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父亲的背影
作者:不会水的鱼大仙   苟在战锤当暗精最新章节     
    巨龙之森不止有树林,还有被乌尔枯之风所笼罩的沼泽。这股强烈的风从沼泽中吹拂而出,带着一种让人恐惧的寒意。沼泽里弥漫着浓雾,无法穿透的日光使得这片地方变得异常阴森,宛如被一层恐怖的面纱覆盖。
    在阿萨诺克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精灵统治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巨龙之森内根本就没有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地表覆盖着贪婪的泥沼,这些沼泽不仅是黑暗生物的栖息地,还隐藏着许多诡异而危险的生物。在浓雾中,藤蔓如鬼魅般缠绕,难以辨认的树木根须伸展在泥沼中,仿佛是潜伏在黑暗之中的触手。
    在进入沼泽的时候,达克乌斯与同伴们撞见一只丧哀妖魂,就是那种没有下巴,没有下肢靠双手和腰支撑行走走路的妖魂。
    妖魂就是恶意的化身,它们贪婪而疯狂,想要吞噬一切。在旧世界荒凉、空旷的地方,丧哀妖魂是人们最为畏惧的存在。这玩意形成的方式比那些元素化身还邪乎,据说从诺斯卡的寒冷荒原到灰色山脉的高原城堡,熊熊燃烧的篝火旁长久流传着有关迷失在彻骨深寒的冬季白灾中,为饥荒和痛苦所驱使,最终沦落到吃同伴的血肉的可怕故事。
    对这些吃过同类的可悲的灵魂来说,救赎根本就不存在。当肉体的死亡终结了这些被困的绝望者之后,他们的痛苦和恶意就会徘徊不去,魔法之风会缠绕在他们的灵魂周围,污染和浸透他们。随着他们的尸体变得扭曲,变成不伦不类的样子,他们就成了某种既不是鬼魂也不是亡灵的怪物,一种由冰冷的尸体和冻裂的骨头构成的可怕的、剃刀般细瘦的阴影,长着针尖牙的大口和像可怕的伤口一样张开着的巨大的胃。
    好在进来前留了一手,来自劳伦洛伦的凯恩圣油被涂抹在武器上,再配合阿丽莎与树篱智者交流学习获得的一些草药配方,让菜刀队有了对抗精魂、幽灵或其他只能被魔法伤害的亡灵办法,对付同样是一个概念形成的丧哀妖魂更是不在话下。不然这个boss级的东西非常棘手,对付起来非常的麻烦,哪怕是有高阶施法者在的情况下。
    在达克乌斯看来交流还是有必要的,这个被莫尔教派声称是树篱智者从莫尔牧师梦中盗取的法术在这座阴影迷宫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可谓是无往不利。
    达克乌斯感觉自己现在就跟做成就一样,他感觉自己更像个没剃头的精灵屠夫。如果他要是有个什么系统,那种能通过击杀相应怪物获得相应能力的系统,此时的他必然会吊炸天!可惜……并没有什么系统,上次他与奸奇友好分别的时候,奸奇作为他的好朋友,也没给他整一个。
    如果不严格计算单杀的话,达克乌斯似乎已经与很多牛鬼蛇神和妖魔鬼怪战斗过了?蛮牛、角兽、混沌卵、兽人战将和萨满、双足飞龙、蛮荒兽人战猪大只佬、地精狼骑手和蜘蛛骑手、阿拉克纳瑞巨蛛、探险骑士、白狮禁卫、冷蜥骑士、凯恩刺客、暴龙、掠夺者、瘟疫香炉僧、地狱森坑憎恶、巨人、巨龙、那些恶魔亲王和大魔,还有许许多多有名的,或是在起名的过程中被他无情扼杀的,比如乌弗瑞克、曼吉尔等等。
    恐怖的氛围在这片诡异的沼泽中弥漫,诡异声响不断的在沼泽中传来,如同幽灵的低语,令人背脊发凉。在这片沼泽中,似乎连大地都扭曲了自己的本质,散发出一种与自然纯净相悖的恐怖氛围。
