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风飞扬这般人物,极会察言观色,燕阳在他失意之时露出得意的神色,他岂会瞧不出来!若是燕阳趁机讥讽他,他不介意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后生。
风飞扬的问话一出口,燕阳当即知道自己闯了祸。这个时候岂是表现自己得意的时候,就是真心得意也只能藏在心里,万万不能流露出来。
为了打消风飞扬的疑心,燕阳只好编些谎话应对:“回前辈,晚辈的确感到得意了,而且是得意之至。这些日子,晚辈东奔西走,四处寻找澄清乾坤、匡正皇室的强大助力,无奈遍求不得。侥幸遇到前辈这样的高手,有心提出请前辈帮忙,又怕前辈拒绝,所以颇为彷徨。适才听说前辈打算离开亮玙山另谋他就,晚辈心想前辈或能答应晚辈邀请助力的请求,是以忍不住流露出高兴的神情。”
风飞扬闷哼一声:“嗯,如果是这样,还则罢了。不过,你这个请求,老夫暂时还不能答应。你须知道,有句话叫不到黄河心不死,在彻底死心之前,老夫需要再彻查一遍亮玙山的角角落落,看看能否侥幸收得那期盼已久的诞灵草。”
燕阳心想,你所期盼的诞灵草已经被老子收了,你个老梆子该死心了却不死心,还要白费那个力气,实在是冥顽不灵得很。老子有心提醒你,可惜没法提醒,只好等着你个死心眼的老家伙自己撞南墙了。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道:“嗯,前辈如此执着,晚辈至为感动。既然如此,晚辈就祈望前辈早日如愿了。”
“但愿如此吧!”风飞扬皱着眉头,勉强挤出几个字。
此刻,封堵在洞口的妖风已然散去,不知所踪。燕阳于是跟风飞扬告别,要带着雷恶地和几个皇家护卫离去。
雷恶地却是磨磨叽叽的,似乎不愿意马上离开。风飞扬隐约瞧出了他的心思,说道:“师侄如此恋栈,大概还是牵挂着洞里的灵气珠吧?临别之际,我这作师叔的没有什么礼物,权且让你们摘些灵气珠当作礼物吧!”
雷恶地这般岁数,被人说破了贪恋灵气珠的事,却并不显得羞惭,道谢过后,像三岁孩童般活蹦乱跳地直冲灵气珠生长的所在奔去,回来的时候身上鼓鼓囊囊的,应该是把所有能装东西的兜袋都装了个满满当当。
三个皇家护卫当雷恶地前往采摘灵气珠的时候,一开始只是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观瞧,后来实在忍不住,也不管风飞扬愿意不愿意,大步流星地跟随而去,回来的时候也是收获颇丰。
风飞扬见燕阳伫立原地,说道:“小子,你不想采摘一些?”
燕阳摇摇头:“不是不想,是没法采。”
风飞扬联想起灵气珠在燕阳手中爆开的情形,不由会心一笑:“是没法采,采多少浪费多少。”
带着满满的收获,几个人告别风飞扬,离开亮玙山。
收获最大的当然是燕阳,把诞灵草这妖域八珍之一都收到了。说不定这诞灵草就是亮玙山灵气勃发的根本,一个一个的灵气珠就是由它产生的,如今诞灵草被采了,燕阳料想从今以后这亮玙山就不可能产生更多的灵气珠了。不仅如此,如果诞灵草真是产生灵气珠的源泉,那么现存的灵气珠在失去了后续的滋养之后,很可能会枯萎、凋谢。
这对亮玙山甚至整个幻厄妖域来说,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一个人的获得,引起一个区域的损失,燕阳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沮丧。
唉,珍稀之物,觊觎者众,又有什么办法呢?纵使自己不收取,将来他人也会收取,自己收取了,总比别人收取了好。
想到这里,燕阳心里稍稍有些宽慰。
行出约十余里地,众人方自兴高采烈地议论在亮玙山的收获,倏见空中突然冒出一个瓢大的血团,直朝燕阳飞来。
众人惊呼之中,燕阳随手一挥,击打在血团上。那血团登时爆裂开来,化作滴滴血水,又蓦然消失不见。
虞守护惊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来不见形去不见影的,吓死人了!”
燕阳沉思道:“看来这里不能再待了。”
雷恶地询问道:“主人的意思是——”
燕阳斩钉截铁:“出妖域,回南丰!”
三个护卫一听,都欢呼雀跃起来。他们平日养尊处优惯了,慑于皇尊使的权威不得不跟随燕阳而来,经历了那么多波折,生怕一不小心将性命丢弃于此,早就盼着回归了。
燕阳见状,对他们说道:“但是有个条件,回去之后,这里发生的事你们必须守口如瓶,尤其不能暴露本座跟老雷的修为,如有违反,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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