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谁打电话呢？”
    《狄仁杰之通天帝国》有夜戏，刘德桦瞧见李彬彬偷偷摸摸的打电话，笑着调侃。
    两人去年一同合作了王树执导的《台北行》，交情还算不错，不然刘德桦也不会这么调侃。
    不等李彬彬回话，一旁的刘佳玲浅笑说道：“应该是王导吧？”
    “我刚才路过，恰巧听到好像是王树王导。”
    刘德桦听到这话，眼神一亮。
    作为港岛扛把子的艺人之一，刘德桦也是第一时间听说了王树有了剧本将开始选角拍摄合拍片的事情。
    去年与王树合作过一部《台北行》，他清楚王树的实力。
    再加上，眼下又是一部合拍片。
    所以，如果有可能，相比于《狄仁杰之通天帝国》，他更愿意参与王树的合拍片。
    对此，他只能跟徐刻说一声抱歉。
    不过话虽如此，如今档期冲突，却是错过。
    虽说可以轧戏，但他认为王树这种奥斯卡大导演，绝对不会容忍剧组的主演演员轧戏。
    心底直接将这些选项排除。
    李彬彬本来想糊弄过去，眼见刘佳玲提到王树，已然不能搪塞了，随即应道：“对，跟王导通了一个电话。”
    说完之后，心知刘德桦、刘佳玲会有所猜测，紧接着解释道，“这不是听说王导将要选角开拍合拍片吗？所以打电话问问情况。”
    刘佳玲听言心思一动，连忙问道：“情况怎么样？”
    港岛北上发展的艺人，大多数情况只有男性艺人混的好，女性艺人并不好混。
    刘佳玲北上多年，也没有好的发展，也就直到这部《狄仁杰之通天帝国》算是拿到了不错的电影资源。
    不过就算不错，也是给李彬彬作配。
    作为有着野心的艺人，刘佳玲一直都想往更高处发展，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北上。
    王树的合拍片，她同样有着想法。
    只不过她清楚，王树作为内地导演，更偏向使用内地演员，而不是港台演员。
    这一点，港台的艺人在私下里探讨过。
    王树自出道以来，只用了一位港岛女演员，周海味。
    除此之外，未曾用过其她港岛女演员。
    至于宝岛，那是一位都没有用过。
    因此，港台的艺人通过这一点推断，王树并不喜欢使用港台演员。
    至于原因
    港台的艺人也有大致的猜测。
    一直以来，港台艺人面对内地高高在上。
    王树作为年轻的内地导演，十之八九对港台的艺人没有好印象。
    李彬彬眼见刘德桦也看了过来，随即说道：“确实要选角开拍了。”
    刘佳玲听到这话，环顾了李彬彬和刘德桦一眼，道：“这么说，那你们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她没有提及自己，是因为她不曾与王树合作过，没有交情。
    而刘德桦和李彬彬，去年与王树合作过一部《台北行》，有着交情。
    三人相较之下，若有机会，也是刘德桦和李彬彬，而不是她。
    刘德桦点头道：“档期冲突，看来是真没机会。”
    其实，有没有机会他心里清楚。
    以他如今的咖位，根本就没有试镜这个说法。
    要么是被邀请出演，要么就是不曾考虑过他。
    王树既然一直都没有联系他，表明他自始至终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刘德桦有着这样的自我认知。
    李彬彬点了点头，应道：“确实如此。”
    刘佳玲听言，不敢置信的说道：“这可是合拍大片啊，你们就这么放弃了？”
    在港岛剧组，轧戏司空见惯。
    刘佳玲本人都经历过白天在这个剧组拍戏，晚上去到另一个剧组拍戏的事情。
    刘德桦作为港岛扛把子之一的艺人，90年代在港岛同样有着不少类似的经历。
    因此，在刘佳玲想来，若是争取一下，或许能够同时接拍两部戏。
    刘德桦与李彬彬闻言对视一眼，如果单单只需要搞定徐刻，对他而言毫无问题。
    因为徐刻在港岛拍戏时，早已见惯了剧组的演员今天来这里拍戏，明天去到其它剧组拍戏的场面。
    港岛演艺圈，就是这么个玩法。
    可王树不是港岛导演，而是内地导演，并且还是奥斯卡大导演。
    刘德桦不觉得王树会容忍主演演员轧戏。
    而只要王树不能容忍，一切都是白瞎。
    刘德桦适当的说：“佳玲，内地与港岛有些不一样。”
    “港岛的模式是演员各个剧组串，内地不这样。”
