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一生下来就被人盗走,原以为已被盗贼杀害,结果不但没被杀害,反而练成一身武艺回来了,而且那武艺比谁都高,娭夷如何不欣喜?若是别人说燕阳武功超群,娭夷或许不那么相信,可这话是从亲皇嘴里说出来的,谁都知道亲皇以至尊之躯从来不发妄言,娭夷岂能不信!
顾晚晴为了不打扰夫妻二人的亲热,识趣地走开了。伏乞思盘跟娭夷娓娓而谈,情意甚浓。叙罢情感,伏乞思盘又把这些年来宫中的事情一一讲述给娭夷听。娭夷因患了疯癫之症,虽然身处宫中,对宫中的事体却是茫然无知,听着亲皇的讲述,仿佛在听新奇的故事。
伏乞思盘犹豫片刻,又把三皇后指使娘家人盗走十七皇子的事情告诉娭夷。娭夷一听,当即恨得咬牙切齿,后来听到亲皇以雷霆手段结果了三皇后,并且铲除了玉氏家族那盘根错节的庞大势力,方才心气渐平。
当年她是一个异常单纯的农家女,对勾心斗角的事情一无所知,至此方才领悟到人心的险恶,体会出高处不胜寒的况味。
好在那些糟心的事情都过去了,自己的孩儿燕阳带着偌大的本事回来了。倘若再有人存心欺凌,便是自己答应,恐怕燕阳孩儿也不会答应。
闲聊一阵,用罢中饭,伏乞思盘方才离去。娭夷谆谆告诫他要善待燕阳,伏乞思盘答应不叠。
早有耳目把亲皇驾临兰邸的举动通报诸皇亲,皇子们知晓之后反应各异。那些寻常安分守己的皇子浑没把此事放在心上,而其他皇子则各怀鬼胎,生出一些算计。
二皇子伏乞拾马着紧赶往大皇子伏乞拾寅的府邸,一起研判事情的走向。
伏乞拾马说道:“大哥,父皇又是让人收拾玉磐石空出来的府邸,又是亲临兰邸,而且盘桓许久,可见对那燕阳母子极为看重,这是翻了天了呀!”
伏乞拾寅白他一眼:“这不是很正常么,怎么叫翻天?”
伏乞拾马皱起眉头:“哎呀,大哥,这个时候你就别再玩弄心机了,以为人家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似的!你看,玉磐石的府邸乃是宫中最大的府邸,他燕阳一个从乡野混进来的野小子,有什么资格居住?要住也应该大哥你住呀!哦,排行十七,却住最大的府邸,这不是乱了次序吗?知道的说是父皇疼爱燕阳,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哥失宠了呢!”
伏乞拾寅故作淡然,说道:“二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现下我等都在自己的府邸里头住得好好的,独独燕阳无处可去,恰好那座府邸空着,父皇把他安置到那里也是理所当然。再者,府邸好坏岂能单论大小?咱们这些府邸尽管不是那么大,至少住得平安,可那个宅子呢?凶宅!玉磐石若是不住在里头,兴许栽不了那么大的跟头。将来燕阳住进去了,也很难说下场如何。”
伏乞拾马寻思寻思,继续说道:“就算你说的有理,可是父皇去兰邸又是怎么回事?要知道,父皇已经好多年没去那里了!燕阳一回来,父皇就屁颠屁颠地去了,而且在里头待了那么长时间。这说明什么?风向变了呀!母以子贵、子以母贵的道理,大哥应该懂得,不用兄弟提醒吧?”
伏乞拾寅沉吟片刻,说道:“十三皇娘原本是父皇心爱的人,先前她疯疯癫癫的,父皇自然不会跟她亲近,而今她好了,父皇跟她走近些很正常,我倒没看出其中有什么不对。”
伏乞拾马着急道:“大哥,你的嗅觉怎的恁般愚钝?等到你察觉出问题的时候,恐怕已经晚了!防患于未然,这是古今至理呀!”
伏乞拾寅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即便有甚值得关注之处,老五他们几个镇日钻头觅缝的,又岂能察觉不到?你且稍安勿躁,不要口口声声宣称什么古今至理,依我看,鹬蚌相争的故事才是任何时候都可能发生的事情。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点了吧?”
伏乞拾马面现欣喜:“大哥的意思是说让老五他们先跟燕阳——”
“嘘!”伏乞拾寅以指掩唇,“一些事情,看破了不要说破,懂吗?”
伏乞拾马连连点头:“高,高,大哥实在是高!”
与此同时,五皇子伏乞允协府邸内,六皇子伏乞允和、七皇子伏乞允仉正围坐在他面前,人头紧挨着,似乎商量着什么大事。
伏乞允协眉头紧皱,说道:“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看,说明父皇对那乡野武者燕阳极其看重,这对我等来说绝对不是好事,须得设法阻止。”
伏乞允和说道:“道理自然是这个道理。那燕阳初来乍到,而且身为反贼,凭什么住那最大的宅子?父皇若是再对他无理宠爱,他还不更加目中无人?岂有此理!可是,这一切都是父皇的决定,我等又能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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