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彻底折服！
早在大二大三的时候，原帅就和杨砚一起参与了大学生创新实验，那个实验的科研价值，要比正常的材料专业本科毕业设计还要更高一些。
再加上原帅这段时间在实验室实习时学到的东西，宁晨觉得原帅现在的能力，并不会比自己刚进徐洲实验室的时候差。
向原帅讲清楚实验思路之后，两人并正式开始了实验。
一开始的时候，宁晨并没有打算给原帅交代太复杂的任务，只是让原帅做一些比较简单的工作，让原帅先熟悉这个实验的各项操作。
原帅的表现也是非常的让宁晨感到满意，所有宁晨交代给原帅的细节，原帅都可以牢牢的记住，近乎完美的完成了实验助手的工作。
在隋枫来到实验室之后，看到宁晨和原帅一起做实验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你们……这是开始新课题的研究了？”
“嗯，虽然课题还没申请下来，不过先提前做几组实验看看。”
这种实验一般被称作“预实验”，可以提前摸索出一些实验的理想条件为之后的正式实验节约宝贵的时间。
这也是宁晨和徐洲做科研项目的一些常规操作了，如果每个课题都等正式审批下来再开始实验，长此以往的话，科研进度会差出许多的。
“不是，宁老师，我记得你也才刚回学校两天吧。你这新课题的开启速度，也实在太快了一点儿吧？”
宁晨心说，自己不一定哪天就得再去华科院，实验上面肯定是要争分夺秒的。
“嗯，课题我刚申请上去，然后我就先开始实验了。隋枫，这个项目要不要考虑加入进来？”
宁晨心中也清楚，这次隋枫应该不想参与自己的项目了，但还是客气的询问了一下。
“我就不加入进来了，这次多给原帅师弟一些机会吧。原帅师弟，好好跟宁老师一起做科研，论文是少不了发的。上次我们一起做的项目，就发了一篇《nature》的子刊呢。”
隋枫之所以这次不想再跟宁晨一起做实验，是因为隋枫现在更需要自己是一作的成果。
如果跟宁晨做项目的话，隋枫最多也只能拿一个二作，对于毕业和之后就业的帮助还是会比一作小很多，哪怕发一作的论文期刊没有那么突出。
但对于原帅就完全不一样了，现在原帅才刚上研一，正是积累经验的时候，能跟在宁晨的身边做实验，无疑是非常宝贵的机会。
要是还能顺便跟宁晨一起发论文，哪怕只是二作或者三作，那也算是一种成果的积累了。
“隋师兄，我肯定会好好跟宁老师做实验的。”原帅认真的答应道。
原帅这种过于正式的态度，倒是让宁晨也有些不太习惯。
“好了，没什么事我们就继续进行实验吧。”宁晨说道。
隋枫也知趣的没有再去打扰宁晨和原帅，准备起自己的实验去了。
……
经过一段时间的预实验，宁晨和原帅已经把一些实验的最佳条件摸索得差不多了。
原帅的进步速度也非常的迅速，不仅能够很好的完成自己的任务，也非常积极的学习着自己职责之外的知识。
这让宁晨也放心的将更多的任务交代给原帅，让原帅能够在实验中承担一些更重要的工作。
宁晨不知道的是，原帅每天回寝室之后，都会自己总结分析每天学到的东西，并给自己制定一些短期的目标。
原帅清楚自己并没有宁晨那样的天赋，但依然把宁晨当作自己的目标，希望自己能够像宁晨那样，将全身心都投入到科研工作之中。
随着这个课题的申请正式通过，宁晨和原帅也终于可以开始正式的实验了。
“原帅，我们先把这些单晶硅片的表面清洗干净。”
“好的，我这就去清洗。”
宁晨所说的“清洗单晶硅片”，并不只是简单的用水去洗，而是需要经过三氯乙烯、丙酮、甲醇等多次的清洗，从而去除单晶硅片表面的污垢、氧化物、杂质等等。
这个步骤看上去不算复杂，但操作的过程必须要十分的精细，这样才能够保证后续的实验能够顺利进行。
完成了单晶硅片的清洗工序，宁晨甚至需要通过电子显微镜去观察单晶硅表面的状态，才能够决定是否继续进行接下来的实验。
在认真的检查了单晶硅片表面的状态之后，宁晨对于原帅的实验工作也是非常的满意。
“很好，这样的单晶硅片表面状态，已经趋近于完美了。”宁晨赞叹的说道。
即便是宁晨本人，也很难比原帅更好的完成单晶硅片的清洁。
这虽然只是实验过程中的一个小步骤，但任何一个复杂的研究，都是由这样一个个小步骤积累起来的。
