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赛药王治毒施神技 沐春风佳人心相许(之四)
作者:原野草   御寇群英录最新章节     
    甘开熙道︰“来来来﹐老夫替两位引见一下。”自乘云﹑三老﹑方金匮﹑陈嗣汉直到怀春﹑鲁同顺﹐都介绍了。禤而立一一抱拳为礼﹐而那张天佑甚为倨傲﹐昂着头﹐只嗯嗯地胡乱应着。直到介绍怀春时﹐张天佑两眼放光﹐满脸堆下笑来。

    鲁同顺前面带路﹐甘开熙领着众人往回走着﹐张天佑却故意走慢两步﹐与怀春并排而行。

    到得客厅﹐甘开熙教鲁同顺换过碗箸﹐再添酒菜﹐团团地坐了喝酒。酒过三巡﹐甘开熙问张天佑道︰“贤侄﹐此次到西北有何贵干?”

    张天佑道︰“世伯﹐此次小侄奉家父之命﹐一来外出游历﹐二来也想前来拜会世伯﹐不想世伯华庄在此﹐小侄竟然不识﹐差点闹出笑话﹐还望世伯原宥。”

    “哪里哪里﹐小庄所在偏僻﹐与世无争﹐贤侄一时不识﹐也不为奇。这位龙公子﹐乃当世大侠草先生高足﹐贤侄可多亲近亲近。”

    张天佑只哦了一声﹐便转头去向怀春攀话。乘云见他无意相谈﹐便向禤而立道︰“禤兄﹐那日客栈中相遇﹐实有心结纳﹐只是当时病急﹐匆匆起程﹐却好兄台今日现身此处﹐正好与兄台相识。”

    “当日见公子气度不凡﹐在下也是有心结交的。只是公子行踪匆匆﹐又没个由头﹐差点就失之交臂了。”

    怀春道︰“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两位大哥﹐正应同饮一杯。”

    乘云﹑禤而立哈哈一笑﹐齐道︰“理应同干一杯。”

    乘云见禤而立豪爽﹐甚对脾气﹐便道︰“禤兄﹐俺们一见如故﹐往后就直呼贱名乘云好了﹐免去了许多繁文缛节﹐不知禤兄意下如何?”

    禤而立立即就道︰“好!正有此意!以后兄弟就叫我而立可也!”

    乘云道︰“吾兄年长﹐小弟以后便叫你立兄吧。”

    “乘云!”

    “立兄!”

    两人对视﹐哈哈哈大笑﹐举起杯来﹐连尽三杯。甘开熙道︰“可喜可贺﹐两位少侠兄弟相识﹐来来﹐各位同贺一杯!”

    众人一齐举杯﹐都干了。是晚尽兴而散。怀春把乘云送至房中﹐这才与珊瑚自回闺房。

    次日一早﹐方金匮施完针用过药﹐怀春便来陪乘云说话﹐怀春道︰“云哥﹐今日天色甚好﹐咱们就去那假山亭中走走可好?”

    乘云道︰“好!春妹妹说的地方﹐一定好。”

    两人到了那亭子中坐地﹐只见亭子三面花木青葱﹐一面临水﹐半亩大小的池子里﹐游鱼可见。

    怀春道︰“云哥﹐你看昨天二人打斗﹐谁的功夫好些?”

    乘云笑道︰“若论招式﹐自然是张公子的纯熟紧密﹐只是张公子心浮气躁﹐难有进境。立兄虽招式不多﹐却无花巧﹐每一招都是攻敌之必救﹐虽未见立兄尽展所学﹐但恐立兄深藏不露﹐还有别的功夫﹐也未可知。”

    “立兄还有别的功夫?云哥怎么看出来的?”

    “你不见他背上一个背囊﹐里面必是一件奇形兵器﹐立兄真功夫﹐恐怕就在这件兵器上。”

    “哦……”怀春顿了一下﹐又道︰“云哥﹐你看张公子这人怎样?”

    “张公子?很好呀。”

    “好什么好?我看他心术不正。”

    “怎么不正?对了﹐令尊与张家早就相识了?听庄主之言﹐似乎还是世交?”

    “这就不清楚了﹐没听爹爹说过﹐只记得小时候有个姓张的叔叔来过﹐说是江南什么地方的。还要带俺去江南玩儿呢。对了﹐云哥﹐江南在什么地方?好玩吗?”

    “俺也没去过江南﹐只听俺师娘说过﹐那江南一片锦绣﹐物华天宝。特别是有一个西湖﹐美得不得了﹐闻名天下的美景就有︰曲院风荷﹑花港观鱼﹑三坛印月﹑断桥残雪等等。连大文豪苏东坡都曾赋词赞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怀春听得悠然神往﹐道︰“如此美景﹐便在那里住上一世﹐该有多好。”

    乘云道︰“等俺伤好了﹐咱们就去那江南游玩一遭﹐好不好?”

    “好!云哥﹐你快点治好伤﹐咱们就去那西湖﹐寻一处风景绝佳之处﹐就此结庐而居﹐与世无争﹐该有多好!”

    乘云嗯嗯地猛点头﹐不知不觉﹐两人依偎在一起。和风吹着亭中一对璧人﹐水中倒映着一双佳影。

    晚上﹐方金匮依时前来施针用药﹐事毕﹐方金匮道︰“龙公子﹐这十数日用药﹐公子体内毒性已然压制住了﹐只是老朽苦于找不出毒药是何物﹐不能清除。奈何?”

    乘云道︰“只要毒性不发作﹐已然甚好。至于清除余毒﹐前辈想到良策再行医治不迟。”

    方金匮不再说话﹐叫拾了药囊自去了。乘云掩了房门﹐坐在床上﹐暗思道︰毒性既不发作﹐不如练一下功﹐看看如何?

    想罢﹐盘膝坐好﹐五心向上﹐意守丹田﹐良久﹐丹田中却一如既往﹐空空如也﹐一点真气也无。乘云练功无效﹐只索罢了﹐倒头便睡。

    次日一早﹐方金匮施针用药罢﹐禤而立前来探访﹐两人寒喧了几句﹐禤而立便动问道︰“乘云兄弟﹐你这伤是……?”

    乘云苦笑道︰“立兄﹐说来话长﹐也甚是丢脸。”于是便把如何杀鞑子﹐救了郑家铺乡亲﹐又如何独自外出巡视﹐不合误入荒谷﹐遇见怪人﹐被那怪人刺了一剑﹐打了一掌。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禤而立听罢道︰“兄弟遭此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乘云道︰“福倒是未见﹐但性命是捡回来了。只是功力不复﹐半点真气也无。对了﹐待小弟伤情稍好﹐立兄不如便与小弟一起﹐前往白虎堂﹐一起抵御鞑子﹐可好?”

    禤而立道︰“好极!愚兄左右无事﹐正可随兄弟同行。”

    “立兄﹐小弟听师父谈论天下武功兵器﹐曾言﹐兄台所使兵刃﹐乃汉时战阵中常用兵器﹐纤长挺直﹐锋利剽悍﹐乃近身相搏之利器。至唐之后﹐化为伏刀﹑障刀﹑横刀﹑陌刀等形式。时至今日﹐其招式早已失传﹐不想今日得见﹐实是平生一大美事。”

    禤而立道︰“兄弟﹐据家祖曾言﹐愚兄先祖便是汉时兵卒﹐累功至裨将﹐此后便传下此刀及刀法﹐其法并无繁复﹐只有六式﹐没有变化﹐简单而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