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色胆包天。
作者:步枪子弹   少年战歌最新章节     
    醒见到了有外人闯进了院子,并没有惊慌,只是皱了皱眉,起身用幕篱遮上了面容,然后转身进入到了屋内。侯仁宝见到了醒要离开,就想快步追过去。却被杨延昭死死的挡在了面前。杨延昭面色阴沉的冷声道:“侯大人,还请自重。”

    侯仁宝恼怒的瞪着杨延昭骂道:“杨延昭,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们杨家犯的事儿,死一百次都不够。本官只是讨要一个姬妾,就愿意帮你杨家说项,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你若再阻拦,坏了本官的兴致。本官就参你们杨家一本,让你们再死快一点儿。等你们杨家被满门抄斩,姬妾流落到了官教坊,到时候她还不是一样任由本官玩弄。”

    “够了。”杨延昭爆喝一声,沉声道:“侯大人,我敬你是朝廷派来的天使,事事让你三分。但是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儿的人,岂是你能染指的。”侯仁宝怒极反笑,“好啊!好你个杨延昭,你已经被夺了官职。在本官面前,你只不过是一介贱民而已。就凭你,也敢威胁本官。本官一定要让你杨家,吃不了兜着走。”

    “侯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杨延昭和侯仁宝的争吵,被在房内低头算账的柴郡主听到了。柴郡主踱步出了小楼,讥讽的喊了一句。柴郡主挺着大肚子,先是向杨延昭躬身施礼,“见过老爷。”

    杨延昭揉了揉眉心,摆手道:“你有孕在身,不必多礼。”柴郡主看向侯仁宝,侯仁宝同样看向了柴郡主。侯仁宝对着柴郡主,也不客气,他讥讽的骂道:“妇道人家,抛头露面,恬不知耻。”柴郡主不屑的挑了挑眉毛,“你只不过是一条狗而已,我为何不能在你面前露面?想当年,你考科举,两次不中。捧着文章跪在我们八王爷府门前,让我爹提携你。

    你说说,你当时的样子,和狗有什么分别。今日有了官身,穿上了一身官皮,你就以为你不是狗了?在我们赵家门前,你依旧是一条狗。”侯仁宝被提气了旧事屈辱的旧事,当即恼怒的骂道:“你这个贱人。”柴郡主凤眉一挑,冷声道:“给我掌嘴。”

    随着柴郡主一声令下,从两边的竹林里,钻出了数十个身穿劲装的女子。有人拦下了侯仁宝的护卫,有人拦在了杨延昭身前。一个红衣的女子,到了侯仁宝面前,抬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柴郡主冷冷的瞪着侯仁宝骂道:“我家老爷仁义,处处让你三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不论是在我们杨家眼里,还是在我赵家眼里,你都只是一条狗。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

    敢冲着我们乱吠,要了你的狗命。”侯仁宝何曾受到过这等屈辱。自从他当年拜在了薛居正门下以后,就一直平步青云,仗着薛居正庇护,走到哪里那都是个人物。进入了朝廷以后,他有处处揣摩圣意,很快成为了赵恒的心腹。

    连皇子在见到他的时候,都得给他三分面子。侯仁宝赤红着双眼,盯着曹琳,恶毒的道:“贱人,今日你折辱本官,他日杨家败亡,本官一定要把你玩弄致死。”杨延昭当即脸色就变了,他瞪着眼珠子,冷声道:“侯仁宝,你是在欺我杨家无人吗?”

    刚才的醒在杨府上的名义,只是杨府的姬妾。杨延昭虽然生气,但也只是生气而已。可是柴郡主可是杨延昭的正妻,折辱柴郡主,就是在折辱杨家。杨延昭焉能不怒。若不是侯仁宝身上还有个天使的身份,杨延昭能当场锤死他。

    柴郡主听到了侯仁宝的话,脸色一变,她声音瞬间拔高了一度,“好,好得很。就凭你这一句话,你侯家满门上下,都该死。”柴郡主冷声对红衣女子吩咐,“甲一,你带一队人马,亲自去送侯仁宝一家上路。”红衣女子代号甲一,是柴郡主新组建的火山卫的头领。

    她听到了柴郡主的命令,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属下遵命。”侯仁宝癫狂道:“小贱人,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敢懂我家眷,你也得死。你们柴家家也不会好过。”柴郡主讥讽道:“我柴家有先皇御赐的丹书铁卷在手,只要不造反。谁能奈何我柴家?”

