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探亲
作者:参娃   重生七零:我在林场当知青最新章节     
    转眼间,盛希平陪着陈维民来沪市,快一个月了。
    中间,盛希平往家里寄了几次信,说一说这边的情况。家里往这边寄了几次钱,也寄了信,还发过电报,反正时常联系。
    家里那边,冬运生产已经结束,在山上驻勤伐木的工人都下山回家。
    得知陈维民去沪市安装假肢,陈世良开始还不太高兴,后来也想明白了。
    于是跟家里人说,不能让盛希平一直陪着。
    人家也是有家有业的,撂下家里的事情不管,一直陪着维民在沪市,陈家的人反倒不出面,这不好。
    就这样,陈世良按照盛希平写信所说的路线和地址,也从松江河到大连,然后从大连坐船,来到了沪市。
    “希平啊,谢谢你这么长时间陪着民子,叔真是不知道该说点儿啥了。
    你对民子,比他亲哥对他还好呢。”
    陈世良坐着三轮车,来到了盛希平他们住的旅店,三人见面,都挺高兴,陈世良少不得也要好好谢谢盛希平。
    “叔,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啊。
    咱们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了,我跟维国、民子,都是一小儿长大的铁哥们儿,民子有事儿,我不能不管。”
    盛希平闻言,笑着说道。
    “是这样,你呢,家里还有工作有孩子,也不能一直陪着他在这儿。
    现在家里没啥活,我过来陪着民子在这儿等吧,你不能耽误太长时间,早点儿回去。”
    虽说盛希平那工作挺轻松,可接下来就到薅牛毛广的季节了,不能耽误人家挣钱啊。
    所以陈世良就跟盛希平说,让他早点儿回去,照顾家里。
    其实,盛希平这心里也长草呢,出来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家里啥样儿。
    俩孩子都交给母亲照顾,这要是孩子闹起来,怕是家里连饭都吃不明白了。
    他耽误一个月的班倒是没啥,反正工资照开,虽说不能进山打猎挣钱了,但兄弟情谊比钱重要。
    可是这时间太长,真的是有点儿记挂家里。
    正好陈世良来了,陈维民有人照顾,盛希平也能放心。
    “那就这样吧,后天我陪着你们,一起去假肢厂试样品。
    等着试完了样品没啥问题,我就先回家去,叔你在这儿陪着民子。”盛希平顺着陈世良的话说道。
    “行,那就这样。对了,你爸和你妈说,让你往回走的时候,回老家看看。
    他们没时间回去,你是长子,替他们回家看看你爷你奶。”
    陈世良忽然想起来这事儿,忙说道。
    盛连成夫妻好些年没回老家了,都惦记着家里的老人。
    左右盛希平出门一趟,要是回去坐火车的话,稍微绕点儿路,就能回老家看看了。
    盛希平一寻思,既然父母发话了,那就回去呗。于是开始收拾行李,采买物品,提前做好回家的准备。
    四月十八号,盛希平陪着陈世良父子,去假肢厂试样品。
    那边有老师傅,帮着陈维民穿戴上假肢样品,主要是看看尺寸是否合适,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样品如果可以,接下来才能正式生产铝合金材质的假肢。
    试过样品后,还得过很长一段时间,再来取成品假肢,然后还要进行一段时间的训练,才能正常行走。
    这么一算,保守还得一个多月,盛希平确实耽误不起,于是跟陈世良父子说好,他先回家去。
    住在这个旅店的人,多数都是各地方来假肢厂安假肢的,相处时间久了,都很熟络。
    一听说盛希平要走,好多人都找他,大家伙儿互相留下了通讯地址,以后保持联系。
    店里的服务员,小彭,还有惠姐,知道盛希平要走,也都留了联系方式。
    惠姐还给盛希平买了不少水果和点心,让他车上吃。
    盛希平乘坐沪市到青岛的特快列车,经过一天多的运行,在兖州火车站下车。
    然后再去公路客运站,坐长途汽车在一个叫霄云寺的集镇下车,从那儿再往大赵庄走最近。
    霄云寺离着盛希平的目的地还有十三四里地,这年月也没啥短途客车之类,盛希平就只能走着走。
    盛希平跟人打听了路,然后去供销社买了些点心罐头拎着,就这么步行往大赵庄走。
    大约走了一个来钟头,就到了庄子口,正好有在外面玩的孩子,见盛希平眼生,过来询问。
    一听说是去老盛家的,有腿快的孩子立刻就跑回去报信了。
