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维修、评估这艘刚刚被缴获的报应级战列舰的状况,整个联合舰队还要在铁东ii星系内,停留一整天的时间。
尽管顾航对需要这么久不太满意,但王昭然这位明阳教派的统御主教、飞翼星的技术总顾问对此不以为意。
他给顾航解释过原因了。
其一,天马星区的造船技术已经冠绝整个龙鹰星域了,但是仍旧没有制造、维护、修理报应级战列舰的经验。没搞过这么大的船,一时要搞这么大,要一整天的功夫已经不算长了。
其二,是这艘船遭受混沌腐化的程度,相当严重,这是个比前者更大的问题。
其实,王昭然当初跟顾航说,他能把船搞回去的时候,虽然表现得很胸有成竹,但实际上他并没有那么大的把握。
但是……
“老师,我们这样不是骗总督吗?”他的学徒一边工作,一边忍不住还是向王昭然小声的询问。
王昭然的一支机械臂,将学徒的脑袋摁了回去:“好好干活,不要多说废话。”
另一个学徒这时候笑着开口了:“老师要不这么说,那位顾总督放弃了夺船的计划怎么办?我们怎么有这种机会,接触这样一艘大船?”
王昭然微微颔首。
他确实是这个意思。
而且,如果光是一艘报应级也就算了,关键还是一个深度被混沌腐化的。
混沌腐化当然不是一件好事,但这不是相当稀有的情况吗?
稀有的战列舰加稀有的腐化状况,机油佬还能不心动?
他肯定得来!
只是,眼下的情况,还是有点超出了他的预估。
如果仅仅只是的机械方面的问题,其实还比较好办。虽然王昭然也没有处理报应级战列舰的经验,但毕竟很多海军舰船技术知识,是通用的。最主要的是,这艘报应级的损伤本来也不怎么大,搞清楚怎么开船就行了。
但是腐化问题不一样。
机械修会相信,这世间所有的机械造物,上到庞大如城市的超级星舰,下到一把最普通的枪,都是有灵魂的。
这就是所谓的‘机魂’。
不管是给激光枪换电池,还是给雄狮坦克的履带上机油,再或者是星际战士出征前,用熏香和经文吟诵祝福,都是安抚机魂的方法。机魂大悦,可以让机械造物更加稳定,甚至有超常的发挥;机魂不悦,那就会出现故障。
当然,这个说法虽然比较流行,但特别当一回事的,主要是机械教以及信奉机械教的人群。
机魂这玩意儿有点玄之又玄,相当一部分人是不信,或者说是不理解的。
而在当下,王昭然就确认了,这艘战列舰想要抢救回来,难度特别高。
主要是混沌腐化带来的机魂叛变问题。
腐化的机魂,狂暴而嗜血,充斥着一股让人疯狂的力量。
驾驶这艘舰船,如果仅仅是短时间,可能还好;但时间只要稍微长一点,那么所有的船员都会有被感染,然后陷入疯狂的危险。
发疯的船员,轻则在战场上带着舰船忽然开始进行无差别的功绩,重则可能在舰船内展开邪恶仪式,呼唤深渊邪魔。
这种问题,不是修复几个舰船上的装置、部件,就能够搞定的,它需要很长期、很复杂的技术手段,才能够重新将机魂上的腐化问题给解决掉。
甚至,王昭然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安抚、净化机魂的办法存在。
至少他不会。
将基础的舰船检修、维护工作交给了学生们之后,他在接下来的一天里,都在想办法进行各种尝试,看看各种安抚机魂的办法,是不是有效。
他进行了十五种尝试,每一个都失败了。
一点动静都没有,在沟通机魂的过程中,他甚至感觉不到这艘报应级战列舰的机魂给他半分反馈,他听到的,永远都是狂暴的怒吼。
甚至,到后面他都不敢继续再尝试下去了。每一次尝试跟机魂沟通,他都能够感觉到很大的精神压力。十五个方法都失败了之后,虽然他还有几招,但是有效果的概率极低,反而还有可能让自己也堕入深渊……
那就大可不必了。
第二天,到了顾航的面前,他也不敢再有什么隐瞒或者胡编乱造了,基本就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照实说明。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点忐忑的。
来之前他可说他能把船开回去。
现在……他倒也不算是食言,开肯定能开回去。但是舰船腐化的问题不解决,光开回去有什么用呢?根本没法在实战中起到作用。
甚至,哪怕仅仅单纯的停在星港内,都会有腐化扩散的风险。
但顾航对此好像没有太在意。
他笑着说道:“能开回去就行,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返程!”
……
跟王昭然担心的东西不同,顾航并不害怕什么混沌腐化,他最怕的是船只的机械机构,出现什么比较大的、解决不了的问题。
真要有这种问题,他就束手无策了,只能承认这次行动亏大本。
但还好,这种问题在他的小心谨慎之下并没有发生。
至于腐化的问题,他则有办法解决。
他不太能理解机械教所谓的‘机魂’。在他看来,那东西的宗教意味,大于实际意义。
在这个一点也不唯物、一点也不科学的宇宙中,顾航不会轻易否认这种玄乎的东西。其存在,并且收到了很大的一部分人群的广泛认同,那搞不好是假的都要成真了。
不过,在当前这件事情上,顾航有自己的处理办法。
他确实不懂啥叫机魂被腐化,但是他能从一件很朴素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用雷霆、用风暴神力,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这艘舰船的每一个部件、甚至每一个螺丝钉,全都给洗一遍。
以风暴和雷霆的神力,将沾染在这艘战舰上的血神气息,全给他洗掉。
可能洗一遍不够,那就洗十遍、一百遍。
当这艘战舰在现实宇宙,处于‘暴君’的领域干涉不到的地方,再这样被雷霆神力一遍一遍的洗礼,那总有洗干净的时候。
届时,腐化的机魂,也应当被清除了腐化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