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皇后娘娘终究没法低调啊
牧序这个老秀才就站在那儿，然后眨眨眼，又然后努力眯眼去看就在顾阙止身后一并走进来的那两位。
确认没看错后。
牧序抿抿嘴唇，神情复杂，站在了楼梯口那儿，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就想问上一句，怎么在这儿呀！我就念叨了两句啊，没想着您真到这儿啊。
一边钱泷瞧见了顾阙止后笑了一下的同时，同样看到了那走在身后的两位姑娘，而后不由感慨：“哎呦，好漂亮的两位姑娘。”
说罢，看向牧序才要说什么，却是注意到牧序神色不对，更注意到牧序这下楼梯的脚又缩回去了，不由问道：“怎么，你欠了顾阙止的钱？还是坑了他孙女顾池鱼的俸禄，你老小子不至于孙辈后生的钱也坑吧。”
小光头也姓顾，虽然不是顾池鱼亲弟弟，但堂弟也是弟，嫌弃自家姐姐，理所当然。
但不知是否被注意到。
牧序嘿嘿一笑，并且伸手拍了拍钱泷肩膀：“老兄弟啊，这事儿你稳赚不赔，信我！”
苏长安看向当下跟顾阙止，牧序等人交谈的秋水安，点点头：“看到了。”
但有吗？
没有！！
苏长安跟夏凤翔倒是无所谓周围这些人目光。
这么想着，女孩回头看向苏长安：“你们江湖人眼里读书人什么样子的”
其中有一位顺势抬眼看着他笑了下，随后那位低下头。
“几十万！？”小女孩张大了嘴巴看着夏凤翔。
但就跟苏长安夏凤翔站一块儿的三小只里边的小胖子，当下却是一脸崇拜的看着祭酒大人说道：“瞧着真威风啊祭酒大人，那笑容里感觉都带着浩然正气的味儿，一看就知道是大读书人！我决定了，你偶像是皇后娘娘，那我就是祭酒大人了！”
但想来想去，就想到一个词儿，于是看着夏凤翔：“你这个败家娘们啊。”
这才像是个读书人的样子嘛！
一边的小胖子原本吃着点心，当下也是目瞪口呆，几十万两，乖乖，这都能买哇，都够我一辈子每天三顿都吃烧鹅的了。
尤其是看着钱泷让人拿到阁内大厅最前方锦盒之中那琴，众人更是一个个直了眼睛。
小女孩被弄得措手不及，才要反抗，却是发现能看清楚了，回头看了眼苏长安，嗯！有眼力见儿，原谅你一丢丢了！
而后睁大眼睛看向那边的白气，但才看过去，显然有些失望了。
苏长安笑了下，也不在意，反倒是看向这阁内，诺大云暮阁坐满了人。
女孩懒得理睬这就知道吃的小胖子，而是看向夏凤翔，摇头晃脑道：“姐姐你怎么说，我可告诉你啊，你们江湖人打打杀杀在行，但是这里不能乱来的，那边那位可是祭酒大人，正三品呢！就算是知府老爷见着了都要跪下了说话，最好啥也别管，就看热闹就行。”
钱泷愣了一下，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我没钱啊，你欠顾阙止钱也好，坑了人家孙女钱也好，我没钱帮伱还。别打我主意，也别算计我孙子啊！”
不应该啊，那些事儿都是利于朝廷，利于编书的大事儿，就算知道了也该夸夸我啊。
尤其是江南这边，固然六艺不全，但其中的乐，却是擅长之人极多。
说着，小胖子看向那女孩：“我以后，也要做祭酒大人这样的人！”
就看到女孩瞪着小胖子，吓得他，退到一边。
钱泷想了想，事儿好像这样，算来算去，也没啥可算计我的。
牧序看向钱泷：“你想让我收了你那个孙儿做弟子不？”
可看向秋水安，却是瞪圆了眼睛。
闻言，女孩瞪圆了眼睛怒视着苏长安：“虽然你刚刚帮了我，但我不准你这么说皇后娘娘！而且跟你一样.跟你一样就坏了！最重要，什么叫你不像读书人，你本来就不是读书人啊，读书人哪儿有你这个样子的。”
如此，牧序瞥了眼阁内众人，更是有意无意看了眼皇后娘娘与陛下那边。
饶是那文君子秋水安，也是不由回头，随后眼中闪过惊艳。
不过
那几个彩头，其他也就算了，但是其中一样却是让整个云暮阁内众人纷纷倒吸了口气后，一个个更是一脸兴奋激动起来。
夏凤翔当即瞪着苏长安。
苏长安看着这小暖男，才要伸手揉揉小胖子。
这番话是彻底给苏长安干沉默了。
牧序搓搓手，不说话，有钱人的爱好，他不懂。
小胖子马上说道：“池鱼姐姐那么漂亮，为什么不能被纠缠。”
这是跟状元郎有什么事儿了？
还是说知道我今儿在这儿，就是来玩的了？
苏长安与夏凤翔被这三孩子几句话逗笑了。
而小女孩这时候也是努力朝着前边看，似乎是想看清楚画甲白气与文君子秋水安什么样。
这场富贵，就看你钱老弟能不能兜住了！
而那边许多人围着颇为古雅的应该就是【文君子】秋水安了。
不少更是蠢蠢欲动，想要上去结识一番。
钱泷更加疑惑，但他了解牧序，这老东西眼珠子一转悠，甭管啥事儿，绝对是在玩什么心眼了，于是一脸警惕：“说说为啥.”
