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四面楚歌
作者:肉丝膝枕   开局:召唤锦衣卫最新章节     
    战火纷飞的娄山关上,守军的欢呼声渐渐沉寂。叛军的今日的第一次猛攻被击退,但空气中仍旧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焦肉味,相城侯站在远处的高地上,面色阴沉地注视着娄山关,他的眼中闪烁着不甘和愤怒。
    关上,敌人短暂的撤退后,准备重新组织攻势的间隙,守关大将赵刚正紧张地指挥着士兵们准备防御。几日来,他未曾解甲,带领着麾下数千士兵坚守城池。城墙之上,士兵们忙碌地搬运着巨石和滚木,过道旁摆放着用沙袋和木板搭建的临时工事,灶台上煮着一锅锅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粪水水,一捆捆箭矢被迅速分发到各个弓箭手手中。
    呜呜呜——
    苍凉的军号声又一次响起,相城侯叛军再次如潮水一般涌来。
    相城侯叛军如潮水般涌来,娄山关守关将士严阵以待。
    关隘之上,守将赵刚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目光如炬地注视着下方汹涌而来的叛军。上千余守关士卒站在他身后,盾牌紧护身前,长枪如林。
    “杀啊!”
    叛军敢死营士兵的冲锋让大地都为之震颤,他们攀爬着云梯,几辆攻城塔,搭上城墙,几轮冲击下来,娄山关的防御虽未被突破,但也出现了一些缺口。守关将士们奋力抵抗,却也渐渐陷入苦战。
    相城侯叛军的攻势愈发猛烈,几处薄弱环节的守关将士们的建制被不断冲击得七零八落。此时的守关将士们就如同被群狼围攻的勇士,虽处境艰难,却毫不退缩。
    赵刚在混战中左冲右突,身上已多处受伤。他的左臂被叛军的长刀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但他依然紧握长枪,奋勇杀敌。
    一个叛军士卒举刀砍向赵刚的右腿,被他侧身躲过,长枪顺势刺出,直接穿透了叛军的胸膛。然而,就在这时,又有一支冷箭射来,赵刚险险避过,却被旁边冲来的叛军一枪棍击中后背。
    赵刚踉跄几步,差点摔倒,但他很快稳住身形,继续投入战斗。在他周围,已经躺下了数十个叛军的尸首。
    守关将士们的气力也在快速流失,他们喘着粗气,却依然坚守着岗位。到处都是喊杀声和惨叫声,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第一滴雨水从天空落下,很快大雨滂沱,但这丝毫没有浇灭双方的战斗意志。厮杀仍在继续,胜负难分。
    “死战不退!”赵铭大喊一声,鼓舞着士气。
    叛军阵中相城侯的目光紧紧盯着娄山关,那面飘扬的守关大旗在风雨中摇曳,却始终屹立不倒。
    相城侯自起兵以来,连克三州之地,兵锋正盛,曾试图幻想过一路攻城拔寨,以清君侧的名义兵临京城。
    敢死营已经全军出击,自己绝不能,还被挡在关外。
    而守关将士们也深知,他们不能失败。就算叛军拼死一搏又如何?他们一定要守住娄山关。
    赵刚扫开一个扑来的叛军,前方攻城塔,叛军被一股守关将士组成的洪流撞开,双方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狠狠砸下关墙下,模糊中,一个高大的叛军将领朝着赵刚冲来,跑动的时候铠甲碰撞,发出哐当声响。
    赵刚握紧长枪,猛的一刺,闪开了叛军将领砍来的一刀,然后长枪横扫过去,被对方用剑挡住。赵铭抬起膝盖猛力顶向对方的腹部,那叛军将领后退几步。赵刚也因用力过猛,差点摔倒。
    赵刚迅速调整状态,再次冲向叛军将领。两人在雨中激战,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突然,赵刚一个不慎,被叛军将领一脚踢中胸口,摔倒在地。叛军将领趁机举刀砍来,千钧一发之际,一名守关士卒冲过来,用盾牌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将军小心!”
