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的漆黑色的网上的魔法纹路纷繁复杂,散发着黑紫色的炫目微光,整个(大缚铐)看上去就像是一朵黑色爱尔兰玫瑰一般。
在其之下,如同被吸收进了巨大的黑洞,一切都在铐的作用下被混合同化为灵。
杂沓啮纨凝视着前方。
矫健的脚步声响彻天地之间,全身笼罩在凌然浩气之中的地藏埐逼近。
“刚才由于太过大意竟然忘了还有客人光临呢,话说是怎么进来的呢,明明大缚铐拥有阻隔外界一切侵入的属性,他们是怎么进入的呢?”杂沓啮纨的眼神透露着疑惑。
而此时的情形不容许他多想什么,他能够深切地感觉到有两股强大的势力在向着自己靠拢,不,似乎是三股势力在向着自己逼近。
果不其然,在地藏埐身后的不远处一个黑影正走过来,乌黑油亮的长发随微风而凌乱飘摇,两颗眼睛一片火红,似乎是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种,炎舞的手肘上闪烁起了闪耀的绯色光华,看上去就像是一朵红缨花一般,身上漆黑色子夜包裹着身躯,从右手中冒出来的一束火焰化为了漆黑的长剑。
“哼,看来是遭到围剿的兆头呢,”杂沓啮纨的双眼释放出冷冽的寒光,露出狡黠的笑意。
打了一个响指,身后浮动出了凭空的幻影,背后的钢铁手臂伸入了凭空内。
在炎舞的面前浮动出的光环凭空中伸出了尖锐的手臂,像是一根根从地狱中伸出来的魔爪。
炎舞急速地挥舞手里的势伽炎落,刀光剑影之中好几根钢铁触手被剑光横劈成了几段。
在地藏埐面前的地上浮现的光环中伸出了密密麻麻的荆棘一般的触手,像是一道铜墙铁壁一般挡住了前进的路线,然而地藏埐毫不慌乱地站定在原地,向着地面奋力地挥出了一拳,然后沿着与拳头接触的地面向着前方蜿蜒延伸的痕迹一直裂到由钢铁触手筑成的墙时,由下而上所有的墙都被震碎了。
天空中的星耀也没有幸免,在他的身边各处也出现了凭空,触手毫无规律地攻击过来,星耀在天空中四处躲闪,垂下了自己洁白的绸缎,所有的细长绸缎在其身边凝结起来形成了一个球体,而星耀身陷球体的内部。
从光环中伸过来的触手像是穿刺的钢刀一般频频刺来,可是当这些钢刀触碰到了雪白柔软的绸带后却像是碰撞到了铜墙铁壁一般无法刺入内部,甚至有些干催被截断了,半空中传出了金属被噼噼啪啪折断的声响。
面对眼前的战况,杂沓啮纨的眼神变得异常兴奋。
“来的都不是些弱小之辈呢,也好,正巧打发无聊的时间,如果能够一次吞噬掉四位界世之神的本源,应该很有意思,”杂沓啮纨的嘴巴张开伸出了猩红的舌头,一副极度贪婪的模样。
在天空中,层层包裹的白色球体忽然散开,如同绽放的雪白色莲花一般,所有的绸带向着下边射去,如同白色的利刃划过苍穹。
杂沓啮纨见后表情毫不慌乱,当所有的绸缎快要靠拢过去时,杂沓啮纨的面前忽然闪现出了一个巨大的光环,所有的绸带都径直地射入了凭空中,被扭曲了攻击的轨道。
见此状,拂袖之华冠者星耀立即从凭空中抽回了雪白的绸带,凭空也随之消失。
杂沓啮纨迎势而上,背后有两根触手凸显了出来,在触手的前端张开了花瓣般的形状,从中央射出了威力极大的加农炮(苏塞克斯之铁光),两发炮弹沿着天际划去。
星耀身边飘散的绸带开始聚拢过来,在身边形成了一块屏障,那两发铁炮在她的背后爆炸后绽放出了闪耀的火花。
天幕下,地藏埐甩动着避忌伤破之枪冲锋向前,而右手紧握住剑柄的炎舞紧随其后,黑大剑上边闪耀着星星火花。
一阵疾风咆哮,二人身后散开了滚滚的灰尘,地藏埐快要接近车辆堆砌而成的小山丘时,横空挥舞起暗御前,从长枪上射出了一弧金色的光华朝着杂沓啮纨飞驰而去,当光华劈空而去后,所有堆砌的车辆像是被导弹给炸飞了一样,恍惚间只见杂沓啮纨也在斩裂开去的光辉间仰面向后倒去。
“击中了吗?”炎舞捏着势伽炎落望着面前被炸裂的情景,脸上染上了一丝暗喜,可是随即,炎舞的双眼转化为了警惕,因为他发现在烟尘之中依旧传来一个强大的魅主气息。
两人立即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在原地镇定下来,果不其然,从碎裂的小山丘背后猛地伸过来了两根钢铁触手,两人立即往后倒退而去。
两人的目光凝视着前方。
“喂,你们在看哪里呢?”
