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一路走来,踏过荆棘,历经困苦,同吃同住,悲喜同度,在一次次的希望中迎接失望,彼此鼓励,相互帮扶,感情早已犹如亲姐妹般深厚。
如今,潇湘姐为了那渺茫的希夷之光,甘愿牺牲自己,去搏一搏那看不到的希望,鹿死兔悲,悠魅陷入深深的悲凉中,她的眼神从茫然无措变得越来越发坚定。
夫君,二丫前半生颠沛流离,命运悲苦,幸得上天垂怜,让我遇见了你,度过了一段终生难忘的幸福时光,犹记得初见时,那夜的凉风,你一笑,便温暖了二丫的一生。
夫君,曾经相伴一生的承诺,我得收回了,未来的路,我就不能陪你了,往后的岁月里,就让我在天上默默的保佑你吧!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悠魅瞬间抢到一把匕首,横在脖颈间,众人皆惊,陈忠更是一下子站了起来。
“别过来!”
血痕渗出,血珠滴滴顺着匕首滑落,有点激动,没把握住力度。
江虎前冲的姿势一顿,不敢再往前。
趴在墙缝观看的随心吓得三魂离体,亡魂皆冒。
此时他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手指发白,额头冒汗,恨不得立刻带人冲进去。
“快去找郎中,来救活我姐,否则……否则死给你看!”悠魅恶狠狠的对着陈忠嘶吼道。
“王……王妃,小心刀兵,不……不长眼啊!”
“呸!去不去?”
“去……去,江虎快去找郎中。”
陈忠软了,彻底服软了!
潇湘他不在乎,死了就死了,若是王妃不幸自杀,多日来的努力白费了不说,回到南汉之后,不仅自己的功劳大打折扣,说不定还要迎接吉王殿下一波又一波的,永无止境的刺杀,他怕了。
随心悄无声息的退出二号包厢,快速离开。
虔州城东门。
一行人马快速靠近,李子木来到近前,仰望城门,心里莫名的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揪心的痛。
“殿下,可以进城了。”沫白言道。
他身后跟着城门守卫小将,小将惊魂未定的盯着传说中的吉王殿下出神,真年轻啊!仿佛和我一般大。
只见他恭恭敬敬的送上金色的令牌。
李子木对他点点头:“进城!”
吉王殿下对我点头了,守门小将欣喜不已,对着同僚摇头晃脑炫耀起来。
半柱香之后,又有一队人马靠近,“百胜军”的大旗迎风飘扬,守门小将忙命人大开城门,自己带领着同僚恭恭敬敬站于两旁迎接。
骏马路过身旁,一道鞭子瞬间甩在他的头上。
“下次开门麻利点,废物!”
守门小将吓得立马跪倒,脸上一道狰狞的鞭痕清晰可见,他未感觉到痛,他的眼里只有那绑在胳膊上的红绸,刺目耀眼。
百胜军的将士们可没有在胳膊上绑红绸的习惯,即使今日是端午佳节,也没有听到有这种风俗。
谭若良要干什么?端午佳节不太平,要出事。他慌忙起身,吩咐同僚几声,就慌忙的向城里跑去。
另一边,城主府,心腹来回踱步,看了看那名焦急来报信的睚眦小队员,随后咬了咬后槽牙,轻声敲响了谭若钦卧室的房门。
谭成程端着参汤,脸色一变,阴沉着言道:“不是吩咐过了吗?任何人不得打扰,皮痒了?”
“二公子赎罪,是……是清源郡随总管有急事禀报!”
“清源郡?随总管?”父子俩互看,有点懵!
“启禀谭大人和二公子,事情紧急,可否当面禀报。”睚眦小队员焦急的出口了,他已把手放在门上,那名心腹看了看,未言语。
谭成程看了一眼他爹,谭若钦沉思一下,点点头。
“进来吧。”
睚眦小队员进门后,恭敬行礼!
“拜见谭将军和二公子,在下三十二,目前在随副总管手底下行走,我们今日刚到虔州,随副总管原想着午后亲自拜会谭将军。”
“但就在刚才,我们在悦来馆发现,吉王殿下的人被不知名的贼人劫持,急需谭将军帮助。”
谭若钦精神一振,刚要说话,一口痰涌了上来“咳咳咳……!”咳嗽声不仅打断了他的问话,也打断了他的思维。
“吉王殿下的什么人?”谭成程忙上前帮老爹拍打后背,嘴里问道。
“殿下的……红颜知己!”三十二看了他一眼,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是先一步来求助,还不知道三王妃也被劫持在列,他只听随心说是吉王殿下的红颜知己。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寂。
“是殿下重要的人!”三十二又强调了一遍。
“既是吉王殿下重要的人,自当相助,咳咳咳……成儿,你带人去围了悦来馆,务必救出人质。”
“是,爹!”
“快去吧!”
“谢谭将军!谢二公子,小人告退!”
谭若钦摆摆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三十二?代号无疑,是睚眦还是青鸾?吉王殿下已经在城里开始布置了吗?好快啊!
今日的虔州城灰常热闹,守门小将刚刚报信回来,又来了一批人,是百胜军的两员裨将,二话不说,带领一票人马挥鞭入城。
那胳膊上的红绸仿佛预示着什么。
视线来到悦来馆。
掌柜的哆哆嗦嗦敲开一号包厢的房门,一道道目光射向他,他心肝颤,手心出汗。
他不得不来,楼下的哪批人更狠,先前给了甜枣,随后就是大棒,全家人已被赶到一间房子里,如今就看自己的了。
他快速瞄了一眼,只见郎中已经在给那名受伤的女子包扎伤口了,房间内血腥味和酒菜的香味混杂,意味难明。
“各位大……各位官爷,光临小店,小店蓬荜生辉,特意送上两坛镇店的千里香,以表敬意。”
“千里香?清源郡的千里香?卧槽!掌柜的大气。”江虎吸溜一声,忍不住出口言道。
大家瞬间被掌柜手中托盘上的两坛美酒吸引。
“老大,是千里香啊!我特么只喝过十里香,听说这一坛酒要百两纹银,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一名手下眼里放光,有点迫不及待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掌柜的,几个意思?”陈忠还没喝醉,保持着清醒,他看向江虎,眼神示意,小心为上。
“忠哥,刚才在楼下情形危急,我……我说官府办事,所以……”江虎上前,小声在陈忠耳边汇报道。
陈忠放下丝丝戒备,“掌柜的,不知有何事相求啊?”
何事相求?
掌柜的心里咯噔一下,求你大爷,要不是你们来到店里,我全家何至于都被关到一间屋子里。
但此时若无所求,就是有鬼了。
值此紧张时刻,他灵机一动,装作不好意思的言道:“官爷慧眼如炬,不瞒官爷,小儿年方十六,求学上进,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想……想在府衙谋个差事,为大人……呸!为国效力。”
“小事,三日后叫他来府衙找我,提我江……江管事的名字。”
江虎开口就来,直接帮陈忠应下了,嘁!三日后,谁管你家的俊后生,我们都到出国了。
陈忠看了他一眼,已猜出他的想法,对掌柜的点点头,笑了笑,未再言语。
“谢……谢官爷,谢江管事,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必有重谢!”掌柜的演上瘾了。
嘁!谁演谁啊?我哪有十六岁的小儿子,大儿子还在他姨娘的怀里吃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