    不过也就那回事,跟着达克乌斯进入的同伴大多都与他一同进入过裂隙,虽然裂隙内与现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但他们不感觉自己被一种无形的恐惧笼罩着,尽管这片诡异的沼泽中隐藏着无尽的危险和未知。
    沼泽最中心的核心范围是是阴影迷宫,一个由许多可转换和移动的无实体雾墙组成的迷宫。这种雾是乌尔枯之风的一种显现,能够清晰感知到乌尔枯之风的施法者可以找到安全的路径前往迷宫中,然而,这种感知也可能导致被引向危险,包括天坑、爆炸、窒息性气体、有毒的霉菌或危险的生物。
    对于那些无法清晰感知到乌尔枯之风存在的冒险者来说,进入迷宫就如同盲目地一头撞入各种危险之中。雾墙的移动和变化使得迷宫的路径变得复杂而具有欺骗性。探险者可能在一瞬间处于相对安全的通道,而在下一瞬间却陷入了致命的陷阱。
    好在跟随达克乌斯一同进入的施法者中,德鲁萨拉、科洛尼亚、阿拉塔尔、阿萨诺克和丽弗是都是高阶阴影系法师,队伍在很容易迷失在浓雾和泥沼的迷宫中能很容易的找到方向,也并没有碰到除了撞见怪物以外的风险。
    迷宫的中心是一座广阔的土丘,宛如一个神秘的祭坛,充满了神秘而古老的氛围,上面屹立着古老的欧甘石。立石的排列形成了一种神秘的几何图案,按照方位和结构,立石本该有六个,但其中一根倾倒的石柱似乎是时间的见证者,被部分埋没。
    这些石柱表面光滑,底部覆盖着一层漆黑的地衣。乌尔枯之风依附于每个立石之上,雾气似乎正缓慢地从内部被吸收,然而就像水箱进出水的数学题一样,欧甘石无法全部吸收全部的乌尔枯之风,让其他的乌尔枯之风绵延开来,形成了周围的景象。
    队伍来的时间刚刚好,正好是双月的光芒笼罩立石之时,每根立石上都浮现出一些残缺不全的字符。但过了一会后,达克乌斯发现队伍来的时候又不刚刚好,在不同的时间,在不同的的光照下,立石上面的字符显示出了不同的含义,就像滚动屏一样。
    而且……有些关键的信息还不是蹲一晚就能看见的,似乎与月相的变化而展现不同的信息。月相就是月球靠反射阳光发亮,与太阳相对位置不同,会呈现出各种形状,比如上弦月、下弦月和八月十五的满月。只有在特定的时刻,才能看到所有的字符。
    “这是艾尔萨林语的古老形式?”
    “尤克萨。”达克乌斯感叹着回应着阿萨诺克的疑问,见同伴们投来了疑惑的目光,他继续解释道,“尤克萨,一位代表着语言和言辞的古圣,史兰魔祭司认为祂创造了语言并将其教给蜥蜴人及温血创造物。”
    “也就是说,我们的艾尔萨林语确实是从古圣的语言演化过来的?”
    “是的,简化版,并且在之后的演化中逐渐精灵化。”
    阿萨诺克摇了摇头,他在裂隙通道的时候就见过类似的文字,他问出来只是想确定些什么。他没有质疑达克乌斯的话语,因为这些他能似懂非懂的文字已经印证了达克乌斯的话语。
    这就像一位现代人看千年前的甲骨文一样。
    达克乌斯站在能看到所有立石的地方,跟着双月的变化看着立石上的信息,他能感觉到莫尔斯里布在干扰着曼娜斯里布,进而干扰了立石,看了一会后,立石上闪烁的字符让他有一种3d眩晕症的恶心感。但他还是捕捉到了一些有效的信息,比如宝藏、核心、节点和满月等信息。
    “我们来的时间不对。”过了好长一会后,在周围转了一圈的雷恩回来了,达克乌斯见雷恩无奈的摇头后,他也遗憾的点了点头说道。他能感觉到下方有石板的存在,在没有隐秘通途的情况下,下方应该是一座古圣圣所。
    “莉莉丝?莉莉丝!莉莉丝~”达克乌斯在脑海中喊了几遍,也没听到回应,莫非是这里的干扰太强了?他要睡一觉通过梦境的方式与莉莉丝相会?问题是通过梦境屁用没有啊,他要莉莉丝出现在现实,让莉莉丝影响月相,进而让他通过立石找到进入古圣圣所的方法,不过这似乎有些为难莉莉丝了?
