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柳神颔首，她抱起石恒，缓缓消失在虚空之中。
众仙王沉默许久。
当年查探灰雾源头的仙王道：“灰雾想来真是柳神所为，而那个源头世界可能是那个男人。”
“不要多做揣测了，以后仙域对九天十地的天才全面敞开吧。”盘王道。
盘王说的是事实，当柳神露面这一刻起，敖晟四位仙王的死活已经无足轻重了。
仙域在一定程度上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了，因为他们这些王的头上，将有一尊帝。
……
“不过力竭而已，为什么还不醒？”
罪州，神山下，神湖旁，思风亭。
此时衣衫焕然一新的石恒，悬浮半空，被柳神她们围起来，不断用仙力和神识查看，不知道为何沉睡不醒。
大漂亮也皱眉，担忧的静立一旁，用各种方式去观察石恒。
仙域门户一战，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一直昏迷不醒的石恒，让几位柳神有些手足无措，甚至自责不该让石恒单独对战仙王，毕竟他只是肉身达到仙王巨头的程度罢了。
“怪我，非要笑他行不行，应该暗地里帮助他的。”柳神叹道。
其余三女无言，静静看着石恒。
“柳姐，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小梦适时提醒。
“没忘，你无非是想说，可能是你主人的灰雾和最大秘密导致的。可我们的心情你无法亲身体会，我们受情意心境影响，见不得他一丁点异常发生。”柳神道。
大漂亮也说：“我也类似。”
“好吧，柳姐你们都好睿智，我都一点存在感都没了。”小梦说道。
一旁的侍女道：“柳姐，叶姐，枝姐，大姐姐，您们不是还要排出苦寂吗？既然苦寂能够助长主人他洞天的成长，不妨趁此机会，将您们体内积压的苦寂尽可能多的排进主人洞天之中。”
“主人元神羸弱，又极为关键，但三位一体，肉身不会一直强大下去，他的元神肯定会蜕变，从人道领域彻底跨进仙道领域。有可能主人元神过于特殊，需要最顶尖的身体，才能结出最顶尖的元神道果。”
柳神等女相视，没想到季月珺想到她们前面去了，就连小梦也若有所思。
“那就先按照小珺的来吧。”
除了柳枝因为修为之故，苦寂所剩无几，柳神等女体内还有非常多的苦寂之厄。
诸女开始行动，柳枝负责看守石恒，柳神三女负责再度在石恒洞天之中填充苦寂。
“你说你没事一直想小恒干嘛，一晚上流这么多泪，还让他身体蜕变的这么快。”柳神在大漂亮的浑圆翘臀上掐了一把，略微带着怒气说的。
大漂亮黛眉高挑，但自己理亏，没法理直气壮，于是拍掉柳神的手，道：“我哪知道，这苦寂之力是我的道心所流，我自己事先不清楚，不能怪我。”
“等他修为追上你，有你好受的。”柳叶也走了过来，揉了一把浑圆，狠声道。
“啪！”
“我乐意。”大漂亮又拍掉柳叶的手，昂首，挺高高耸的秀峰。
“我们不乐意！”柳神和柳叶同声，无视被镇压的四大仙王，调用石恒体内洞天星辰大阵之力，一上一下，启动最顶级的大阵，将大漂亮夹在中间，使劲……
逗挠！
“啊！！”
大漂亮逃都没法逃，还不能强行破开大阵，只能任由柳神和柳叶使劲惩罚于身。
“我错了！”
她混身颤栗，如玉脚趾内卷，双手试图使劲推开柳神和柳叶。
“晚了。”
双拳难敌四手，柳神和柳叶，一人一只手擒住大漂亮。
“噗！”大漂亮浑身几乎痉挛，眉头紧锁，最后闭眼，咬着皓齿，用美丽鲜红的唇瓣笑出了第一声，最后羞愤的持续笑出声。
“嗤嗤…你…们…嗤嗤嗤…给…我等…嗤…着…以后…哈哈…我…嗤嗤嗤…要…嗤…你们…嗤嗤…好看…哈哈哈……”
真的太羞耻了，前所未有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着，她感觉自己快要癫狂了。
凡人逗挠而笑，是神经反应之故。
可她现在是被柳神和柳叶她们打开了身体的限制领域，除非切断肉身与元神的链接，或者散掉这具分身，否则无法逃脱，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她们摆布。
