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终结者
就在海盗和左径一起把矛头指向陈明的两分钟前。
两支舰队之间已经进行了一波紧急通信，互相确认了一下各自是走哪条道上的。
然后他们就发现他们之间就和陈明猜的一样，真的认识。
甚至还都和陈明认识的人有一定的关系。
这个人，就是之前被陈明干掉的沈一。
海盗舰队的旗舰舰长曾经与沈一有关系，甚至可以说是相当近的关系。
简单来说，就和之前那个同样是被陈明干掉的海盗首领一样，靠着沈一卖的情报对一些商队动手。
他曾经在找沈一的时候刚好碰到过几次这支左径舰队的舰长，虽然不熟，但也有个印象。
而左径舰队的舰长和沈一的关系那就是同属于左径麾下，互相认识很正常，都在这里活动偶尔走动也很正常。
所以左径舰长同样对海盗舰长有一个印象。
在两边都不想和对方直接发生冲突，并且主动以比较和平的方式交换了一下信息后。
他们就发现了情况有点特殊，于是就更加放开地对了一下身份。
到最后他们甚至直接开启了视频通话。
卢德左径舰队的旗舰舰长和海盗舰队的旗舰舰长两人各自出现在了对方的眼中。
左径舰长率先说道：“还真是意外啊，自从沈一死了我们和不少人都断掉了联系，有没有兴趣继续回来干活？”
海盗舰长干笑了两声说道：“还是不了，最近风头太紧，十四军团都突然跑到这来，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我打算干完这票就休养一段时间去，暂时不会有动作了。”
海盗舰长推诿掉了左径舰长的邀请。
他当海盗是来赚钱的，不是来送命的。
之前那导致沈一这个左径情报商死掉的任务明显就不是正常的赚钱任务。
而且沈一那边他也听说似乎有坑人的传闻。
导致他现在对其他左径的人完全是敬而远之的态度，能少扯上关系最好别扯。
“那行，我也不废话了，旁边那两艘船还在看着，我就你问一个问题，你来这里做什么？”
左径舰长非常不给海盗舰长面子，但海盗舰长并没有任何不满表现，至少脸上没有。
他刚刚就已经观察过左径的舰队，左径的舰队数量是比他带出来的舰队数量要更多一些的。
虽然真打起来不好说，但左径本身的名头让他不敢主动去招惹左径的人。
所以在考虑了一下后，海盗舰长选择直接说出他们的目的。
“看到那艘暴雨了吗？我们之前得到消息一路跟着过来的，本来是打算路上找机会直接袭击商队。”
“但一直没找到机会，本来我还以为没办法了，结果这船刚送到目的地那边就直接开出来了，还是往黑暗坟场这种没人的地方开的。”
“而且只有一艘护卫舰和一艘工程船跟出来，那我们肯定不能错过。”
“不过如果你们也找暴雨，我们现在就走，这船直接让给你们。”
海盗舰长说完，直接下达了让舰队掉头的命令。
在看到海盗舰队一副真的要走的样子，左径舰长连忙说道：“等等。”
左径舰长此时基本上已经相信了海盗舰长的说辞，确定了他们之间的目的是不完全冲突的。
所以他的脑子里就逐渐冒出了一些想法。
他想借助这个机会把海盗舰长和他的舰队重新拉回到左径的阵营之中。
不仅是因为海盗舰长之前就可以算是他们手下的人。
还有是因为他们卢德左径在这片星域的势力确实衰减了不少。
特别是在上一次袭击星域首府太空电梯的计划之后。
不仅任务失败，还在任务中损失了大量人手，并且在之后还遭到了星域政府的大规模打击。
政府像是非常准确地知道他们的人在哪一样，对他们实施了难以抵抗的抓捕行动。
导致他们整体势力衰弱了不少，许多本来已经开始建设起小型分部的地方基本上都陷入了瘫痪之中。
所以招人这种事情他最近一直在做。
如果能把以前老人拉回来，特别是这支海盗舰队的舰长这样一个还算有能力的老人，肯定比重新接触新人要方便不少。
不过海盗舰长已经明确拒绝，所以左径舰长肯定不能直接明说，而是用别的办法。
在叫停了海盗舰队直接掉头离开的动作后，左径舰长迅速组织好了语言说道：“这么说吧，我们这次过来不是为了那艘暴雨，我们和你们没有冲突。”
“我们只是听说了有一艘工程船外出，并且靠着在空间站的内部人员，查到了租这艘工程船的人。”
“他的名字是吴平安。”
