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社长的请求
千面说的友善交流让陈明一时间有些没绷住，反问道：“友善交流指的是往我身上甩一个屠杀平民的罪行吗？”
听到这话千面耸了耸肩说道：“我们并没有主动甩锅，事实上我们做的只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情，对帝国的一个空间站造成破坏。”
“只是恰好你选择了先来破坏我们，和我们的目标撞到了一起而已，我们不是还在帮你吗？帮你把空间站上你没杀掉的左径全杀了。”
“至于后面帝国到底会怎么看你，究其原因不还是你自己的所作所为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
“你不来攻击我们，那可就没那么多事情了。”
千面说的话对于一个不知道全貌的人来说乍一听确实没什么问题。
“……”
社长的声音马上就传了出来：“新一周的更新数据已经发过去了，你接收一下。”
“维度感染后遗症的影响还在扩大，彩墨星域已经有几个分布比较散的星系出现百分百新生儿畸形率了，接下来至少八九个月医院的妇产科和心理科恐怕都会人满为患。”
“过去的这段时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陈明沉默着接受了。
而是梵超研究所在最近几年靠着各种感染狂暴症的动物研发出来的一种抑制药物。
陈明接过了药瓶，将整个瓶子都塞进了嘴里，直接咽了下去。
最后还真就查出来了点东西。
“所以希望你能帮忙出点力，用灵能辅助一下现在我们这边的工作，一旦发现安无平的踪迹就去尝试进行抓捕。”
“到时候如果你发现了源头也别直接进去，只要跟我说一声就行，帮忙拦一下那个星系的外来者。”
社长在陈明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要避嫌的，当地军队现在都只能在自家驻地里缩着，出来就得被人堵。”
但只说一半的真话有时候甚至能给人带来比假话还大的误差。
毕竟安无平在左径的眼里好歹也是个肉体类型的灵能者，最不怕的就是针对肉体，不管是毒还是其他的什么。
并且研发这种药物的组织，是梵超研究所。
“这肯定会给你补上的。”
“所以我们就暂缓了轮换，把封锁星系的事情交给第五军团来处理，他们好歹也算是上过前线的能力还是有的。”
只是现在说是这么说的。
“然后第五军团和另一个第七军团之间有合作关系，互相轮班值守，跟十四军团独自处理余辉主力的情况不一样。”
虽然之前陈明直接挂电话了没听完，但副局长说的治疗显然是治疗狂暴症。
“有一个很重要的实验室，看好那里，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陈明从虫化形态退出，逐渐恢复成了人形，伸手握了上去。
“那边现场的其他照片我多多少少也看到了一点，能在空间站被毁的时候保留下来的痕迹基本上都和上一次一样，大致能坐实安无平确实进行了屠杀。”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他疑似已经加入了左径。”
“我需要你帮忙调查里面的那些有很大可能性的线索。”
都是真话。
那种作用于普通人的难以被灵能者发现的洗脑的灵能真的是个麻烦的东西。
左径就是恶人，就是在对帝国造成破坏，也确实帮陈明干掉了所有他想干掉的左径。
“五年前，每五年轮换一次。”
陈明表情认真了一些：“安无平？谁？”
听完社长的讲述陈明对这个负责封锁星域的军团大致有了个了解。
因为他对于左径的恶感的来源，可全部都是亲眼看到了左径那些令人发指的所作所为才产生的
只是他有信心在安无平加入后把安无平彻底留下。
社长的电话突然打到了陈明的手里。
甚至还跟着千面登上了他的穿梭艇。
陈明马上就赞同地说道：“一个潜在的友军变成敌人，确实不是好消息啊。”
不过现在这种时候，陈明表面上还是装作认真思考地模样说道：“我没听说过狂暴症可以治疗，从来都只能缓解。”
不过他内心里倒是有一个问题。
“帝国可不像我们这样有那么多的实验品。”
然而安无平的大脑只是摆设，所以这种药吃了也没什么用。