忽然从身后传来了声音,两人猛地回头,发现了站在背后十几米远的杂沓啮纨嗤笑的模样。
两人一愣,“怎么会在那里,难道是通过凭空整个人都空间穿越了吗?”炎舞想到。
两人立即转过身,只见禁忌从背后伸出了四只触手,分别张开了前端的花瓣,从里边射出了苏塞克斯之铁光,伴随着一连串轰炸声涌现出来的是一发发钢铁火炮。
地藏埐帝鸿拥有暗御前在手,拥有灵性的长枪以极快的速度轮舞起来,自然地在其周围罩上了一层灰金色的光墙。
炎舞这边,如同穿梭于枪林弹雨之间的黑色雨燕一般闪避,从黑大剑上挥出来的火焰像发狂咆哮的巨龙一般席卷而去。
杂沓啮纨在背后手臂的支撑下轻快地向着一侧闪躲而去,巨龙一般的炎流从旁边呼啸而过。
天空中,星耀嘴里默默地吟诵着,“界法(华妆仕手)。”
忽然从她的背后伸展开了千百条白色的绸带,如同向着四面八方伸展开的手臂一般,雪白的纤细绸缎化作雪白的钢刃齐齐地朝着地面刺去。
上空传来了划破风的“嗖嗖”声,无数根白色的绸带插了过来伸入地面,如同牢笼一般把杂沓啮纨围困在了中央。
绸带的前端开始闪耀起淡蓝色的微光,一种正在蕴积的力量快要爆发出来,果然很快在围绕着杂沓啮纨一圈的地面上发生了爆炸,瞬间灰尘满天。
当所有的烟尘散去之后,所有人发现在白色绸带的中央之处已没有了杂沓啮纨的身影,众人一惊。
很快,炎舞发现在附近的地面下有某种物体在快速移动,快要破土而出一般乱窜。
天空的星耀立即挥舞着霓裳降落至地面上来,站定在炎舞与帝鸿的前边警惕地注视着在地面下蠕动的东西。
某处的地面震破后杂沓啮纨破土而出,脸上挂着阴晦的微笑,从他的背后向前方伸出的四条触手张开的花瓣中猛烈地射出了加农炮弹,密集的枪弹朝着三人疯狂席卷过去。
站在前方的星耀立即放射出了无数白色绸带,这些绸带形成了一张经过精心编制成的盾牌,抵抗住了枪林弹雨。
在星耀的背后,地藏埐帝鸿冲出了星耀的防卫圈,单凭着可以避免一切伤害的灵枪重锋向前,在不断地挥舞中暗御前散发出了灰金色的光辉保护着自己。
当帝鸿迎着铁光炮火来到杂沓啮纨的面前时,顿时将神枪直插入地面,一瞬间地面开始裂开,一些地方发生了惊天的变动,巨大的土丘从地面下耸立了起来一个接一个地出现,整个大地被搞得一片狼藉。
伴随着巨大的来自地面之下的冲击力量,杂沓啮纨受到了波及,整个人被地面耸出的土柱给冲击上了天空,然后又被重重地抛下。
杂沓啮纨狼狈不堪地倒在地面上,挣扎着爬了起来,目光中透露着恨意,他的目光狠狠盯住前方,传达出要将猎物的咽喉捏碎一般的窒息感,他的脸色又立即因为疼痛扭曲,他忽感背后传来的一阵绞痛,将脑袋转过去才发觉到了身后忽然出现的炎舞。
“是什么时候?”杂沓啮纨发出了细碎话语。
炎舞的全身半隐半现,身体的一部分化为了虚无状态。
“那是什么东西?”杂沓啮纨锐利的目光看见了那一阵掩映在炎舞身上的光辉。
“这是(诱蛊之毯)哦,是我随身携带的界灵,”炎舞镇定地说。
由于诱蛊之毯可以达到隐蔽自身的效果,炎舞一直携带在身上。
从沓啮纨的背后喷射出鲜红的血迹,脸色痛苦起来,背后的触手疯狂地射出了炮弹。
炎舞在枪林弹雨之中穿梭,身子如同一道黑影般敏捷迅速。
遭受到了如此重创的杂沓啮纨仰面爆发出了嚎叫,依靠着触手的支撑力整个人攀爬上了土丘顶端。
下方的三人仰视着上边的杂沓啮纨,发现那些伤口正在恢复中,由于吸收了过多的灵,杂沓啮纨的伤口可以随时随地快速愈合。
站立在山丘之顶的杂沓啮纨用复仇的目光俯视着下边的一切,目光之中射出的光芒宛如一把把利剑。
杂沓啮纨一挥手,在三人头顶上显示出了密密麻麻的光环,光环中迅速地射出来了一个个尖锐的触手,三个人分别跳跃到了一方躲避着攻势。
炎舞奔跑着持剑上前,跳跃起来在半空中甩开了刀剑,从黑大剑上飞出了火弹呼啸而去,在杂沓啮纨的近身前发生了爆炸。
上空传来了轰鸣,地藏埐帝鸿将暗御前直插入大地,顿时在十几米范围内闪现出了灰金色的魔法阵,从下而上的光束向上冲击,宛如一颗颗流星雨。
