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夏诗远从方壶山回来后第一次到实验室。
她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心里又放不下已经被她搁置了许久的实验,一大早就跑回来了。
实验室还有两名师兄师姐,夏诗远打了声招呼便将心神全部投入到实验里。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几人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师姐伸伸懒腰问夏诗远:“诗远,我打算叫外卖,要一起吗?”
夏诗远头也不抬地记下几组数据,随口道了声不用。
师兄要盯实验离不开,便拜托让师姐帮忙订了外卖。
“哎诗远,你耳坠是在哪里买的?挺好看的。”师姐凑过来仔
细看着夏诗远耳朵上的耳坠。
复古的雕花装饰上坠着一颗小巧的绿色玉石,玉石光滑圆润,看起来就让人觉得价格不菲。
“不知道,别人送的。”
陆秉谦送她的不止这一套耳坠,还有其它东西,但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刚拿到的时候就移不开眼睛。陆秉谦见到她戴上的时候还挺高兴的。
一想到陆秉谦,夏诗远便看了一眼手表,她跟陆秉谦约定了一起吃午饭。
“诶你们快往下面看,不知道是谁的男朋友在下面铺了一层的鲜花,好浪漫!”
师姐站在窗户边双手捧着心一脸陶醉地往楼下看,一层厚厚的鲜红色玫瑰花花瓣铺成一个心的形状,中间还站着一个手拿大束鲜花的年轻男人。
“你们看他身上穿的那一身,阿玛尼,脚上是高定的约翰洛布,这凯子真有钱,不知道实验楼的谁被看上,就不愁经费了。”
夏诗远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起身收拾好东西跟俩人说了一声便离开。
陆秉谦许久没有来a大,实验楼走的这条路他走了许多次,他看着鲜花中间被人群围观的男人,想了想要是他这样子站在这里,夏诗远会不会高兴一点?
他跟夏诗远之间好像没做过什么浪漫的事情?
正想着就看到夏诗远出来了,他刚想迎上去,就看到抱着花的男人冲到夏诗远面前,将手中的花束往夏诗远面前一举:“夏同学,你有空吗?我在西餐厅订了位置,想请你吃个午饭,感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
夏诗远还在寻找陆秉谦的身影,见到有人跑过来往旁边躲了一下,没想到这人是直接冲自己来的。
“我不认识你。”
她说完后就想从旁边绕过去。
没绕过,男人也跟着移动,刚好挡在她面前。
“夏同学,半个多月之前我开车出了车祸,是夏同学帮忙打的电话,我出院第一时间就是来找夏同学,没想到他们说你请假了,我今天一知道你回来就赶紧过来了,还好没迟。”
陆秉谦眼神一沉,手心便凝出一点雾气。
夏诗远皱眉道:“不好意思请让让,我还有事。”
“夏同学是要去哪里?我送你。”
忽然一阵大力从肩膀传来将他推了一个踉跄,好在他立马稳住身形才没摔倒。
他站稳后有些恼怒地看向罪魁祸首,见那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有礼,没想到下手力气那么大。
“你干什么?”男人在夏诗远面前险些丢了面子,有些挂不住脸,“你这人怎么这么莽撞?”
陆秉谦笑笑,只是笑意并没有到达眼里。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夏诗远又重复了一句,上前挽着陆秉谦的手肘,俩人手挽着手离开了。
旁边的人有的哄笑有的取闹,男人的脸涨得通红,愤恨地将手中的鲜花往地上一砸,犹自不解恨,又踩了几下泄愤。
围观的人里有认识夏诗远和陆秉谦的,幸灾乐祸地道:“人家小两口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得不得了,陆大帅哥离开后夏同学一直都没再找呢。”
夏诗远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又好,平素虽然冷淡了些,但与认识的人见面也会笑着打招呼,很受欢迎。
走了很远后夏诗远才将手从陆秉谦手腕扯出来,冷着脸问:“你刚才是不是想对那个男的出手?”
陆秉谦情知瞒不过她,便老实地讲了,“虽然我起了那个心思,但是没有动手。”
“为什么?”
陆秉谦见夏诗远面容平静,说话也没有什么起伏,好像就是很平淡地问一句,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陆秉谦心中惴惴,他总是担心夏诗远生气,左右猜着她的心思,慢慢道:“实验楼前人太多,再说这人虽然是在追求你,但也不算太过激。”
“如果是在偏僻的地方,你会将他怎么样?”夏诗远咄咄逼问道,“你会杀了他?”
“不会!”
他回答得太快反倒让夏诗远更无法相信。
“方壶山那些人……”夏诗远将脸撇到一边冷静了一下才又转过头来问,“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了什么能让你视人命如草芥,可是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是犯法的!”
“你在担忧方壶山的那些人,还是想借用那些人来说刚才那个男的?”
陆秉谦离开那么久,不知道夏诗远身边什么情况,今天第一天来学校就看到有人这么大张旗鼓地在追求夏诗远,心里早已醋浪滔天,现在夏诗远还在为那个男人说话,陆秉谦心里不畅快,说话间自然带了些许情绪出来。
“我在担心你,”夏诗远停下脚步直视着陆秉谦,她戴着绿色的耳坠,眼里满满的全是陆秉谦,“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算的,可是在我这里,杀人是犯法的,就算普通的法律制约不了你们,总还有能对付你们的东西吧?”
陆秉谦在方壶山杀了那几人,夏诗远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到底是担心的,这种担心还不知道该跟谁说。
陆秉谦就笑了,拉着她的手幸福地叹道:“不用担心,我不会乱来的。”
“哟,是陆大帅哥啊,”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将正在诉衷情的俩人打断,陆秉谦看过去,两个男同学正勾肩搭背地看着他们俩,“有人说在学校看到你我们还不相信呢,怎么着还是担心诗远跑回来了?”
陆秉谦笑得含蓄,既不承认也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