    刘佳玲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她只是觉得既然是难得一遇的合拍片，刘德桦或许能够争取一下。
    刘德桦若是争取成功，又或许能够向王树推荐她出演。
    因此，她是乐见刘德桦前去争取。
    她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可以尝试争取。”
    “不争取永远没有机会，争取一下或许会有可能呢？”
    刘德桦听到这里，不好接话了。
    难道直白的回答刘佳玲王树压根都没有联系过他？
    以他的咖位，如果王树想要邀请他出演，早就有所联系。
    如今还没有联系，必然是不曾考虑过他。
    这种情况下，他若是跑去争取，只不过是徒增尴尬。
    “哪有那么好争取的？”李彬彬叹气接话，“圈里那么多艺人都盯着这部合拍片，王导只会选择有档期的演员，而不是选择没有档期的演员。”
    “你们去年不是一起合作过吗？有了去年的合作，应该交情不浅的吧？难道这也没有机会？”刘佳玲接话。
    “佳玲姐，不是只有我们与王导有着交情”李彬彬闻言无语。
    她承认，去年一部《台北行》，已然与王树相熟。
    但放眼演艺圈，与王树相熟的演员很多，又不是只有她与刘德桦两人。
    而且，论及交情，周迅与王树的交情更深。
    一想到周讯，李彬彬心情就有些不美妙。
    虽说周讯这会儿也没有档期，但她觉得如果王树能够容忍演员轧戏，论及交情，对方比她更有机会拿到角色。
    所以，如果论交情，她并没有优势。
    反而，如果王树选演员只选择适合角色的演员，或许更有机会。
    刘佳玲听到这话，又意识到刘德桦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不由声音一滞。
    它这会儿已然反应过来，由于内心的急切，以至于说话的方式有些不对。
    索性沉默，也不再出声。
    王树冲完凉躺在床上，手机响了，是陈虹发过来的短信。
    “合拍片要开始弄了？”陈虹问。
    “你怎么知道？”王树回复。
    “圈里都在传，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陈虹反问。
    “哈哈，韩董他们一直在催，恰好《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拍完了，索性就开始弄了。”王树继续甩锅给韩三坪。
    他的这番话术，其潜台词表明并不是他做主将这部合拍片提上日程，而是韩三坪等人逼着他将合拍片提上日程。
    他也不想这么着急，只是没有办法。
    进而表明，并不是他故意在孙丽、周讯等人没有档期的时候捣腾这部合拍片。
    一切，都是因由韩三坪的原因。
    虽说他作为大导演，想什么时候拍合拍片就什么时候拍，随他所想。
    但，哪怕不谈其她人，仅谈孙丽和周讯这两人。
    王树若是故意在她们没有档期的时候开拍合拍片，等同是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而像这般将锅甩出去，他便不是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并且，不仅不是渣男，这般拍完《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紧接着拍合拍片，还能让孙丽、周讯等人同仇敌忾的吐槽韩三坪连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给他，纷纷为他辛苦劳累打抱不平。
    虽说这套话术与陈虹并没有关系，毕竟陈虹又不出演。
    但，王树需要统一这套话术，以免翻车。
    所以就算与陈虹不相关，他也这么说。
    陈虹听到这话，当即为王树打抱不平：“韩董也真是，就不能让你休息一段时间？”
    “就算是铁打的身体，若是一直这么工作，也会累倒。”
    “圈里的导演，谁不是拍完一部戏然后休息好长一段时间，才会再筹拍第二部戏？”
    “尤其是大导演，更是如此。”
    “韩董，这是完全不让你休息啊！”
    王树看到这条短信不由一乐，装模作样的回复：“可能我注定是个劳碌命吧。”
