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马志尼法国的亏还没吃够,不知道帝国主义的厉害。他对法国抱有天真的幻想和单纯的喜爱。这也跟他革命生涯的发端有关系,小时候他就深受法国大革命和启蒙思想的熏陶,觉得作为革命发源地的法国天然亲近,觉得法国可以依靠。
但这真心是太过于天真了,法国大革命的失败,拿破仑是如何窃取革命的果实,然后保皇派是如何复辟,奥尔良派又是如何上台的?
法国本身的革命都不够“纯粹”输出革命更是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性。更何况将希望寄托在外国的慷慨和友谊上本来就是政治上不够成熟的体现。
只能说马志尼还不是成熟的政治家,不过遍观他的一生,他好像始终未能觉悟未能成熟。不具备彻底的革命性,更未能意识到群众的力量,总是在革命和妥协中不断地摇摆折中。
至于加里波第,这位虽然非常伟大,贡献非常突出。但在意大利统一运动历史上更像是个打手和战士。总是不断地屈从和盲从,很少有自己独立自主的那一面。1848年这种表现尤其突出。
所以不管是他还是马志尼都未能意识到法国的足够危险,未能意识到加富尔是多么有先见之明。
当然,这也不是说加富尔比马志尼和加里波第更加高明更加伟大。如果仅仅从伟大的角度来说,他甚至还不如前两者,因为前两者更有理想,其理想也更加伟大。
而加富尔更加现实,他是更多的是为现实服务,从现实中谋求意大利统一运动之路。所以他没有彻底的革命性,会更加现实地选择合作对象,以及更加现实的实现自己的理想。
“法国不得不防!”加富尔镇定地说道,“我不认为他们会对意大利统一特别友善。一切对意大利统一不利的因素都必须全面考虑,要将所有的危险因素都考虑进去,不能让一切‘意外’干扰我们的行动!”
不管马志尼如何不理解,加富尔都断然地下定了决心:“我们应该更广泛地同国际社会合作。打击奥地利人,将他们驱逐出亚平宁半岛光靠我们的努力和法国的仁慈远远不够!”
“更何况法国也不够仁慈!必须想一切办法给法国人和奥地利人制造麻烦,最好有另外一个庞然大物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觉得俄国是非常好的选项!”
“为什么呢?”加里波第问道,“难道我们要同野蛮专制的北极熊合作?”
加富尔微微一笑道:“我可没说要同俄国人合作。我一直在说,要想办法让俄国人找法国人和奥地利人的麻烦!”
加里波第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做到?尼古拉一世虽然疯狂,但并不蠢啊!更何况奥地利还是圣神同盟的盟友,他怎么可能向自己的盟友开刀!”
加富尔笑道:“你们还是太不了解俄国,太不了解尼古拉一世了。我的一些俄国朋友告诉我:尼古拉一世是个zong教狂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极端分子。他脑子里始终有些疯狂的想象:认为自己是基督在人间的代言人,是圣地的守护者,是基督意志在人间的践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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