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母凭子贵
作者:将臣一怒   大宋医相:开局和李清照私定终身最新章节     
    “母凭子贵!”</p>

    这句话在后宫奉为至理,当今官家的母亲朱氏就是一个地位低微的御侍,最后全凭生下当今官家,这才一跃成为后宫最尊贵人之一。</p>

    而在民间,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这句话同样也是至理名言。</p>

    在此之前众人仅仅是口口相传,然而当这一切真正发生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依旧不由自主脱口而出。</p>

    “马氏最大的幸运就是生下了儿子邪医范正。”众人心中不由感叹道。</p>

    在大宋,除非是像李清照这样惊艳绝才的千古第一才女,其他女子只能依男人,然而女人一生有三次决定命运的机会,一个是出生,一个是嫁人,而另一个则是生子。</p>

    要论出生,马氏更是没有任何好处,她出身于贫苦之家,当时天灾人祸不断,马家早已经破败不堪,根本无力养活马氏,只好将其送入范府,卖了一些钱财补贴家用,同时为苦命的马氏求一条活路,出身并没有给马氏带来任何优势,反而让她寄人篱下。</p>

    到了范家之后,马氏被范家主妇王氏看中,在身旁服侍,而王氏不孕,为了给范纯礼传承香火,马氏成为了范纯礼的一个小妾,虽然生下了儿子范正,依旧是身份低下的小妾,嫁人同样没有给马氏带来改变命运的机会。</p>

    谁能想到真正让马氏改变命运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范正,非但让马氏母凭子贵,从妾的位置抬到了正妻之位,更是被朝廷封为五品诰命夫人,比李清照的六品也高了一个档次。</p>

    “一门两诰命!父子皆宰相!”</p>

    周围达官贵人皆感叹不已,单单一个范府三房内,李清照和马氏皆是诰命夫人,更别说当年范仲淹乃是宰相,如今范纯礼也是宰相。</p>

    更别说如今的范正虽然是小小的太医丞,然而以范正的才学和官家的崇信,对于日后范正位居宰辅之位,更是无人怀疑。</p>

    更难能可贵的是范家的一切皆是用功劳获取,从未有一丝投机取巧,哪怕如此恩宠,却依旧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p>

    “正妻!”</p>

    马氏眼泪止不住泪流,而眼角却洋溢着笑容,这一天她从来没有奢望过,竟然被儿子所实现。</p>

    “到底谁家的孩子才是逆子!”</p>

    其他官宦之家闻言不由一叹,回身看了看自己不争气的儿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p>

    她们可不是妾室出身,而是堂堂正正的正妻,而即便如此,自家儿子和范正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p>

    当初范纯礼屡屡怒喝范正逆子,声音之大,哪怕他们也是清晰可闻,现在看来,他们家的儿子才是一无是处的逆子。</p>

    “管家你立即将此好消息,传讯给父亲!”范正大手一挥,对范府管家吩咐道。</p>

    “是!少爷!”范府管家立即应声下去。</p>

    马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从妾室抬为正妻,本应该是一件喜事,可是自己的丈夫范纯礼现在还不知道呢?</p>

    “老爷还不知情?要是…………。”马氏担忧道。</p>

    自己被抬为正妻,本来和范纯礼关系最大,而他竟然有些不知情,这会不会被老爷误会,认为自己是故意教唆儿子图谋正妻之位,对自己有偏见!</p>

    马氏当下不禁患得患失,她虽然对于正妻的名声极为渴望,然而却不想因此让范纯礼误会,更不想让范纯礼落下宠妾灭妻的名声。</p>

    范正冷哼一声道:“母亲放心,有孩儿在,再说大娘早已经过世多年,范家也没有一个当家主母,恐怕会让人笑话,此事既然他不能为母亲办到,那孩儿做到了,他又如何敢多言。”</p>

    “我儿长大了!”</p>

    马氏看了已经昂然的战争,心中顿时底气大增,转身爱不释手的看着自己的五品诰命的文书,沉浸在喜悦之中,惟恐害怕这是一场梦。</p>

    范正抱着范直,看着这一幕,和李清照对视一眼,不由会心一笑,没有打扰马氏。</p>

    …………………………</p>

    “水退了!”</p>

    随着黄河决口被封堵完成,黄河灾区的水位迅速开始下降,所有参与救灾之人,不由一阵欢呼。</p>

    只要洪水褪去,百姓返回家乡,这场水灾才算真正结束。</p>

    “启禀范大人,很多灾民已经开始返乡,灾民数量大减!”郓城县令躬身禀报道。</p>

    为了在范纯礼面前表功,哪怕黄河大堤已经合拢,郓城县令依旧带着民壮在范纯礼帐下听令。</p>

    听到灾民数量大减,范纯礼这才范纯礼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这场百年一遇的大洪灾,本应该对大宋造成巨大的伤害和损失,然而在主动泄洪,和提前堵住决口之下,无论是损失还是受灾时间,都是历代最轻的一次。</p>

