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这就是我们得出的研究成果。”
当这一次的时间循环走到终点之时,面对着大屏幕上显示出的,那张看过了足足十次的面容,云茹已经能够做到冷漠以对,她几乎是以一种毫无起伏的声音,介绍着科学家团队最终得出的成果:“超时空监狱。”
“这项科技在超时空军团兵所使用的装备基础上,大幅度提高了能量的运转效率,其核心是利用时空的冻结效应,通过操纵时间流速来影响敌人的行动能力。”
“这种影响是间接的,它不会直接摧毁或伤害对手,而是通过改变时间的流逝来造成困扰,进入其中的人或物品,将以千万倍的速度降低时间流速,从而达成类似于时间静止的效果,无论他们多么强,在这凝固的时空当中,也将毫无还手之力。”
“听起来,这个研究的成果更偏向于‘控制’方面。”
屏幕中的萧,用一种捉摸不透的语气回答了云茹的话语:“我原以为你得出的成果,会是更具有杀伤力的武器,或者是更加跨时代的突破来。”
“时空具有连续性,它不是用来直接攻击的工具,这是由时空的本质而决定的。”
云茹的心,历经了无数次的起伏和磨砺,也学会了如何把自己的情感置于一旁,她平淡地道:“我们对时空的研究并非为了创造出一种传统意义上的武器,而是为了探索和利用时空的特性,从而在战略上占据优势。”
“听起来是一个合适的理由。”萧不置可否的道:“不过,这就是你们最终的成果了么?”
“……爱因斯坦教授只有一个,而我们,只是跟随他脚步前行的愚者而已。”
这并非谎言,而是云茹切实的感受。人力有时穷,即便是西格弗里德教授这种不世出的天才,也依然需要学习与理解的时间……四十五天的时间内,能够完成“超时空监狱”,已经是科学家们所能做到的极限。
正如数学中的数列可能会趋向于一个确定的极限值,相应的计划和方案也可能会接近一个理论上的最优解,但这个“最优”,是相对于所有人当前的知识、技术和智力水平而言的。
这就意味着,尽管在这四十五天之内,科学家们可以会通过无数次的尝试和迭代来优化相应的研究,但它仍然受限于自身的局限性……智力的程度,对世界的理解,掌握的技术,都会无形中限制了相应的上限。
“这样么……也罢。”
萧并非那种不懂行的人,她只是稍作沉思之后,便明白了云茹的话所言为真:“那么,我希望你能够交出一份让我满意的答卷。”
……
“很好,做的不错。”
望着面前那片时间流速被减缓了千万倍的区域,萧满意的点了点头:“有这种程度的话,应当足以对付中洲队了。”
说罢,她转向双手插在白大褂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云茹道:“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在时间的轮回中,走到了这一步。”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云茹的手陡然握紧。
她知道自己的演技一直不怎么好,也知晓当自己取代西格弗里德教授站出来的那一刻起,便不可能掩盖住自己所有的秘密。她只能握住了白大褂的口袋中,那枚用超时空技术带在身上的偏方三八面体,那是她的最后底牌。
——即便,云茹自己也不知道,她能够用这张底牌做到什么事情。
将军了,一切都已经结束。
但让云茹真正大脑空白的,则是萧的下一句话:“尼奥斯……那个家伙没有挑错人。”
“什,什么意思?”
云茹几乎是颤抖着嘴唇,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不管怎么听起来,这句话都不是站在敌对方应该发出的感慨,反而是……
“就是字面意思,你们尼奥斯指挥官的眉心,有着一条不怎么显眼的细缝吧?”
萧在这一刻仿佛卸下了一部分的伪装,她耸了耸肩,指着自己的眉心道:“我和他同样都兑换了三眼族的血统,所以在冥冥之中有着某些灵魂上的联系,这种联系是精神力扫描无法探测到的。”
“幸亏他堪破了我精心布置的计划,因此触发了我在被控制前为自己设置的心灵暗示,这使我得以重新找回了自我意识的一隅……总之,你可以相信我,因为你看现在这个情况,我也没有骗你的理由,对吧?”
“……所以,你也是被尤里控制的?”
听着萧仿佛换了一个人般,滔滔不绝的讲述,云茹整个人完全傻在了当场,隔了半天之后才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来:“我原以为你……”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不过想要骗过他人之前,必须要先骗过自己。”
萧笑了一声,那样子不太像一位女性,反而像一个调皮的小男孩般:
“那么,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当云茹近乎绝望的时候,敌方的指挥官忽然跳反,说自己其实是友军,这种大起大落实在太过于刺激,以至于她那久经考验的心脏都有些不堪重负:“是展开反击吗?还是说……”
“虽然我很想同意你的意见……不过,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萧摇摇头,对着云茹说道:“如若不是尤里过于相信自己的心灵控制,在此之前将全部事务交托给了我;现在又处于月球忙于他的‘大计划’,对我的心灵控制也降到了最低点,那么我完全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取回一部分自我的意识。”
“我已经做好了提前的准备,你的‘超时空监狱’,找到了避免时间倒流的方法,为尤里写好了失败的条件,但现在我们还缺少破局的‘力’……而在下一个时间的锚点到来之前,我们还是只能等待。”
“我们还需要等待多久?”云茹忍不住问道:“一直等下去吗?”
“等待合适的时机,等待反抗的时机,等待胜利的时机,等待中洲队的降临。”
萧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毕竟,一个更好的指挥官知道在谋求背叛之时,什么时机最适宜伪装。”(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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