    侯仁宝还想还嘴,结果柴郡主一点儿机会也不给他。柴郡主直接下令道:“打断他的双腿,送到胜州去交给我儿子杨德政。就说老娘和醒妹妹被此人欺负了。让他看着办。”火山卫的人,毫不犹豫的执行了柴郡主的命令。

    随着侯仁宝惨叫声响起,他的双腿已经被打断了。杨延昭想阻止,却没来得及。

    杨延昭一脸惊恐的说道:“郡主,你可闯大祸了。”柴郡主对杨延昭轻声道:“老爷,这诸多的事情都是我儿惹下的。您不应该带他受过。既然他们找的是我儿,那么就把他们交给我二处理。请赎我越俎代庖了。”

    杨延昭愣了愣,长叹了一口气,“哎~”杨延昭一句话也没说,幽幽的离开了竹林。柴郡主则毫不犹豫的派人把侯仁宝,连同陪着侯仁宝来的人,一起打包全部让人送去了胜州给杨德政。

    柴郡主虽然猜不到杨德政会如何处理这些人,但是她可以断定,以杨德政的性子,在得知了侯仁宝的所作所为以后,侯仁宝的下场不会太好。反正杨德政抢的钱多,完全养的起他们。杨贵和杨德政把百姓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部分负责继续筑造城墙。

    在杨德政和杨贵的计划中,以后的复兴关,是一个要屯兵五万的关城。因此绝不可能只有一面城墙。另一部分的人,开始帮忙进入备战状态。有人被送进了兵器工坊,有人建立了一个棉甲制作工坊,有人带领着人马在帮城头上的大军准备滚木、礌石等守城的武器,甚至还细心的给送到城头上囤积了起来。

    让杨德政惊奇的是,百姓里面藏龙卧虎的真多。在这一次分工的时候,发现了好多的匠人。有会制作强弓的、有会制造强弩的、还有会打造兵器的……甚至,还有能够打造各式各样的盔甲的。杨德政几乎毫不犹豫的就一连开启了好几个作坊。

    为了在抵御辽国的战争中取得胜利,杨德政不惜把他抢来的钱财,全部堆上去。当然了,杨德政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他绝不可能让自己属下的人用一成不变的装备。

    他属下的装备,只会越来越精良。同样的,淘汰的装备杨德政也不会扔掉,他甚至已经为这些装备想好了去处。杨德政现在争分夺秒的准备着一切战斗的事情,丝毫没有想其他的。然而,他没时间去想其他的,却不代表没有事情找上他。

    当杨德政准备把自己的行辕搬到复兴关城门篓子上去的时候,就被一行人给堵在了军营的门口。一水儿清一色的女子堵在军营门口,个个还长的很靓丽,那就分外惹眼。在营地里整日里训练,早就憋疯的战士们,见到了这一群女子们出现以后,就开始一阵鬼哭狼嚎。

    杨德政在看到这一群女子的时候,就猜出了她们的身份。老娘柴郡主重立的火山卫。杨德政也搞不懂,为何柴郡主为何如此偏爱用女子做探子。领头的是一位相貌漂亮,却一脸寒霜的红衣女子。

    她在柴郡主的麾下,代号为甲二。甲二在见到杨德政以后,就命人把侯仁宝丢在了杨德政的面前。她语气生硬的道:“主母说了,此人欺辱了她和醒姑娘,让你自己看着办。”杨德政瞧着被揍成了猪头的侯仁宝,皱眉道:“这谁?怎么被打的这么惨?”

    甲二没有回话,而是让人把其余的捆绑着的人扔到了杨德政面前以后,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杨德政瞪着眼看着潇洒离开的新火山卫。突然就有种想按倒甲二打屁股的冲动。他很想把甲二抓到自己面前,质问甲二,到底谁才是一家之主。不过,他也就是想想。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个被打成猪头的家伙是谁。此人既然得罪了柴郡主,老娘却没有处决他,反而把他送到了自己这边。那就说明此人身份不一般。老娘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才会送来让他处理。杨德政蹲下身,摘掉了侯仁宝嘴里塞的一团臭乎乎的东西。

    还没等到杨德政发问,就听到侯仁宝嘶声裂肺的喊道:“杨德政,你死定了。还有柴郡主那个小贱人,也死定了。你们杨家也死定了。你们竟然敢殴打本官,企图谋害本官,你们都死定了。你们杨家所有的人都要死。”

    杨德政脸色一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问道:“老子死不死,你说了不算。先说说你是谁,你有什么身份罩着,能让我杨家的所有人都死了?”侯仁宝喊叫道:“本官乃是奉旨钦差,侯仁宝。”