海盗舰长回忆了一下说道：“这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
“确实应该耳熟，你记得沈一那次吗？”
“当时杀掉沈一的两个人里，有一个就是他。”
海盗舰长有些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问道：“那另一个呢？”
左径舰长脑子里迅速闪过了当初从展览厅里走出来的身穿防护服的身影，紧接着就被陈明的脸还有灵能者三个字给占据。
“这你现在就没必要知道了，我们只是打算拆了那艘船，把上面的吴平安弄死。”
“为了报复？”
“差不多，而且吴平安这人在我们内部现在是有赏金的，你最近出去了不知道。”
海盗舰长眼睛略微亮了亮，问道：“多少？”
“一千万。”
“那你刚刚说等等，是……”
“对，我们之间的利益没有冲突，完全可以合作。”
“你看到那两艘船了吧？一艘速子科技顶尖技术的暴雨，一艘明显也是速子科技改造过的斗士，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样的飞船不管是你我谁单独上去都可能会有损失，但我们一起合作的话，结果就有可能不一样。”
“我们现在人手不多，能少损失几个是几个。”
左径舰长在话语中暗示了一下海盗舰长，继续说道：“帮我们把那艘工程船干掉，所有的战利品都是你的，包括飞船，包括吴平安的赏金。”
左径舰长看出来海盗舰长的顾虑。
他清楚沈一之前做的事情，也清楚海盗舰长在顾虑什么。
所以他又补充道：“你不用担心什么，你知道我们的状况，我们现在很缺人。”
然而海盗舰长还是没反应，左径舰长也不得不拿一些干货出来了。
“我可以直接给你签雇佣协议，你直接和我们内部的上层人联系，不是通过沈一那样的中间人。”
“每个月除了定期发的维护费，还有很多其他方面的好处，你应该从沈一那边听过。”
海盗舰长此时内心也充满了犹豫。
沈一之前的作风确实不太行，但他之前混着的时候也确实没听过左径本身会对自己人有什么苛刻的地方。
甚至就说现在，沈一死了，左径立刻就来报复杀掉沈一的人，这明显是对自己人相当重视啊。
所以在考虑了片刻后，对钱的贪婪终究还是大过了他对危险的恐惧。
海盗舰长选择了答应。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他其实也知道，但他如果真的会为了丢掉小命的风险而放弃许多赚钱的机会，那他也不该来当海盗了。
眼前这艘暴雨，还有那艘特殊的斗士，哪怕只能拿到一艘也足够他赚上一大笔。
更别说两艘都拿到，并且还有吴平安赏金的情况下。
所以在一番快速的交流之后，海盗和左径同时放开了一部分对对方的戒备。
同时为了避免互相之间因为指挥的问题攻击到彼此，稍稍拉开了距离，一起将矛头对准了陈明这边。
虽说左径舰长刚刚才说过担心陈明的船反击会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但显然他们并没把两艘护卫舰当回事。
毕竟他们有着两支舰队，虽然都是小型舰队，但数量上也对陈明有着彻底的碾压。
所以在他们看来，哪怕今天在这的是军方的护卫舰也必定会沉没在这里。
海盗和左径的交流在靠近陈明的过程中就已经快速完成了。
陈明在这个虽然没有动作，但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其实陈明刚才在海盗和左径僵持的两分钟里感觉他是可以直接让两艘船撤走的。
毕竟斗士改和暴雨两艘船的性能不是这些海盗和左径的飞船可以比的。
更别说他们来的方向还是陈明要走的反方向。
趁着刚才的时间直接走完全不是问题。
海盗和左径要是敢追，那陈明就敢反击，一旦在追击中战线被拉长，那陈明的机会一下子就来了。
就是空间站的工程船可能要交代在这里。
不过这艘工程船其实也就一千多万。
陈明如果不小心弄沉了之后随便赚点就能赔得起。
他真要跑的话谁都拦不住。
但是陈明不想就这么走了。
因为现在是最好的，给暴雨实战的机会。
顺带便地，陈明还打算趁现在奢侈一把。
陈明之前手头上的钱一共一亿九千万，有一亿五千万用在了暴雨上。
