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 过分了啊
作者:纯洁滴小龙   深夜书屋最新章节     
    ,

    许清朗把车停在了书屋门口,打开后备箱,把买回来的菜提下来回到店里。

    “莺莺,老周呢?”

    许清朗问道。

    周泽刚还给自己发了微信,说老张他们今晚回来,所以他特意多买了一些菜。

    “不晓得唉,好像有事忽然出去了呢,老板刚说要洗澡的,但我上去拿衣服下来时老板就不见了。”

    “那边好像着火了,可能是去那儿了吧。”许清朗放下了东西,擦了擦汗,道:“来,莺莺,帮我打个下手。”

    “好的!”

    莺莺很开心,

    《女仆的自我修养》上说了,

    师夷长技以制夷!

    有时候,莺莺真的觉得《女仆的自我修养》这本书真的很厉害,它的理论甚至可以拿来用在国际关系上!

    “这猪肝先切片,再用啤酒清洗一下。”

    “为什么要用啤酒啊?”

    “能更好地去腥和去血迹。”

    “哦,好的,晓得了。”

    莺莺手里拿着菜刀,

    开始“剁剁剁剁”起来,

    别的暂且不提,至少莺莺的刀工确实是很棒的,对力量的掌握方面她确实异于常人。

    “对了,许娘……老许啊。”

    “嗯?”

    “我觉得我好像没那么冷了唉。”

    “这不是好事儿么?”

    热乎了,才像是个活人嘛。

    许清朗也是听说了一些关于莺莺身体变化的事儿,他倒是觉得这是个好事儿。

    大家在书店里生活,都像个人样,都吃饭,都喝水,都睡觉,偶尔再来点小小的头痛脑热的再被关怀一下,这才是生活。

    否则一屋子的活死人妖怪,就自己一个人吃饭睡觉,总觉得冷清得慌。

    “不对唉,以前我很冷的时候,老板才喜欢和我在一起的,因为老板怕热,喜欢冷。”

    呵呵,这倒是。

    许清朗记得去年夏天停电了,老周正好不在家,自己和老道热的实在没办法了,抱着凉席两人跑到莺莺房间里打地铺蹭冷起来着。

    现在和莺莺一起待在厨房里,

    能感知到的还是厨房灶台位置的热感,

    而莺莺这边,

    除非特别靠近她,

    否则真的没以前冷得那么夸张了。

    功率上,确实下降了不少。

    “以前老板只要和我在一个房间里就能睡着了,现在我没那么冷了,老板得和我贴在一起,才能感知到那种他喜欢的冷感。

    我怕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彻底不冰了,老板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比如刚才那会儿,老板想打个盹儿,得让自己头靠在他肩膀上才行。

    “没事儿,等你彻底不冰了,老周会更开心地开发出其他游戏的,他估计早就迫不及待了。

    哦,对了,这洋葱也帮我切一下。”

    “好的。”

    …………

    “老板…………”

    周泽没理会老道,转而伸手把脚下的这只大金毛给抱起来。

    狗在一些方面的感觉确实比人更灵敏,此时被周泽抱起来的金毛,简直被吓成了一只小鹌鹑,身子还在轻微地颤抖着。

    “这个…………”

    老道伸手指了指刚刚被自家老板一脚踹晕过去的女人。

    “她就让她…………”

    周泽的话还没说完,

    目光当即一凝,

    手中的金毛也被他丢了下来,

    而后一把攥住了老道的手,

    身形迅速侧翻了出去。

    “嗡!”

    一团恐怖的蓝色火焰直接席卷了过来,

    下方原本正在燃烧的正常大火在这蓝色火焰出现时,像是被抽掉了一切的存在感,瞬间熄灭了。

    蓝色的火焰几乎是擦着周泽和老道过去的,倒是对面前的那个晕倒的女人和那只金毛没造成什么伤害,它似乎有着属于自己的意识,只焚烧它想焚烧的目标。

    周泽没有丝毫犹豫,抓着老道的身子先躲过一遭后,又顺势从这个屋子的后窗那边撞碎了玻璃跳了出去。

    指甲在墙壁上划出了一道火星,

    等到地面时,

    速度也就降了下来。

    二人脚下,

    是着火大楼背面的小花圃,

    前面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区里的游泳池,只是游泳池现在并没有开放,里头也没有水。

    “老板,刚那是啥,太吓人咧。”

    老道也是看见了那蓝色的火焰,他也清楚,这火焰绝不寻常,那种一出现就能够让人灵魂深处都开始颤栗的感觉,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也不知道,你先在这里别动,我去会会那个家伙。”

    先前肚子里还有对老道的不满,但现在自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在通城地界上,居然还有人敢对自己出手偷袭,

    真是嫌命长了!

    不过,

    周老板似乎低谷了对方的态度,

    因为对方根本就不是要偷袭,

    也不担心周泽去寻找他,

    因为对方,

    已经又主动上来了!