    “侯仁宝?!”听到这个名字,杨德政的眉头一挑,笑眯眯的凑近了侯仁宝,仔细端详着侯仁宝的脸颊,说道:“还真是你这个草包?”侯仁宝大叫道:“杨德政,你辱骂本官,罪加一等。”

    “啪!”杨德政狠狠的给了侯仁宝一个大嘴巴子,冷笑道:“你刚才不都说老子一家人都得死了,那老子还会怕一个罪加一等?”杨德政打从心底里厌恶侯仁宝这个家伙。

    自从亲眼见证了这家伙把十万禁军扔到了交趾跑路了以后,杨德政就恨不得亲手宰了这家伙。在杨德政看来,这种人就应该凌迟处死。朝廷居然还任用这种人为臣,简直是眼瞎。

    因此,对侯仁宝,杨德政一点儿也不客气。杨德政揪着侯仁宝的耳朵,冷声的警告他,“你最好给老子老实一点,不然老子就宰了你。”侯仁宝也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他根本不惧怕杨德政的威胁,“你敢杀本官,你们一家人都得陪葬。”

    “啪!”杨德政又赏给了侯仁宝一个大嘴巴子,冷笑道:“你也配说这句话?你也算是一个官?老子要是猜的没错,朝廷派你来,应该是发现了我在麟州、胜州、丰州三地的作为。所以想招安我……不不不,准确的说,是想随便给我按上一个爵位。然后从我手里摘桃子,摘走麟州三州。

    你说我猜的对不对?”侯仁宝谩骂道:“猜对了又怎样?就算你想投靠朝廷,本官也不会让你如愿。杨德政,你这个狗贼,包藏祸心,裂土封疆,意图谋反,人人得而诛之。本官是不会给你这种狗贼一丁点儿机会。”

    “啪!”杨德政继续赏了侯仁宝一个巴掌,讥讽道:“说你蠢,你还是真蠢。老子如今手握胜州、丰州、代州三州,而老子和折家已经结成了同盟。折家手里握着府州和麟州,还有银州五县之地。

    我们两家,随时都能召集二十万兵马,和朝廷抗衡。你觉得朝廷在这种情况下,派你到胜州来,是来耀武扬威的吗?朝廷想安抚我,想拉拢我。你却在这里给我装大尾巴狼。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人物?老子今天就算是杀了你,朝廷也不会跟老子多说一个字。”侯仁宝惊叫道:“不可能,你这种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杨德政冷笑道:“不信,不信老子这就派两个人去给朝廷送信,就说你侯仁宝对老子不敬,已经被老子砍了。”杨德政重新用那团脏乎乎的东西堵上了侯仁宝的嘴。然后从被俘的金甲侍卫里面挑选了两个,会去给赵恒送信。

    杨德政大大咧咧对两个金甲侍卫说:“你们会去告诉陛下,我杨家不会反出大宋。但是陛下当年答应我爹听调不听宣的旨意,一直没有兑现。如今我杨家只能凭借自己本事拿回来。

    至于以后这代州、胜州、丰州,还是大宋的土地。只不过以后都归我们杨家管了。反正这胜州和丰州是我自己夺下来。我自己管,谁也挑不出错。每年交付税银,扣除了每州五万兵马的吃喝用度以后,我也会如数送到汴京城去给陛下。”

    “这……”两位金甲侍卫听到杨德政的话,明显的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按照大宋朝廷的惯例,一州之地的厢军、蕃兵、乡兵人数加起来人数不得超过三万。杨德政一张嘴,就在这个数字的基础上又扩充了两万。

    大宋境内,除了一些由州升级到府的繁华城市外,一州之地的税收,最多也就只能供养五万人马。各州府之所以供养三万人马,就是因为还要剩下一部分钱财充入到国库里。杨德政现在扬言他治理下的每一州之地,要供养五万人马,其意思,就是说以后不会给朝廷一分钱的税银。

    这跟自立有何区别?两位金甲侍卫,自从入宫当差以来,还真没见过这种事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杨德政似乎看出了两个人心里的想法,他笑眯眯道:“当然了,每年我们五州之地,除了向朝廷缴纳一定的税银外,还会有额外的朝贡送过去。”

    其中一个金甲侍卫壮着胆子小声问道:“不知道大郎每年准备朝贡多少钱财给朝廷?”杨德政乐呵呵一笑,道:“谈钱财多俗,本官相信,一点儿钱财,朝廷还是不会看上眼的。我们五州之地,基本上没有什么特产,就是紧挨着党项和辽人,马匹够多。每一年,本官会向朝廷进贡五千匹的战马,和三千匹的小马驹。”