    赵刚趁机爬起来,一枪刺向叛军将领。叛军将领躲闪不及,被刺中肩膀。他惨叫一声,挥刀砍向赵刚。赵刚侧身躲过,然后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就在赵刚准备给叛军将领致命一击时,背后却被一柄长枪刺中。赵刚感觉一股剧痛袭来,双腿一软,差点倒下。他强忍着疼痛,一声怒吼,转身抓住那名偷袭的叛军士卒,将其甩向一边,直接将其滚下关墙,砰的一声摔成肉泥。
    赵刚强忍剧痛,继续指挥着战斗。
    守关将士们看到将军如此英勇,士气大振。他们怒吼着,奋力将爬上城墙的叛军一一击退。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流下,却无法冲淡他们眼中的坚定。
    相城侯在远处看着久攻不下的娄山关,心中愈发焦躁,又组织了十多次攻势,他下令投入更多的兵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破娄山关。
    叛军如潮水般再次涌来,这一次的攻势比之前更加凶猛。守关将士们虽然疲惫不堪,但依然顽强抵抗。他们用身体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不让叛军前进一步。
    战斗持续了一整天,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娄山关依然屹立不倒,而相城侯的叛军损失更加惨重。
    相城侯看着久攻不下的娄山关,眉头紧锁。他深知,若不能尽快拿下此关,局势将对自己愈发不利。
    眼见新一轮的攻关大军,士气疲惫。
    他只能下令暂停进攻,召集将领们商议对策。众将领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
    众将默默对视一眼纷纷低头,纳纳无言。
    相城侯看着众将沉默不语,心中愈发焦躁。他猛拍桌子,怒喝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我等兴兵至此,岂能在此折戟!”
    就在此时,帐外一名斥候翻身下马,来到主营帐外,他手中握着一封密信,脸上写满了焦急,步入大帐内,来到其身旁:“侯爷,这是刚刚关内传来的情报。”
    相城侯迅速展开信件,眉头越皱越紧,随后变得阴沉,信中提到朝廷的援军将在明日抵达娄山关,来的还真是够快的。
    这让他原本的计划更加紧迫。
    “朝廷援军明日便至,我们必须在援军到来前拿下娄山关。”相城侯沉声道:“传令,今日若还拿不下娄山关,今夜子时,全军集合,做好连夜进攻的准备。”
    一位老将犹豫片刻,面色诚恳的起身说道:“侯爷,娄山关地势险要,本就易守难攻。我军虽兵力众多,一味强攻又难奏效,如今朝廷援军,朝夕可至,侯爷还是要早做准备,退守青州才是。”
    面对此情此景,相城侯麾下众将,面带异色,看着这位侯爷的叔父,也就只有这位,敢这个时候给侯爷泼冷水,不少人心下暗喜。
    话音落下,大帐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相城侯紧盯着自己的叔父,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一方面,他对叔父在这个关键时刻提出退守青州的建议感到愤怒,毕竟他兴兵至此,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怎能轻易言退。另一方面,他也清楚叔父的话不无道理,娄山关地势险要,防御坚固,他们强攻许久却毫无进展,而朝廷援军又即将到来,局势确实对他们极为不利。
    相城侯麾下的众将们则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表态。他们深知侯爷的脾气,在这个时候贸然支持或反对叔父的建议都可能引来侯爷的怒火。一些将领心中暗自佩服叔父的勇气,敢在这个时候直言进谏,但也担心侯爷会因此迁怒于他们。
    叔父看着相城侯的反应,心中也有些忐忑。他知道自己的建议可能会让侯爷不满,但他作为长辈,也是为了整个叛军的前途着想。他缓缓开口道:“侯爷,末将并非有意泼冷水,只是如今局势危急,我们必须要为全军将士的性命考虑。娄山关久攻不下,朝廷援军一旦到达,我们的兵力优势也将荡然无存。退守青州,保存实力,日后再寻战机,方为上策啊。”
    “只要能守住青州,我们便还有东山再起之日。”
    相城侯沉默不语,他在心中权衡着叔父的建议。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攻打娄山关,但也明白叔父所说的风险。最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叔父所言,本侯并非没有考虑过。但就此撤退,实在心有不甘。诸位将军,可有其他良策?”
