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拂过,花坛中的几片黄色与粉色花瓣飘落进旁边的水池内荡起阵阵涟漪。
此时庭院里所有人目光一颤,内心似乎都燃起了一星闪烁在绝望大地上的火种。
“莫非,菲蕾雅希斯就在?”菲蕾德翠卡淡淡道,内心似乎越加坚定起来。
“我有一种预感,我感觉菲蕾雅希斯就在那里,”尼莫西妮双手贴着双鬓说着。
“好嘞,还等什么呢,赶紧去元老院要人啦,”此时只见皮瓦尔一鼓作气地说着,精神抖擞的样子。
“我觉得我们必要先去向奥德里奇陛下请示一下,免得又被他们阻拦下来。”(千丘暮)艾伦忙说。
“不必了艾伦,我认为太麻烦太耽误时间了,现在菲蕾雅希斯多失踪一秒钟都危险,更何况元老首长大人不会太如何为难我的,我可是整个王国的大祭司,与他平阶层的神。”
说完,菲蕾德翠卡就跺步朝着亚尔弗列得的寝殿去了,一行人陆续跟去了,大家的心里都燃烧着不灭的信念之火种。
很快,菲蕾德翠卡就带着一邦人来到亚尔弗列得的寝宫外。
“亚尔弗列得大人,吾等现有紧急的要事找你,希望你能出面胁助搜查,”菲蕾德翠卡站在大门外高喊。
站立守卫在大门前的两个胸前纹着黑色熔岩花,身着白银凯甲的侍兵一看是大祭司前来谒见,其中一位连忙进入寝殿前去通报。
寝殿内,似乎连光线都染上了迷幻的色调。在一个褐色的茶桌边,坐在雕花虎头木椅上的亚尔弗列得正在细品手里茶盏内的茶,轻轻吹了一口气,热气化作烟雾缭绕散去。
“禀报亚尔弗列得大人,大祭司殿下前来谒见,似乎是有要紧的事找你,”白银盔甲的侍兵单膝下跪说着,一脸紧张地低着头不敢直视大祭司的脸。
“哦?还是来了吗,比我想象的要快呢,不得不说那丫头挺聪明的呢,呵呵呵,”亚尔弗列得阴笑着,突然从椅子上起身,“我很好奇那丫头能闹出怎样的事儿来呢?”
一行人在殿门外静候,突然那个前去通报的士兵走了出来打开了宫门,伸手示意他们进去,于是一行人走进了殿堂。
除了菲蕾德翠卡外,其他神进入寝殿后都好奇地四处张望着,皆吁嘘不已。
慢慢地,一行人来到了殿中,从前方幕帘的阴影之中慢慢走出一个身影,手持双头鹭鹰手杖,身着灰色长袍的元老首长显身了。
“哟,真是稀客呢,是什么风将我们的大祭司阁下吹来了,真是有失远迎呢!”亚尔弗列得声音高亢地说道。
“亚尔弗列得大人,我们的确现有要事找你,不知你可知熔岩骑士之一的菲蕾雅希斯的下落,因为我等已仔细搜遍了整个万神殿都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但除了你这里,”菲蕾德翠卡恭敬地说。
“难道你们是怀疑我私自囚禁了菲蕾雅希斯不成?”亚尔弗列得冷讽道。
“我们只不过”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糟老头子,识相的话就赶紧将人交出来,否则我定会,”还没等菲蕾德翠卡说完,身后的皮瓦尔就摩拳擦掌地走上前,满脸寒气凛然。
“皮瓦尔,”菲蕾德翠卡欲伸手阻止。
“哈哈哈哈哈哈,好狂的口气,你这个平民阶级出身的低下贱狗也配在我面前撒野,就凭你刚那一句话就该对你施行神罚,”亚尔弗列得一脸怒意。
“没那么严重吧老头子,我不过是觉得不稍微动用点武力的话你是不会老实的,”皮瓦尔走上前欲拔出腰际的骑士手剑。
“皮瓦尔,别”菲蕾德翠卡欲言又止。
“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们吧,菲蕾雅希斯她根本就没在我这里,我囚禁一个丫头片子做什?”亚尔弗列得冷然道。