仙帝一怒，万界低眉。仙帝若笑，天地同庆。
她那笑声被柳神限制在很小的范围，饶是如此，石恒本身连带着产生反应，平静安详的睡颜，此刻嘴角弯弯，露出大牙，轻轻发笑。
柳神三人惊了，瞬息间想明白缘由，于是一边排出苦寂，一边逮着大漂亮持续逗挠，这让大漂亮整个人接近崩溃，笑得一双大长腿乱蹬，柳躯乱扭。
诸多不雅显现，若非是柳神和柳叶，哪怕是石恒在，她都会暴走。
君不见四大仙王，倒霉听见了笑声，还没有轮到石恒亲自处置，已经被柳神做成化肥，撒在他的洞天各处。
这就是态度，也是大漂亮任由柳神和柳叶逗挠这么久的原因，没有选择断开元神和肉身联系。
“别威胁我们，敢断开肉身联系，我们就把你衣服扒了，关在洞天最深处，让醒来的小恒欣赏。”柳神警告。
“你…们…不能…这样…我…承受…不了了…”大漂亮断断续续，夹杂在越来越少的笑声中，将话说完，眉梢已经出现一丝痛楚。
柳神和柳叶也发现了，没有继续逗挠，将其松开镇压限制，抚背疏理她体内凌乱无比的法力和气血。
大漂亮恢复的很快，凤眼含怒带愤，咬牙切齿的说：“仗着拥有小恒世界权柄，如此欺辱我，小恒知道定饶不了你们。”
“还不是你惹的。我们本想更久的让修为比小恒高，可你一通眼泪，让他身体蜕变，成为半个仙王。以小恒的资质和那深如世界海般的根基，离准仙帝还远吗？”柳神复述了一次，埋怨大漂亮一通，算是彻底出了气。
“就是。”柳叶附和。
大漂亮嗤道：“原来你真的是在胆怯。是怕他吃了你后，再见异思迁？”
柳神和柳叶虽神色不变，但大漂亮是谁，比柳神她们多活了几亿年，瞬间明了她们的患得患失。
她接着问：“说说吧，说出来让我听听。能让你这么不自信的原因，看来事情不小。”
柳神和柳叶相视一眼，给大漂亮耳语了一通，并且传了些石恒的癖好记忆，还有她们的忧虑。
“……”
“原来如此，难怪呢。”大漂亮恍然。
俗话说，婚前和婚后是两码事，结婚前和结婚后是天差地别。
柳神等女活了亿万载，自然看见无数鸳鸯的一生。无数次见证，当男女得到了想要的之后，反倒没那么珍惜了。
“你们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哪怕我们手段再高明，经验再丰富，也有用尽的一天，很难保证他不会厌倦我们。”大漂亮皱眉。
柳神颔首。
她们是真的将石恒放在心里了。不管最初是为了证道，还是无奈，到了此时，她们绝对不会让石恒逃离她们掌心，更不能接受其他女人碰石恒。
“不如这样……”大漂亮定计。
“可，算是最后一次考核，如果我们没有看错人，他始终如一，那我们……”柳神没说完。
但三人，包括一直留意此间的柳枝也颔首。
……
虚空是多面的，寂静而又繁容，死气沉沉而又生气勃勃，风平浪静而又烈火烹油，彼此隔绝而又互有往来。
偶尔间，会有‘泡沫’悄然炸开来，或者自然消散，或者有什么东西在吸收，又或者炸开为无数细小泡沫等等，各种情况都在发生。
一朵紫云，载着一个看似比较弱小的灵魂，云后还吊着一颗若即若离的白球，在虚无寂静的虚空中穿梭，很快，很稳。
不知归途，不晓前路。
一路而来，除了那些‘泡沫’在诞生和破碎，虚空中偶尔还会出现和紫云、光球类似的东西。
有大如‘泡沫’的怪，有人型的生灵，有一些各种形状的物体，更多的，类似光球般的物，各种色彩，无一相同。
这些东西最多的都很冷漠，但有的很蛮横，看见路过的弱小灵魂和紫云，想要截留。有的很邪恶，洒下天罗地网与陷阱，想要将弱小灵魂和紫云擒获。有的很和善，给弱小灵魂施加祝福。
在这不知时空的虚空中，倏地，弱小灵魂仿佛听到了什么，在寂静空旷的虚空中发出笑声。
紫云为之一顿，并且在往归途折返。等笑声停止后，紫云再度踏上前路，继续往未知之处飞去。
然而，灵魂在发出笑声后，从沉睡中被唤醒，恍恍惚惚睁开眼，目光呆滞的打量着虚空。
紫云一时间踌躇在原地，见灵魂没有动静，于是再度起飞。
