“水泊”。
“老巫师，一路走好。”
那个人走到了巴巴吉德身前，这几步路，他已然重新换好了一个弹匣。然而，还没等他扣动扳机，地面上那张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黑里透白的脸上，突然就睁开了两只眼睛。
“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巴巴吉德盯着面前这个家伙，沉声质问道。事实上，不仅仅是他感到无比惊讶，就连准备补枪的这个人在看到巴巴吉德之后也同样感到了一丝惊讶。
原来，不知怎地，明明已经显示出重伤惨死形态的黑人老巫师，除了还躺在地上之外，此时的他身上居然已经看不出任何伤口，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在做梦！
事实也正是如此。
作为一名经验老道的巫师，虽然脾气暴躁，但这并不意味这巴巴吉德不够聪明。在看到三名手持火焰喷射器这种麻瓜武器的入侵者之后，巴巴吉德调整了计划，自始至终出现在这群入侵者面前的“巴巴吉德”，其实只是后者的一种名为“梦境使者”的法术。
在瓦加杜魔法学院，挑选适格的小巫师来学校上学，很少会派出猫头鹰信使来送信。他们一般都会使用一种名为“梦境使者”的法术，通过入梦的方式，远距离向小巫师发出邀请。
事实上，从开始动手到遭到枪击，巴巴吉德一直是在用这种法术，让自己出现在入侵者的脑海里。
可是，此时让他感到疑惑的，则是面前用枪打自己的家伙，到底是怎么被拉进梦境里的？
它看起来不像是有脑子的样子。
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袭击者，明明就是一个由机械结构组成的，使用炼金术制成的一个人形炼金假人！
难不成，他还有一颗脑子不成？
【大脑厅】
神秘事务司的大脑厅是一间细长的矩形房屋，中央摆放着巨大的盛满墨绿色液体的玻璃水箱，半透明的脑子在里面飘来飘去——有点像dnd夺心魔的脑池——在哈利波特原著里，罗恩就被里面大脑的思想触角弄伤了，最后用了遗忘药膏才恢复过来。
【火灰蛇党】
这是《霍格沃兹之遗》里面的一个反派组织，头目叫作维克多·卢克伍德，可以看作是一个大型的巫师黑帮，专门干一些违法但是赚钱的事情。而维克多·卢克伍德是奥古斯特·卢克伍德的祖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