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洛夫的确宠爱威克多尔·克鲁姆,在克鲁姆把自己的姓名投入到火焰杯,确认没有意外后,他直接搂着克鲁姆的肩膀就离开了,完全无视他带来的那些学生失望的表情,阿莫斯塔相信,如果争霸赛的章程要求每个学校必须提供一定的候选人的话,卡卡洛夫有可能只带着克鲁姆前来参赛。
这一次的监控,阿莫斯塔给终端的全景望远镜加了点功能,不仅能够看到画面,还能够听见声音。
但是,办公室内,被卡卡洛夫骂了一通的阿莫斯塔和邓布利多两个人,没有谁的脸色浮现不悦地神色,两个人俱都神色平静,目送着德姆斯特朗一众人完全消失在监控画面中。
“出乎我的意料--”
阿莫斯塔缓缓起身,走到壁炉前从架子上取下黄铜水壶给杯子里续上热水,他捧着杯子,透过窗帘的间隙凝视着黑暗中朝湖畔的幽灵船走去的一种德姆斯特朗的师生,
“我还以为伏地魔会联系自己的旧仆,让他代为行事,毕竟,相比于潜入霍格沃茨的难度而言,卡卡洛夫更方便行事——”
“你对汤姆还不够了解,阿莫斯塔--”
邓布利多平静地说道,
“除非迫不得已,在恢复法力之前,我认为他不会冒险在自己旧日的信徒前暴露身份,尤其是,在他当年被哈利击溃以后,卡卡洛夫教授的一些行为在汤姆的眼里可能算不上忠心耿耿。”
阿莫斯塔微微颔首,他一直目送着德姆斯特朗的人回到船上之后,才收回目光。
月亮在层叠地浓云后散发着浑浊地光,这晦涩地光芒无法让大地增添明亮,反而助长肆虐地黑暗与凄冷。
阿莫斯塔将目光投注到校园的场地里,布斯巴顿的那架马车里一片漆黑,所有的灯光都已熄灭。
这时,门厅里忽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地动静,四下无人,但是门厅侧边的阶梯却响起了明显的脚步声,那个脚步一直从楼上下到门厅,最终,停留在邓布利多的所划的年龄线前。
暗中隐匿身形的人似乎在纠结和犹豫,她没有贸然行动,一时间,门厅里就只有火把燃烧地噼里啪啦的声音和尖锐地、吓人的风啸。
这份静谧持续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最终,隐匿者下定了决心,她一脚跨过邓布利多所划地年龄线,并让漂浮不定的银色线圈溢散出几缕银白地雾气。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隐匿者发出压抑地欢呼声。
隐匿者心满意足地立于火焰杯下,手里紧紧攥着准备投进去的羊皮纸,嘴角咧开,已经在幻想成名和拥有财富的滋味。
但就在这时,一股沛然巨力忽然降临,无形之中,就好像有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身体,把她当作铅球一样抡了起来,狠狠地扔出了线圈!
“喔!”
这个想走点特殊路子的拉文克劳女孩痛苦的躺在线圈十英尺外的冰冷地面上,痛苦地哀嚎着,也许是洁净地大理石地面映照出来的反光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露馅了,在疼痛可以忍受之后,她费劲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本能地抚摸着自己的脸,然后,她就摸道了一团毛茸茸地胡子。
“喔!”
拉文克劳的女孩第二次发出了呼叫,而这一次,叫声中羞耻地意味更浓,她捂住自己的脸,啜泣着跑上了楼,很快消失在画面之中。
“凭心而论,福西特小姐的幻身咒还是具备一定的火候的——”
阿莫斯塔呵呵笑道。
“我认可你的看法,阿莫斯塔--”
邓布利多用一种被逗乐地语气说道,
“在霍格沃茨,拉文克劳的学生在学习上投注地精力最多,所以,他们的成绩普遍要好于其他三个学院,一直如此.说实话,我没料到有人能这么快配出增龄剂,福西特小姐或许一早就有准备--”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有节奏地敲击地板的声音打断了阿莫斯塔和邓布利多的交谈,将他们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门厅那边的动静里。
“穆迪教授?”
阿莫斯塔眼睑微颤,他望着从黑暗中走出光影地人,略微提升了音调,“这个时间,他下来什么?”
“我猜是阿拉斯托是在巡逻--”
邓布利多也动了动他银白地眉须,语气平静地说道,
“阿拉斯托和罪恶斗争了一辈子,他的经验和嗅觉并不比你我要弱,很显然,他同样意识到如果有人想动什么手脚的话,那么今晚无疑是最恰当的时机--”
事情似乎正如邓布利多所说的那样。
穆迪教授拄着拐杖停留在年龄线外,他那只蓝色的魔眼在眼眶中疯狂转动,似乎在观察四周有没有心怀叵测者的潜伏,一分钟后,确认四周安全的他开始绕着火焰杯转圈,他的两只眼睛全部定格在火焰杯粗糙的杯壁上,就好像和卡卡洛夫一样,确认火焰杯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半晌,穆迪教授停住了脚步,他望了一会墙壁上已经陷入沉睡的画像人物,随后,转身离开门厅,朝着城堡外走去。
“准备去场地上巡逻?”
阿莫斯塔呷了口热茶,微微摇了摇头,
“他应该给自己添件衣服的,现在外面可没那么暖和,要是生病了,黑魔法防御课又只能靠我撑起来——”
邓布利多无奈地笑了笑。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阿莫斯塔身上斯莱特林的印记是非常明显的,你不要指望他对待自己不喜欢的人会有多宽容。
邓布利多准备为阿拉斯托在这学年开始的时候,在门厅那次鲁莽地行为做些辩解,但是忽然的,刚刚那非常有节奏的拐杖敲击地板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邓布利多要说的话。
刚刚离开城堡不过几分钟的穆迪又转回来了,他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再一次停留在了年龄线外,眼眶里的魔眼左右晃动了几下后,目光锁定住盛放在线圈中央的火焰杯上,出现在全景望远镜摄取画面的正中的那张残破地脸上,是一种深沉地神情。
笃--
阿莫斯塔把茶杯缓缓放在壁炉架上,直视着光影,眉头微挑,紫色的眼眸中眼神幽深如渊。
而沙发上的邓布利多--他的后背悄然离开沙发柔软的靠背,面无表情,半月镜框后湛蓝地眼瞳中透射出丝丝寒意,在壁炉辐射出的热气和门缝挤进室内的寒意交汇而成地微风下,邓布利多银白地须发轻轻晃动。
沉默伫立半晌,神色沉凝地穆迪跨过年龄线,置身于火焰杯下,他的手放进了口袋,再拿出来时,掌心多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一道苍白的咒光闪过,火焰杯冒出的蓝白火焰猛烈地抖动了起来,就连雕刻粗糙的杯子本身也激烈的晃动,仿佛在抗拒着什么。但是,最终这种反抗被镇压了下来,一切恢复平静,而穆迪教授手中的那张羊皮纸也消失在刚刚那异动地火焰中。
咕噜、咕噜、咕噜--
穆迪扒开随时携带地酒瓶瓶塞地动作甚至有几分迫不及待,他猛地灌了几口酒,紊乱地呼吸和骤然灌入咽喉地液体让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造成了动静,穆迪教授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他没有上楼,反而快步走向门厅一侧,身影迅速消失在通往斯莱特林地地下通道的阴影中。
“真有趣——”
天际,云开月明。
阿莫斯塔再次捧起了茶杯,平静地看向同样回馈以平静的邓布利多,再次重复道,
“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