    众将依旧沉默,他们也知道此时的局面极为棘手,难以轻易想出两全之策。
    “自古以来攻打重要关口,除了里应外合、炸关、反间计,就只能硬碰硬,实行人海战术,拿士兵的命去填。
    然而,在目前的情况下,这些方法似乎都难以实现。里应外合需要在关内部署内应之人,但此时娄山关防守严密,很难找到合适的时机将人安插进去。
    反间计需要时间去布局和实施,可朝廷援军明日将至,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操作,就算勉强开始布局,也难以保证在援军到来之前能产生效果。而且,要找到合适的反间对象并成功让其倒戈,也并非易事。
    硬碰硬的话,大军已经强攻多次却毫无进展,继续这样似乎只会徒增伤亡,仅仅昨日就死伤了数上万精锐,让局势更加不利。
    昨日战场上,娄山关下一片肃穆,残骸、血迹随处可见。叛军残破的旌旗在风中微微飘动,已然染上了岁月的沧桑。关城之外,叛军扔下的攻城云梯已然残破不堪,上面布满干涸血迹与箭印。云梯之下,同样是堆积如山的尸体,硝烟的味道远远飘来,令人窒息。
    诱敌之计,攻心之计,也早已用上。
    昨日开战前夕,便命随军文官在许多小布条上写下话语,随后让弓弩手向关内射去这些东西。其大概内容就是叛军首领对娄山关内的官军晓以利害、动之以情,不愿再有更多杀戮,希望他们能够尽快献关投降。投降者可获赦免,既往不咎,不然关破之时,便是屠城之时的恐吓之言。
    可惜,对方依旧纹丝不动。
    归根到底,终究是棋差一招,本以为能够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一路畅通无阻的西进京城,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这场叛乱本就是,赶鸭子上架,准备不足!
    相城侯看着眼前这些麾下将领,心中的怒火与失望交织在一起。他的心底透露出深深的不满,心底暗暗咒骂着这些门阀世家的将领。
    在相城侯看来,这些将领平日里仗着家族的权势,趾高气扬,享受着荣华富贵。然而,在真正的关键时刻,他们却表现得如此不堪,毫无谋略和勇气。他们似乎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家族的利益,而完全不顾及整个叛军的大局,以为自己不知道他们在背后耍的小聪明,这两日攻关损失的一大半精锐,可都是自己麾下的将士。
    相城侯心中明白,这些门阀世家的将领们大多缺乏真正的军事才能和领导能力。他们习惯了在安逸的环境中享受权力和财富,对于战争的残酷和不确定性缺乏足够的认识和准备。在面对困难和挑战时,他们往往会选择退缩和逃避,而不是勇敢地面对和解决问题。
    跟世家门阀合作,不知是对是错?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相城侯知道,他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这场叛乱将面临失败的命运。他看着这些无计可施的将领,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坚持下去,为了自己的野心和目标,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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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紧张的气氛中,一名斥候匆匆来报。斥候单膝跪地,神色焦急地说道:“侯爷,紧急军情!蔺懿轩将军所率领的五千步骑护卫粮道的骑兵营将士,中了燕军骑兵的埋伏,全军覆没。燕国的那支神秘骑兵,真实兵力为四千步骑,他们趁势夺了枫溪城,如今已顺江而下,正朝着小荆峡关杀去,我军粮道,随时都有可能被切断的风险!”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相城侯闻言,大惊失色,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几近窒息,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震惊。这个消息来得如此突然,让他措手不及。
    其他将领亦是惊慌不已,面色发白,心中连连暗骂,该死,该死,这个蔺懿轩,怎么如此大意,丢了小命不说,还让敌人探清了垅内虚实。
    枫溪城的失守意味着他们在这一地区的防线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极大的缩短了,己方的战略时间。燕国骑兵顺江而下,直逼小荆峡关,一旦小荆峡关被攻破,他们将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
    相城侯怔怔地站在原地,手中的信件仿佛有千斤重。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思绪如麻。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他原本就沉重的心情更加压抑。
    他深知,蔺懿轩的骑兵营是他手中的一支重要力量,如今全军覆没,不仅损失了大量的兵力,更严重打击了士气。而燕国神秘骑兵的行动更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一旦他们突破小荆峡关,转瞬南下,对方该不会来个釜底抽薪,直捣自己等人的老巢吧?
