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尼可·勒梅的学徒
“有很多老朋友会来的，”佩雷纳尔夫人用恬淡的语气说着，“我们总不能怠慢了这些客人。”
霍拉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结合最近一些传闻，再加上明明是两个法国人却要隐居到不列颠的德文郡，他隐约已经猜出勒梅夫妇想要举办这场聚会的目的是什么。
夕阳渐渐落下，勒梅乡村大屋门厅立着的一台座钟，伴随着钟摆的不停摆动，时针渐渐指向17点。
当时针准确指向了17点整，座钟表盘俨然变幻成了另一种模样：一个印有许多相片的转盘出现在了表盘的中心，并且开始不断旋转起来。
它时不时会骤然停下，一张带有人名的相片这时就会出现在表盘上面，大屋的房门也会在“咔哒”一声中解开炼金术的机械的双重封锁。
尤拉莉·希克斯——伊法魔尼魔法学院的魔咒学教授，从1920年一直担任长角水蛇学院的院长。
巴希达·巴沙特——《魔法史》一书的作者，这个女巫的年纪超过160岁，曾是邓布利多家的邻居和好友，同时也是格林德沃的姑祖母。
格斯尔达·玛奇班——英国魔法部为巫师考试管理局终身顾问，这位严肃认真的老女巫曾经还是邓布利多校长上学时n.e.w.ts考试的主考官。
……
一个又一个真正的老巫师（女巫），陆续走进了勒梅夫妇的乡间大屋。在他们的映衬下，就连伯恩的爷爷霍拉斯都只能算是“年轻人”。
特别是，当一个穿着红色天鹅绒斗篷的老巫师走进大门，霍拉斯更是直接从属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迎接这位长相和邓布利多有几分相似的老人。
“迪佩特校长，好久不见。”霍拉斯先是亲切地握着这位老人的手，然后又帮他把斗篷挂在门厅的衣架上面。
这个老人叫作阿芒多·迪佩特。
他不仅长得和邓布利多有几分相似，还和后者有着一个完全一样的身份。他也是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校长。
而且，阿芒多·迪佩特也不仅仅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老领导，同时也是他上学时的老师。
他今年已经390多岁了，当其就任霍格沃兹校长的时候，就已经超过300岁的高龄，资历老到没人能够置喙。
见到霍拉斯这个熟悉的晚辈，迪佩特校长显然十分开心，对于伯恩这个老熟人的孙子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
他告诉伯恩，如果在霍格沃兹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去主楼一层找左侧走廊找一幅镶了金边的魔法肖像画。
那幅肖像是他留在城堡里的两幅画之一，而另外一幅画在校长室里，两幅画可以很方便地沟通交流，同时也能向邓布利多传达自己的意见。
伯恩感到十分诧异，本来他还以为魔法肖像画都是巫师死后才会留下的寄托物品，完全没有想到活着的巫师也能够拥有自己的魔法肖像。
再加上，这位前校长迪佩特的画有一幅是专门留在校长室里的，伯恩感觉这怎么有点像……
垂帘听政（大雾）？
最后两位走进大屋的是一男一女两位巫师，其中那位男巫伯恩认识，因为这个人就是正在霍格沃兹代课的纽特·斯卡曼德教授。而那位女巫，则是斯卡曼德教授的夫人，名叫蒂娜·戈德斯坦恩。
这位戈德斯坦恩女士即便结婚，也没有随夫姓，因为她是一位相当自主的女姓。
虽然以斯卡曼德教授后来的收入，家里肯定是不会缺金加隆（金卓锅）的，但是这位戈德斯坦恩女士除了胸前的项坠盒之外，她身上唯一闪亮的配饰就是腰间的一个名为“劝诫者”的银色装置——这是一种类似窥镜的魔法追踪器，在有危险的时候会闪红光——穿衣风格诠释了她的实用主义性格特质。
