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独属于两个人的氛围,连路痴都察觉到不对劲了,狐疑的看着江黎安:“你们怎么回事?”
“就……那样啊。”
江黎安很清楚的知道。
这和之前是不一样的,沈清濯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作乱的心跳可以代表主人说答案,对视的躁动会冲破血液。
女孩子唇角上扬,踩着晨曦璀璨的金色影子,步调懒散摇晃的往光的方向走,双手背在了身后,小拇指勾缠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气泡水的味道。
连发梢晃过空气的弧度也像是告白。
“哥。”
檐下,电话声音传来。
后面是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病态而脆弱,压抑着,让人不敢大声对她说话,生怕下一秒就会破坏了什么。
沈清濯站在光里,背影清隽,遥不可及。
远处的天光乍亮,未散的天青色也倾慕干净眉眼。
“舞台没命重要。”沈清濯听着她的咳嗽声,淡声道。
“我明白的。”她停顿了很长时间,“只是这次演唱会,对我很重要。”
“微博怎么回事。”
沈思月一下子笑了,语气也有些无奈,笑过之后又跟着咳嗽:“我一猜呀,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件事的。”
“不是他让我发的,擅自做主了。”沈思月说,“我现在出来是最合适的,哥,我不想你被骂。”
沈清濯不作过多思索,语气是命令:“以后别掺和这事。”
她很听话,说好,停顿了顿,轻声问:“哥,你是不是要给我找嫂嫂了呀?”
沈清濯一顿,唇角到底没忍住,一贯冷淡全化成了水,勾起慵懒笑意,没否认,低低应了声:“是啊。”
“嫂嫂好看吗?”
“都是你嫂子了,你觉得呢?”
“你这么说,那嫂子一定是特别好的人……”沈思月呢喃道,语气微涩,“我这具破身子,还不知道能活几年,只要有人对你好,我就高兴。”
他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她走了,他在这世上,该怎么办,一定要找到,今生唯一慰藉。
“沈思月,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沈清濯皱眉道。
她知道他不喜欢听这种话,转移了话题,声音轻的像是易碎的琉璃,干净却濒死,全靠透明的玻璃支撑,稍微松一松,就全碎了。
“这次演唱会结束后,我们退圈吧。”
“你,我,还有嫂嫂,我们换个地方生活好不好?”
沈清濯:“理由。”
“没什么呀……就是觉得有些腻了,这人世间的喧嚣繁荣,看多了,也都那样。”她笑着答话,语气很正常。
“确定?”
他的语气清淡无波,却似利刃,打破一切故作平静,电波中的声音藏不住哽咽,尾音发颤。
“我害怕……哥,我害怕他们找过来,我们好不容易才从那里离开,我不想回去了。”
沈清濯轻嗤,声音慵懒却桀骜:“我呢,是个盖世英雄——”
极具少年感的声音穿破朝阳,蕴含着深度的力量感,干干净净。
“英雄可以踏着七彩祥云打跑所有坏人,懂?”
朝着他走吧。
朝着朝圣的方向。
沈思月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是……”
“沈思月,事情过去了,你的人生不能一直围着我转,明白吗?”
“你当初、当初进娱乐圈,不是为了赚钱吗?你也说了三年期满就退圈,现在我们有钱了呀,我们可以走……”
“我改主意了。”沈清濯声音沉着,“我要留在这,和她。”
就在这里。
她生长的世界。
离她最近的地方。
哪也不走。
沈思月话音终起波澜,藏着荒谬:“嫂子她是……”
她听到沈清濯漫不经心的说。
“一个——特别漂亮的人类。”
窗台上养的一盆小多肉长的很好,阳光从外漏进来,绿意舒展。
沈思月怔然放下手机,手指无力的垂在身侧,苍白的像是雪一般的颜色。
“砰!”的一声。
手机脱了手,摔在地面上!
她的生活助理吓了一跳,赶紧将手机捡了起来:“呀,屏碎了……”
蜘蛛网般的碎痕从屏幕上蔓延开来,依旧挡不住那最上面的通话记录。
备注是:哥。
助理小心翼翼道:“思月小姐总给沈先生打电话呢,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沈思月倏然回过神来,却又像是没有预兆的被刺伤了般,眸中一抹水色的狼狈滑过,从助理手中接过了手机:“你先出去吧。”
“手机都坏了,思月小姐你别用了,我们再去买一个吧,或者叫沈先生送你也行。”
沈思月摇摇头,安静到几乎温顺的盯着手机上的碎痕,割裂成无数碎片,就像是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她用手覆盖住那一片碎裂的屏幕,遮住了,就再也看不见了,跟没碎过一样。
“不用了。”沈思月轻声细语,“别跟我哥说,浪费那钱做什么?你看,还能用呢。”
助理说好,退出去了,满腹狐疑,总觉得他们之间不似寻常兄妹。
但是沈思月各种生活迹象细节,都无时无刻不在证明着什么。
限定girls每周的剪辑版视频一经上线,播放量不到两小时破亿,之前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现下大家看到袁诗兰就恨得牙痒痒。
原本还有一小部分cp粉垂死挣扎,结果这一次,被正主无情掐灭了最后的希望。
阴雨天,落地窗,白衬衫,那道孤峻身影,靠着椅子戴着耳机,抬眸间眸底透出过分疏冷。
他说:“滚。”
袁诗兰僵硬的笑容,倒映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而水晶杯,更是上了热搜。
[为什么感觉小黎安和濯神有点那么一丢丢的不对劲,原来濯神这么乐于助人!]
[不要磕cp了,这只是社会主义的友情。]
有人质疑沈清濯太过无情,不管再怎么也不该对一个女孩子那么凶,转瞬就被人喷了回去,再不敢说话。
这下袁诗兰真成了全网笑话,想要在三公中留下来,难。
南城的夏末,天气不算太凉,也不顶热,南风吹来季节最后的气息,太阳透过榆树层层叠叠的枝杈,将阳光的圆影照射在地上。
江黎安忙着训练,几天都是凌晨一两点钟才走的,一直和虞舒在一起,沈清濯找个机会逮住她,很不爽的问:“你当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