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欺骗与收获
海盗首领在心中默念着灵能者这个曾经他以为只是传说的名字。
同时也在通过飞船引擎被破坏后仅剩的那些电量，使用传感器看着外面的景象。
那些属于他的舰船此时全部都和他所在的骡子级一样，被摧毁了引擎，瘫痪在了太空之中，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而且对面甚至还一直都有一艘余辉的护卫舰在战场的边缘游荡，没有实际对他们动手。
连完整的实力都没发挥出来就已经将他们彻底击溃。
海盗首领的心里此时几乎只剩下了绝望。
但他还不想死。
他再次尝试着用他还能启动的个人终端发送了通信请求。
这一次，通信被接通了。
海盗首领用有些颤抖地声音问道：“你想要什么？我们船上的所有东西都可以给你，我的储蓄卡里还有三百万没有动，只要你放我们一条活路，这些都是的。”
陈明靠着他安装在飞船上的一个简单的文字语音转化设备，用一个非常机械语调说道：“你不想死？”
“是的，只要您愿意放过我们，我们可以为您做任何事。”
“嗯……”
陈明意味深长地回应了一声，没急着给确切的回答。
而是直接挂断了通信。
海盗首领听到忙音心里一紧，船长室里的氛围也顿时一滞。
但是之后并没有发生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包围着他们的几艘舰船并没有开火击毁他们。
反而就这样安静地过去了一段时间。
在十几分钟后，铁矿号突然从超空间航道的另一端靠近了过来。
径直飞到了骡子级的后方，将舱门的位置对准了骡子的引擎喷口。
让陈明能够直接伸手出去，按在骡子级的舰体上，进行控制。
整个过程都非常顺利，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毕竟现在海盗们已经完全成了瞎子。
在引擎瘫痪，电网内积攒的电力消耗殆尽后，他们飞船的绝大部分设备都已经彻底停止了运作。
传感器和外部摄像头自然一样。
而在刚才的战斗爆发前，他们的舷窗防护板肯定也都需要打开。
在战斗结束引擎瘫痪后这些防护板自然也不会再关闭。
陈明特意把他们晾在这了一段时间，就是为了能亲自赶来，控制这艘驱逐舰级别的骡子级。
就算是商船，一艘驱逐舰还是非常有价值的。
在控制好了这艘骡子级之后。
陈明才主动顺着之前的通信码发送了通信请求过去。
通信几乎瞬间就被接通，海盗首领惴惴不安的声音从其中传了出来：“喂？”
陈明此时的目的是让海盗首领继续活下去，好让他把人带到老板面前，所以他在刚才的来的路上就已经考虑好了一套说辞。
陈明稍微酝酿了一下该怎么表演，开口道：“我不会杀你。”
海盗首领声音略带激动地说道：“真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如果我真要杀你的话，为什么和你废这么多话？我只是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我知道你应该不太会相信我的说辞，但信不信由你，你不信，我就弄死你。”
海盗首领此时没有任何别的选择只能说道：“信，我当然信，您只管说。”
“你身边现在有其他人吗？”
“没有，我刚刚已经让他们散开去准备后事了，我自己现在也待在房间里。”
“那行，安抚好你的手下，不要让他们引起什么动静。”
“好，那在之后呢？”
“我会送你去一个地方，听从安排我来的那位大人物的命令。”
“什么？”
陈明特意调整了一下情绪，听起来相当认真地说道：“有大人物需要你活着，想要亲自见你一面。”
“你应该知道的，政府那边对你这样的海盗的死活从来都不关心，拿着你的头我也一样可以拿到你的赏金。”
“所以既然你现在还活着，那自然是某些特别的人有特别的要求。”
海盗首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有些慌乱和意外。
他的脑子里不断地在闪烁着过去发生的一切。
拼命思考着他曾经是哪里与什么大人物交好或是交恶过。
明明陈明已经直接攻击了他，表现出了相当的敌意，大概率是后者，但他的心底仍然带着那么一丝侥幸。
海盗首领清楚他干过很多脏活，帮很多人做过他们不愿意亲自去做的事，同样也做过很多会让人去厌恶他的事情。
他身上的赏金，就有不少是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涨起来的。
在有了一定的名声，或者说恶名之后。
也确实有人来找他办过事。
有带着诚意的，也有带着恶意的。
不管是带着诚意的金钱还是恶意的威胁，他都会选择性地接受，以免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人。