    “泄洪闸门必须要尽快完成,同时命令工部开始测绘,灾区诸多低洼之处,作为泄洪区,泄洪区内不得出现城寨村落,原有的村落必须外迁。”</p>

    黄河大堤上,范纯礼下令道。</p>

    范正提出的泄洪方案已经被证实可行,而且朝廷已经花费巨大的代价准备修建泄洪闸门,日后泄洪梁山泊恐怕是经常之事,而泄洪区恐怕将无法住人,原有村落搬迁走,乃是必要之策。</p>

    郓城县令不由眉头一皱道:“范大人为百姓考虑,下官心中明白,只是故土难迁,如此一来,朝廷将会引起百姓不满,而且还会让朝廷靡费颇多。”</p>

    黄河距离梁山泊很远,而且泄洪区面积颇大,如此一来需要搬迁的百姓诸多,定然会有人不愿意,而且朝廷安置这些百姓也是一件麻烦事情。</p>

    范纯礼想了想道:“兽医一脉的庞继祖已经找来,想要在泄洪区修建养马场,一旦黄河水位上涨,战马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撤离,将损失降到最低,如果泄洪区的百姓愿意搬迁,这会由马监来补偿,若是不愿意搬迁,则可以和马场合作,配合朝廷养马,每年收获并不比种地少。”</p>

    朝廷泄洪只会集中在雨季这一两个月,并将会提前通知,泄洪区并非全部荒废,如果将其定为马场,和黄河两岸的马场连为一体,既可以变废为宝,也可以为朝廷提供大量优质战马,如今人工授精极为成熟,催生战马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找到合适的养马地,而泄洪区则是最佳选择。</p>

    而且马匹的速度最快,一旦提前泄洪,可以快速转移,泄洪区无需种植庄家,只要有草可以养马即可!如此一来,方可尽可能利用泄洪区,减少朝廷的损失。</p>

    “马监!”</p>

    郓城县令不由一喜,马监可是大宋最有油水的衙门,为了面对辽夏的威胁,朝廷每年为马监拨付大量的钱粮,就是为了弥补战马短缺这一弊端,如今有了马监的钱财,定然让泄洪区各县的安置灾民大为便捷。</p>

    “还是范相公英明。”</p>

    一众下官纷纷恭维道。</p>

    范纯礼表面坦然受之,心中却明白这乃是范正给他牵桥搭线。</p>

    负责马监的庞继祖乃是医家出身,若非范正这层关系,马监又岂能主动积极参与此事,让他安置灾民的工作大为轻松。</p>

    “还有此次泄洪区安置灾民,所有村落必须有高地,用于躲避防洪,村落重建必须规划在高地,储存好粮食和木材,以免再次出现洪灾遭受重大损失。”范纯礼下令道,</p>

    如今泄洪区淤泥遍地,正好借助如此多的淤泥,趁势抬高村落布局,以防止下次泄洪造成的巨大破坏和人员损失。</p>

    如此一来,以防日后黄河大堤保不住,再次泄洪,若是灾民可以人撤离,而房屋和财物将不会受到太大的损失。</p>

    若是有固执的灾民不愿意四处躲避,只需将躲在高地一个月的时间,备足食物和木材,等到朝廷堵上决口,足以解围。</p>

    范纯礼一一安排妥当,虽然范正的惊艳绝才的邪方让他黯然失色,但是无人否定范纯礼乃是极为干练的官员,范正只是除了一个邪方,真正执行的却是范纯礼,无论是亳州还是开封府,还有此次平定黄河水灾,正是范纯礼强有力的执行,方可让范正的邪方大放异彩,父子二人可以说相互成就。</p>

    “下官遵命!”郓城县令恭声道。</p>

    范纯礼安排好政务,这才起身回望开封城。</p>

    范正已经离去多日,现在想必早就到了开封城,清照也到了预产期,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是抱孙子还是抱孙女。</p>

