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解决了赵玉明家的阴宅风水问题,我顺利赚到了来来县城后的第一桶金,整整三摞暂新的钞票,这对我这个久居农村,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乐得我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不过高兴劲儿过去之后,我心里又暗暗担心起来,早听说“狐黄白柳灰”内五仙堂有恩必报,有仇必追,虽然黑妈妈在上面顶着,但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偷偷抽冷子放暗箭。
有了第一桶金,我把小院前面的门脸房简单收拾了一下,又给仙堂牌位定做了一个神龛,剩下的钱都交给郎妮儿保管。
郎妮儿格外欢喜,提议说咱们现在进了城,得融入城市里的生活,首先得从着装上做出改变,让后就硬拉着我去逛百货商场添置行头。
我这个人不会收拾打扮,衣服鞋子只要穿着舒服就好,随便逛了几家商铺就买好了,全程都是郎妮儿给我挑选的。
接下来郎妮儿给自己挑选衣服的时候,我差点抑郁了,女装区几乎逛了个遍,这件试试那家看看,一下觉得不错,一下又觉得不合心意,整整三个小时,我脚板都磨出水泡了。
看来只要是女性,不论人仙神鬼,都逃不出爱逛街购物的铁律。
“哎哟,妮儿,我实在走不动了!”我一瘸一拐坚持不住,哀求起来:“我在这休息区等你,爱买什么买什么,别心疼钱,买好了来这里找我会合。”
郎妮儿正嫌弃我走得慢,痛快地答应一声,兴冲冲地跑开了。
我长舒一口气,刚要找个地方坐下歇脚,膀胱又一阵鼓胀,只好顺着指示牌走向公共厕所的方向。
厕所的位置比较偏僻,七拐八折后还得通过一截狭窄的过道才能到达。
我好不容易进了厕所,正拉开裤子痛快,这时耳边听到一声咳嗽,我扭头看去,一个染着黄头发的时髦青年也在撒尿,还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打了个哆嗦提上裤子,赶紧往外走。
听说现在这社会上有不少基佬,不爱异性.爱同性,我怀疑那黄毛小子就是这类人,真要被他盯上我可接受不可。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通道外走,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皮衣皮裤、头发卷曲、带着墨镜、摇滚范儿十足的高瘦青年,他走到我面前时突然停住脚步。
我以为是自己挡住了他的道,立马侧身朝旁边躲开,哪知道我躲他也躲,始终横在我面前。
而先头在厕所里朝我笑的黄毛小子也走了出来,抱着肩膀堵在我后面。
敢情这俩小子是一伙的,我察觉到不对劲,皱眉问道:“哥们,你们想干嘛?我是钢铁直男,不好那一口。”
“呸!谁特么不是直男?”摇滚青年微微一愣,随即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你不认识我们,我们可认识你!你叫程屹没错吧?!”
他听到对方报出我的名字,立马警觉起来,意识到他们是早就盯上我,特意在这儿堵我。
“听说你小子是外五仙堂出马弟子,还‘一马顶五堂’我还当是什么三头六臂的角色呢,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摇滚青年斜着眼打量我,眼神里满是不屑:“我们哥俩专程来找你盘盘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天台上聊聊?”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既然知道我是外五仙堂的出马弟子,那就离我远点,我没工夫跟你们扯闲篇!”
我用沉冷的语气警告对方,因为我知道在城市混,越斯文越让人欺负,硬气点或许能让他们知难而退。
“哟,脾气还挺倔,不过这事恐怕由不得你了!”摇滚青年活动活动手腕,朝我步步逼近。
显然这是要对我动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当他走到离我只有三步时,我右手握拳往前一挥,势必要把他撂倒在地上。
然后我肩膀刚动,身后黄毛小子悄无声息地贴到我背上,一把箍住我,我惊骇之下奋力反抗是,摇滚青年已经近身,俩人一左一右把我架起来,突然朝着厕所门口敞开的窗户猛冲过去!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三个人就一齐从窗户口飞出,身下就是熙熙攘攘的城市大道。
这特么什么路子!堵我就为了抱着我一起跳楼?简直是神经病啊!
正当我要张口大叫,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下坠,反而跟着他俩一起飞快地往上升腾,眨眼之间落在了百货大楼顶部宽敞的天台上。
“哥,这小子还有点胆量,没嚷嚷也没尿裤子。”黄毛小子对摇滚青年说。
我心想得亏刚才先上了趟厕所,要不然真让这俩小子看笑话了。
摇滚青年示意黄毛松开我,一脸得意地说道:“程屹,你看到了,我们不是一般人,我叫胡晓峰,他叫窦二宝,咱们是内五仙堂的人,今天专门来找你算算外五仙堂杀害常锦坤这笔账!”
看来我连日来的担心应验了,内五仙堂果然不愿善罢甘休,堵人都堵到厕所里去了。
内五仙堂狐、黄、白、柳、灰,胡即是狐仙,窦即是灰仙老鼠,敢情这二位是都是野仙。
“常锦坤这笔账,就算要清算,也该是蛇仙柳家来找我比划呀。”我好不示弱地顶回去:“你们一个狐狸,一个耗子,轮得到你俩么?”
胡晓峰伸手揪住我的衣领,把我顶到天台女儿墙上,恶狠狠道:“内五仙堂荣辱与共,柳家的事儿也是我们胡家和窦家的事!今天你小子死定了!有什么遗言赶紧交代,看在黑妈妈的份上,我们帮你转达出去!”
我咧嘴一笑:“我死定了?我看是你们俩死定了!你们来找我寻仇,内五仙堂各大家主都不知道吧?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信不信都不用黑妈妈动手,你们各自的家主就会把你们碎尸万段!”
胡俊杰脸色微变,抓住我衣领的手也轻轻颤抖了一下,扭头和一旁的黄毛窦二宝对视一眼,显然是给我一番话戳中了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