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说!”
“我想喝可乐。”江黎安感觉自己快一辈子没喝过可乐了。
“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左多给她买回来,递到江黎安手上。
江黎安眼中的光亮了,还没接过来,就被一双修长冷硬的手无情抽走。
“就你这样,还想喝可乐,找死吗?”
左多看向来者:“濯神!”
“你怎么过来了,我知道了你舍不得我走对不对,那你也不用这么亲自出来挽留我呀,万一被人误会多不好。”
沈清濯自顾自的拿走可乐,一手拽着左多的衣领:“别打扰人姑娘训练,走了。”
江黎安沉默的看向自己空了的手,微微颤抖。
左多被迫跟着他走,指了指江黎安:“那是我给她买的……”
“练习生不准喝可乐。”
“为什么?”
“糖分高。”
“我们当初训练也没那么严啊?”
“不准她喝,有问题吗?”
“没、没……”
那道冷淡慵懒的声音渐行渐远,手中还捏着可乐,指尖轻松拧开了瓶盖,仰头灌进口中,喉结上下滚动,不到一分钟就解决了一整瓶的可乐,然后突然折返。
就在江黎安以为他良心发现的时候,沈清濯将空瓶放在了她手里。
江黎安茫然的捧着可乐。
少年抬指擦掉了薄唇上的水泽:“帮忙扔下垃圾。”
“谢谢。”
还挺有礼貌。
说完转身走了。
就连左多都被沈清濯这副操作给惊呆了,见过不要脸的,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抢人小姑娘的可乐喝,还不忘让人扔瓶子。
这是人干的事吗?!
江黎安手指更加颤抖,硬生生将可乐捏瘪,平静无比的想。
接吻会不会致死她不知道。
但是沈清濯会致死她。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香樟树后古香古色的藤曼仿佛攀着建筑,从最高楼的窗户,刚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
由于太高,微微有些模糊了。
“《断令》是盛光传媒半年前买下的大ip版权,经过编剧大刀阔斧的再创作,决定今年推上荧屏。”
经纪人说道:“目前这部剧呢,在选合适的角色,听说张导那面对沈清濯很满意。”
谈峻熙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颇有些意兴阑珊,偏眸看向窗外。
“谈大影帝!”
梅投瑙很没好气的叫了他一声,伸长脖子看去,嘿道:“真他妈晦气,刚说沈清濯就看到他了,他身边那个小姑娘谁啊?”
他不怀好意:“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咱直接曝光他,得赚不少钱。”
谈峻熙笑笑:“漂亮吗?”
“那骨相,是个美人。”梅头瑙中肯道,顿了顿,觉得不太对劲,即使当兄弟这么多年,他也不敢说了解谈峻熙的心思,这人藏的太深,没人敢说看透,但刚刚那样的眼神……
“你想搞?”
谈峻熙坦然点头。
“搞!不过你在这之前,你得考虑下这部剧能不能接了,这张导背后身份不简单,寻常威胁贿赂手段没多大效果,他对手中这个剧本很看重,说不定能在明年一举夺魁。”
梅投瑙穿着花里胡哨的蝴蝶衬衫,瞧着二郎腿,三十岁左右,吊儿郎当的。
“他现在就捏着这剧本不松手呢,三次找了沈清濯,那边据说到现在没松口。”
他幽幽叹口气:“但是这部剧对你很重要,是个转型大作,所以——”
梅投瑙做了个手势:“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得从沈清濯那边抢过来。”
“又是沈清濯啊。”谈峻熙指尖抛着硬币,语气是笑的,只是眸底没有笑,黄土白骨,空荡荡。
“如果沈清濯接了这部剧,我们不如在他打算拍戏的时候直接把人套一麻袋,然后揍到三个月下不了床,到时候张导不能耽搁,只能重新选选人,就是你的了!”
梅投瑙语气激昂,出谋划策,显然对自己的话很满意。
谈峻熙按了按眉心:“梅投瑙。”
“怎么了?”
“你是梅投瑙,但不能真的没头脑。”
“……”
“那怎么办?沈清濯这边你来搞,张导那边我来?我还查到点有意思的事情,你那个小女朋友,可和张导有点关系,对外还借着沈清濯的名义,这张导也是急功近利,这都能信。”
谈峻熙若有所思:“有意思。”他摩挲着硬币,低声感叹:“棘手啊。”
“实在不行——”梅投瑙一脸沉痛,“我去找沈清濯那个死经纪人,为了你,我也不是不能服个软。”
谈峻熙知晓他和沈清濯经纪人有多大的恩怨,这俩人几乎见面就是撕。
“不用了。”香樟树下的两个人已经走了,谈峻熙垂眸喝了杯茶,唇色清冷莹润,侧脸在阳光下几乎虚幻的美感,掩住眸中墨色重重,“找江烨吧。”
“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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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安那么一整瓶的可乐都被抢走了,心里本来就委屈的冒泡,结果晚上的时候,又被沈清濯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事情的起因是在舞蹈课上,江黎安走了两次神,沈清濯提醒了她两次。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沈清濯越来越沉的脸色,只有江黎安没有。
第三次的时候。
沈清濯叫了停。
很多事情都是毫无预兆的发生,预兆之下,是先前一次次无知无觉的累积。
训练室中炽白的灯光将他的轮廓雕琢,从眉骨到鼻梁透落下冷漠阴影,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无边无际的夜色。
那双眼睛泾渭分明,平平静静的看着江黎安。
“你是练习生吗?”
气氛压抑无声,没人敢问江黎安求情。
江黎安没说话。
下一句:“你退出吧。”
低沉声音不蕴含任何情绪的落下,其他人都惊了。
“沈导……黎安就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她不是故意的……”
“沈导你别生气啊,黎安肯定会好好跳的!!”
“沈导,黎安跳的时候又没有敷衍,你别这么说啊……”
那些人七嘴八舌,焦急的为江黎安说话。
江黎安抬头,定定看向沈清濯:“凭什么?”
“不会跳可以学,学不会可以努力,一遍不过可以跳一百遍。你不是不会,是没上心。”
沈清濯审视着她,眼神仿佛带着穿破人心的力量,轻易洞察江黎安的想法。
“我不管你是为什么来的,你既然留在这里,目的就是为了出道!公演你能留下,靠的是几分实力,需要我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