    “老爷大喜,少夫人母子平安,范相公要抱孙子了。”</p>

    刚刚离去的郓城县令带着一个范家下人过来,给范纯礼带来一个好消息。</p>

    “太好了!”</p>

    范纯礼不禁喜形于色。</p>

    “正儿何曾取名字?”范纯礼连忙问道。</p>

    范家下人低头道:“少爷给小少爷取名为直,名为范直!”</p>

    “范正,范直!”</p>

    范纯礼脸色一抽,他自然知道儿子的名正方邪,而孙子名直恐怕…………。</p>

    “对了,府中还有一个喜讯,还需禀报给老爷。”范府下人道。</p>

    “还有一个喜讯?”范纯礼不禁大为疑惑。</p>

    “皇后娘娘亲自传旨,封少夫人为六品诰命夫人!”范府下人道。</p>

    “果然是喜讯!恭喜范相公。”郓城县令连忙恭维道。</p>

    范纯礼不由露出得意之色,李清照小小年纪,就有得到了六品诰命夫人的荣誉,放眼整个开封城也是凤毛麟角。</p>

    就在此刻,忽然又一声急信传来,只见范府管家亲自赶来。</p>

    “你怎么来了!”范纯礼皱眉道。</p>

    范府管家低头道:“小人是前来给老爷报喜。”</p>

    “报喜?刚才阿福不是已经报喜过了么?”范纯礼不解道。</p>

    名为阿福的下人也是一脸疑惑,明明就是管家亲自吩咐他前来报喜,怎么会又亲自再来报喜。</p>

    管家看了看范纯礼的脸色吞吞吐吐道:“这一次小人是给老爷您报喜。”</p>

    “给我报喜?”范纯礼不由面露得意之色,定然是他治理黄河水灾有功,朝廷对他大加褒奖。</p>

    管家一咬牙道:“朝廷有感于少爷在黄河水灾中立下大功,特意恩荫夫人,破格将夫人的身份从妾室提到正妻,并封为五品诰命夫人!”</p>

    “什么?”</p>

    范纯礼顿时呆在那里。</p>

    自己的妾室竟然在自己不知情不在场的情况下,升到了正妻,而且被封为五品诰命夫人,很显然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正是自己的好儿子。</p>

    “这个逆子!”</p>

    范纯礼咬牙切齿道。</p>

    宠妾灭妻,范正这是要将他的名声毁掉呀!</p>

    “此乃官家亲自下旨,而且朝廷改动了法令,妻不在,三年可以妾为妻,子女立功者亦可,夫人正好两样都占。”范府管家低声道。</p>

    范纯礼顿时呆在那里,他没有想到范正竟然为了马氏说动整个朝廷改动法令,做到了他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p>

    当初其原配王氏在世,王氏乃是大家闺秀出身,更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而马氏则是丫鬟出身,如果说王氏乃是娇艳的牡丹,马氏就如同路边的小草一般。</p>

    然而牡丹花过于娇嫩,王氏很快烟消玉损,而马氏则是如小草一般顽强,给他生下了儿子范正。</p>

    随着朝夕相处,范纯礼和马氏的感情日笃,而范纯礼并未再娶妻,而是将范家内宅事物全部交给马氏打理,马氏虽然并没有正妻之名,却有正妻之实。</p>

    然而这并不代表马氏并不渴望正妻的名分,然而范纯礼自诩是清流名士,范仲淹之子,自然不可能冒着名声受损的风险,将马氏扶为正妻,更别说大宋律法也不允许。</p>

    然而谁能想到范正竟然主动为母亲出头,非但让官家下旨修正律法,非但让马氏获得正妻之位,更让马氏获得五品诰命夫人的称号。</p>

    “这个逆子!”</p>

    范纯礼口中骂着,嘴角却不由自主浮出一丝微笑。</p>

    范正作为儿子的确比他这个父亲更加勇敢,他做不到甚至不敢做的事情,范正做到了。</p>

    “老爷!”范府管家小声喊道。</p>

    范纯礼这才回过神来,挥挥手道:“回去吧,回去给那个逆子说,再敢乱来,老子打断他的腿。”</p>

    听到要打断少爷的腿,范府管家顿时放心下来,这句话范纯礼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而且范正的腿依旧完好无损。</p>

    再说,就算范纯礼真的打断范正的腿,少爷乃是赫赫有名的邪医范正,依旧能够治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