    脚下花圃的泥土之中,

    忽然有蓝色的光芒透射了出来,

    自己二人现在就像是站在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上头。

    周老板没有丝毫地迟疑,

    左手五根指甲完全长出,

    对着地面直接插了进去!

    五根黑色的锁链显化而出,

    像是一张网一样,

    直接将脚下的地面给彻底锁住!

    下面的盖子要被掀翻,而周老板相当于给它重新加了一层胶带。

    做完了这些,

    周泽抬起头,

    看向上方,

    一个纸人正在从上面缓慢地落下,

    一同落下的,

    还有一道磅礴的威压,

    仿佛世间万物在其面前,

    都渺小如尘埃,

    任何的意志在他面前,

    要么臣服,要么就得毁灭!

    周泽的膝盖在此时承受着一股子巨大的压力,

    但他还是坚持站着,

    当初白夫人那件事儿时,书店门口被炸出了一个坑,里头有个似乎和仙有关至少也是带着点仙气的娃娃,周老板那会儿都没跪,这时候又怎么可能会跪?

    但旁边的老道就不同了,

    也不晓得是压力过大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噗通”,

    老道跪得格外清脆,

    也格外地规整。

    纸人的高度在降低,

    那股子气势也如同涨潮一般开始变得更为剧烈,

    周泽紧咬牙关,

    右手向上一抓:

    “报纸!”

    “轰!”

    数条黑色的锁链横抽了上去,却没能碰到纸人的身体就直接消散了,但纸人的身形却也因此被改变了轨迹,向另一侧滑落了下来,

    最终,

    飘浮在了周泽前方十米处的位置。

    从一个小小的纸人身上,你要是说能看出什么丰神俊朗或者飘逸之姿什么的,那肯定是假的。

    但就是一个小小的纸人,

    身上却能散发出令周老板都觉得亚历山大的气势,

    这就已经足够惊人了。

    纸人有灵,虽然他的眼睛是点上去,但你真的能够感知到其目光的移动,这一刻,他的目光已经从周泽的身上落在了旁边跪伏在地的老道身上。

    老道这会儿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天雷滚滚轰轰作响,只觉得好难受,完全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了,甚至眼睛都开始发黑发暗,距离彻底晕厥过去就差一点儿了。

    虽说一直在戒备着,但周泽却发现纸人的情绪外漏的很明显,对方没打算隐藏什么,似乎根本不屑于去这么做。

    因为有时候隐藏,本身就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但对方显然没有。

    你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此时所流露出来的那种“失望、愤怒、悲哀、怒其不争……”

    好复杂的情绪,

    这情绪到底是怎么来的?

    “废物。”

    纸人的声音传来,

    像是在空气中凝聚而出。

    周老板的眼睛眯了眯,对方,是在骂老道?

    骂老道的话,

    那这位就是……

    只是,

    刚刚的火焰是什么意思,打招呼的方式么?

    但既然对方现身了,周老板倒是收起了一些针对的意思,开口道:

    “您既然来了,那就救救他吧,否则,我就得把他变成僵…………”

    “我为什么……要救一个………废物?”

    “你不是来救他的?”

    周老板诧异了,

    马上继续问道:“那之前抢的寿元和那俩快递是……”

    “殉葬者和寿衣而已,他终究是府君一脉的传人,就算是死,也得有他的体面。”

    周老板这下终于明白对方之前流露出的那种复杂情绪的来源了,

    有点像是朱元璋再生瞅朱由校和朱由检或者是努尔哈赤或者皇太极看光绪溥仪的感觉,

    还真是这样,

    那种恨不得操刀直接砍死这种不肖子孙的架势。

    不过,这终究是人家的家务事;

    周老板只能道:

    “您消消气,消消气,他再怎么不堪,再做错过什么,也和你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不是?

    而且,你也不用出手杀他出气了,他其实都快完了,得绝症了。”

    纸人那边忽然发出了笑声,

    “逃就逃了,带着道统一起逃。

    死就死了,还想带着道统一起死。

    人死魂可继,

    身陨道可传,

    命消神可续,

    我泰山一脉,到底欠这个不肖子什么,

    他非要先故意丢了基业,葬送泰山一脉数代苦心经营!

    如今,

    再刻意地拉着道统一起消亡,

    彻底绝了泰山再起的一切希望!”

    听到这些话,

    周老板也愣了一下,

    我擦咧,

    以前只听安不起说过,这末代府君是被地藏王菩萨给忽悠了,丢了江山玩儿失踪了;

    结果还不止这么简单,

    这是地藏王菩萨的大忽悠法真的这么牛逼还是老道真的是缺心眼儿啊,被忽悠得这么耿直?

    这是自己挖自家祖坟断自家风水啊。

    周老板不得不扭头看了一眼下面跪着的对外面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的老道,

    感慨道:

    “好像,还真有点过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