因为在学校里的交流，所以伯恩主动和斯卡曼德教授夫妇问了好，戈德斯坦恩女士对于这么一名懂礼貌的小巫师显然是很喜欢，送了他几颗用冷冻咒冰封保存的火灰蛇卵。
“你的斯卡曼德教授年轻时见到我，用的‘你的眼睛很像火灰蛇卵’这句话来形容我，我那时以为‘火灰蛇卵’可能是英国巫师表扬循规蹈矩、遵守纪律之人的话语。”戈德斯坦恩女士笑盈盈地对伯恩解释道。
说话的时候，她还特意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已经七十多岁的老巫师脸上不由得老脸一红。
坐在长桌主人位的勒梅夫妇，一直面带笑容地看着进屋落座后彼此互相打起招呼的“年轻”朋友们，等到他们差不多叙旧结束，这才宣布晚宴正式开始。
随着尼克·勒梅用专门吃沙拉的叉子敲响了银制的酒杯，摆在所有人面前的高脚银杯里就自动出现了每个人所喜爱的饮品，伯恩的杯子里出现的则是橘子味的气泡水。
“敬友谊！”勒梅夫妇站起身举杯向大家致意，所有人也同样站起来举杯向东道主表达感谢。
“朋友们，感谢大家今晚能来到我和佩雷纳尔这所位于德文郡的乡间小屋，”尼可·勒梅十分谦虚，他把三层加起来超过一千多坪的房子称为‘小屋’，不过，他显然不是故意想要炫耀自己的财富。
这位大炼金术士，表现出了下午钓鱼时完全不一样的气度和神态，完全没有那种钓鱼佬似的随意，哪怕他的遣词造句还特意变得风趣幽默了一些。
“今天将大家聚集在此地，除了和往常一样希望炫耀一下佩雷纳尔的秘密菜谱之外，我还有两件事情想要向大家宣布一下。
第一件，我和佩雷纳尔已经不准备继续保存贤者之石，我们将会把它送给邓布利多研究。
在我们目前储存的不死药服用完之后，我们俩就准备去迎接死亡——见识一下这种全新的冒险。”
当尼克·勒梅说完这句话之后，在场的所有老男巫（女巫）的反应，立马变得不一样起来。
如同迪佩特校长一般，那些年龄已经超过两三百岁的巫师，全都没有露出惊讶或者悲伤的表情。
他们只是微微鼓掌，对于这位大炼金术士的决定表达自己的尊重。
而像霍拉斯这样只有八九十岁的小年轻，则大多表现得有些震惊。
他们似乎无法理解尼克·勒梅，为什么放弃那种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求之不得的永生机会？
而在场年纪最小的伯恩，倒是对于尼克·勒梅的决定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一来，是他原本就记得，哈利波特故事这位大炼金术士最后就是这么做的。
二来则是因为，他以前在战锤宇宙里和几台无畏机甲有过交流，能够理解这些“年长者”的某些心态。
尼克·勒梅既没有必须要守护的东西，又没有能够维持其有机身躯活力的无畏机甲——永生不死并不意味着永远不会变老——体会自己身躯日渐老朽，与其说是一种机遇，倒不如说是一种漫长的折磨。
“各位，不必悲伤。”佩雷纳尔女士看向霍拉斯这些小年轻们，柔声说道：“这个选择是我和尼克共同作出的决定。相比于绝大多数人类，我们已经很幸运了，见识过这世界的很多景色，是时候开启下一段未知的旅程了。”
说完，她便伸出手握住尼克那苍白的手掌。两位老人相视一笑，六百多年的陪伴，让他们拥有了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对夫妇都难以比拟的默契。
停顿了几秒钟，尼克·勒梅又开口道：“我的第二个决定是准备招收一名学徒，在不死药服用完之前，我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在这里安静度过。因此，我希望将我的知识流传下来。
但是大家也都很清楚，普通的炼金术或许可以通过巫师自身的天赋和努力学习来学会，但是像我们这样的人总结出的一些知识，其实已经很难用那种方式来传承下去了。
以我稍稍擅长的炼金术这门学科举例，里面有着太多的经验公式，大部分都无法通过死记硬背来学会。