但更重要的是，彩头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娘与陛下拿到钱泷的东西。
虽无人介绍，但只是看样子，苏长安大概就能猜出躺在地上醉醺醺很无礼但依旧被众星捧月的男子应该就是【画甲】白气。
牧序白眼，“啊，对对对！你没钱，你最穷！我现在就问你，要不要我收你孙子做记名弟子。”
好家伙
明明特别好看的这一笑，让牧序这位当朝跺跺脚朝廷要抖一抖的这位国子监祭酒大人，当即心里咯噔一下。
牧序瞥了眼那琴，看着钱泷：“还是你舍得钱啊。这才收的琴，连家里都没带回去一下，就在这儿送人了？”
这么想着，钱泷点头：“行！我信你！”
毕竟顾池鱼在他们江南这一代也是出了名的大才女，而且长相也很好看，追求之人数不胜数。
牧序嘿嘿一笑：“你把这次文会的彩头再抬高点儿咋样.”
夏凤翔这时候开口：“几十万吧，毕竟爱琴之人天下有许多，而且这把琴来历不俗，所以真要出，应该有人愿意花几十万两买。不过，原来是到了钱泷手上，还以为没了呢。”
女孩看着苏长安：“那勉强算吧，你带刀带剑的，而且说话都不斯斯文文，哪儿像了！不过赖给你好了。”
钱泷狐疑：“你直接说条件。”
不过
当下云暮阁之内，许多人都瞧见了苏长安两人，不少人更是第一眼看到，马上招呼身边同伴快看。
牧序心里一笑，知道这事儿稳了！
陛下感兴趣了，那皇后娘娘必定参加啊。
小胖子马上一脸喜悦，小女孩也是开心。
看到皇后娘娘一脸淡然，反倒是陛下饶有兴趣表情。
女孩马上说：“那才是读书人！而且我跟你说我写信问过池鱼姐姐，皇后娘娘什么样，虽然姐姐写的很多，但是皇后娘娘肯定跟秋先生一样儒雅的很，而且还特别特别特别的好看，特别特别温柔善良。”
但已经醉醺醺的白气，却是一摆手，醉醺醺开口‘哪儿有美人，天底下的美人，如今都入不了我眼！’随后，又是一口葡萄酒，但美酒入喉却是被呛到了，猛的咳嗽了几声后，继续闭眼沉浸酒乡之中。
苏长安看到，顺手将女孩抱了起来。
但是
这一個多月没见，怎么皇后娘娘看着自己笑，都让自己感觉瘆的慌啊。
说罢，女孩拍了拍胸膛笑着看向夏凤翔：“不过姐姐你放心！跟着我就行，这边我可熟了，咱几个等下去二楼看风景，可漂亮了，尤其刚刚还下了雨，比外边进来时候看得漂亮太多！”
不过
苏长安看向夏凤翔，因为自己媳妇儿认识这把琴
夏凤翔笑了一下，然后凑到苏长安耳边说道：“小时候缺钱花，就从父皇那里偷来想卖掉，但是才出宫就迷路了，琴也丢了。”
被知道自己在这儿，这事儿怎么着都躲不了，谁让自己名气大呢。
怪伤心的。
并且小光头递给夏凤翔跟苏长安两人。
不过这时候
“老东西！我没找你算你那好徒孙晏殊对我家孙女儿做的事儿这笔账，你倒是先数落起我了！”
牧序搓了搓手：“我一个读书人，敢在这云暮阁内跟你说谎？三楼神龛文曲星老爷就在那儿看着我呢。”
好好好
猫猫不在。
说话的时候，小光头从怀里掏出几个点心来，显然刚刚是去拿点心。
所有人扭头看过去，就注意到却是顾老夫子手指着牧大祭酒，一脸愤愤！
所有人都知道顾老夫子跟牧祭酒是昔年同窗好友，并且是同榜进士。
苏长安撇嘴。
小女孩看着这两人，摇摇头的同时叹了口气：“俩小屁孩就知道用外貌看人。”
小胖子吃瘪：“等我读书比你厉害，你就哭吧你！”
“姐姐吃这个，别生气，这小娘们嘴很毒，我天天挨说。”小胖子这时候拿了点心递给苏长安，笑嘻嘻的。
说完，女孩又补充了：“但是你刚刚想看我们挨打还给了棒子，这事儿你也赖不掉，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但说完，苏长安又无奈了
我一老爷们啥就败家娘们了，越来越适应女装是吧！
小女孩说道：“这么厉害，好几万两银子呢吧。”