“要我做什么？”
“尤其别让安无平进入那个星系就行，他现在反而是我们最需要担心的人。”
“他们说不知道，来的时候就是这幅样子了。”
“不过他们也说还有其他灵能者留下的痕迹，他们自己也在调查，暂时不让任何外来者插手。”
千面其实也心知肚明陈明心知肚明这件事。
社长其实在之前就跟陈明说过希望陈明能参与进处理维度感染的事件中。
“没听过正常，这个第五军团主要负责的方向不是十四军团的本部分部，而是另一个方向。”
“任何外来都必须先经过审查才能进去，巡洋舰级别的跃迁现在也全面禁止了。”
两人都各怀鬼胎，就看谁是更加有能力的那一个。
“口服就行，药会在一个小时左右起效，如果你能加速血液流动促进吸收的话还会更快。”
但陈明还是有一个问题要问：“贝钮星域政府那边有没有解释空间站是怎么变成这幅样子的？这已经是废墟了吧？”
出于好奇，陈明又问了一句：“上一次轮换是什么时候？”
“对，我们做好自己的就行，其他人爱干什么干什么，我们结社的步调向来和帝国保持一致，维稳和处理事件为主。”
一天后。
甚至也确实是因为陈明选择了这空间站才导致的现在这种局面。
当然对于知道面前这家伙往安无平身上放了诱导狂暴症的种子，并且还对自身心灵上的弱点发动攻击的陈明而言。
“绝对不能让他接触到彩墨星域里的那些可能经历过维度感染的左径。”
社长咳嗽了一声，把被陈明扯远的话题重新带了回来：“彩墨星域的边境现在已经全面处于第五军团的监控之下。”
这种药物的材料里有一点凝神静心的材料，吸收了没坏处……但也没好处……
“但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第五军团。”
陈明这么想着，嘴上当然是一句话没有。
“罪魁祸首，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就是那个安无平。”
“那我们还是跟之前一样吗？”
刚刚这混蛋说的话都是放屁。
帝国内部真的被左径渗透了很多地方。
陈明总结了一下问道：“意思就是先防着这个安无平是吧？”
陈明之前就已经明确愿意了，只是社长一直在自己处理，除了跟他同步消息以外，并没有要求他做什么。
陈明还没来得及看社长给的数据，光听社长说的话就已经能感觉到麻烦了：“情况还是很糟糕啊，那其他的呢？”
社长解释道：“知道具体消息的人并不多，我也是从贝钮星域政府那边知道的一点零散的消息。”
当然帝国内部左径的事情现在不需要陈明去考虑，他只需要考虑眼下就行。
也正是因为副局长的那句话，陈明现在才会第一时间尝试着去让假身查询资料。
在左径、机械族、余辉甚至还有维度感染的多方面的惦记之下，帝国和所有正常人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哪怕是陈明也不例外。
那陈明肯定不会拒绝。
“我听说你好像也弄过几个技术对吧？像你弄出来的技术一般就会被轮班的军团带到他们跟机械族对峙的地方，进行小规模低烈度的战争测试。”
“但一直找不到，百分百畸变率的几个星系也都掘地三尺找过了，并不是发展源头。”
不过影响不大，反正陈明手里掌握着更加关键性的证据。
“我们给你治疗，你出力，等你治疗完了，你就走，很简单的交易是吧？”
“只可惜我毕竟没接触过这个人，所以我在安无平这个人身上的发言权没有奥丹和贝钮的政府来的大。”
不过就在他刚刚握住千面的手的时候，他突然发力猛地一甩，试图将千面砸到空间站的残骸上。
千面从陈明的手中脱出，很快就在旁边的阴影中重新钻了出来，毫发无伤。
甩到一半，千面的身上就爆开了一团黑雾。
当然实际上千面是不可能随便把安无平放走的，后面还有各种手段等待着他。
既然社长现在主动提起了这件事情，看样子是彩墨星域那边的情况真的不太好。
千面没急着说，而是上前伸出了手：“合作愉快？叫我千面就好。”
陈明故意装作愣了一秒：“啊？前两天不是还说他解决了维度感染还把左径空间站屠了吗？怎么这就加入左径了？”
他们既然帮安无平准备好了投名状，那么自然也会准备好投名状上交之后，他们应该给的东西。
“是哪个军团在负责？”
“这个五年轮班一次的时间比较特殊，因为这刚好是技术迭代的时间点。”
左径偷偷地获取到了这种药物。
“……”
