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纪刚走了出来。
他看上去十分疲惫,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宛如行走的躯壳。
“多谢公子。”
纪刚缓缓走过来,双膝一弯就要给方未寒跪下。
在他的膝盖碰着地面之前,方未寒连忙释放出血气托起他。
“我等想要对公子图谋不轨,公子却还帮了我个大忙,在下实在是羞愧难当。”
纪刚哽咽道。
“无妨,都是小事罢了。”
方未寒摇了摇头。
“说起来,你们是怎么盯上我的?”
他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里离掩光斋比较近,我们想着那里的富人比较多,于是便过去提前藏好。”
“别人或多或少都带些随从,我们不敢动手。这时又看到公子孤身一人出来,便起了歹念……”
纪刚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
方未寒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么个回事。
倒是自己失算了,应该带几个随从的。
“你们劫财就是为了买金缕虾?”
方未寒皱眉问道。
“不,是为了给我娘看病。”
纪刚声音有些沙哑。
“我们这一片外城区最好的大夫,宋神医,说我娘这个病能治,只是需要五千两银子。”
“我实在没办法搞到这么多钱,只能想着干一票大的,没想到碰上了公子……”
纪刚苦笑一声,用力扇了自己一個巴掌。
“现在想起来,我真是鬼迷了心窍。”
方未寒却发现了其中的关键问题,连忙冷声问道:
“你说那个所谓的宋神医说这病能治?”
“对,他还给了一瓶丹药,里面只有一粒,让我娘吃了之后咳嗽确实缓解了几天。”
纪刚回答。
「那宋神医多半在说谎,连本座都说无药可救了,他谁啊他?」
云纾气得不行。
“那药瓶还在吗?”
方未寒沉声问道。
“在,我去给公子拿来。”
纪刚有些讶异,但还是从院子里翻出来了个丹药瓶子。
“就是这个。”
方未寒接过来仔细地打量着。
这个瓶子长得跟个夜壶似的,形状十分特殊。
他总感觉这玩意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siri,你见过吗?”
方未寒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开始求助。
「我没见过,但我在你的记忆里见过。」
云纾扔出来几个字。
「这是那天浣花楼的那黑衣人吃的丹药瓶子。」
啥玩意?!
被她这么一提醒,方未寒突然回忆起来了那天的场景。
那个黑衣人掏出来的正是这个瓶子!
这是陶允姜说的那个索厄?
这东西……能他妈当药?
「饮鸩止渴,反而加速了他母亲的死亡。」
方未寒用力握紧了这个瓶子,几乎要将它捏碎。
拜火神教,还有那个医生。
它们肯定没少用这东西大肆敛财。
蛇鼠一窝,一群畜生……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方未寒平复了下心情,询问纪刚。
“固原镇我是回不去了,我打算回弘农老家,租几亩薄田,把我母亲……下葬。”
纪刚声音沙哑,其中有浓重的悲伤。
“然后呢?然后一辈子都在弘农老家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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