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是春天,但一入夜,街面就跟白天人来人往的繁华大相径庭,除了火车站,甚至连市中心的游人和车辆都极少。一过20点,商场商店便纷纷关门,全市都没有卡拉ok厅之类的娱乐场所,即使是有限的几个夜总会从外面的装潢看也土得掉渣,跟董锵锵心中大城市应该具备的丰富多彩的夜生活相差十万八千里。
昏黄的街灯暗的只能照亮附近几平方的路面,还没有旁边商业街里商店橱窗中的照明来的明亮。虽然对回家的路熟的不能再熟,但董锵锵还是打开近光灯,小心翼翼地驾驶,避免撞到偶尔从路边蹿出的流浪动物。
车子开的很稳,毕竟他也是考了两次才拿到驾照的人。
“其实这次我是想叫你一起去的。”老白望着车窗外幽幽叹道,“两年前德国取得2006年世界杯的举办权,所以这次去日本和韩国就是锻炼队伍,积累经验,为4年后做准备。你脑子这么灵光,不能去太可惜了。”
“这不正好赶上了么?”老白的欣赏让董锵锵心里热乎乎的,他自嘲地笑了笑,“考试和选学校确实挺牵扯精力的,猛一看好像我有多少选择似的,但其实都是人家挑我,不是我想去哪儿去就哪儿。而且说实话我也不想等几个学期再开始读书,我怕没一鼓作气地读下去,这口心气断了就续不上了。”
“先忙正事,来日方长。”老白安慰道。
董锵锵想起雷兰亭的叮嘱,犹豫了两秒,还是开了口:“雷兰亭他也想跟你们一起去日本长长见识……。”鉴于雷兰亭上次去意大利出过幺蛾子,而日本的风尘业比意大利更发达,所以董锵锵也没帮雷兰亭使劲描。而且老白虽然欠了自己很多人情,但他在做生意和还人情上面向来拎得清。万一雷兰亭带客人时自己先掉进了温柔乡,那董锵锵这个推荐人肯定也逃不了干系。
“是他让你来求我的吧?”老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刚才馆子里我没接他的话茬儿,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死心,但这人眼高手低,不堪大用。”
“你如果不放心,可以不让他单独跑,把他放在身边看着。”对老白的评价董锵锵不置可否,他打定主意再帮雷兰亭多说一句好话,“你还没升驾照吧?万一你这次途中需要跑两辆车,总需要再找个司机,用雷兰亭总不是坏事。如果就一辆车,你们两个人倒着开你也能有个休息的时候。”话虽这么说,但董锵锵心里也没谱,毕竟有好处就有不足:两人倒着开车老白是可以休息,但那也意味着老白当司机这部分的收入要减半。
老白沉思半晌:“你跟他说这次可以带他去日本,不过要约法三章。如果他故意找事儿或者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滚蛋。”
董锵锵本以为老白在这件事上会干脆利落地拒绝自己,没料到他竟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不免欣喜:“那我回头就跟他说,为了钱他也会乖乖工作的,而且上次给他吓得不轻,应该不会再碰了。”
“你就是个烂好人。”老白把双臂枕到脑后靠在椅背儿上,似乎在想什么。
“你不是老教育我多考虑生意吗?”董锵锵贫道,“我也是乐白的股东,也得为公司着想嘛。”
车子又通过了一个十字路口,董锵锵他们住的地方已近在咫尺。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你么?你知道我这次是怎么接到的团吗?”
董锵锵被老白冷不丁的发问弄得一愣:“什么?”
老白又说了一遍,董锵锵摇了摇头:“这你让我哪儿猜去?不是你之前的关系给你介绍的吗?”
“这次其实是你的关系。”老白一脸神秘。
“我的关系?”董锵锵在脑中仔细过了一遍自己在旅游行业认识的人,但除了老白他其实并不认识什么做旅游的,就在这时,一张老实人的脸从他的脑中一闪而过,他突然顿悟,“你说是丁海峰给你介绍的?”
“不是丁海峰,”老白纠正道,“是徐铜鹰。”
“徐铜鹰?”董锵锵对这个名字依稀有些印象,“你说的是……上次慕尼黑啤酒节那个女生?你开玩笑吧?她是做旅游的?”
“就是她,她现在在一家互联网ota公司,职位还不低呢。”
“ota?”董锵锵虽然在互联网行业里短暂工作过,但对这个词却很陌生。
“就是ency的缩写,能帮你订机票、火车票、汽车票,联系酒店和地接的在线旅游公司。我回去后联系她想问问她恢复的情况,结果误打误撞就聊出这个机会。她说国内现在这方面的业务发展势头非常猛,她们网站做过调研,24-30岁左右的年轻人走出去的需求越来越多元,愿望越来越强烈,但东南亚肯定是满足不了国人开眼看世界的愿望的。她上次去慕尼黑就有考察市场的性质,后来她还说了很多,我就不一一复述了,回头把她qq给你,你俩好好聊聊,说不定还能碰撞出其他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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