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严河再次登陆“目标玉明或振华”直播间，开播。
直播间是静音的，观众只能看见他做题的画面，但听不到他这边的任何声音。
他没有打算一边刷题一边跟人说话。
尽管这个直播间也没有什么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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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华大学。
徐明月洗完澡出来，坐在椅子上擦头发。
忽然，她听到贺兰的声音。
“他又开播了！”
“他？”徐明月疑惑地问，“谁？”
“就你昨天推荐的那个主播啊，长得很帅的。”贺兰说，“我关注了他，人是真长得帅啊，像个小白杨一样。”
徐明月震惊不已：“你怎么还关注他？”
“看帅哥呗，每天都是看娱乐圈里那些化了妆的帅哥，我现在更喜欢这种干净的小鲜肉。”
“你好色。”江林仙啧了一声，“我跟你说，你也别太上心，他不也是个艺人吗？说不定就是经纪公司给他支招，要给他弄一个学霸人设呢，现在网络上这些东西，全都是假的，没什么真的。”
贺兰：“你好烦啊，不要影响我欣赏帅哥的心情好吗？”
“我只是提醒你，别陷得太深，我听说外院就有个女孩，因为看直播，给主播打赏，欠了二十万的贷款。”江林仙说，“你这个外貌协会，别被人忽悠了。”
贺兰立即说：“我怎么会干这种事，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我没瞧不起你啊，我只是提醒你。”江林仙背上包，“你慢慢欣赏你的帅哥吧，我去图书馆了。”
“这都晚上了你去图书馆干嘛？”
“跟人约了在图书馆的研讨空间完成小组作业。”江林仙说完就翻了个白眼，“最烦这种非要跟别人一起完成的作业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老师喜欢布置。”
“可能是为了多促成一对是一对吧。”贺兰接话，“学校论坛上不是有很多人都写自己是在小组作业的时候认识了喜欢的人嘛。”
江林仙走了。
贺兰问徐明月：“明月，你不觉得这个陆严江很帅吗？”
“觉得啊，很帅。”徐明月点头，“但是一张脸也不能盯着看那么久啊，看一会儿就没意思了，我没想到你竟然还去关注了他。”
“他不是说他的目标是振华或者玉明吗？说不定他就考到我们学校来，成为我们的学弟了呢。”贺兰说。
徐明月：“你也真敢想，他肯定是去电影学院，你还真信啊，江林仙说得没错，这直播估计是他公司给他安排的，要给他打造学霸人设吧。”
“那他取这个名字，没考上不是很容易翻车吗？”贺兰说。
徐明月：“一时的噱头吧，目标振华或玉明，就算没有考上，还真有人会怪他没考上吗？”
贺兰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但是，如果他真的每天都直播搞学习，也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了。”
徐明月：“兰兰，我觉得江林仙说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她对你的提醒是有道理的，你别回头也贷款去打赏主播，到时候我真的会毫不留情地嘲笑你”
贺兰：“我才不会干这种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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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严河刷完一套文综试卷，对完答案，果然，仍然惨不忍睹。
他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积累不够。
其实到高考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一个科目的考试范围是完全在学习范围之内的。
尤其是历史和地理，每一个考点你都觉得在哪见过，但都是常考点之外的内容。
这需要他对这几个科目，都必须要有一个系统的、深入的知识积累，而不是纯粹靠背考点来应付——后者就会让他在现行的考试模式下全军覆没。
要看书，梳理知识结构。
陆严河感到头疼，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一抬头，发现自己冷清的直播间在十分钟之前，有人发弹幕问他：你是在作秀吗？
陆严河一愣。
“啊？”
那个id突然就冒出来了：你看到我的问题了？
陆严河想了想，犹豫了片刻，打开了声音。
“没有在作秀啊。”
那个id马上问：那你一个爱豆，为什么要直播搞学习？
陆严河哭笑不得，说：“因为我明年要参加高考，每天晚上本来就要搞学习，所以就顺便直播，看能不能挽救一下我惨淡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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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来也太帅了吧！”
贺兰发出激动的叫声。
徐明月其实听到贺兰手机里那个说话的声音了。
本来徐明月还以为贺兰是在跟某个男生聊天，不小心开了公放，但显然不是这样了。
徐明月问：“兰兰，你还在看那个陆严河的直播吗？”
贺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的，他在跟我聊天呢，他声音也好好听啊。”
徐明月：“你淡定一点。”
“可是，他说话真的好真诚啊，他竟然直接说他搞直播是想要挽救一下他惨淡的事业。”贺兰说，“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徐明月：“……你要不自己再听听你在说什么？”
“不是，明月，我真的永远对这种不虚伪、不装逼的男生没有抵抗力。”
“你是对长相英俊又看上去不虚伪、不装逼的男生没有抵抗力。”徐明月毫不留情地指出来，“别忘记你的前提。”
贺兰却没有回音了。
徐明月诧异地往贺兰的位子看了一眼，看到她正在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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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少女兰兰：那你说你要考振华是真的吗？还是只是一个噱头？
陆严河看着弹幕间里冒出来的问题，沉吟片刻，说：“噱头肯定不是噱头，但也不一定真能考得上，虽然我很想考上就是了，我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美少女兰兰：？
陆严河说：“文综三科，我基础很烂，靠刷题没用，治标不治本。”
美少女兰兰：文综不能靠刷题啦，除了政治。
陆严河：“啊？”
美少女兰兰：历史和地理每一年都考得刁钻古怪，历史你要去通读比较著名的历史读本，去分析每一个时代和著名历史事件之间的逻辑关系，考官特别喜欢在这些历史的逻辑推演上出题，非常变态，地理你要完全能把世界地图经纬度给拿下来，不同的经纬度是什么地方，又是什么地理特征。
陆严河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是学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