异常却再度发生，只见三粒相同的柳絮，从灵魂丹田处飘荡而出，在灵魂身边盘旋许久，最终化作印记，落在灵魂手背，形成一个柳絮重叠后的光团，像是盛开的太阳，发出莹莹微光，然后沉寂。
最终，紫云到达了目的地，那是一片形如星河般的‘泡沫’群，拱卫着一颗微小的蓝色星球。
星球很小，只有方圆两万多里，可在宏观虚空中，那数之不尽的‘泡沫’群，衬得星球大得无法想象。
紫云小心翼翼，绕过了无数‘泡沫’，来到了星球界壁之外。
与它相同目的的，有许许多多，神奇之物数之不尽，都依附在界壁之上。
等到星球上的生灵突发奇想，偶尔就会有神奇之物或生灵，投下心灵之力，与星球上的生灵结合，产生未知的变化。
紫云的到来，似乎惊扰到了什么伟大存在。
第一次想要钻进星球，但被弹飞了很远很远，就连云朵上的灵魂都为之暗淡了许多。
紫云有些惧怕，但没有犹豫，依然确定方位，来到星球之外，使劲往里钻。
“他只完成了一半的超脱，你提前载他回来为何？”
伴随着隆隆之音，紫云被弹飞了，这次不远，但灵魂又暗淡了几分，快要濒临破灭的边缘。
紫云没有说话，第三次往星球之中钻，最终它成功了，来到了一座人声鼎沸的城市之上，但它成为了一缕紫气，融入了灵魂的眉心，成为一缕向上的紫色痕迹，并跟在灵魂身后的光球也缩成了一点，粘在紫色痕迹之下，二者看起来像灰烬诞生的余烟。
灵魂在紫云化为痕迹之后，像是有了潜意识，往一个目的地飘去，盘旋许久，最终没入一片建筑之中。
……
“嘶！！”
病床上，石恒醒来，只觉脑袋传来破瓢之痛，忍不住虚捂侧脑勺上的伤口，倒吸着空调吹出来的冷气。
当大脑运转，记忆从底层涌现。
他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幕幕，为救小女孩，被高空广告牌砸中后，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死了。那剧烈的疼痛，他根本无法忍受，直接被大脑中断链接，昏迷了过去。
“这点疼痛，本祭司何曾放在眼里。”
“柳神法，启动！”
石恒楞住了，因为他莫名崩出了这摸不着头脑的两句。
“妈的，看完美世界看疯了，在出租屋里当杠精，没被砸死，这会儿还真当自己会柳神法了。”石恒轻触侧脑勺的绷带，吐槽。
“鹅鹅鹅！”
病床隔帘的另一边，传来如同鹅叫般的小声，声音微嫩，但并不算太幼，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相对于他二十多岁而言，的确是小女孩。
石恒脖子被打了石膏，整个脑袋都没办法动弹，此时听见了笑声，只能侧首去看。
先注意的，不是声音的主人，而是趴在病床边的……母亲！？
“妈！”
石恒惊起，这一刻无尽的思念爆发，泪水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流淌。
管不了因为起身牵扯出来的伤痛，痴痴的看着饱经风霜而苍老的母亲，泪如雨下。
这一刻，他仿佛隔了近万年的时光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对至亲的真挚念想，从内心深处骤然涌出，难以自制。
“幺儿？”头发半白的女人醒了，见到了坐着的石恒，亲切回应他的呼唤。
“幺儿醒了！”女人很激动，惊叫出声。
无数的担忧化作关爱的泪水落下。
她没有去拥抱石恒，也没有激动的握手，只是坐在胶凳上，不断抹着泪。那双关切的泪眼，在诉说一个经历几十个春秋的女人忧儿之心，真挚且温暖。
石恒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嚎啕大哭，抱着关爱他的母亲，呜咽着声音，唤了他母亲一声又一声，仿佛在苏醒前经历了几千年那么久没有见到这生他养他的至亲。
这一刻内心的酸甜苦辣爆发，呼唤至亲的声音，嚎啕大哭的泣声，一整层楼的医护与病人都听见了，都能听出声音主人那满怀思念的感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