原帅并没有因为宁晨的夸奖而骄傲，继续保持着严肃的状态，进行着后续的实验准备。
准备好了清洁后单晶硅片，宁晨和原帅将单晶硅片放在了真空腔之中。
在对单晶硅片进行飞秒激光的处理过程中，同样也是要避免单晶硅被氧化的，因此实验环境必须要严格隔绝氧气。
当然，因为各种综合条件的影响，完全真空的环境未必是最好的实验条件选择。
“原帅，接下来我们需要分别在几种工作环境下进行实验。第一种是完全真空的环境，第二种是在真空本底中加入部分工作气体，第三种是在单晶硅片表面涂上一些固体粉末……”
宁晨对于科研的要求，严格到了一种近乎极致的程度，所有可能的实验条件，宁晨都希望去尝试一遍。
原帅也并不会因为实验工作量太多而感到辛苦，在这之前，原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对于每种实验条件都已经烂熟于心。
就这样，宁晨和原帅连续做了十几天的实验，终于把所有的实验条件都从头完成了一遍。
这期间，因为上课的原因，原帅并无法一直都待在实验室，只能利用课余时间来实验室。
即便如此，原帅每天在实验室里待的时间也并不短，甚至连午休的时间，也全都放在了这个实验上面。
样品的制备并不是全部的实验工作，接下来，宁晨又和原帅一起进行着样品的各项测量工作。
在样品测量的过程中，宁晨也会耐心的为原帅讲解各种仪器的使用方法，尽量让原帅更多的亲手进行一些实验。
又是经过连续多日的测量工作，宁晨和原帅总算完成全部试样的测量，并一起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
宁晨没有急着发表自己的结论，而是先让原帅谈谈自己的想法。
经过一番观察对比后，原帅说道：
“首先我们可以较为明显的发现，在经过飞秒激光辐射后，原本平滑的晶体硅表面，出现了排列较为规则的微小圆锥结构阵列，而且这些圆锥结构的顶部，与周围未被辐射的硅表面几乎处于同一平面中。”
原帅的观察非常的仔细，除了一些比较明显特征之外，各种细节也没有逃过原帅的眼睛。
“然后我们可以看到，在空气中形成的圆锥形结构最为粗糙，表面还覆盖着一层更为细小的、树枝状的、长度在几十纳米的纳米结构。而在其他的条件下，这些圆锥形结构要更细密一些，而且与工作气体的成分并没有明显的关系……”
听完了原帅的分析之后，宁晨也欣慰的点了点头。
原帅的分析内容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当然还是有一些地方，原帅并没有立即分析出来。
“原帅，你说的这些都很好，基本上总结出了一些主要的现象和规律。这里我再补充一些其他的问题。”
听到宁晨的话，原帅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认真的等待着宁晨的讲解。
“原帅，你仔细看这些图像中，圆锥形结构的底部，发现了什么问题没有？”
在宁晨的指引之下，原帅也逐渐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宁晨，这些圆锥形结构的底部……好像都是不对称的！”
宁晨闻言也点了点头道：
“是的，这些圆锥形结构的底的确是不对称的，而且它们的短轴，都平行于激光的偏振方向。另外，通过对比我们也能够总结出，随着激光通量的增大，以及脉冲数的增多，形成的圆锥形结构会越高大，间距也会更宽……”
宁晨一连说了好几处自己发现的问题，而这些都是原帅之前并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听完了宁晨的讲述后，原帅对于宁晨的能力更加的折服了起来。
原帅明明已经非常仔细的观察了这些检测图像和测量数据，但还是无法完全注意到宁晨发现的这些细节。
自己和宁晨的差距，真的要比原帅预计的还要更大。
虽然宁晨现在的身份，已经是盛州大学的研究员，但原帅也知道，四年之前，两人可是处在同一个起点上的。
即便只是想追上宁晨的影子，原帅也需要付出比现在更多的努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