本该剩下四千万的账户里此时还剩下一千万出头。
这没掉的两千多万可全部都用在了物资与材料上，并且这些材料此时就堆放在陈明没卖掉的那艘经过他改造的骡子上。
绝对能够支撑的起一场完全不计消耗的战斗。
目前在两个余辉对面的海盗与左径舰队加起来一共有五艘驱逐和十八艘护卫。
海盗有两艘驱逐七艘护卫，左径有三艘驱逐和十一艘护卫。
并且这些驱逐舰全部都是骡子级这种，好用、皮实、“便宜”的武装商舰。
毕竟骡子级是一艘非常通用的，在很多商队里都非常流行船。
所以对海盗来说，便宜这一点也是无可争议的。
虽然战斗力方面相比于其他驱逐舰不太行，但驱逐舰对上普通护卫舰还是比较有说法的。
而驱逐舰下面的护卫舰就杂七杂八了。
除了两艘左径标志性的德拉姆级燃料运输舰改造的自爆船以外。
舰队里基本上都是哨兵征伐地狱犬这种飞船，最多再加两艘在护卫级武装商舰里也算常见的远行者级。
虽然这两舰队整体数量还行，但这些船全部都经过了粗暴改装，质量方面完全没办法保障。
只能说再值钱的飞船落到了海盗的手上价值都得大打折扣，而左径的情况也差不多。
所以虽然眼下的局面是二对二十三。
但陈明还是要说，优势在我。
“准备战斗，不计成本。”
“是。”
“是。”
伽马b立刻给了陈明回应，他知道陈明的能力，也知道陈明那句不计成本是什么意思。
而伽马z可能是还有些不习惯，也可能是计算力被限制，总之它慢了一点才给了陈明回复。
陈明倒是没有在意，顺口对不清楚他情况的伽马z说道：“伽马z，直接启动终结者核心。”
“我有驾驶暴雨的经验，现在应该……”
陈明直接打断了它说道：“我知道，但你现在得听我的，这是命令。”
“……是。”
陈明的强制要求是伽马z无法拒绝的。
很快，正在靠近海盗和左径联合舰队的暴雨级上就飞出了两艘带有暗红色尾焰的战机，比暴雨更快地直冲敌人而去。
并在靠近到了一个合适的距离后，战机上突然间亮起了在黑暗的宇宙环境中极为刺眼的红光。
两艘终结者战机的引擎过载到极致，顶级机动性让它们能够像是灵巧的蝴蝶与雨燕一样交错着闪避开舰队正面的点防御火力覆盖。
在靠近到一定距离后。
反战机的蜂群导弹密密麻麻地从海盗舰队中的两艘骡子级上发射而出。
导弹上自带的红外制导装置可以轻松锁定现在在肉眼中都极为耀眼的终结者战机。
不过在终结者战机面前，这些蜂群导弹没有任何意义。
所有能够直接命中的蜂群导弹被同样过载到了极致的战机自带的pd点防御激光全数击毁。
而所有擦过了终结者战机的蜂群导弹，则没有任何追上战机的机会。
眨眼之间，两艘战机已经穿过了蜂群导弹的封锁，几乎贴在了海盗舰队的脸上。
本身性能比较差的两门小型武器在过载的增幅下甚至可以在护盾上溅起阵阵涟漪。
其中一艘战机如同一颗红色流星般，在即将正面撞上海盗骡子的护盾的一瞬间，于护盾外划过了一个接近于直角的弧度，
绕过了护盾，撞击在了舰身侧翼。
体型不过几米长的战机砸在一百二十米长的骡子上，却爆发出了骡子本身都难以造成的赤红火光。
整套已经在过载中满溢了辐能的能量系统在主动自毁的情况下爆发出的威力将骡子级的舰身从左到右直接炸穿。
甚至爆炸逸散开来的余波都将骡子级没能阻挡它的护盾瞬间击溃。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在骡子级舰身被击穿的瞬间，火光已经在舰体各处涌现。
飞船瞬间陷入了火海之中，转眼间就在一场毁灭性的爆炸中化为飞灰。
另一艘终结者战机同样也绕开了骡子级的护盾，直接冲进了舰队内部。
不过它并没有选择另一艘骡子撞击，而是顺着夹缝冲出了海盗舰队，冲进了和海盗舰队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的左径舰队之中。
精准地命中了左径舰队后方，那唯二的两艘德拉姆级燃料运输舰。
左径的舰队内部保持着一个相对紧密的阵型。
这个阵型此时就成为了它们的催命符。
一艘德拉姆级的爆炸能够造成直径数百米的杀伤。
而被终结者战机命中的那艘德拉姆级爆炸能够波及到的范围内有着左径舰队的一艘骡子和三艘护卫。
并且，其中一艘护卫，刚好是另一艘德拉姆级。
