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两点多钟。
春游旅行社的会议室内,烟草燃烧的的臭味和干涸的血腥混合在一起,让本就不太流通的空气变得更加浑浊。
望着面前一众鼻青脸肿的兄弟,伍北感觉自己绝对是出现了幻觉。
“你们这么多人被染金毛那小子单挑了?”
伍北摸了摸鼻尖,再次确认道。
“不是单挑,是殴打!是圈踢!哥几个连手都没还上,就蚊子侥幸踢了人家两脚,关键还屁事没影响。”
王顺捂着熊猫眼讪笑解释。
“那绿哥你呢?你也没来及上手?”
伍北又看向一语不发的老绿。
“我第一个被KO,毫无悬念,之前确实是我托大了,一对一的碰撞,我能被他活活打死,而且还是他不出汗的那种。”
老绿特别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他现在一咧嘴,小腹和胸脯就被牵扯的剧痛难耐,可想而知遭了多大的罪。
“豁!”
伍北倒抽一口凉气。
老绿的实力他非常清楚,不说有多顶尖,但绝对数得上二流的亡命徒,寻常练过功夫的人都不一定拼的过他身上那股子戾气,结果却毫无还手之力。
想到这儿,伍北的脑海中再次出现大头的模样。
今天傍晚两人那一面之缘,并没有太过正面的交流,他只能隐约感觉到对方铁定是有两下子的,至于具体有多强,他也说不好。
“万幸的是那小子并不聪明,不然绝对是把大杀器。”
林青山抽吸两下鼻子评价。
“快拉倒吧,现在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
伍北白楞一眼笑骂:“我特么发现每次你都能保持毫发无损,下午二球和吴松被打休克,你活蹦乱跳,晚上又是这样,话说你俩是不是有啥猫腻?”
“天地良心啊大哥,人家就是单纯懒得揍我。”
林青山立马举起手发誓。
一脸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颤颤巍巍,再配上那双猥琐的小眼神,莫名给人一种憨态可掬的感觉。
“哈哈哈..”
“别描了胖子,我也看出来你俩眉来眼去的!”
哥几个顿时被逗得前俯后仰,方才因为集体挨揍的阴霾也不知不觉烟消云散。
“行啦,出来混,不是吃亏就是占便宜,便宜不可能永远都是咱占,亏也不可能一次不吃,不叫事儿哈,谁也不许咱狗头丧脸的!”
伍北摸了摸额头,挨个给弟兄们发了一圈烟,随即清了清嗓子道:“全部回去好好歇一宿,明天重整旗鼓咱们重新来过!”
“就是,往后挨打的日子多了去,权当是在积累经验!”
林青山很有默契的配合一句。
“再哔哔削你昂!”
“裤子给丫扒了套头上,让他更生动形象的装逼!”
一群兄弟跃跃欲试的起哄。
“哥,你让我打听的事情全弄清楚了,那个侏儒和黄毛全是在逃犯,这俩家伙之前全在石市二监蹲号子,在逃好多年了。”
就在这时黄卓脚步匆忙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石市二监?”
伍北拧着眉头出声:“王峻奇他哥王野的关系?”
“具体不知道,时间太久远了,好像是王野刚入职那年,这俩家伙恰巧逃走的,至于中间有没有猫腻就不得而知了。”
黄卓摇摇头,随即又道:“侏儒是个诈骗犯,别看就那么点大,实际上犯的事儿超出咱想象,光是卷宗都比他个头还要高,黄毛的事儿比较单一,只是故意伤人。”
“还不算太坏,那不对啊,故意伤人也蹲不了多久,他不至于在逃啊?”
伍北不解的发问。
“伤了十九个,死了四个!跟他发生争斗的是一所体院的学生,准确的说全是练散打的,传闻是那帮家伙糟蹋了他一直暗恋的女生,那年他刚十六,对方全是二十岁以上的大小伙子,而且不是偷袭,是正大光明的挑战!”
黄卓接下来的话,直接将屋里的所有人全都惊的瞪圆眼睛。
“我日了!那家伙也太ne了吧!”
向来波澜不惊的老绿当场把手里的易拉罐给捏成一团。
“关于黄毛的经历也挺匪夷所思的,他父母早亡,跟着爷爷长大的,正儿八经没练过几天功夫,就是跟着村里唱戏的武生瞎哔练过一阵子。”
黄卓沉声道:“大概信息就是这样,另外还有个事儿,侏儒死了,救护车赶过去的时候,尸体都凉透了。”
“不可能!我当时那两枪根本没打中他的要害,完事我还特意叮嘱过出租车司机送他医院!”
老绿急忙解释。
“失血过多,我刚刚回来路过现场,满地的血渍,瞅着触目惊心。”
黄卓掏出手机,翻出来照片道:“喏,你们看看,我偷拍了几张照片。”
“滴呜!滴呜!”
就在这时,紧迫且刺耳的警笛声院里突然在楼下响起。
“顺子赶紧带绿哥从楼顶先走,高鹏和胖子下去拖延一会儿,小卓和蚊子把咱们家里的所有武器全部藏起来!”
伍北不敢迟疑,忙不迭冲哥几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