    没多会儿,从庄子里呼啦啦出来一大群人。
    “是老二家的希平吧?哎呀,这一晃儿十来年没见着,长的恁高嘞。”
    领头的人,看上去得有五十多岁的模样,黝黑的脸上皱纹很深,鬓角微微泛白,身上穿了一件洗的褪色的蓝色褂子,衣襟和手肘都打着补丁。
    一看,就是很典型的老农。
    这人的模样,跟盛连成有六七分像,只是比盛连成显老,盛希平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大伯盛连义。
    “大伯,我是希平,好些年没见着大伯了。”盛希平上前来,抓住了盛连义的手。
    不管老家这些人处事如何,血脉亲情是断不了的,天生就有亲切感。
    “哎,哎,回来就好,有空就回来看看。”盛连义握着盛希平的手,上下打量着,满眼欣喜。
    “那是恁大哥、二哥,是不是都不认得了?”盛连义指了指身边两个身材高壮的汉子,说道。
    “大哥、二哥。”盛希平朝着二人点点头。
    盛连义比盛连成大两岁,但是他娶媳妇早,十九那年就娶了媳妇。
    转过年有了老大盛希正,之后又有了老二盛希宏、老三盛希勇,老三也就比盛希平大了几个月。
    这兄弟几个没赶上好时候,不等着书念完,就碰到了上山下乡,他们只能留在村里务农。
    还是盛家老三盛连杰想了办法,把盛希勇送去当了兵。
    盛希正和盛希宏,则都留在家里,娶妻生子。
    “那是恁五弟弟、六妹妹。”
    盛连义有六个孩子,老四盛秀英去年冬天嫁出去了,老五盛希同,老六盛秀琴也都不念书了,在家务农。
    盛希同和盛秀琴两个上前来,跟堂哥见礼。“哥。”
    “哎,好些年没见,五弟弟和六妹妹都这么大了。”盛希平朝着二人点点头,笑道。
    按正理,像盛家这样的大家庭,堂兄弟间是要论排行的。
    可盛连成兄弟几个,除了老大在庄子上,老三在公社之外,老二盛连成在东北,老四盛连秋在菏泽,老五盛连文在济南,都离家不算近。
    老四逢年过节能回来,老五离着远,一年到头回来一趟两趟的,老二离着最远,好几年也回不来几次。
    盛家小辈儿一共二三十个呢,分散在各处,这排行也只是在族谱上。
    平常时候都不见面,谁还记得谁排老几?见面也就是随便叫,哥哥弟弟别叫错了就行。
    “大啊,弟弟难得回来,咱别在这儿唠嗑,赶紧家去呗,俺爷俺奶还在家等着呢。”
    盛希正朝着盛希平笑笑,提醒父亲道。
    “对,对,走,希平啊,跟大回家去。”
    盛连义见着侄儿太高兴了,这时也回过神来,忙拽着盛希平往庄子里走。
    其他人,呼啦啦的跟着不老少,一起往回走。
    盛家在庄子靠东头的位置,几间土坯房,这还是当年盛连成在东北招工后,月月往家里寄钱,后来才盖起来的房子呢。
    盛希平随着众人一起,进了院子,就见到两位老人,扶着门框,眼里含着泪,朝门口看着。
    “爷、奶,我回来了,回来看看二老。”盛希平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两位老人。
    “乖嘞,可算把恁盼回来了,咋才回来,这是把家忘了么?”
    盛家老爷子盛光耀,七十多岁了,满头白发,身子微微佝偻着,穿着一身洗的发白,还打着补丁的衣裳。
    干枯的双手犹如老树的树皮,颤巍巍的握住了盛希平的手。
    “俺乖,快让奶看看。哎呦,十多年没见,俺乖出息了。”
    那边,盛希平的奶奶,盛韩氏,抬手抹了抹眼角,笑着看向孙子。
    这老太太七十来岁,灰白色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髻,腰板儿倒是挺的溜直。
    身上穿着那种自家织布,带着扣袢的大襟褂子,看上去倒是挺精神的。
    盛希平早就把带来的东西交给了大伯盛连义,此时双手握住了爷爷奶奶的手,祖孙见面,自是热泪盈眶。
    尤其是盛希平,上辈子他从里头出来时,爷爷奶奶都走了,没能送二老最后一程,一直很遗憾。
    如今还能重新见到二人,见二人身体还算康健,自然无限感慨和激动。
    “大,娘,希平好不容易回来,别都站着说话啊,快,过来坐。”
    盛连义和盛希正爷俩上前,扶着盛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到院中凳子上坐下来。
    由于前几天盛连成就往老家发电报了,告诉他们盛希平可能会回去。
    所以老家的人见了盛希平都不怎么意外,只是激动和欢喜。
    特别是孩子们,见到堂叔来了,一个个蹦蹦跳跳、跑来跑去的,小院里格外热闹。