“你撒谎,明明你就囚禁了的,”尼莫西妮突然大叫。
“小丫头,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呢,你这样可是诬告哦,”亚尔弗列得针锋相对。
“这样吧亚尔弗列得大人,你现在就老实将菲蕾雅希斯交出来,我定不会追究你的无故囚禁之过,”菲蕾德翠卡上前细说。
“我说我亲爱的大祭司大人,我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明明人没在我这里啦。”
“砰”地一声巨响传偏大殿,此时在皮瓦尔与亚尔弗列得的身体周围闪现出了一金一银两种光泽。
就在刚才一瞬间,皮瓦尔右手朝前甩出了一颗闪发着黑紫色电光的光球(暗精灵之目),迅速朝亚尔弗列得袭去,可是就在近身处,亚尔弗列得浑身闪现出了一阵银色的光罩(白银之哀叹)及时阻挡住了黑色光球。
“啧,”皮瓦尔不屑一句。
“你果然是个不详的恶徒,竟敢在我的大礼堂上撒野。”
还没等亚尔弗列得说完,下一秒皮瓦尔迅速抽出长剑朝亚尔弗列得袭去,亚尔弗列得将手杖一挥,顿时几颗银蓝色光球浮于半空,那几颗光球尔后化作光之眼镜蛇朝皮瓦尔袭去。
皮瓦尔被面前袭来的光之蛇逼退。
下一秒,恼羞成怒的亚尔弗列得双手高抬,嘴里一呵,顿时一圈圈的锋利的光之墙以他为圆心从脚下垂直闪现而上,一圈一圈地朝周围飞旋,所及之处无不泥石飞溅,满目疮痍。
地面被一层层的光旋波震裂,这一圈圈的界力朝周围蔓延,将菲蕾德翠卡一行人逼得连连后退,站立不安。
竟然惹得元老首长这般动怒,此刻就在菲蕾德翠卡快要因脚下的地面震碎而快倒下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瞟见了左侧帘幕之后隐藏着的身影,同时也感知到了一股其他界神的气息。
“皮瓦尔,”菲蕾德翠卡忙轻唤一声。
哪知皮瓦尔瞬间明白了菲蕾德翠卡的意思,立刻在飞石碎砾中持剑火速冲向了那道帘幕。
“啊,”从深色的帘幕后传来了一阵惊叹。
此时此刻,迅猛的皮瓦尔已将长剑架在了(窥测之探)拜德尔的脖颈处。
“你想干什么?”拜德尔的语气略带几丝慌张,晃动的目光紧盯着皮瓦尔此时坚定锋锐的目光。
“你应该是元老院的走狗吧,在这里藏着作什么?”皮瓦尔质问。
“我,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元老院的神,”拜德尔呵道。
这时,一边的菲蕾德翠卡走了过来。
菲蕾德翠卡的目光紧紧地被拜德尔怀里的那颗水晶球吸引住了。
“皮瓦尔,将那个水晶球拿过来。”
闻言,皮瓦尔便伸手从拜德尔怀里夺过来(心之语)递给了菲蕾德翠卡。
“你们想干什么,那可是我的专属界灵,其他的人就算想用也,”拜德尔叫着。
“的确,这个界灵上附着着一股强大的禁令,恐怕除了本人以外,其他人根本用不了吧,”菲蕾德翠卡双手托起(心之语),“但,可以试一下。”
下一秒,只见菲蕾德翠卡缓缓合上双眸,唇齿开合缓缓吟诵起界世之咒。
“大化生成,幻形幻生,流光普照,破令解封,至冥冥之海中诞生的光之泪哦,听从吾之祈愿,退去铅华,绽放圣洁。”
菲蕾德翠卡默念界咒,随着她的吟诵,在她的浑身似乎闪耀起了纯白的光雾,与其相连的(心之语)上也闪耀起了纯白色的光华。
不过很快,一道道漆黑色的闪电之光啪啪地在水晶球上闪动,那是附着在水晶球上的禁令的具象化,而菲蕾德翠卡正在试图破解这层禁令。
附近亚尔弗列得正投来鄙夷的目光,冷冷地望着这边,“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呀?”
