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陈小栓坚决否认道:“我始终记得自己是一个人,怎么会自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你们在我家灶房看到的人肉,是我从外面买来的死尸!”
原来,为了让自己和父亲能生存下去,陈小栓被迫答应了村民的要求,可害人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为此,他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
陈小栓先是找到一处乱葬岗,开始将那些保存相对完好的尸体挖出来,运回黑水村,供村民食用。
虽然并不道德,但为了自己和父亲能活下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倒是可以原谅。
只是后来,随着村民病情发展,对尸体的需求也越来越大,不多时,乱葬岗的尸体便被陈小栓挖空了。
为了满足村民的要求,陈小栓无奈,开始将心思打到活人身上。
陌生人不可能跟他一起去黑水村,于是,他只能找自己熟识的人下手,而傻女阿秀,便是他下手的第一个对象。
阿秀本是陈小栓的邻居,两人青梅竹马,早就互生情愫,将对方当成了今生归属。
陈小栓回到老家时,正好碰到阿秀正在四处寻找自己,他便编造了一个谎言,说自己和父亲在外地做大买卖,希望阿秀可以和自己一起过去。
阿秀对陈小栓无比信任,连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他,随即准备和他一起去黑水村。
可临近黑水村的时候,陈小栓却耐不住良心的谴责,将自己的遭遇一股脑说了出来,并且让阿秀赶紧走,自己不想害她。
没想到阿秀对陈小栓用情至深,说什么也不肯离开,陈小栓只能将她打晕,打算独自回村和村民们拼了。
可没想到,他刚走进村子,回头却发现,阿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正在冲着自己傻笑。
原来,阿秀被他打晕之时,后脑勺不小心碰到了一块石头,脑子被撞坏了,醒来之后,便四处乱转,误打误撞,走进了黑水村。
脑子坏掉的阿秀,已经忘记了任何事情,唯一只记得陈小栓。
陈小栓只能将阿秀带回村子,谎称阿秀是自己的未婚妻,这次将她带回村子是打算结婚的。
村民一听,以为陈小栓是真心打算留在村子里了,这样他们一家以后就能源源不断的为自己提供人肉,于是便打消了吃掉阿秀的打算,开始为他们张罗婚事。
后来,我们又来到黑水村,才有了之后发生的一切。
明白了一切来龙去脉之后,我不禁问道:“这么说来,我们要找的东西,就是那条钻进你嘴里的鱼?”
“没错,”
陈小栓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经常做噩梦,梦到肚子里的那条鱼化为了一张金光闪闪的符纸,之后一些陌生人闯入了黑水村,想要剖开我的肚子,所以我才确定,那条鱼,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可是,要取出那条鱼,需要你牺牲自己的性命,你真的甘心?”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不甘心的,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村落,我早和那些怪物一样,变得不人不鬼,如今父亲已经死去,我孤身一人,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说着,他看向傻女,眸子中带着一丝深情。
“阿秀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子的,所以我希望,你们得到需要的东西后,顺便将她带出去。”
看到廖仙儿点头,陈小栓随即手腕一翻,掌心出现了一把匕首,他最后深深的看了阿秀一眼,脸上浮现一丝决绝。
“阿秀,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
说着,他将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腹部,猛刺下去。
铛!
我正要出手,忽然,一道耀眼的剑光闪过,陈小栓的匕首顿时掉落到地上,他满脸错愕,看向了廖仙儿。
“为什么阻止我,难道你不想得到那个东西?”
“我不是想阻止你,只是不想见血,不如换一个方式。”
廖仙儿淡淡一笑,从内兜取出了一粒白色药丸。
“这东西无色无味,服下去之后,你不会有任何痛苦,到时候我再将东西取出来不迟。”
“反正都是死,听你的。”
陈小栓苦笑着接过药丸,直接扔进了嘴里。
他的动作太快,我想要出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廖总,你……”
我有些愤怒的看向了廖仙儿,陈小栓并无过错,无字符就算再重要,我也不会因此去杀一个无辜之人。
我本以为,廖仙儿出自昆仑,应该和我是同一类的人,可如今看来,我还是看错了人。
“程先生,别生气嘛,难道你不想拿到无字符?”
廖仙儿淡淡一笑,并不在意的说道。
“想,可我不会因此而去杀人,难道这就是你做事的方法吗!”
我冷声道:“昆仑一脉,是传承千年的名门大派,为什么要……”
我正在怒声指责廖仙儿,可忽然,陈小栓蹲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腹部,剧烈的咳嗽起来。
只见他脖子上青筋毕露,表情痛苦,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以为这是他出现的毒发症状,正要上前,可陈小栓猛地一张嘴,一道金光,从他嘴里激射而出,射入了对面的老槐树中。
原来如此,看到这一幕之后,我这才明白过来。
廖仙儿让陈小栓服下的药丸,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一种可以将无字符逼出来的药物。
这样一来,我们既能得到无字符,陈小栓也能保住一条性命。
我正要拱手向廖仙儿道歉,可她却顾不上理会我,脚尖一点,径直向老槐树掠去。
我赶紧跟了过去,发现老槐树的主干上,出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孔洞,而那无字符,早已没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大虎,你们几个,想办法把东西挖出来!”中文网
廖仙儿回头,向大虎保镖吩咐道。
“是,廖总!”
大虎一甩手,带着几个保镖上前,抽出朴刀,对着老槐树疯狂砍了下去。
一刀下去,老槐树的枝干顿时冒出一道嫣红的血迹,整个树身都开始微微颤动,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恐惧和哀求。
“老树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