    “不过这样也好，趁着年轻，多努力一下。”
    “以后，退休也能退的早一些。”
    “呵，韩董都那样摧残你了，你还帮着他说话，真是”陈虹吐槽。
    吐槽归吐槽，却也从中看出王树优良的人品。
    换做其他人，或许这会儿已经顺着她的话同样对韩三坪同仇敌忾。
    王树，不仅没有如此，反而还在找补。
    “哈哈，我说的是实话，反正年轻，能努力就多努力一下，总比以后想要努力却努力不了强吧？”王树回复。
    他的这些话术，倒不是在舔韩三坪，而是在经营他的人设。
    这不，陈虹看到他的短信，对他人品欣赏的同时，也在心痛他的遭遇，并打抱不平。
    “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韩董是中影老大，我们这些人又置评不了他什么。”陈虹回复。
    紧接着又回复：“既然将合拍片提上了日程，那么选好了角色没有？”
    “这不是等你来主演嘛？！”王树看完短信回复。
    “好好说话！”陈虹看到王树的短信，情绪价值得到满足，短信却是故作不信。
    “真在等你。”王树回复。
    “我都说了演不了。”陈虹。
    王树心说就是知道你演不了，才这般说的啊。
    要是演的了，他都不会开这个口。
    “唉~你要不跟陈导谈谈？说不定能演呢？”王树回复。
    “不用谈了，没可能的。”陈虹。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王树。
    “不用试，有没有可能我心里清楚。”陈虹。
    “呃~那要不我去联系陈导问问？”王树。
    “别。”陈虹连忙制止。
    “可我真的想让你演女主角。”王树回复，“没骗你，这部合拍片到现在都没有定下角色。”
    “李彬彬、周讯、范彬彬等人都找过我，我一个都没有答应。”
    “因为，我认定的人选只有你。”
    “谢谢。”陈虹回复短信。
    紧接着又回复，“我知道你对我好，想将这种合拍大片的资源送给我。”
    “可我真的演不了。”
    “树，真的，我心既很感动，很想感谢你。”
    “但我真的演不了！”
    “你现在在家吗？”王树看完短信，问。
    陈虹本来想回“在”，鬼使神差的回复：“在外面。”
    “一个人吗？”王树紧接着问。
    “嗯。”陈虹。
    “在哪里？”王树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陈虹看到这条短信，内心有些燥热，明知故问。
    “我去找你。”王树回复。
    “找我做什么？”陈虹继续明知故问。
    “想你了。”王树回复。
    陈虹看到这条短信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回复了一个地点。
    刚回复完，紧接着又回复：“你别来这里，我去那里等你。”
    这个那里，是她所说的另一个地点。
    一个多小时后。
    郊外人烟稀少的地方，陈虹坐在王树的保姆车中。
    “真漂亮！”王树眼神明亮的称赞。
    哄人的第一要素，即是不管对方漂不漂亮，都得称赞。
    并且，若是没有灵魂的称赞，显得太假。
    似王树这种眼神明亮的称赞，便是具有灵魂的称赞。
    要么不称赞，要称赞就姿态做足。
    这不，陈虹听着王树称赞话语的同时将王树的神情尽收眼底，下意识认为王树是发自内心之语，脸上顿时布满浅浅的笑意，情绪价值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有什么好看的？”眼见王树盯着自己，故作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虽然故作生气，实则情绪价值在王树盯着的眼神下，继续得到了满足。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
    陈虹这一身打扮，本就是为了与王树见面才穿的。
    如果王树一点反应都没有，岂不是白打扮了一番？
    王树憨笑着说：“从头到脚都很好看。”
    陈虹听到这话，嘴角微微翘起的瞪了他一眼。
    王树见此，一把将之拉到怀中抱住。
    两人，眼神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