“现在帝国虽然一直在提供支持，但光靠那些拿着设备的普通人调查实在是太慢了。”
“本来最近应该是第七军团回来的时候，应该让第五军团顶上去轮班的，既然但刚好碰到这种事情临时轮换已经是来不及了。”
陈明果断答应道：“没有问题，我到时候直接派余辉核心过去处理，不过补给和余辉核心允许在帝国内活动的证明这两个东西……”
“说是他们那里有一个空间站被屠杀了，是一个全是普通人的空间站。”
“另外还有一种快的手段，就是直接用手术将那种物质抽出来，你意下如何？”
不出所料。
“安无平。”
“他们还说安无平上次就表现出来了大规模破坏性能力，这次用在空间站上也正常。”
“说是，安无平疑似狂暴症发作，所以才发动了无差别屠杀。”
“就是之前我说过的那个在左径空间站上把一个维度感染苗头掐灭的那个灵能者。”
最后拿到他的面前来欺骗他。
“还有最近帝国很有讨论度的那个反物质技术，本来也会跟着第五军团一起上前线，现在看样子得拖延一段时间了。”
而陈明也有信心在加入左径之后，从内部把左径搅乱的天翻地覆。
只能说就在几个小时前，陈明给奥丹星域的反邪教局打电话的时候，副局长就说过他们能帮忙治疗。
陈明听完之后用疑问地语气说道：“道理我都懂，我也可以处理，可这么大个星域，大海捞针怎么找那个安无平？”
“不是找安无平，是找左径触发维度感染的源头。”
“只要能长久地服用，就能将这些物质彻底抹除，并保护你的大脑。”
至于安无平的身份，在安无平不进入虫化状态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在真空中活动的时候就可以确定了。
千面伸出食指对着陈明摇了摇：“不不不，事实上有一种药物可以直接作用于你的大脑，中和掉狂暴症发作的时候大脑里分泌的引发狂暴的物质。”
胃部的组织立刻就将玻璃瓶中的药剂提取储存了起来，并交由虫后提取并分析了药剂的成分。
“安无平出于对罪行的害怕，跟着左径走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为陈明吸收了才发现这个药剂是完完全全地作用在大脑的，所有的成分被吸收之后都是用来保护大脑。
“不过既然是狂暴症的话？那他上一次对左径空间站的屠杀应该不至于是狂暴症发作才屠杀吧吧？”
“哦，”
陈明还是照常用十四军团的假身接起了电话。
抵达了过来接应的一艘左径驱逐舰，离开了这个星系。
“不过安无平应该不太可能直接前往彩墨，彩墨星域现在有一个军团在负责隐性封锁。”
而在十四军团的假身那边，陈明也立刻通过十四军团的权限查询起了这些成分相关的药物，
就是这个实验室真的很重要吗？如果真的很重要的话，就不应该随随便便地告诉他这地方的存在，也不该让他这样一个刚刚被逼迫着加入左径的灵能者去看守。
正是陈明在空间站的残骸上跟千面交谈的那一幕。
这根本不是左径的专利，也不是左径靠着没有底线的人体实验弄出来的研究成果。
千面没等来陈明的回话也不生气，反而还说道：“你消气了就行。”
陈明确认道：“只是调查和拦人吗？”
陈明到这里也不再继续考虑了，直接问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安无平显然依旧敌视左径，但身上的狂暴气息确实已经彻底收敛了起来。
“那就听一下我们合作的内容吧，我们需要你前往彩墨星域。”
“所以，只有你能在这方面帮忙。”
“第五？居然不是当地的军队和战区负责吗？”
陈明在确认了这个药彻底没问题后，也就让安无平的躯体开始吸收这种药物了。
这张照片应该是千面在黑雾状态悄悄地放了个摄像机拍的，不然如果是空间站的残骸的话，陈明依旧保持着对其的控制，不可能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
“哪个？”
千面的话在正常情况下确实很诱人，不过陈明还是继续考虑了一下安无平应该有的反应，说道：“帝国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们凭什么能做到？”
“后面他们看我面子还是给了我一个说法。”
只是还没有开始大规模运用而已。
陈明靠到了旁边没有被毁灭而坍塌的墙壁上，低下头不再说话。
