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快动手啊。”
白衫少年语气轻描淡写,眼神却如毒蛇吐信一般,跟钩子似的剜着高延宗。男子虽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但也不得不从。只好咬着牙,就开始撕。
元无忧光看高延宗闭着眼、满面屈辱地抿着唇扯开自己的外衫,就几乎要绷不住了!
“李暝见你个混蛋!你冲我来啊!”她愤怒地挣扎,把身后的铁刑架晃的摇摇欲坠。
见这姑娘不安分,手里攥着鞭柄的李暝见扬手就是一鞭子下去!
“啊!嘶…”姑娘痛呼了声,即便偏过头,脸上还是被抽出一条红痕。他倒没往不伦方面搞,只故意往人家脸上抽,脸上皮肉最脆弱,也最易留下永久伤疤的。
元无忧瓷白的脸蛋上突现一道红痕,她此刻满眼愤恨地、瞪向面前的少年,“李暝见!你别等我从刑架上下来!我要撕了你!!”
她眼里迸发出的杀气腾腾,让李暝见心头为之一震,下意识地吩咐手下道,“月铃铛!去把她的眼蒙住!”
在苗女利索地去给刑架上的姑娘蒙眼时,李暝见还不忘转头对高延宗道:“你最好别叫出声,会让她担心的。”
元无忧虽被捆在刑架上,但挣扎力度越发激烈,拼命摇头不让苗女给她蒙上眼睛,嘴里还狂飙骂街的脏话!
李暝见权当她不存在,更是变本加厉地羞辱眼前的男子,“你们对镜时我没敢看,却害得玉玺从眼前溜走了。现在补回来吧,你们现场做给我看!”
“李暝见你个老变态!你是不是不举才喜欢看别人做?有能耐把我解开,我*得你哭爹喊娘!”
李暝见属实听不下去她骂的荤话了,不耐烦地摆手吩咐手下:“你们快!把她手脚捆住带走,眼不见为净。”
于是在苗女的带领下,一群青脸蛊鬼把刑架上的姑娘给团团围住。
元无忧被解下刑架、摔在地上时,当场要冲向李暝见,却被苗女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勒在她脖子上的铁项圈和锁链!
“噗通——”一下,四肢被镣铐和锁链捆住的白衫姑娘,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被几个南蛮粗暴地拖拽了出去。
高延宗满眼心疼地看着她被人拖出去,而他面前的少年,仍在审视他的身体。
李暝见瞧着男子身体上布满浅粉的疤痕,铺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的使人作呕,又靡艳的令人振奋。
突然间感到被人压住,高延宗骤然浑身冷汗,回头一看,坐在面前圈椅上的少年拿鞋尖顶了顶,“一件不留。”
刚才元无忧在时,在心爱的姑娘面前被欺负,他羞耻难堪,但她一走,他心里仿佛瞬间空了,没了主心骨般的慌乱无措。
高延宗本想犹豫,却突然被人推了一下,便扑到了少年怀里。
他望着这张和她极像的脸,心里产生一种的难言的怪异和羞耻。
男子慌忙摇头,“你要干嘛?”
少年狠力捏起他的脸,满眼冷漠绝情地端详着高延宗俊艳的皮相,却毫无对他的欲。
“你不是最风骚吗?迷的她不知疲倦,可我看不出来你的长相外表,有多迷人啊?那就是在床上,很会讨人喜欢了?”
高延宗为难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青脸蛊鬼,小声道,“让他们出去好不好?有人看着,尤其是那个苗女……我放不开。”
白衫少年皱眉,啧声道,“没人你就能对我放开了?”话虽质疑,他还是挥手让手下都退出去。
待瞧见苗女和蛊鬼们都退出去后,高延宗才松了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欺负我,难道不是欺负你自己吗?”
“你也配?我不举,我永远不会像你一样放荡。”
趁少年神情恍惚,高延宗刚才还勾魂含情的桃花眼,瞬间杀意毕露!