    达克乌斯脑袋有些疼,他现在有一种刻板印象,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与古圣有关的地方,通过不同的方式隐匿着,散落着,这得找到什么时候?他最初以为整个项目是古圣阿克斯尔贝林负责的,但他现在看到的让他产生了怀疑,这座迷宫中的立石表现的方式和风格与他在劳伦洛伦看到的完全不同,也就是说巨龙之森项目的负责人不是古圣阿克斯尔贝林,而是古圣尤克萨?或是其他的古圣?
    “你们试着联系下月之女神?”达克乌斯说的同时把目光放在了丽弗的目光上,他现在能确定丽弗不是老奶奶的神选,既然不是,那就是与预言能力有关的荷斯或是莉莉丝了,但他认为是莉莉丝神选的概率很大。
    “奥图。”丽弗闭上了眼睛,把法杖拄在了土墩上,月光在打结的地幔上飞驰而过,进入石头里,像新的叶子一样展开。做完这一切后,她伸出手喊道。
    灰色猫头鹰从立石上飞了下来,落在丽弗的肩膀上,转动着头,研究着法杖。
    片刻后,丽弗的占卜结束了,塔洛斯在她倒在地上之前勉强抓住了她,她倒在塔洛斯的怀里喘息着。接着她轻轻地从塔洛斯的怀抱中脱离出来,用法杖支撑着自己。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丽弗比以往任何的时候更加疲惫,那头铜色的头发披散在丽弗苍白且冷汗淋淋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疲倦和不安,他知道丽弗过去经历了许多压力和负担还有那种使用占卜后所需要承担的代价,此刻丽弗的疲劳更加显而易见。
    同时达克乌斯又有些无语,他让丽弗试着联系下莉莉丝,而不是让丽弗进行占卜。身边有个占卜师是不错,但他不喜欢这种方式,这会给他的心里留下思想钢印,让他变得畏畏缩缩,时间长了进而依赖占卜,作什么之前总要占卜一下,那还玩个屁,那还斩个鸡儿的命运。
    “太强大了,强大到我只能窥探到一丝缝隙。”靠在法杖上的丽弗拧开了水袋喝了一口水后说道,喘息了片刻后又接着说道,“不是现在,而是在不久的未来。”
    “我劝你不要过度依赖这种能力。”达克乌斯清冷地说了一句,但他也就点到为止了,说是通过自己的力量,而非依赖外部的力量,来应对眼前的困境。问题是丽弗的占卜能力本身就是自己的,摆脱对占卜的过度依赖,勇敢地面对未知的未来似乎成了一个悖论,因为哪怕不占卜,睡觉也能看到预兆。
    “看来并不是所有的冒险都有收获。”达克乌斯对这次冒险做了总结,这次冒险确实没有实质性的收获,但立石上的信息和丽弗的话语让他确定了他的猜想,巨龙之森确实与他之前寻思的那样,与劳伦洛伦、暗影森林和同属的米登海姆是一个大号版的艾索洛伦了,通过地理位置判断,他现在脚下的土地很可能就是巨龙之森关键的灵脉节点,在其他古圣造物没有激活的情况下,这里的魔法之风与米登海姆的圣火一样不停的溢出。
    或许等君临奥苏安,奥苏安的政局稳定下来后,精灵重返埃尔辛·阿尔文的时候,达克乌斯还得来一次巨龙之森。就像丽弗说的那样,在不久的将来,而不是现在。现在他也做不到重新激活巨龙之森的古圣造物,也做不到镇压巨龙之森的妖魔鬼怪,只要奇公不在这个时间搞点事就好。
    队伍继续出发,一路打打停停,与各路妖魔鬼怪战斗着,好在达克乌斯来的时候运气好或是时间选的的好,没有遇到那种超模的离谱战兽群,米登领选帝侯鲍里斯的一生之敌,还不是『独眼』的卡扎克独眼战兽群更是无从踪迹。
    不久后,队伍来到一条通向山腰的逼仄的小道,原本寻找露宿地方的卡利恩发现了小道尽头的洞口屹立着一尊狼雕像和熊雕像,进入洞口后他发现了大量倚靠山壁建立的废弃小屋,一些房间中用来睡觉的草席和实验用的草药可能是因为撤退匆忙的缘故遗留在了屋内。
    除了遗留的物品,房间内除了用来取暖和烹饪的壁炉外,墙体上还有绘图案,一直延伸到穹顶房间的中心。壁炉被点燃后,闪烁的火光让达克乌斯有一种正在森林中移动的感觉,他只是短暂的参观了一下类似霍比特人风格的小屋后就暂时的离开了,他与雷恩开始寻找了起来,因为这里是灵脉节点的同时,雷恩也感受到了隐秘通途。
    在一个小屋壁炉的后方,一个视线范围之外的暗门中,隐藏着一个小山洞,洞中的墙上有用红墨水绘制而成的野兽与树篱智者举行仪式的古代洞穴壁画,壁画上内的内容非常的抽象,达克乌斯感觉像是人类在仪式的过程中把辜尔之风导入体内,将人类转换成动物形态,熊、狼和野猪都是壁画上常见的变形,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一个奇葩的东西,似乎是野兽元素化身?