在这样的前提下，还是被人找上门来几乎碾压态势地击溃，肯定是他平时做的事情出了些问题。
所以，他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前两天他刚刚打劫过的那支小型商队。
他在挑选目标的时候特意与那个已经和他合作很久的情报商确认过，这支商队应该没有靠山才对。
而那个情报商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所以在思考过后，海盗首领就暂时排除了这个可能，没有把问题想到情报商身上。
思考不出个结果来，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位大人物……是谁？”
陈明语气中带着十足的疑惑说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海盗首领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一下子沉默了。
倒是陈明突然感觉自己演的有些过火了，语气稍微放松了一点说道：“你是在担心自己之后的安全？那你不如担心一下不配合的话会不会现在就死。”
“那位大人在安排任务前就已经交代清楚了，人能活着带回来最好，带不回来的话，大不了再换一个就是了。”
“换一个？”
海盗首领敏锐地捕捉到了陈明话语中的关键词。
他好像理解了陈明的意思。
陈明口中的这个大人物需要一个像他这样有一定赏金，当过别人的手套，有过做事经验，并且在边缘星域混迹多年的海盗。
他这样的人在边缘星域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换一个似乎也确实没什么问题。
海盗首领脑子里迅速闪过了几个念头。
难不成真的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那也没必要直接来袭击他才对啊？
甚至还动用了余辉的船。
等等，余辉的船？
海盗首领一下子好像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他知道有很多势力一直都在收购余辉的ai核心。
而那这些被收购过去的核心用在的地方其实猜一猜也就猜出来了。
就比如他眼前的，ai核心一开始的用法，安装在舰船上，负责无人舰船的操控。
但这种余辉舰船照理来说不可能直接随随便便拿出来用，哪怕在边缘星域也一样。
更别说用来针对他这个小海盗了。
随便来一两艘专业的军事驱逐舰配两三艘护卫舰就足够灭掉他带着的这支小舰队了，
这未知的势力完全没必要在人类帝国的范围内专门动用余辉的船来找他。
甚至在那艘看起来是军方的百夫长级上面应该还有一个灵能者。
动用余辉船和灵能者来找他，难不成真的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或者说是在预示着什么？
海盗首领脑子里的想法逐渐因为陈明的舰船配置和话语，还有他自己心底的侥幸被带到了沟里
他有些犹豫地问道：“您……能多告诉我一些事情吗？至少……能让我稍微知道一点情况。”
陈明一看就知道海盗首领已经上套了，自然不会把真相说出来，反而打算把海盗首领往沟里更深的地方带进去。
“我最多告诉你，那位大人物的脾气挺不错的，出手也很大方。”
海盗首领虽然思路出了点问题，但脑子还没有坏掉，问道：“您那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您只要联系上我们，我们肯定愿意帮您做事，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明早有准备地反问道：“你刚刚干完一笔是吧？”
“嗯……”
“那么你现在是打算去维修飞船和销赃？”
“是的。”
“销完了赃你会做什么？”
“修飞船，补充物资，花天酒地，把钱用光，然后再继续出去干活。”
陈明突然冷笑了一声说道：“所以，你是觉得大人物会专门等你花天酒地完了再找你吗？你手下那批人在拿了钱去花之后你还叫的回来？”
“可您这突然袭击我们，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点，而且您是怎么觉得我们还会……那个……帮您的？”
陈明之前看过海盗首领的资料。
他行事逻辑都是按照他惹不惹得起来做决定的。
惹得起的它会招惹，惹不起的他都会避着走。
然而唯独在老板这边他出了点问题。
他好像并不觉得老板是他惹不起的人，或者说，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这和他以往的表现不同。
陈明觉得应该不是他的性格变了，而着是他的情报出了些问题。