“莫非她想要,没可能的,”帘幕边被皮瓦尔挟持着的拜德尔不敢相信地说。
捧着的水晶球上的黑色闪电随着大祭司的诵念而逐渐变小直至消失,而取而代之的是从纯白之光中诞生的五彩流光。
此时,手里捧着的(心之语)绽放着五彩光华,如梦似幻,这是已经解除了禁令的(心之语)最本初的形态。
“没可能的,这鬼丫头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内除去(心之语)上的禁制,”拜德尔大叫。
而此时,亚尔弗列得的目光丝微颤动,他似乎意料到了什么,于是,他轻轻挥舞了一下手杖,几道激光迅猛地冲击向站定的菲蕾德翠卡。
眼看着那几道激光就要撞上菲蕾德翠卡了,一瞬间,(鸠之目)巴泽尔上前甩动长剑替菲蕾德翠卡拦下了这一击,不过亚尔弗列得的这一击太过强大,即使巴泽尔挡住了,可手臂还是因此受了伤,鲜血嘀嗒地流下了地面。
同时,尼莫西妮,艾伦,亚摩尔,班尼迪克等几位祭师上前挡在了巴泽尔的面前。
他们身后被保护着的菲蕾德翠卡轻呼一口气,然后催动自身的界力使得(心之语)运行起来。
不一会儿,菲蕾德翠卡分明看见在水晶球上倒映出了一个被轻纱半掩住的精致鸟笼。
“是那个,在那里,”菲蕾德翠卡猛地举目望去,大喊一声,然后飞奔向了前方的大殿深处。随即,皮瓦尔等其他人一同跟去。
菲蕾德翠卡奔向内宫,来到了那根青色的大理石柱边,发现了石柱边挂着的半隐半现的鸟笼,那个鸟笼似乎被什么隐形透明的东西遮盖着,只能看见一条缝隙。
菲蕾德翠卡伸出手一把扯下了诱蛊之毯,顿时菲蕾雅希斯的气息扑面而来,在那一瞬间,殿内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菲蕾雅希斯的气息,皆心里一喜。
菲蕾德翠卡分明看见笼中有一只青色的鸟儿正在兴奋地不停扑扇着翅膀,叽叽喳喳地对着她啼鸣。
“你是菲蕾雅希斯吗?”说着的同时,菲蕾德翠卡拉开了鸟笼上的小门,青绿色的小鸟瞬间欢快地飞了出来,在地板上啼叫着。
“菲蕾雅希斯殿下怎会这般?”亚摩尔问道。
“难道是被人施加了异形之术吗?”说着,菲蕾德翠卡双手捧起了脚下的小鸟儿,嘴里吟诵着,“真亦是幻,幻亦是真,万象皆空以心为证,时光逆流,回光返照,虚妄浮化,回归本心。”
随着菲蕾德翠卡念完界咒,一道青光从手心里飞出一直落到了地面上,青光逐渐增大慢慢显现出一个人的形廓。待到青绿色的光芒消退后,所有人分明地看见菲蕾雅希斯正趴在地面上,众人皆喜。
菲蕾雅希斯慢慢站起来,一抬头就看见面前一脸欣慰的菲蕾德翠卡。
“菲蕾德翠卡殿下,”喊着的同时,菲蕾雅希斯一把冲过去抱住了菲蕾德翠卡,两人同时因喜悦而打湿了眼眶。
“太好了菲蕾雅希斯,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呢!”菲蕾德翠卡低吟。
“我也是,我也是呢,我以为你们再找不到我,我会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呢,”菲蕾雅希斯哽咽地说。
“不会的哦,你会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的哦,菲蕾雅希斯,我们也不会丢下你的哦。”菲蕾德翠卡抚摸着菲蕾雅希斯的背安慰着。
“嗯嗯,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的,菲蕾德翠卡大人,我知道无论我处于何方你都会,呜呜。”
“是的哟,菲蕾雅希斯。”
此时,皮瓦尔与巴泽尔等人感慨不已,皆露出感动不已的目光,而此时亚尔弗列得与拜德尔都露出心虚与气愤的神情。
菲蕾德翠卡神情舒缓而微笑着,正抱着菲蕾雅希斯。忽然,她的神情变得机警严肃而冷凛起来,离开了菲蕾雅希斯的怀抱径直走向了亚尔弗列得。
“亚尔弗列得大人,方才你为什么要骗我们呢,你为什么不说实话,莫非你曾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菲蕾德翠卡质问着,眼神夹杂着锋芒,吓得亚尔弗列得后退了几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大祭司,我不说出来自有我的道理,你这个忠心的骑士属下竟敢趁我不在私自闯入内宫偷东西,我将她当成小偷监禁起来是理所应当的吧。”亚尔弗列得侧目不屑地说。
“你说菲蕾雅希斯来你这里偷东西,那能让我看一下偷的是什么东西,证据呢?”菲蕾德翠卡问道。
“抱歉呢,那东西已经被菲蕾雅希斯销毁了,所以已经不存在了,她可能恐怕是为了销毁证物而那样做的吧。”
“你是说菲蕾雅希斯亲手毁掉了那东西?”