    战锤版德鲁伊?卡堂变形术?
    不是所有的人类都能完成变身,还有一些人类只完成了部分的变身,变成一种类似牛头马面和野兽人的存在,从壁画中可以看到这些完成变身的人类进入了森林之中游荡与生活,一些人类在体内的辜尔之风散去重新变成人类后又返回了木屋,还有一些似乎是被人类的猎人当做真正的野兽射杀了。
    最奇葩的是有一些人类的身体永远被改变了不得不一直生活在森林中,还有一些似乎投入了野兽人的怀抱?壁画到这里的时候变得模糊起来,似乎这段壁画对于这个曾经存在这里的组织是可耻的事情?
    达克乌斯感觉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里是一处地标?于洞中施放的卡堂变形术与维杉的狂野形态法术有加成?野兽系施法者修炼的洞天福地?寻到这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已经坐在地上冥想的阿丽莎和丽弗,随后他又把目光看向了雷恩所指的地方,岩壁的壁画上,有一处人类和动物交击的地方,交击并不是什么激烈的战斗,而是一种深刻的交接,象征着人与动物、自然的和谐融合与转换?
    “呦呵,升级了?指纹识别?”达克乌斯的手在放在壁画交际处的那一刹那,墙体发生了变化,壁画不见了,山体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个装置。他感叹了一下后,把手放在了装置的平缓处,装置缓缓打开了。
    不久后,达克乌斯又从古圣圣所中退了出来,与他在劳伦洛伦看到的一样,圣所中央的摆放着一个古圣装置,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他此前的猜想和寻思都是对的,巨龙之森就是大号艾索洛伦的一部分。
    出来后,达克乌斯看了一眼依然坐在那里,但已经睁开眼的丽弗,他明显的能看到丽弗脸上怪异的情绪,就像在劳伦洛伦中看到古圣装置时一样,这更认证了什么,毕竟丽弗不会无缘无故地从艾索洛伦出来,去劳伦洛伦寻找他。
    达克乌斯没有直接开启,就之前丽弗说的那样,不是现在而是不久的未来。队伍一路向南行进,越靠近越瑞克领,队伍遇见的稀奇事就越多,前排开始骑马的成员们在森林中队伍撞见了一伙人类村民,为首的人类是一名酿酒师,身后是七八名扛着木桶的年轻小伙子。
    为首的那名酿酒师明显是见过世面的,从最初见到骑马仙子的惊讶变成了侃侃而谈,他说他相信如果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便没有与之战斗的必要,同样其他生物也是如此,他每个月都会多做几桶啤酒,然后请让人送进树林里。等下个月时候,取回空桶,换上新的啤酒。
    达克乌斯感觉这似乎是安抚野兽人的一种方式?啤酒就是祭品?他又看向酿酒师身后的伙计们,他感觉这些伙计们的神态似乎不太对,有一些紧张和渴望?或许?并没有什么喝酒的野兽人,而是这些伙计把酒喝了?亦或许,野兽人和这些伙计同时进行的?白晚班交替?