爆炸产生的连锁反应让另一艘德拉姆级立刻步上了同伴的后尘。
而那艘刚好处于两艘德拉姆级共同爆炸范围内部的两艘护卫和一艘骡子也是直接发生了殉爆。
左径那边阵型大乱。
而陈明，仅仅是以两艘战机为代价，就换来了两艘骡子级，两艘德拉姆和两艘其他护卫舰被摧毁。
再加上旁边还有其他被爆炸的破片波及的飞船。
这一下直接让海盗和左径舰队的战斗力去了四分之一还不止。
这样的结果让陈明心中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持续着的紧张和激动逐渐只剩下了兴奋。
毕竟这是他花了一亿多才买到的战机，如果效果不尽人意那就相当于是亏了。
好在当陈明看到效果的时候就知道这一亿五千万花的相当的值。
然而下一刻陈明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心里凉了一截。
突然间有些后悔。
因为刚刚眨眼之间就炸了两艘骡子级，完全可以等同于陈明自己损失了两个亿。
这些经过海盗和左径自己粗暴改造的垃圾骡子，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就只值两三千万。
但是对陈明来说，只需要花几百万的材料费修好它，那他反手就能把船卖个近亿的价格。
都快比得上一艘普通的锤头了。
陈明之前就注意到过有些飞船的价格很离谱，比如骡子。
他之前查过一些飞船的市价，一般的骡子一手价格一亿往上，二手的一般在七千万左右。
而安装了军事化系统的骡子级，哪怕是二手的，只安装了护卫级别军事化系统的，也值一个亿左右。
就像陈明之前卖掉的那艘。
而安装了驱逐级的军事化系统的只会更贵，甚至比陈明见过的锤头还要贵。
原因其实也算简单。
在陈明之前查各种飞船价格的时候，也查过其他的战斗舰船的民用型号的价格。
虽然说战斗舰船有民用型号的不多，但光是这些一个个阉割的让陈明都要看不下去了。
别的不说，就说锤头。
军用的锤头一共有四个中型承力点，六个小型承力点，四个导弹挂载点，其中还有两个可以挂载中型导弹。
虽然说锤头是为了量产和牺牲了很多性能的，但也有着一艘军用驱逐舰该有的东西。
然而阉割版的锤头只有两个中型承力点和两个小型承力点外加一个小型导弹挂载点。
装甲几乎对半切开，引擎使用的阉割版驱逐舰引擎效果甚至能和护卫级引擎差不多。
这还有傻子买就有鬼了。
但是骡子不同。
它虽然本身是民用飞船，但骡子可是骡子级武装商舰。
所有的设计都是安装驱逐舰的水准来的，并且还满足了一定的战斗需求。
虽然比不过真正的军用战斗船，但至少不会有军用战斗船和民用阉割战斗船那么大的区别。
只需要经过一定程度的改装，效果肯定比花钱买阉割版战斗舰船要好很多。
这样一艘能够合法购买，合法使用，相对合法改造的飞船的价格自然就水涨船高。
所以骡子级有这个比锤头还夸张的价格不是因为锤头便宜，而是因为骡子太贵。
正常的军用锤头没人敢碰，但阉割版的民用锤头或是其他战斗舰船的性价比可以说就是一坨。
骡子级自然也就上位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骡子是正常的骡子。
而不是像海盗到手的那些，为了快速转换成战斗力而进行极其粗暴且不靠谱改装的骡子就根本卖不出什么价格。
因为没有陈明的能力，维修费说不定比能卖的价格还要更加昂贵。
只有在陈明这样，有能力将骡子修复如初，并且保存下军事化子系统的前提下才有获取并修复它们的价值。
所以说现在这直接炸了两艘，那全是在损失陈明自己的钱。
当然心痛归心痛。
真该下手的时候陈明肯定是不会留情的。
不然万一把伽马b和伽马z损失了，那才会让陈明真正意义上的心痛。
当然在现在这种几乎瞬间就已经出现碾压态势的情况下，他肯定会选择一些更加能够保存战利品的做法。
陈明让伽马z暂缓了继续释放终结者无人战机的时机。
让它先和海盗与左径的舰队保持着距离。
等陈明重新挑选合适的目标。
而陈明的新目标，那自然是从敌人舰队里最便宜的几艘开始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