    刚刚进门时拿的点心、罐头,都由盛连义接过去,放到了东屋柜子上头。那个是不能动的,一般都得留着再走人情,这年月过日子仔细,多数人家都如此。
    所以,盛希平又从兜子里翻出一包糖果来,递给了老太太。
    “奶,你给我弟弟妹妹,还有小侄儿、小侄女们分一分吧。我来的匆忙,也没带别的。”
    “哎,好。”
    盛家老太太招招手,那些满院子跑的小娃们,全都跑了过来,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太奶奶手里的东西。
    老太太打开包装的纸袋,从里头摸出来糖果,一人给两块儿,“还不谢谢恁叔?”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向盛希平道谢,盛希平摸摸孩子的头顶,笑着让他们去吃糖。
    家里孩子不少,有那心眼儿多的,就把右手的糖果倒左手里,攥着手心藏在背后,然后把右手再次伸出来。
    老太太可能是岁数大了眼花,加上孩子多,也没注意,见到有个孩子手里空着,又给了一份儿。
    那孩子拿着糖,一溜烟就跑了。
    盛希平瞅着,觉得好笑。
    老家日子不好过,孩子们难得吃一回糖,耍点儿小心眼儿,也很正常。
    快六点钟的时候,在公社的盛连杰,也领着妻儿回来了。
    盛连杰比盛连成小三岁,是盛家第一个读书的,当时读完了高小,家里没钱再供他念书,于是在县里找了个工作。
    当时来说,就算盛家最有出息的一个了。
    盛连杰在县城里,遇着个情投意合的姑娘,可那年月都是父母包办婚姻,哪由得自己做主?
    盛家老太太找人说媒提亲,在周围庄子上给儿子找了个媳妇,长得膀大腰圆,不咋好看,但干活是个好手。
    盛连杰不喜欢这个媳妇,就把媳妇扔在家里,他自己回县城上班,继续跟那个女的暧昧不清。
    后来,就有些闲言碎语传了回来。
    盛家老太太一看,这样不行,就让家里老四老五,推着地排车,将她和老三媳妇,一起送去了城里。
    这么一闹,盛连杰在县城的工作受了影响。
    后来没办法,只能跟县里那女人断了联系,搬回到集镇上,正好时楼公社成立,盛连杰就在公社里上班。
    他有文化,在城里上过班眼界高,工作上又用心,所以慢慢的就升到了公社书记。
    盛连杰长得跟盛连成挺像,几年前盛连杰去东北外调出差,曾经去林场看望过兄嫂。
    跟那时相比,盛连杰倒是胖了不少,也变老了。
    盛连杰和妻子最初感情不好,结婚好几年都没孩子,后来回到公社上班,心逐渐安稳了,才跟媳妇好好过日子。
    盛连杰家里一共四个孩子,盛希文、盛希武,盛秀莲、盛秀荷,两男两女,最大的希文今年十六,小丫头才八岁。
    “哎呦,俺大侄回来了,好些年没见,俺大侄儿出息了哈。
    恁大来信都说了,恁招了工,娶了媳妇,还有俩孩儿,真好。”
    盛连杰爱说爱笑,见了盛希平特别亲热,拽着盛希平的手不撒开,陪着盛希平唠家常。
    盛希平的三婶,只进门那会儿跟盛希平打了个招呼,便去锅屋,也就是厨房,帮着盛连义媳妇忙活做饭了。
    老家这边的厨房不在屋里,而是在正房外面一个四下透亮的棚子里。妯娌俩领着闺女,在厨房一通忙活。
    晚饭都做好了,也不用进屋吃,就在这院子里头摆一张桌子,菜都是用碗盛着,摆了一桌子。
    有肉炒莲藕、肉炒葫芦等东北吃不着的菜,也有别的菜,菜里面会搁一些囫囵的花椒。
    没有电灯,就借着月光和星光,盛家老爷子、盛连义、盛连杰、盛希平,以及盛希正哥俩,六个人围坐在桌边。
    这年月,老家还是女人不上桌的,弄完了菜,她们就悄悄离开了,孩子们也都领走,不让靠前。
    盛家老太太也不上桌,她坐在旁边,看着老头子跟儿孙们坐一起喝酒,便抿着嘴直乐。
    偶尔的,也会跟着插句话,说两句。
    这个时节,老家已经挺热了,还别说,在外头吃饭,晚风一吹,确实挺风凉的。
    盛希平给爷爷还有大伯、三叔都倒了酒,陪着他们唠嗑。
    “恁大孝顺,咱家这房子啊,还是恁大寄回来的钱盖起来的呢。
    这逢年过节的,恁都往这边寄钱,寄东西,爷心里知道。”
    盛家老爷子岁数大了,不能喝太多,只倒了半杯酒,他抿了两口酒,就拽着盛希平说话。
    老爷子想说啥,盛希平能猜得出来。
    老家这边日子确实艰难,盛连成逢年过节往回寄的钱和东西,老两口都舍不得花用,最后都添补给晚辈了。
    这也正常,盛连成离着远,不能在父母跟前儿尽孝,寄钱寄东西那都是应该的。
    至于钱最后给谁花了,那些都不用计较。
    二老这个岁数了,有个病啊灾的,还不是盛连义一家子在跟前儿伺候?
