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瑠美衣,1周岁,家住东京新宿区某高级公寓,是转生者。目前宅家当全职婴儿。不挑食,无论是人乳还是牛奶都能津津有味。每天晚上十点准时犯困,一晚上睡足九个小时。睡前,一定要缠着妈妈摸摸抱抱,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到天亮,绝不做降低母亲睡眠质量的坏宝宝,白天看情况再补觉四个小时——医生都说她很健康,但该打的预防针还是必须打!
“呜噜噜……好痛喔……”瑠美衣趴在客厅沙发床上,小脸压在试卷卷面,嘀咕了一句,然后就转头瞅一眼旁边坐在床沿的程宇。
程宇停下了敲打笔记本键盘的手,头也不回地说:“把试卷放在桌子上,好好坐着写。”接着继续敲键盘。
星野瑠美衣扁了扁嘴巴,爬起身来,把试卷放到一旁的床上小书桌上,忽地表现出一副动作幅度过大,牵扯了伤口的样子,禁不住叫道:“哎呀呀呀~~好痛!”
接着捂住手臂,又瞅了程宇一眼。
程宇只好从笔记本电脑中抬头,停下手中动作,转身望向瑠美衣:“让我看看。”
星野瑠美衣皱着眉头,表现出一副真的在疼痛的样子,向着程宇的方向爬了一下,然后伸出手臂,带着奶气说:“总感觉刺痛刺痛的。”
“……”
程宇没有说话,掀起她的袖子看了看。今早打的疫苗在星野瑠美衣肩膀稚嫩光滑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个小点,不过既没有瘀黑,也没有红肿,看起来好得很。
然而瑠美衣脸上表现得煞有介事,程宇一眼就看穿她是在演戏,可是……万一呢?再说,都撒娇到这份上了,宠一下又不是不行。
“上午的时候,小爱不一直在照顾你吗?怎么那会儿你就说一点都不痛,嗯?”程宇问道,顺便看了一眼在沙发床深处坐着静静看书的爱久爱海,以星野爱久爱海的状况为参照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呃……”星野瑠美衣支吾了一下,继而说道,“上午没事,但现在开始不舒服了呗~”
程宇无奈何地笑了笑,说:“行吧,那今天的学习就推辞到下一次吧。”
“好耶!!”瑠美衣兴奋地高举双手大叫,紧接着大概是认为自己这样太露骨了,愣了一下后,马上放下手继续捂肩膀。
程宇摸了摸她的脑袋说:“这次是特例,下一次别的什么理由我可都不会认了。”
“嗯,知道了。”瑠美衣自信地微笑着,眼光看向别处,浑不在意的样子。
“你想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吧!”程宇说了一句后,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但仅过了一会儿……
“诶嘿嘿,外公要不给我讲点故事听嘛。”星野瑠美衣趴到程宇身边,拉着他的衣角说。
程宇又又停下敲键盘的手,沉吟一秒,说:“行吧!”
松了松筋骨,程宇也坐到沙发床上,然后看向星野爱久爱海问:“阿库亚,有兴趣么?”
爱久爱海面向书页,头也不抬:“我在这就行。”
程宇也不勉强,正准备开讲时,忽然听到瑠美衣说:“我不太想听童话故事,可以讲点别的吗?”
嘿,要求还挺多。
程宇讲的故事多数是童话故事,或者带着满满的童话色彩,不为别的,就是星野爱爱听。
然而瑠美衣虽然也有点兴趣,但不是太感冒:“能讲点爱情故事吗……恋爱之类的?”
“……”
程宇陷入沉默。恋爱啊,这个世界的程宇是谈过的,但他本人没谈过,母胎单身来着……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也不会给星野爱讲这个题材啊!
涉及的倒是有,但肯定淡化的。
所以没储备。
“换个吧。”程宇说。
星野瑠美衣用小拳头撑着下巴,说:“那好吧,可以讲点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的故事吗?库库库,我想听这种。”
爱久爱海从书中抬眼看了一下瑠美衣,又继续看书,决定不发表意见。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为什么喜欢听这类故事?”程宇早先时候就发现星野瑠美衣有这种倾向了,原著里明明是个直率阳光小女孩啊(至少表面是),总觉得性格是不是偏移了,应该不是自己带偏的吧?
要说星野爱的话,程宇倒是承认是自己带偏的。
“诶——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是越了解人心险恶,就越能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纯洁吗?”
“咳咳咳!!”星野爱久爱海在一旁咳嗽。
瑠美衣不理他,向着程宇伸出双手说:“讲吧,外公~”
程宇想了想,就给瑠美衣讲了某两个同班同学之间的故事。
话说有两个学生a和b,同一个班,但平时不怎么来往,也不太熟。学生a有一回意外地发现学生b在校园的一个角落里偷偷哭泣,学生a一时兴起就上前询问。而学生b犹豫了一会儿,也就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学生a听了以后,很温柔地安慰了学生b。
学生b也非常感激学生a的安慰,并说如果学生b有什么难过的事情也可以说出来,学生a表示没有。
第二天,班上开始流传学生a喜欢骗人、乱说话、背后讲别人坏话的传言。
学生a很难过,也很生气,认真调查后发现,全都是学生b传出来的。
“为什么啊!!”星野瑠美衣不解地大叫,“这不对吧,两人不是应该成为好朋友吗?”
“……因为学生a不愿意讲自己难过的事情吧?”角落里的爱久爱海平淡地说道。
“你真在听的啊!”瑠美衣猛回头看了爱久爱海一眼,又继续看向程宇,“但是也不对啊……为什么不愿意讲自己难过的事就要被这样对待?”
程宇笑了笑,向星野爱久爱海抬抬下巴:“阿库亚,你给她讲讲呗。”
爱久爱海沉吟了一阵,然后开口说:“很简单啊,因为学生a掌握了学生b的把柄,所以学生b就敌视学生a了。”
“把柄?”瑠美衣不解,“哪有什么把柄啊?”
爱久爱海道:“学生b难过的事情就是把柄。在角落里哭,说出来前也很犹豫,说明学生b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只是一时间被情绪冲昏了头脑,才跟学生a说了。”
“说完以后,学生b情绪下去了,也就很快发现问题,万一对方传出去怎么办?于是学生b就询问学生a的难过的事情——也就是,对应的把柄。只有也拥有了学生a的把柄,学生b才会安心。这就像世界上的大国之间的核威慑一样,大家都有核打击能力,才会对对方放心,才能营造和平。”
瑠美衣听了,陷入沉思。
爱久爱海见状,继续说:“但是学生a说没有难过的事情,也就是不愿意交出自己的把柄,这里不论学生a的真实想法是怎样的,都会表现出这个意思。于是学生b就很担心对方会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感到非常不安,就像没有核能力的国家会害怕核大国的打击一样。所以学生b决定先下手为强,也就是放出学生a喜欢骗人和乱说话的谣言——这样的话……”
<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