这又冒出个小丫头。
不过这时候
这次文会举办者钱泷钱老爷子朗声开口说话了。
说的什么苏长安没在意，主要脑子里想着怎么怼一下这小姑娘！
不是说生气了，就是想找回场子！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说着话，女孩笑嘻嘻的看着夏凤翔，可注意到苏长安也看着她，小姑娘立马瞪了眼苏长安。
苏长安放下女孩。
一边小光头看着女孩气呼呼样子，拉了拉苏长安衣服后，作揖算是替女孩道歉。
只听顾阙止的声音当即传来。
好看又咋了！
就冲着刚刚给先生递了棍子这一举动，我就不喜欢你了！
一边夏凤翔咯咯笑出声。
女孩一脸鄙夷：“就你？读书读的能把自己读睡着了，还祭酒，你连怎么去京城你都不知道！少说两句吧你，没看到这里这么多人全是大读书人吗？”
就在苏长安他们这边，那小胖子开口道：“之前听师娘唠叨，说是状元郎不爱搭理池鱼姐姐，然后池鱼姐姐就很生气，可是后来写信说是状元郎又很喜欢缠着池鱼姐姐了。”
所以看到这琴，不少人却是一下子眼睛都直了！
尤其是那文君子秋水安，更是站起身仔细去看那琴。
但看到夏凤翔捂着嘴笑，就差大笑起来，一下子又沉默。
但这彩头，足够了。
钱泷看着一脸猥琐笑的牧序，心里总感觉不大对劲儿。
苏长安立马说道：“我说我。”
所有人都惊讶钱泷竟然拿出如此贵重之物，纷纷窃窃私语，更有人已经开始思考要写什么
更有甚者，就要打开刚刚因下雨而关上的这些可折木门。
只是看着牧序，钱泷还是有些不敢松懈：“真只有这个原因？”
小光头叹了口气：“瞧我姐把你给迷得五迷三道的，你说好看，有这两位姐姐好看？她顾池鱼跟这两位姐姐跟前站着，她都不好意思露脸她！长得那么丑，还看上人家状元郎，哎.愁死我了！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呀。”
这与北方读书人多擅长射，御一个道理。
但是顾池鱼荣登殿试进士后，这一个个的就熄了火，主要是高攀不起了。
钱泷看着牧序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躲着什么感觉，皱起眉头：“你到底咋了，赶紧跟我说，别你们两个文坛大儒吵起来，毁了我这文会！”
苏长安听到这话，再看其他人，难怪这些人一个个吓一跳，几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了。
饶是当下被苏长安放回到地上的小姑娘，也是捂住了嘴巴，一脸惊讶的看向小光头：“那个【不系舟】，不是池鱼姐姐以前跟我们提过的，什么天底下最好的琴之一吗？幼薇姐姐不是一直都想要吗？”
苏长安撇嘴看着女孩，遇到对手了啊这是！！
女孩朝着苏长安翻了个白眼，然后拍拍苏长安的手，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夏凤翔看了眼秋水安那边，然后又笑了起来，儒雅？
但是
那状元郎晏殊对顾老夫子孙女做了什么？
一个个的纷纷满脸好奇看着这两位老人，满怀期待接下来剧情。
莫不是我偷摸私下做的事儿被知道啦？
小光头开口纠正：“是天下十琴之一，说是曾经的乐甲用过的琴，但后来因那位乐甲是因这把琴而死，然后.然后啥来着，我忘了。反正很厉害！”
小光头刚刚进来后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当下跑了回来，一脸嫌弃的看了眼阁内一些人，而后看着苏长安就说道：“姐姐，那些个人色眯眯的盯着你俩呢，你一定要就在我们三后边站着，这些读书人歪脑筋多着呢。”
牧序抿了下嘴唇说道：“收你孙子做记名弟子，这不也是帮你找补找补吗？毕竟花那么多钱，免得你心疼了开始骂我。”