想要掌握它们，必须是一个合适的人，同时也要有着合适的直觉。
本来，我心目中最合适的‘学徒’人选，其实是邓布利多那个小家伙。
毕竟，还是一名在霍格沃兹上学的小巫师时，他就已经和我保持着通信交流，共同探讨一些炼金术的问题。
迄今为止，我们的联系已经保持了将近一个世纪，如果他愿意传承我的全部知识，想必很快我和佩雷纳尔就无牵无挂地准备下一阶段的旅程。
可是那个小家伙居然拒绝了。
他现在实在太忙了，就连今天大过节的都必须要去处理一些十分棘手的问题。现如今的魔法界，方方面面似乎都离不开他……”
说着说着，尼克·勒梅似乎又有些抱怨。这或许和他的年纪实在太大了，思维能力多少有些退化有关系。但伯恩觉得，邓布利多校长没有答应成为尼可·勒梅的知识传承者，或许还有着他自己的考量也说不定。
“看起来，我们的那位白胡子校长，有着一颗温柔的心。”
只是，就算伯恩只是安静地吃着桌子上的法式大餐，想要在一众老头老太太中间当个小透明的时候，他那出众的年龄还是让他成为了一个显眼包。
“那这孩子怎么样？反正霍拉斯都把他带来参加聚会了，要不然尼可你可以考验考验他，看看他能不能当伱的学徒？”伊法魔尼的希克斯教授是个直性子，她指了指这位正在用法颂面包蘸着吃勃艮第红酒炖牛肉汤汁的伯恩，微笑着问向提出收徒想法的尼可·勒梅。
“伯恩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一名小巫师，在禁林里面和很多神奇动物都能打成一片，他的魔法直觉真的很好，能够感受到那些小家伙们的心情。”
在这种聚会场合，斯卡曼德教授罕见地发表了自己意见。因为伯恩确实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所以他才会衷心希望伯恩能够得到传承尼可·勒梅学识的宝贵机会。
“他？不可能的，我不会……”
尼可·勒梅笑着摇了摇头。
倒不是还对下午钓鱼的事情感到介怀，只是这位大炼金术士对自己想要传承下去的知识有着清晰的认知。
那些知识实在是不怎么适合一名小巫师来学习和传承。他之所以要举办一场聚会，就是希望在场这些老朋友们能够群策群力，发挥各自人脉关系为他找到一名足够勇敢且坚定的年轻人，而且最好是一名已经成年的巫师。
“不，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
阿芒多·迪佩特打断了尼可·勒梅的话，因为他的年纪足够大，所以知道不少魔法界的秘辛，对于这位老友心中的顾虑也有着一些了解。
更重要的是，他有两幅魔法肖像画就摆在霍格沃兹城堡里，其中摆在校长室的那幅画还是邓布利多的重要顾问。因此，他知道霍格沃兹近期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伯恩的一些表现。
迪佩特校长认真地说道：“我建议你去咨询一下阿不思，他的话或许能够打消你心里的一些顾虑。”
作为一位资历超级老的的巫师，迪佩特的肯定定自然为伯恩引来了其他很多老巫师们的注意，大家都在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他，并且在思索为何这个孩子会引起迪佩特如此高的评价。
可就在这时，大屋门厅里那边的座钟突然响了，发出叮铃铃的响声。而且它的表盘还向外打开，一只机械金丝雀立刻从表盘里钻了出来，连续发出“咯咯”的叫声，令人难以忽视。
“有人来了。”
尼可·勒梅皱着眉头说，从语气就能听出来，他有些不满。
“那个家伙强行突破了咯咯和咕咕的阻拦，已经闯进了迷宫里面。”
“需不需要通知阿不思？”
阿芒多·迪佩特问道。
“因为魔法石的事情，最近一段时间很多人都蠢蠢欲动，不仅仅那些食死徒的余孽，就连那帮老旧的圣徒似乎也对这块贤者之石很感兴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