所以陈明现在就一副对他非常有了解地样子说道：“你是个识时务的人，不是吗？”
“不做，就死，做了，不一定会死，这是最简单的道理。”
“当然，我也不能确定你之后会不会在做事的时候故意搞破坏。”
“所以――我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除了那艘自己冲上来自爆的船，你们有人死了吗？”
首领明显愣了一下。
直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他的舰队里，除了自爆船。
其他的飞船基本上都只有引擎和武器被破坏，船上最多就只有一些人受伤，绝对没有人死亡的。
自爆船甚至还是他主动要求启动的。
也就是说他和陈明之间其实根本算不上有什么你死我活的矛盾。
或者说，他根本不配和陈明有这样程度的矛盾。
两艘驱逐加六艘护卫，被一艘驱逐和两艘护卫给击溃，甚至还是只破坏了飞船运行能力这样的如同羞辱办的击溃。
什么你死我活，根本不算不上。
更何况就算真的死了很多人，只要最后好处给的足够，这矛盾同样也可以一笔勾销。
“所以你明白了没有？”
海盗首领现在彻底不敢多说了，老老实实地说道：“明白了，但您都有这样的能力了，为什么要找我们做事？”
“有些事情必须得让有合适身份的人来做，你是最近的同时也是最适合的人，仅此而已。”
“好了，你问的也够多了，该说一说你的想法了，做，就跟我走，不做，那就死在这里。”
海盗首领没有半点犹豫就回答道：“做。”
“很好。”
陈明的话语落下，海盗首领所处的骡子级驱逐舰的引擎突然恢复了正常，开始为整艘飞船供电。
飞船上的一些设备也开始了重新启动。
在海盗首领震惊的眼神中，陈明的声音继续响起：“我恢复了你的船，但飞船的控制权限已经在我的手上。”
“我会秘密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后面就不关我事了。”
“告诉你其他船的手下，让他们安静些，之后我也会恢复其他船，然后全部送走。”
海盗首领平复了一下加快的心跳说道：“我知道了，那能让我最后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说。”
“那位大人物要我做的事，是不是和余辉有关？”
陈明嘴角稍微抽了抽，他不知道海盗首领刚才脑子里具体是怎么弄出来这么个思路的，干脆就说了句车轱辘话：“你可以这么认为。”
海盗首领脑子里的想法一下子更加复杂了，他对陈明道了声谢，按在终端上手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关闭了通信。
海盗首领拿着终端走出了他的房间，顺手拽住了船上只会一些简单维修工作的野路子维修师问道：“怎么回事？”
维修师满头大汗地说道：“不知道，飞船引擎突然间就恢复了，但我们对飞船的控制也彻底失灵了。”
“船上有什么设备还能用的？”
“没了，什么都动不了，我们还在想办法解决。”
海盗首领的手不自觉的颤了颤，说道：“不用去弄了，把所有人都叫到船长室，我有话要说。”
维修师虽然非常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几分钟后，海盗首领在船长室把陈明说的情况给他手下的人都大致解释了一遍，并且通过通信频道也通知到了其他的船。
在解释完后，骡子级上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飞船突然开始动了起来，但舰桥那里明明一个人都没有。
在首领提前打了预防针的情况下，没有人敢对此说些什么。
海盗首领突然长叹了一口气，眼里充斥着复杂的意味。
他知道自己暂时不会死了，但是在帮那个大人物做完事情之后就不一定了。
他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大人物看上他，之后继续给他安排其他的任务。
至少他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如果他的表现真的能被看上的话，说不定过得可能会比当海盗要好。
首领有些迷惘地坐在了船长室的椅子上，想象着可能的未来。
丝毫不知他其实正在往陈明挖的深坑里走。
海盗首领在想什么陈明大致猜的出来一些，但他完全不在意。
反正他说的所有话都是扯淡，只是为了拖住海盗首领，拖到把人完整且活着转交给老板，剩下的事情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只要到时候海盗首领这个人能回来就行，回来的是不是活人并不重要。
如果不是因为陈明担心海盗船上的其他人知道自己必死之后选择拖人下水，把海盗首领给拖下去了。