钱泷闻言，看了眼一楼二楼众学子，其实来的人比他想象中要多，当然，这也多亏了牧序，白气，秋水安的名气缘故。
可
怎么在这儿啊，走这么快？
不是比我晚走小半旬吗？这就过云襄要到扬州广陵了？
但是到这儿干啥，凑热闹？嗯！依照这两位性子，着实是会凑这个热闹的性格，但跟顾阙止这老东西怎么一块儿来的，陛下都把手伸到白马书院动那几个家族了？
想到这儿
牧序抬眼看向顾阙止的同时，看了眼那边被三个孩子围着的那两位。
虽然算起来参加的诗会文会加起来有好几次了，但如此规模的文会，还真是头一遭。
苏长安看向夏凤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诸位，彩头如此，老夫我等，恭候诸位大作！诸君若是想要看外边景色，可自行敞开大门！”钱泷朗声开口，说罢，回到了牧序身边。
苏长安又不知道说啥了，主要是第一次开始对长相啥的自我怀疑了，于是扭头看向夏凤翔。
就此，许多人开始窃窃私语。
苏长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想了下后说道：“也许皇后娘娘跟我一个样子？也不像读书人？”
反正就是想这事儿，没怎么听钱老爷子说什么，反正一大堆客套话之下，这才说了重要的事儿，也就是多加几样彩头，希望在场众人都献上诗词。
牧序坦言：“热闹啊，我刚刚一眼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来了这么多人，而且打眼敲过去，嚯！好一群江南书生郎们，一个个剑眉星目，瞧着就饱读诗书文运灌顶的，不简单啊，而且这一个个锦衣华服的，虽说已经有不少人捧场，但你跟我说说，真的会献上文章的有几个，那文君子会？那白气成那副样子了，更别说了所以我才让你提高一下彩头啊。”
而女孩接着说道：“你看到那边的秋水安秋先生了吗？”
至于那【画甲】白气那儿，有人马上让最是喜爱美景美人美酒的白气快看。
只见女孩朝着苏长安作揖后说道：“你帮了我，这事儿我要谢你的，赖不掉。”
何来美女，唯有自己脑中幻想
云暮湖旁云暮阁，若有美女于此处而立，天下第一奇景！
呸呸呸，谁来玩的，我可是来给钱老东西下套子，让他跟娘娘你弟弟苏立恒认识认识来
当想到这儿
牧序伸手捏了捏自己鼻子，眼睛转悠了一圈。
女孩似乎也知道自己说的不对，看向苏长安：“我最向往之人便是皇后娘娘了，所以一听有人说她就生气，姐姐别生气。但是姐姐若是多读读书，肯定比现在好许多许多！”
钱泷看那琴，感慨道：“好器，有才得之，有才之人才可善用。我虽然不是读书人，但总归也不想这么好东西荒废了啊，所以花大价钱收了回来。而且不是你让我加彩头的嘛，我现在手头可就这东西最好了。”
牧序懒得跟钱泷多说什么，就是刻意避开眼光，不是怕那两位瞧见自己，而是怕别人注意到自己瞧见了那两位的不对劲儿。
苏长安无奈一笑，而后看向女孩说道：“其实我算是读书人的。”
苏长安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满嘴之乎者也？”
闻言，一边小光头纠正道：“是我姐看上了人家状元郎，然后也没有状元郎纠缠我姐，我姐缠着人家状元郎！知道你喜欢我姐，但人家状元郎会纠缠我姐？认真想一下就知道不可能！”
但想到自己媳妇儿说的从她父皇那里偷来的
苏长安看向那琴，脑中也是想起了刚刚来时，看到的那与前世滕王阁所在相差无多的奇景，就连这云暮阁都跟滕王阁很是相似
终究没法低调啊。
苏长安感慨了一下后看向夏凤翔：“我去给你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