大范围的攻击令上边的杂沓啮纨遍体鳞伤,由于背后的几根触手的支撑固定作用没有被摔倒,地面附近又传来了地动山摇般的动荡。
早已倒在大地一方昏迷的凤煐红被震动的余波给唤醒了,眼睑抽动了一下,睁开双眼后视线迷离,发现眼前的大地上竟耸立起来了几根土丘,在一个上边发生了连绵不绝的爆炸,大地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颤抖起来。
凭着莎弥无数岁月高空作战所磨练出来的一双鹰眼,她发现在大地一方各自站立着的三个身影,莎弥感应到了界神的高贵本源气息。
内心开始振作起来了,必须要尽快地加入到战争中去呢,莎弥这样想着,吃力地支持着身子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了,嘴里所渗出来的一丝血丝被手指轻抚后消失。
旁边躺着的饲神赤夜见主人的身影威风地定格在风沙之中,也开始不停拍打着身子欲挣扎而起。
见有些狼狈的赤夜,莎弥跑到了其跟前,想想刚才一瞬间幸好是希德南释放出了羽盾将自己守护,不然也不会承受比自己还严重的伤。
用无比伤悲的眼神凝视着赤夜,很快只看见莎弥伸出了一根手指,在手指上竟然显示出了一个指环(艾西泽之荆棘手环)。
这枚界灵是莎弥曾经在旧约的时候,一次作战后附伤的她机缘巧合地与米勒河的守卫界神(苍荣之槛邃)相遇后所得到的荆棘指环,此宝可以快速自愈无论多么严重的伤势,不过前提是施救者必须承受被施救者的伤势所带来的疼痛感。
莎弥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没有犹豫地使用了手环,只见一阵清幽的光辉在赤夜的身边绽放出来,与此同时莎弥的全身开始痉挛,赤夜身上伤口的疼痛施加在了她的身上,不过这些只是暂时的痛楚罢了,对于莎弥来说一切都不重要。
希德南的伤口好了。
“笨蛋吗莎弥,为何要用这个东西救我,我的伤口是迟早都会自愈的,”救醒后,赤夜用指责的口气说着。
“抱歉希德南,我只是想你快点好起来,你也看看眼下的战况是多么的紧急,少了我们其中一个都不行的。”
望着莎弥真诚的目光,希德南也没说什么了。
前方战事紧迫,大地四处绽放着苏塞克斯铁之花,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炎舞等三人也是伤痕累累的。
星耀飞舞在天空中,华妆仕手的力量从各个方向飞驰而来,纯白色的柔软绸带拥有着能够贯穿一切坚硬物质的能力,星耀舞动着万条绸带,这些绸缎立即飞旋而去将杂沓啮纨捆缚得严严实实的。
“这下子安静些了吧,”星耀嘴角轻佻一句。
正当星耀要引爆绸带的时候,只见杂沓啮纨狂啸一声,把裹着他的绸带全部震碎了。
“奈落之禁。”
杂沓啮纨话语一出,不知道为何天地忽然变得支离破碎的,整个空间似乎被钢刀硬生生割开了一道道口子,原来是天地间连接着一根根肉眼难以看见的银丝,密集地贯穿于天地之间,而对于此时的炎舞三人而言,这是一场艰难的局面。
远方的莎弥与希德南乘风而来。
正当杂沓啮纨笑嘻嘻地瞩目着猎物之时,背后有一道强烈的光芒袭来,那是一团巨大的火球,散发着太阳一般的热力朝自己飞来,不过张开的大大的凭空把这团火球送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是你们呐,”杂沓啮纨不屑地说。
“没想到吧禁忌之子,要知道起死回生后的猎物爪子可是异常凶猛的哦,”莎弥用凶悍的目光望着杂沓啮纨。
“是吗?那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吧,既然你们这样子棘手的话,干脆就一次性将所有的一切都毁灭干净吧,”说完,杂沓啮纨仰面凝视着天空巨大的漆黑色魔法网,目光中闪耀着黑光。