或者说海盗首领可能察觉到只需要他单独去做事这一点很不对劲，陈明甚至都只想留下海盗首领一个人。
要不然陈明早就直接动手了，哪会和他多说这些话。
现在也只能暂时先让那艘已经出发的骡子级上的海盗多活一些时间了。
不过其他海盗船上的海盗可没那么好的运气。
骡子级被送走，那就意味着海盗首领和其他船上海盗之间的通信被断开。
剩下那些人已经彻底影响不到海盗首领了，但他们会影响到陈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所以他们都得死。
陈明控制着铁矿号，把剩下的这些海盗飞船一个个全部都控制了一遍。
他可以通过面板的三维成像观察这些海盗船的情况。
虽然不能看到飞船上的人，但他可以看到飞船上的物品，甚至可以三维成像上看到在飞船内走动中的一整套防护服。
本来陈明是想给铁矿号换上电磁标枪，凭借武器的高穿透力，通过三维成像一一点杀的。
但是他仔细想了想，发现了一个更加好用的办法。
拆解。
这个陈明在控制了屈光级，精神力突破了极限后面板上新增的能力。
它对任何飞船上的部件都有效果，而飞船本身同样也如此。
陈明盯上了一艘最普通不过的护卫舰。
他先卸下了它的武器，然后选择对飞船本身进行拆解。
这艘护卫舰突然从飞船各个结构的连接处开始了融化。
无数的由各种材料构成的液体逸散开来，靠近了陈明所在的铁矿号。
一部分材料液体直接渗透的船体，流入了铁矿号的储存舱室，再次凝聚成了固体，成为了每种材料最为方便使用的外形。
里面不乏贵重金属和高级金属材料，并且这些本该分散在飞船各处使用的材料在拆解后全部都被面板贴心地聚合到了一起。
让陈明这个微微有些强迫症的人非常舒服。
不过铁矿号的储存舱室很快就被彻底塞满，连带着飞船上剩下还有空间的地方，比如引擎舱室和中央过道上都差不多被材料填满。
只给陈明留下了一条可以通过的小道。
剩下还多出来的材料则全部凝聚在了铁矿号的周边。
当一艘护卫舰被彻底拆解完毕的时候，陈明大致估算了一下，拆解一艘完整护卫舰的消耗，大概两倍于改造一艘护卫舰。
还算能接受。
对目前的陈明来说，把护卫舰全部拆光不成问题。
至于那些因为舰船被拆解，只能无助地在太空中挥动着肢体，眼里包含恐惧与绝望的海盗。
在没了舰船的保护之后，很快就会死在太空中。
所以陈明非常仁慈地给所有人都补了一枪，好让他们快点结束这份痛苦。
他们的尸体随后将会被大型星体的重力井影响，顺着重力漂进正常宇宙环境的恒星之内。
也不需要陈明费心去处理。
海盗剩下的五艘护卫舰陈明暂时没急着拆，而是而是先找上了骡子级。
这艘一开始就被屈光级控制的骡子级陈明并不打算拆。
虽然它只是一艘货船强行改装成的武装舰船，改装的还极为粗暴，外加还有各种损伤。
但它好歹是艘驱逐舰，开回去总不会有错。
那么既然骡子级不能拆，陈明就选择亲自动手了。
他对照着三维成像上出现的一件件防护服，将飞船内部的所有海盗都彻底杀死。
在确认这艘骡子级上没有任何的活人后，陈明亲自上去将尸体全部丢到了超空间航道内。
骡子级的货舱内此时有着大量的货物，几乎将货舱全部塞满，不过这影响不大。
毕竟飞船的其他地方还是有很多空间的。
陈明再次控制了剩下的五艘护卫舰，将它们全部拆解成为了最基础的材料。
将骡子级内部的所有空间基本上全部都堆满了。
但即便如此，还有不少的材料溢出在外。
最后陈明只能通过屈光级，在先把斗士改、微光和百夫长都放进去后，依靠电磁装置和自身的异动将所有的材料全部都塞进了捕获舱室内。
到此，整片战场上只剩下了那些死亡的海盗尸体。
陈明重新确认了一遍没有活口留下，并且也没有哪个海盗穿着的防护服有记录功能。
那么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陈明稍微控制了一下提前离开的那艘骡子级的速度，好让自己这边的船能够追上去。
他这一趟带出来了五艘船，屈光、微光、斗士改、百夫长和铁矿号。
带回去的还多了两艘驱逐舰级别的骡子级。
三驱逐一护卫构成的舰队再次加速到了最快航速。
在陈明的控制下并没有直接回海盗空间站，而是先去了趟黑暗坟场。
在把几艘船停好，留下了相当一部分材料后。
陈明带着两艘骡子、铁矿号和百夫长回到了空间站所在的星系。
在从超空间航道跃出，逐渐向着空间站靠近的过程中。
陈明拿出了终端，准备提前开始联系老板，好把人转交出去。
虽然他之前给海盗首领暴露出去的信息稍稍有那么点多。
不过在前段时间的相处里，陈明感觉老板应该是可以给予一定的信任的，就像是老吴和厂长那样。
和厂长老吴不同的是，老板不属于辛达，也不属于军方。
具体属于哪一方势力陈明虽然不太清楚，不过肯定不会是和陈明有敌对关系的势力。
所以陈明对于自身“灵能”的暴露也不算太过在意，毫不犹豫的开启了终端，开始联系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