    那他们将陷入腹背受敌,粮道断绝,后院起火的绝境。
    这要是让麾下士兵得知这一连串的消息,全军非得炸锅不可。
    相城侯来回踱步,试图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但此时的局势如此复杂,他感到无从下手,所有人只觉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梗在喉。
    营帐内,气氛凝重。众将面面相觑,心中皆为当前的绝境感到忧虑。
    其叔父率先站出,抱拳躬身道:“侯爷,如今娄山关久攻不下,朝廷援军明日便至。我军连日苦战,已显疲态,且燕国骑兵又对我军粮道造成极大威胁,腹背受敌之下,这个时候即便攻下娄山关,麾下将士得知后方家卷受到威胁,也只会士去全无,随时可能临阵倒戈,还请侯爷三思。”
    另一位将领也紧接着说道:“老将军说的是,侯爷还是要早做决断。”
    又有一将开口道:“侯爷,事已至此,退守青州可保存实力,又可分兵确保粮道,州内还有一定的防御设施和物资储备,可让我军得以休整,日后再寻战机。”
    “是啊,侯爷。”又一位年轻将领附和道,“若此时不退守青州,一旦等到朝廷援军与娄山关守军汇合,那个时候再撤退,他们必然还有余力,对我军进行追击,那时再撤退,必将损失更加惨重。
    再加上燕国骑兵的威胁,我军恐有全军覆没之险。而退守青州,可暂避锋芒,待时机成熟再图大业。”
    其叔父再次进言言辞恳切:“擎苍,古往今来,不少名将在局势不利时选择暂退以保存实力,日后东山再起。如今我军处境艰难,切不可意气用事,应退守青州为上。”
    相城侯站在营帐之中,周围众将的劝阻声此起彼伏。他的内心充满了挣扎与痛苦,那一双原本满是野心的眼眸此刻也黯淡了下来。他缓缓地闭上双眼,仿佛要将这残酷的现实隔绝在外。
    良久,他微微颤抖着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撤军。”这两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众人的心上。将领们面面相觑,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此时的局势已无法挽回。
    《叛军之退》
    相城侯面色阴沉地坐在马背上,双眼紧闭,良久,才痛苦地吐出两个字:“撤军。”这两个字仿佛有千钧之重,让整个营帐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众将领接到命令后,立刻忙碌起来。他们迅速传达着撤军的指令,士兵们开始默默地整理装备,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无奈。
    相城侯环视众人,说道:“此次撤军,务必谨慎行事。今夜,我们要发起一小轮夜袭,迷惑敌人,趁机撤退。”
    “是侯爷。”众将轻松一口气,回应道。
    夜幕降临,娄山关下一片寂静。黑暗中,相城侯的叛军悄悄地集结起来,随着一声令下,一支两三千人左右的叛军如幽灵般冲向娄山关。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彻夜空,火光冲天。
    守关的将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夜袭惊醒,立刻进入战斗状态。他们奋力抵抗,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滚木礌石纷纷砸向叛军。然而,叛军并没有真正全力进攻,只是佯攻一番后便迅速撤退。
    在夜袭的掩护下,相城侯的大军开始缓缓撤退。队伍行进得十分谨慎,每走一步都仿佛在踏在刀尖上。士兵们神色疲惫但又充满警惕,他们默默地走着,心中都在担忧着未来的命运。
    相城侯骑在马上,心情沉重。他回头望着渐渐远去的娄山关,心中充满了不甘。这场叛乱,本以为能够一路畅通无阻,却没想到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他不知道这次的撤退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也不知道未来还有没有机会再次崛起。
    夜风呼啸着,吹过士兵们的脸庞,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相城侯紧紧握住缰绳,却不知该如何打马挥鞭,踌躇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