“帝国虽然也有灵能者派出来，但他们没有经历维度感染的经验，不能很快就确认一个地方有没有发生维度感染，而且也很容易出事，效率也低。”
“也不理想，虽然有跟帝国合作在批量制造新的设备，也有很多人都在借助设备寻找维度感染的源头。”
“对，他接下来肯定是跟着左径行动的，那左径最近的动向就是彩墨。”
反正对陈明来说，既然左径对他有了错误的估计，那他们很快就会体会到什么叫痛苦。
“我没有你那样远程操控飞船的能力，也没办法像你这样远程感知灵能波动。”
面前的玻璃珠灵能者给他的确实是治愈狂暴症的药物。
“情况有点复杂。”
“奥丹星域那边和我对接的比较积极，他们那边的证据摆明了安无平目前只处于狂暴症早期，完全可以进行自我控制，对左径空间站的屠杀也刻意避开了对平民造成伤害，不可能说一个星期不到就性情大变的。”
社长马上就把一张照片发送了过来。
“哦，他啊，怎么了？”
“我和你都经历过维度感染，都不能亲自过去处理。”
“机械族可不只是在一个方向上把帝国堵住了，所以第五军团就是负责处理其他机械族的，和机械族保持着对峙状态。”
该装的时候装一下就行了。
没必要在这种地方搞事情。
“然后有一个左径分子一直在追踪安无平，就在他屠杀完之后，把已经成为犯罪分子的他带走了。”
陈明对此心知肚明。
而且陈明从来不相信左径会对人有善意，会真的进行友善的交流。
千面感觉的到这一点，所以他只是拍了拍防护服，把刚刚沾染上的灰烬拍掉，问道：“消气了吗？你看得到我的能力，我想走很轻松，真的暴力威胁我没有意义。”
根据梵超研究所那边偶尔公开出来的几篇报告也可能看出，这东西确实有效果，已经在作用于动物身上取得效果后，开始进行小规模的通过审批的临床实验。
“贝钮政府的人话就有你这么个意思，但我不认可。”
“情况也确实是这样，没什么可以反驳。”
随着安无平的躯体将药剂吸收，它身上狂暴的气息逐渐消退。
而在这个只剩下了残骸的星系里，不知为何迟迟没有政府的人到来。
这张照片巧妙地避开了星系里还有残骸残留的两艘巡洋舰的角度，将安无平的脸完美地拍了进去，同时还把千面身上的黑雾也给拍进去了一点，变相地证明了千面的身份。
不过问题不大，他又没患狂暴症，少了这点东西也无所谓。
“所以星系封锁的事情得交给最近的，和当地政府没有直接利益关系的军团来。”
“但还是会有一些地方有漏洞存在，一些护卫舰或者更小的飞船是有可能穿过封锁的。”
“在没有更多的情况证据前，只能先按照贝钮星域的说法来处理。”
而且通过虫后的检查，他刚刚吃下的这种药剂的成分也确实没问题，左径并没有做什么小动作，就和那边在一个需要一定权限才能查看的档案库里公开出来的成分一样。
“到这里说实话我都是有点不相信的，但他们还给我看了一张照片，是安无平和左径的人交谈的照片。”
陈明偏过了头，重新看向了千面：“那是我本来就要去的地方。”
不知道是他们偷出来了成品，还是说是偷到了成分表，自己复刻出来的药。
“扯远了。”
陈明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药呢？”
“但本来你是为了和我们作对才去的，现在你可以帮我们。”
千面面露微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小瓶药剂，瓶子上没有任何的标签。
这种药物根本不是左径所研发的药物，而是帝国研发的药物。
“对了，之前我跟你说过那个人的事情没有？”
在感受到，安无平已经不再处于狂暴状态后，千面也是又一次重复了他刚才说的话：“我们只是需要你暂时配合我们，就当做一次临时的合作。”
“我手头上现在有很多集中起来的线索，都是缺专业的人手去调查。”
社长那边在发完了照片后语气中夹杂着些许遗憾：“所以这毕竟是无差别的屠杀，放在灵能者头上也是重罪。”
陈明应了一声问道：“那这个第五军团以前是干什么的？我好像没怎么听过。”
虽然不一定是梵超研究所，而是梵超研究所进行药物试验的人或是其他一些相关合作者被渗透了，但这也确实是个问题。
“对，既然左径已经明确掌握了一定程度制造维度感染的能力，那最好别给他们逼急了，就算发现了也得徐徐图之，绝对不能急。”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