“噗嗤——”一声,镖形刀子扎透了少年平坦的小腹,纯白衣衫瞬间被染成一片鲜红。
高延宗松开染血的瘦白手指,把暗器的镖柄露了出来,垂眼看向脸皮瞬间失去血色,猩红凤眸骤然失神愣住的少年。
“被我色诱的人都死了。”
说着,男子利索地从他腿上起身。连他手上的镣铐,都被腕上银镯上弹射出的刀子和暗器割断。
——捅伤李暝见逃出刑室后,高延宗一出牢房大门口,就瞧见青脸蛊鬼们在满地打滚。
此刻天黑如墨,他愕然抬头时,正和在场唯一站着的白衫姑娘四目相投。
也不知她怎么挣脱的,此刻手里还抡着一截锁链,看样子就是凭此把蛊鬼们打趴下的。
一见高延宗只穿了亵裤和及裆的薄中衣,脖子以下就是直挺挺的瘦白长腿!元无忧立即跑过来抱住他,试图遮挡他大刺刺露出来的光洁双腿。
“那混蛋把你怎么了?他还在里面吗?我这就去杀了他!”
见她愤然要冲过去,男子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摇头,“我拿暗器把他捅伤了,应该死不了,趁他负伤咱们快跑。”
元无忧下颌轻点,却忽然眼神一厉!在高延宗微惊的目光中,她突然抡起手里的锁链抽向高延宗——背后朝他扑来的青脸蛊鬼!
高延宗愣愣地瞧着眼前打架凶狠的姑娘,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对她已经是…就算她朝自己迎头劈刀子,他都信任她到不会躲的程度。
“别发愣了,跟我走!”
白衫姑娘这才牵起男子的手冲出重围。
因他们的主人受了伤,性命垂危,这帮蛊鬼的战斗力和自主意识都十分薄弱,跟个靶子一样好打,加之月铃铛押送元无忧一出门时,就被卫国公的人叫走了,才给了元无忧挣脱的机会。
元无忧拉着晾着两条长腿、下身几尽没穿的男子跑出了馆驿。见没人追上来,安全了,才躲在无人的墙根底下,解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里面裹胸的纯白裲裆心衣。
高延宗一瞧她露出白净浑圆的肩膀和勒胸裲裆,就害臊地别过脸去,耳尖发热。又意识到她跟自己都有夫妻之实了,这才转过脸来,正看到她把衣裳整个脱下来、往他腰间盖!
高延宗吓了一跳,赶忙制止,“干什么?我露肉没什么,你是姑娘家,这可不行……”
元无忧皱着眉,啧声道,“闭嘴!不许质疑我,我这不穿着呢吗?大夏天外穿裲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被她这么一训,让本就衣不蔽体的男子,委屈地抿紧唇珠。但那十根洁白瘦长的指头,仍倔强地攥住她来围衣服的手,几乎使出全身力气压制她的手、愣是不许她动手分毫。
她无奈地柔声劝道,“正好这衣服有俩袖子,给你缠腰上省得露腿了。”
男子固执地拒绝,“可你穿成这样,露着膀子……不是喂蚊子呢嘛?”
“那蚊子能吃了我啊?别废话!我不能让你穿亵裤上街!”
“可…可是你这样,我看着都害臊,倘若被别人看去了,我光想想就酸的难受。”
“咱俩什么没做过?看个膀子你害臊?那个时候,你可一直抓着我肩膀的。”
高延宗窘迫地垂下眼去,小声道,“就是因为什么都做了…我才不好意思看……”
“……”
最后还是各退一步,元无忧把衣服一分为二,自己留了一条袖子,晾着一条胳膊,瞅着莫名的像极了那天,赤水女土匪的装扮。
而高延宗拿那一半衣服缠在腰上,至少前面看像穿了长袍裙,后面看才是露两条腿。
俩人就这么衣衫褴褛地跑出馆驿没多远,便路过一个熟悉的后门。高延宗想起上次就栽在这个后门,被万郁无虞逮住了,他赶忙拉着姑娘绕路走。
路上还惋惜道,“可惜我身上的金子被搜走了,不然就能买匹马出城了。”
元无忧拍了拍腰间,“幸好我银子没丢。但我的赤霄剑被李暝见搜走了。”
她话音未落,突然听到巷口传来马嘶声!
高延宗心一凉,“不好,有追兵!”
说罢,拉着元无忧掉头就跑,果不其然!俩人没跑出多远,就从前面巷子里冲出来个骑马拎刀的大将,正是拓跋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