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那个徒弟,荀况神情颇为复杂。
当今天下,分为儒家、墨家、杨朱家、法家、兵家、纵横家、名家等等,然而事实上,没有纯粹的法家,也没有纯粹的儒家。
很多纵横家,往往是精通兵法,精通名家辩驳之术;
很多儒家,却也精通法家邢名之学,兵家征战之术,纵横家之术。
就连荀况自称是孔丘门徒,是儒家的正统接班人,可也是精通法家的法术势,墨家的学说,名家的辩驳之术,纵横家对人心的洞察,就是兵法也懂得一点。
很多贤者,精通多家学问,融合百家学说,化为自身学说。
荀况精通百家学说,可终究是儒家为主,其他学说为辅助,汲取其他学说的精华,化为自身的学说。
那位学生学习很多,可终究是墨家学说和杨朱学说为主,法家学说也好,儒家学说也好,纵横家中学说也好,皆是为其为辅助……只是感觉这位学生有些古怪,与当今之人思维大不相同。
魏王却笑道:“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君无父,是禽兽也。”
荀况说道:“我也这样说,可那位学生却说,三王时代,世人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可谓是无父;尧舜禹只是部落首领,只是民众公选的公器,并非是君王,可谓是无君!尧舜禹时代,可谓是无君无父,难道尧舜禹是禽兽不成!”
“群龙无首,天下大吉!若是天下大同,人人小康,人人温饱,人人可食肉,人人可读书,人人如龙,自然不需君王,不需要等级差别。”
魏王笑道:“那个学生,倒是怪人!”
荀况说道:“大王,还要招募他入仕吗?”
魏王笑道:“那位贤者,如何称呼?”
荀况摇头道:“不可言,不可言!”
宴会结束后,荀况开始讲学,同时与一些贤者论辩,稍后离开魏国,前往韩国。
到了韩国,讲学的时刻,收下一个学生,他为韩王室公子,有些口吃,名为韩非。
在韩国停留一段时间后,向着西方而去,要进入函谷关。
在秦国游览一圈后,遇到应侯范雎。
范雎问道:“到秦国看见了什么?”
荀况说道:“秦国边塞险峻,这是地形优越。民风朴实,音乐不淫荡卑污,服装不轻佻妖艳;民众畏惧官吏而很驯服,就像是古代的人民一样。官吏办事情认真,谦恭节俭、敦厚谨慎,如圣王治世的官吏。”
“进入咸阳,观察那里的土大夫,不互相勾结,不拉党结派,廉洁奉公。观察它的朝廷,退朝前,各种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秦国四代强盛,并不是因为侥幸,而是必然!然而,距离王道还很远。只因为没有儒者,霸道有余,王道不足,这是秦国的短处!”
范雎说道:“秦王召见夫子!”
在秦宫当中,荀况见到秦王。
秦王稷说道:“儒者,对于治国无用?”
荀况说道:“儒者效法先王,尊崇礼义,谨慎地做臣子,使他们的君主尊贵。如果得到君主的任用,他们会做合格的臣子;如果无法得到任用,他们就会退居民间,做一个尊敬守法的百姓。即便处境艰难,受冻挨饿,也不会欺诈手段。如果地位在人之上,他们可以成为天子、诸侯;地位在人之下,他们也是国家的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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