“是的。”
“真是奇怪呢,明明想要得到,可为什么却又想毁掉呢,这不是逻辑不通吗?”菲蕾德翠卡笑问着。
“这没什么奇怪的,我所说的都是事实罢了,也可能是菲蕾雅希斯是那种得不到就要毁掉的神吧。”亚尔弗列得笑吟。
“你胡说,菲蕾雅希斯才不是那种人呢!”菲蕾德翠卡忽地激烈地说,“菲蕾雅希斯,你自己来为大家说说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菲蕾德翠卡转身说道。
“菲蕾德翠卡殿下,我,我好像已经记不得之前的事了,就连为何在这里也不记得了,”身后的菲蕾雅希斯忽然双手触碰两边的太阳穴说道。
“你说什么,不记得了?”菲蕾德翠卡转身惊讶地问。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刚刚发生了什么?”菲蕾雅希斯满脸地疑惑,带着一丝丝惶恐不安。
此时的菲蕾德翠卡忽然感觉到菲蕾雅希斯与过去莎蒂拉梅尔的失忆表现一样,不免在心底怀疑起什么。
“怎么会这样?”
“菲蕾雅希斯她怎会?”
“莫非是她被人做了手脚?”
皮瓦尔等人纷纷奇怪道。
“亚尔弗列得大人,菲蕾雅希斯她好端端的怎会失忆,莫非你做了手脚删除了记忆?”菲蕾德翠卡眼神坚定地质问着。
被大祭司逼迫的视线注视着,一时间亚尔弗列得的视线躲闪着,唇齿难启。
“我想这便是我在施行异形术的时候不小心产生的后遗症吧,我其实也晓不得怎么会这样的,”亚尔弗列得随便搪塞过去。
“哦,是这样吗?”菲蕾德翠卡的目光里似乎藏着千万根针,冷冷地注视着亚尔弗列得。
“我说我亲爱的大祭司殿下哦,现在与其担心别人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与陛下的约定之日即将到来了,你的调查似乎还没有什么结果呢,你不着急吗?”亚尔弗列得冷笑着。
“你说呢亚尔弗列得大人,你认为我现在心里没什么数吗,至少我的调查目标已经十分明确了,这就是进展,当然我会继续以这个目标继续调查下去的,望你也心里有数,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最清楚,”菲蕾德翠卡眼神坚如磐石。
“你这是意有如指呢大祭司大人,你与那个贱狗做出这种污秽的事来亏你还说得出口,按我说你们早就该。”亚尔弗列得冷言道。
“注意你的言辞哦亚尔弗列得老爷子,”皮瓦尔欲拔剑向前。
“算了皮瓦尔,反正我们早晚是会找到证据的,到时候某些人的罪行一定会暴露在阳光下的,走吧,”说完菲蕾德翠卡便带着失忆的菲蕾雅希斯及一行人离开了元老寝殿远去。
“看来那狡猾的丫头已经完全彻底地怀疑起我了呢,必须要尽快让陛下拿出决心来了,哼哼哼,”亚尔弗列得的目光里似乎藏着一条此世间最毒的毒蛇,凶残而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