    大房费心费力照顾老人,其他人出点儿钱啥的,应当应分。
    “爷,咱不说这些,孝顺二老,那是我们晚辈应该做的。
    我这次是办事儿路过,拐了个弯儿回来看看爷、奶,看看咱家里人。
    等着过两年,我领着我爸我妈,还有我媳妇和孩子,一起回来。”
    盛希平扯着老爷子的手,笑呵呵哄他高兴。
    “哎,好好,把恁家媳妇和孩儿都领来,哎呦,恁大寄来的照片,俺这眼睛也花了,看不清。”
    盛家老爷子一听,特别高兴,又抿了一小口酒。
    这顿为盛希平而准备的接风宴,吃了小一个钟头。
    之后女人们把饭菜撤走,端上来茶水,众人坐在院子里,又聊了好一会儿。
    晚上,盛希平在爷爷奶奶这边住,盛连杰一家子住到盛连义那边去。
    家里没有电灯,盛老太太举着火油灯照明,把浆洗干净的白色粗布床单,铺在了床上,又找出来蓝底白花的粗布薄被子,还有蚊帐。
    把蚊帐挂好后,老太太这才转身,去另一个屋子睡觉了。
    转过天正好星期六,盛希平的大姑,还有大房嫁出去的盛秀英,在得知盛希平回来后,都赶了回来。
    到下午的时候,盛希平的四叔,盛连秋一家子,也从市里赶回来。
    盛连秋比盛连成小了五岁,当时也是念到高小,家里没钱,实在是供不起了。
    正好盛连成在东北找了工作,往回寄钱,又嘱咐家里人,一定让老四老五都念书。
    盛连秋这才继续念的初中,然后考了市里的师专,毕业后就安排在市里一所学校教书。
    他媳妇也是老师,两口子在市里结的婚,安家落户,生了三个孩子。
    “你五叔给我打电话了,说是离着太远,赶不回来,让你在家好好住一阵子。
    啥时候往回走,正好坐车到济南,见见你。”
    盛连秋见了大侄儿也挺高兴,又把五弟弟的话,转告给盛希平。
    “四叔,我这趟是出门办事的,已经出来一个多月了,不能再耽误。
    回程的时候看看情况吧,还不知道买票买到哪儿呢,要是路过济南,我咋地也去看看五叔。”
    盛希平点了点头,如今这年月,都不容易,离着近还好说,离着远,坐车啥的都不方便,这个能理解。
    他回来这一趟,家里亲人能见着大半,这就挺好了。
    盛希平在盛家老宅住了两天,跟堂兄弟们都相处的不错,大家伙儿凑在一起说说笑笑格外热闹。
    还一起去了张集公社赶大集,天热一起去庄子后头的池塘洗澡。
    虽然以往离着远,见面的机会少,但是血亲终究不一样,见了面就特别亲切,能玩到一起去。
    “爷,奶,我难得回来一趟,想去北常集,我姥爷姥娘那边看看。”
    二十三号的晚间,盛希平陪着爷爷奶奶坐在院子里乘凉,提起了这事儿。
    张淑珍的娘家,住在离赵庄十六里地外,终兴公社的北常集村。
    盛希平难得回来一趟,咋地也得过去看看姥爷姥娘,所以找盛家老爷子商议。
    “中,是该去看看恁姥爷。他比俺小两岁,这些年腿脚不行,也不咋出去,有些时候没见着了。”
    两个庄子离着不远,盛、张两家又是亲戚,平日里不管有个大事小情的,互相都有往来。
    只是近几年,两家老爷子岁数都大了,很少出门。
    人情往来,多数就是盛连义和张守山,以及下一辈儿的人互相走动。
    就这样,第二天吃过早饭,盛希平要动身去北常集。
    “乖,把这些带上,给恁姥儿送去。”不等盛希平走,盛家老太太急忙招呼他。
    老太太打开柜子,把盛希平带来的点心,拿出来两包,另外又把别人送给她的两包馓子,也拿了出来。
    老太太的意思,让孙子带上这些,就不用再买东西了。
    “奶,不用,我另外再给我姥儿买东西就行,这些你和我爷留着吃。
    你们岁数大了,该吃点儿好的,可别什么都藏着放着舍不得,到最后东西都放坏了。”
    盛希平是缺那点儿钱的人么?自然不肯拿,还劝老太太呢。
    当然,这话说了也没用,老辈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好东西从来不舍得吃,都是放着走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