将双臂高高地举起,一瞬间天穹之上的大缚铐似乎越发地绽放出耀眼的幽冥之光,还扩大了一些的样子,一刹那间,铐所封锁的领域内的一切物质都加速地被吞噬起来,包括界神们的本源也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了,他们一个个都觉得灵魂快要不受肉壳的束缚一般快要冲出体外。
天空中的黑色玫瑰急速地张大,下边的一切惊人地被侵蚀着。
在这危急关头星耀不慌不乱,她从长袖中取出了一叠奏折官仕手书,将手书抛出去后化作了一条长长的信纸飞向了山丘之上的杂沓啮纨,这条纸信把杂沓啮纨环绕一圈,泛起金色的微光,无数经文一样的字体浮现在杂沓啮纨的身体周围。
就在这些文字闪发着炫彩的光辉后,杂沓啮纨才意识到自己全身的力量被强制性地禁锢住了,与此同时天空中原本扩张开去的网也逐渐缩小,逐渐缩小~~~
意识到了此时的事态,杂沓啮纨不安起来,感觉到自身正被一股压倒性的力量给镇住了,浑身都使不出力量来。
在另一边,星耀嘴里开始吟诵起了什么。
“来自神秘遗迹的古老盘踞者啊,在这黑暗之中,在这纷杂的尘世间,吾诚心赞美你的伟岸身躯,愿以这诚挚的赞美来高歌你的贤者之名,愿以我的诚心来呼唤你的灵,请在此刻度过阿萨卡之门,愿你的身躯化为真实的残像,降临于这黑暗之地,愿我的灵魂与你同在,给予其指引。”
星耀的嘴里轻吐出一阵界咒,就在这时从官仕手书上散发出了金色的洪光,光辉之后一阵圆形的门扉一般的魔法阵显示了出来,从其中飞出了一道光辉,一时间上空被照射得明亮通彻。
细看之下,那一道金光在天空中蜿蜒盘旋,等到金光稍微暗淡一些后,所有的人才惊愕地发现那竟然是一条真龙。
一条东方龙在天空中飞舞,展示着他那矫健的躯体。
很快,真龙浮空而下,来到了杂沓啮纨的跟前将他牢牢地围绕一圈。
“你,你是?”
杂沓啮纨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竟然夹杂着一丝丝少有的恐慌。
真龙的迥然目光注视着他,还没等巨龙开口,远方的星耀就说出了。
“那是来自盤龙遗迹的领袖之一,东方天的龙柱(蟠蛔千仞)。”
杂沓啮纨似乎听见了,“蟠蛔千仞?”
尔后听见巨龙爆发出了一丝惊叹。
“为什么界世魔神会从那个书信一般的界灵中飞出呢?”杂沓啮纨百思不解。
这时面前的真龙说话了,“知道吗,在传说中的四天大神创造新旧约之后,在对这个属于人类的世界施加了界限之后,凭着万事都不能绝对,必须留有余地这一真理的警示,就在世间创造出了一道门,名为(大萨卡之门)的界法,这道门连通着新旧两约世界,是一道很少有人知晓的秘密之门,所以两个世界并非是完全受到限制的。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后,这个界法流落到了盘龙遗址来,具象化为了现在的盘龙遗址秘宝(官仕手书),所以这个手书就是能够连贯两约世界的隧道,为了能不引起两个世界的混乱,违背了最初的目的,便一直尘封在遗址内不让任何人知晓,这也是五海龙王收到四天大神所托付的使命。”
巨龙飞舞到了附近,卷动着身躯从嘴里快要吐出一阵强悍的光辉,对准的对象就是杂沓啮纨。
此时此刻,杂沓啮纨预感到了自己生命即将迎来终结,在如此强大的界世魔神面前,一切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在绝望感遍及到了浑身之时,只能等待着自身的慢慢毁灭消失。
眼看着禁忌就要走上末路了,忽然一个空旷的声音不知从天地间哪里传达过来。
“逆理·防卫圈。”
当一道裁决的激光从龙王的嘴里奔涌出后,一条细长的锁链莫名地出现在了杂沓啮纨的身体周围,那道激光在碰触到了逆理之锁后被反弹分解了。
众人一阵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