    除了啤酒祭品,队伍还遇到了饼干祭品,按照人类的说法,这是一个古老的传统,第十三块饼干会单独留出来,等收集好后放进木桶里,用把鲜血浇灌进木桶,等把木桶放进森林内后,还要大喊一些没有用的仪式性咒语,等第十三天后,人类就会返回取回空桶。人类相信野兽人会来吃桶里的东西,从而抑制吃人肉的欲望。
    达克乌斯就一个感觉,离谱,在他看来这更像是随机性的,多少有点封建迷信了,但也仅此而已了,这更像是一种无奈的挣扎和心理寄托,不然能怎么样?去阿尔道夫过城里人的生活?
    仿佛不可逆的腐蚀随处可见,在一处被森林覆盖的荒山中,队伍能明显感觉到有一块地在移动,无法被太阳照耀的层层山峦犹如长满疣的硬块,发育不良的树木和长满苔藓的岩石挤出红土,犹如一口发黄的烂牙。古老的欧甘石阵旁围绕着一圈野兽人的祭坛,沾满陈旧的血污,远远的看过去眼睛都有一种刺痛感。达克乌斯甚至能脑补出当夜幕降临莫尔斯里布闪耀邪光时,森林中的秽物开始蠢蠢欲动,在万魔岩旁举行供奉毁灭之力的亵渎庆典。
    除了腐蚀外,队伍偶尔还能看见与世隔绝的狩猎小屋,晚上的时候,他们还能目击到有着贵族装扮的人类在柴堆旁与野兽人一同庆祝狂欢,举办崇敬混沌诸神的可怕仪式。这是典型的精神野兽人,虽然身体还不是野兽人的形态,但行为与野兽人无异了。
    这些人类内奸会在晚上打开城门,让野兽人冲进城内,大啖人肉。通过这样的交易,精神野兽人会获得丰厚的报酬,比如混沌器物之类的东西。队伍还抓到了一伙尝试和野兽人伏击他们的红王冠邪教徒,在一系列的亲切杜鲁奇问候下,这些人类邪教徒把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尽管这些人类说自己是被逼迫的也无济于事。
    一天,晚上不用睡觉的吉纳维芙在第二天路上的时候与达克乌斯说了一件事,在昨晚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对人类父子,抱着好奇的心态她跟在这对父子身后,走在森林中拿着弓箭的父亲一直在教导孩子,告诉孩子一定要时刻保持谨慎,要在夜晚的时候避开地精,不要在夜晚的时候行走在大道上,那样会遇见土匪与强盗。
    吉纳维芙一开始还以为这是经验丰富的父亲在带着孩子长见识,虽然不是在白天,而是晚上,结果她再听一听就感觉不对劲,父亲告诉孩子要在沼泽和荒野中穿梭,待在荒野,远离人类的村庄,在她听来这句怪异的话像是严厉的警告。父子不断的行走着,哪怕是被荨麻割破了衣物也仍在行走着。
    父子遇到狼群时,吉纳维芙想上去帮忙,结果还没等她动,那位父亲就把狼王给射杀了。父亲在不断的教导着孩子,教导孩子野兽的弱点和行为方式,并且把狼血涂在孩子脸上,告诉孩子这样能隐匿气味,不会被返回的狼群寻找到,还让孩子用剑割破狼的喉管。
    时间在不停的流逝着,父子一直在森林中行走着,直到前方出现了一片亮光,父子来到了一片空地的篝火处外围,呼喊与撕叫的声音传到了吉纳维芙的耳朵中,躁动的鼓声中充满了喜悦,似乎是在欢迎新人一样。
    逐渐靠近的吉纳维芙终于看清了,在篝火旁跳舞和扭动身体的轮廓都是野兽人,空地周围的树干旁摆放着被剥皮了的动物尸体,鲜血淋漓地撒在空地之上。一名戴着面具的嘶吼萨满在不断的嘶吼着,伸出手臂对着天空做着仪式。片刻后,嘶吼萨满逐渐的停止了仪式,把目光看向了那对人类父与子。
    “记住我教给你的一切,这些知识会帮助你。我们的路程终点就在这里,我的孩子。忘了我,从此以后我不是你的父亲了,它们才是,它们还是你真正的家人,你要记住,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返回村庄,我已经不能再把你藏下去了,你会被人类杀死,留在这里,享受你的自由吧。”父亲捧起孩子的脸,认真地说道。