    两位金甲侍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五千匹战马,外加三千匹的小马驹,贩卖到大宋,那可是价值几十万两的银子。几十万两银子的朝贡,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两位金甲侍卫,同时向杨德政抱拳道:“还请杨大郎放心,我们兄弟二人,一定将杨大郎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陛下。

    还请杨大郎,照顾好我们的其他兄弟,不要伤害他们。”杨德政瞧了一眼其他被扣押的金甲侍卫,笑眯眯的道:“你们放心,本官一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等你们的消息送到了,本官就放他们会去。”

    “有劳了。”两位金甲侍卫向杨德政辞行以后,借了两匹战马,快速的向汴京城赶去。去报信的金甲侍卫一走。

    杨德政当即让人扒掉了其他的金甲侍卫身上的盔甲。这些个金甲侍卫身上的盔甲,可都是大宋将作监打造出的精品,不仅华丽,而且很实用。杨德政如今却的就是盔甲。

    近二十多套的金甲盔甲扒下来,送到了军营里。军营里的将级以上的官员,勉强的混上了一身像样的盔甲。杨德政把金甲侍卫们丢给兵器工坊,让这些整日里在汴京城里养膘的家伙们去当苦力用。唯独把侯仁宝用一根绳子拴在了马尾巴上,吊着。

    杨德政对侯仁宝怨念很深,所以绝对不会轻易的处置侯仁宝。当杨德政拖着侯仁宝到了复兴关的时候。陈耀匆匆赶下了关墙,向杨七禀报,“将军,根据手下的探子回报,辽人聚集了十五万兵马南下,由辽国南院大王耶律休哥统领,已经到了上京城。”

    杨德政把手里的马缰绳扔给了王行,面色凝重的道:“十五万辽军,辽人这是下定了决心,要给我一个下马威。上京城距离陈家口,还有五日的路程。你去传我军令,命令杨贵带领两万复兴步卒、杨新带领五万晋军即可登上城墙,固守复兴关。同时,命令樊龙,率领三万复兴游骑兵,出关坚壁清野。复兴关外,二十里内的汉人,全部撤回关内。”

    陈耀立马下去传达杨德政的命令。几乎在杨德政命令下达以后,樊龙带领着三万的复兴游骑兵就冲出了复兴关,施行坚壁清野的政策。杨新也带着五万的晋军军卒登上了复兴关。

    三里长的城关,几乎被七万兵马填满。在杨贵和杨新带领下,军卒们开始在城墙上架起了一道道的重弩。由于重弩的数量不够,所以在缺少重弩的地方,增派了许多的弓箭手。整个复兴关,进入到了战前状态。

    在复兴关内负责筑造城墙的民夫们,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复兴关内紧张的气氛。就在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的时候。杨德政带着两万的民夫,到达了城墙外,还是作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城门楼子上,杨贵和杨新身穿着盔甲,并肩而立,望着杨德政带着民夫在城外忙忙碌碌的身影,有些愕然。

    杨贵皱眉问身边的杨新,“杨德政在做什么?”杨新迟疑了一下,道:“像是在挖坑。”杨新确实带着民夫们在挖坑,只是挖坑做什么,他不是很清楚,所以有些迟疑。杨贵双手环在胸前,手臂上的甲片敲打着胸膛上的护心镜,发出金铁碰撞的清脆声。

    他苦着脸,摇头笑道:“德政这是在挖绊马坑吗?这种手段,在平原上或许有效,可是在城下,起不了太多作用。敌人只要看到这些坑洞,就会在第一时间掩埋它们。所以这只是在做无用功。”

    杨新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嗅之以鼻的道:“德政终究在战事上涉猎的太少,所以作出一些奇怪的举动,也是情有可原。”然而,在之后的两天,杨德政的表现就更加的奇怪了。

    他几乎每日里都躲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工坊里不出来,偶尔会派人拉出一车又一车的东西,然后趁着夜色拉出了关外。两天后,杨德政派人在城外挖出的那些坑洞,又全部被他派人给掩埋上了。似乎为了掩饰这个地方曾经存在过坑洞。他甚至还派出了樊龙,花了大半天时间率领着复兴游骑兵,在城外的空地上频繁的奔跑而过。

    这一下,又弄得杨贵和杨新摸不着头脑了。杨贵也曾拦住杨德政询问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被杨德政告知了一句秘密。之后,杨贵便把杨德政所有的举动定性为了胡闹。他也懒得再理会杨德政的作法。他和杨新两个人,一心一意的在复兴关的城头上,加强复兴关的防御。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