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在仔细看,外面的麦地并非一望无际,在很远的地方有车辆经过,而且我看到了两辆大货车在马路上擦肩而过。
是路,能同时行驶两辆大货车的路,也就是说最起码是个国道,因为市区的路不会在农田里。
我开始提裤子,回头看了一眼杜超,他又在抽烟,我趁机又透过砖缝往外看了一眼,这一眼我断定这里是国道,而且是206,因为这条国道两边没有大杨树,我对宿州段的206太熟了,这条路两边都有大杨树,唯一一处没有的地方在大张村路段,因为这段路前段时间拓宽两边的杨树都被砍伐了,我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这条路的南边有我爸以前的单位,我以前经常开车送我爸去单位。
搞清楚了,但又有没什么用呢!我没有翅膀,就算有翅膀又能怎么样?这件事不会因为我有翅膀而结束。
撒尿期间我没有大喊救命,我觉得那样做没用,就算有人过来救我又怎样,宋克辉想抓我他有的是机会,他想搞我也易如反掌。
回到房间没一会洪亮又来了,他仿佛是和杜超商量好的一样每天晚上会离开然后每天早上又会回来。
洪亮买了早餐,他和杜超在一起吃饭,期间杜超招呼了我一声,我依然不肯吃饭,要么谈,要么打死我,要么我自己绝食而死。
那天洪亮又打了我两顿,也许是两顿吧!我实在饿的记不住了,只知道浑身都疼……
这期间宋克辉一直没来,我搞不懂他到底要怎样报复我。就这样陪我耗着?
晚上洪亮又离开了,又剩下了我和杜超两个人。
他躺在沙发上抽烟,而我依然睡在那张方形的案板上。
杜超把烟头扔了要睡觉,我无力的问了一句:“宋克辉怎么还没来”
杜超说:“他马上要调离宿州了,这段时间他会很忙”
杜超这个人很奇怪,他一点也不像他的搭档洪亮,这个人功夫很好但从未动手打过我,唯一一次出手是因为我用铁链绕住了洪亮的脖子。
但我打心底认为他是个坏人,无论什么理由,我一定会报复他。
杜超躺在沙发上淡淡的说了一句:“你饿了就吃点东西,别死了”
我回了一句:“不吃你们的东西,有本事弄死我”
我也不知道当时哪来的这股子倔劲。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不知道,也许是困了,也许是累了,也许是饿晕了。
~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依然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比我先醒来的依然是我的肚子,我饭量大,而如今已近三天没吃东西了。
肚子咕咕叫一股子酸水从胃里翻了出来,那种感觉难以言表。
身上的伤到处都是,胳膊上被铁锹砸的痦子发青,右腿上肿了一片,嘴唇干裂。
我睁开眼,看到窗外下雨了,此时是中午还是上午我不知道,只看到外面天阴沉的厉害,雨水冲刷着外面的农家小院。
我环顾四周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不仅是爱打人的洪亮不在就连杜超也不在。
人呢?
过了半个多钟头依然没人出现,本以为他们是去厕所了,看来他们俩外出了。
我喊了一声:“人呢,妈的人呢”
喊出来以后我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无力,我当时的做法也许大家很纳闷,为什么我不吃东西,也不逃跑,甚至还敢大喊,难道不应该趁着没人逃跑吗?
我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而是知道宋克辉的实力,这件事不解决逃跑也没用,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他我骨头硬的很,除非杀了我,要不然就放了我,不然我觉对不会妥协。
把宋克辉招商引资过来的那个人我实在不敢提,只能说姓汪,还是只能打个比喻,如果这是古代,皇帝走在前面,他能跟在皇帝后面。
宋克辉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他不点头这事没完,跑了也没用。我就是要绝食证明我宁死不屈的态度,大不了不活了,谁让我斗不过人家呢!
我拖着饥饿而又疼痛的身体趴在了窗户上,看着窗外的大雨,看着自己的将来,那一刻我至今难忘,仿佛我是一个囚犯,被权势压倒的永远无法翻身的囚犯,只能靠着绝食维持自己的尊严。
雨还在下。
门外传来了机动车的声音。
然……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放开我,放开我”
我猛的站直了身子,是闫凤琴!
洪亮和杜超架着闫凤琴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
我瞬间呆住,然后大骂:“放开她,妈的给我放开她”
闫凤琴被二人架着,她挣扎着,头发披散凌乱不堪。
那一刻我脑袋几乎要爆掉,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群狗日的会把闫凤琴也抓来了,我一个人还不够吗。
“小琴,小琴”
闫凤琴被架进了屋子里,二人松开了手,闫凤琴哭着伸出双手一头扎进了我怀里。由于我已经成了行尸走肉,她的猛扑让我直接靠在了墙上。
“他……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她哭着摇摇头,摸着我手臂上的铁链又摸了摸我的脸,泪如雨下。
我看向洪亮和杜超,怒吼一声:“啊……!”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爆发力让我猛的抓住了那根铁链,我要扯断这根铁链,我不想妥协了,我要杀了他们,我现在就要杀了他们。
然而,我肉眼凡胎面对这根铁链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没有放弃,我不停的挣脱,不停的拉扯。
闫凤琴紧紧的抱着我,摇晃着我的身子,她在让我冷静。
就在这时,洪亮抬起腿一脚踢了过来,他的腿踢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一手抱着闫凤琴,另外一只手猛的抱住了那条腿,我用头使劲撞了个过去,洪亮的胸口被我撞了一下,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立马松开抱住闫凤琴的左手,握拳,朝着洪亮的头就是一拳。
洪亮被我打中:“啊”的一声。
他无法躲避,因为我的右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大腿。
然后我松开了握住他那条腿的手,刚才是左手这次我用右手握拳准备打爆他的脑袋。
我大喝一声:“去死吧!狗日的”
右拳挥出直奔洪亮的脑袋。同一时间杜超忽然向前一把握住了我的拳头。
我一愣!
杜超握住我拳头的手用力一紧,我感觉自己的拳头被钳子夹住一样,疼得我“啊啊”大叫。
闫凤琴发了疯似的朝着杜超的头就是疯狂乱打,嘴里不停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