    父亲的这句话,让一股寒气直冲吉纳维芙的天灵盖,但她没有冲出去,她知道这位父亲的决定是对的,随着孩子的生长,父亲无法继续藏匿了,到了最后不止士兵会杀了孩子,父亲也会因为藏匿变种人而被杀死。
    在火光的照耀下,吉纳维芙能清楚地看到孩子想说些什么,喉咙一直在蠕动着,但就是说不出来话,似乎孩子已经丧失了语言的能力。在火光的照耀下,她能明显看到孩子的眼眶大的不自然,巨大的琥珀色瞳孔中流出泪水。随着嘶吼萨满的靠近,父亲离开了,可能是父亲送给了野兽人战群一位新战士的缘故,嘶吼萨满并没有为难父亲。
    孩子看着父亲的背影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嘶吼声,那细小且畸形的爪子拉扯着父亲的胳膊,但父亲没有回头,而是挣脱了孩子的拉扯,大步离开了。即使嘶吼萨满的嘶吼声,也盖不住孩子的痛苦悲鸣,孩子那充满了无助和绝望的哭泣声一直回荡在森林中。
    吉纳维芙能看到走到她旁边的人类父亲脸上流淌的泪水,痛苦和伤心的眼泪流淌过父亲那饱受摧残的脸上,最后掉在邓肯瓦尔德森林的土地上,掉在这片饱受腐蚀和混沌滋扰的土地上。
    等故事讲完的时候,队伍也到达了村庄,在那里他们遇到一位父亲,据说父亲的孩子在村庄的外围走失了,似乎什么东西掠走了孩子,达克乌斯能感觉到人类父亲因为孩子的失踪而表现的焦急,如果不是吉纳维芙低声告诉这位父亲就是昨夜遇到的他就真信了。有意思的那些人类村民的好奇心在精灵和马匹的身上,对于孩子的失踪始终抱着忽视和拒绝的态度。
    变种人与斯卡文鼠人,前者在帝国一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而后者是根本不存在的,荒诞的,子虚乌有的。所有的人类都知道变种人的存在,只是少有人谈起。
    世界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爱的产物因为腐蚀的污染而变质,每年都有新生儿因为沾染混沌诸神的毁灭力量而产生变异。有的孩子可能长着一只畸变的手,或是多出一些其他的明显器官,比如触手之类的怪诞东西,甚至是扭曲在一起的连体双胞胎。
    面对这种情况,人类就要履行自己的义务,尽快的杀死自己的孩子,没有谁想要引起猎巫人的注意,当然也有些不忍于心的人类,有时他们会不遗余力地掩盖自己畸变的孩子,有时没有被马上杀死的孩子会被他们送入森林中,要么试图放在哪里任由外人领走,城市中的父母会选择把孩子扔进下水道和河里,或是遗留在贫民窟。
    有的父母甚至会一直把孩子养到大,并且一直掩盖孩子的变化,在孩子的腐化下,久而久之这些绝望的父母会假装自己的孩子没有问题,是绝对健康的。
    只要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悲剧总是会以各种方式出现,有的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就是正常的,但很可能因为各种原因发生畸变,比如贫民窟中有邪教徒举行仪式,散发的腐蚀感染到了周围的孩子,从而引发了畸变。
    无论是杀死,还是藏匿,还是送走,家中有一位变种人都是绝对不会被提起的秘密。
    全是稀奇古怪的闹心事,唯一不闹心的事或许是队伍在路过一个村子的时候,听闻这个村子的村长是一位矮人,帝国矮人通常生活在城镇中,很少有生活在偏僻的村子里,本着好奇和休息的缘故,队伍进入村子一探究竟,结果……
    所谓的矮人村长是一只狒狒,一只从阿尔道夫动物园偷跑出来的狒狒……
    看到狒狒后,就证明阿尔道夫真的不远了,走出巨龙之森的达克乌斯能看到西格玛大教堂的塔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