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玄界一个月,蛮荒界400年后。
茫茫的冰原上,上千石人部落的原始人散开了一个极大的正面,彼此之间用一种哨音联络。
在这个微带弧形的正面之前,一个火红的身影正在飞速逃窜。
前方,一座巨大的冰山挡住了去路,山峰下,林立着在冰天雪地中还能茁壮成长的树林。
这些树木已经‘进化’过了,它们有针一样的枝叶,有厚实的树衣,有深达数百米的根系,它们就像屹立在冰天雪地上的卫兵,守护着身后巨大的山峰。
火红的身影速度极快,肉眼几乎无法捕捉,逃亡到这里,往树林一钻,就不见了踪影。
见状,身后的哨音变得急促起来,一个个穿着厚实皮衣的原始人在近处或远处冒头。
一群群经过初步驯化的驼鹿拖着原始而简陋的雪橇,带着一个个大呼小叫的原始人,飞奔而至。
他们有的拿着经过初步冶炼的青铜武器,有的背着经过十几道工序打磨的犀利长弓,一个个皮肤粗燥干裂、饱经风霜。
他们的眼睛很细且长,长年在这样冰原上活动,已经学会如何保护自己的视力。
他们的獠牙已经不明显了,越是身份高贵,獠牙越小。
他们的身材依旧魁梧,只是比起数百年前的祖先,要纤细,头部更圆润。
他们之间吆喝声不断,还不断模仿各种走兽、飞禽的鸣声。
他们掀起巨大的声势,似乎在吓阻树林中可能存在的猛兽。
这是,一个明显是首领的高大原始人越众而出,他骑着一个格外神俊的驼鹿,脸上、脖子上,有火焰图腾的纹身。
他是酋,方圆百里第一大部落的首领,同时也是一名强大且无畏的图腾战士。
酋审视着挡住前方的树林,那钢针一样的枝叶无风摆动,好像做好了迎接敌人的准备。
他难看的笑了一下,露出两颗还很锐利的獠牙,右臂高高举起,向前狠狠一挥。
顿时,四面八方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声,原始人战士们策动缰绳,驱使驼鹿开始了奔跑。
轰隆隆的声响四起,上千战士、数百只驼鹿和雪橇就好像战车,掀起的声势惊人。
就当旁观者认为他们将冲进树林去的时候,在距离不超过十仗的方位,所有的驼鹿又齐齐的一个转向,带动‘战车’和战车上面的战士划过了一个圆润的弧度,同时数百只浸透了动物油脂的火把像雨点的一样的飞进树林。
借助惯性,火把飞的很远,落在树林中,像是落在了一个庞大野兽的身体上。
将这只‘野兽’烫伤,让它惊惶,让它失措!
整个树林都开始颤抖起来,那些钢针一样的枝叶再不成‘阵型’,沙沙沙的响声中,火焰在树干上冒起。
见状,原始人战士们又大声鼓噪起来,他们模仿各种猛兽、猛禽的吼声,不断拍打的胸膛,露出獠牙,亢奋的一脸扭曲。
终于,数个巨蟒一样的黑影从树林里窜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弹射十几仗的身躯向敌人扑去。
“弓!”
终于有一个字正腔圆的声音出现了,是酋。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数百张长弓弯成了最大的弧度,一根根笔直锐利的箭矢在“崩崩崩!”连成一片的声响中,飞到了空中。
箭雨形成了一道不怎么严密的雨墓,向这些巨大的黑影!
叮叮叮……
大部分箭矢都被黑影的鳞片挡住,只有一小部分钻进鳞片之间的缝隙,深入松软温热的血肉里!
“呱!”
巨蟒一样的黑影甩落在地上,确是一只只头生肉瘤,既有像蛇一样的身躯,又有像蜈蚣一样的多足的猛兽。
趁它病要它命。
原始人战士虽不知道这句名言,却正在干类似的事情。
数十个图腾战士从雪橇上飞跃而起,手中粗苯的青铜斧完成了致命一击,猛兽的身体被砍的血肉模糊,痛苦的嘶吼挣扎之间,展开了凌厉的反击。
十几个图腾战士被击飞,剩下的却成功的召唤来图腾之力。
只见火焰完成了最后的工作,十几只猛兽在欲火中挣扎,渐渐没了动静。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气,等火焰熄灭,上百原始人上前分割好战利品,装上后面的雪车,将战场打扫干净。
再看树林,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危险气息,酋的手臂向前一指,原始人战士纷纷放下雪车,留下一小半的人看守,步入树林。
寻找那只火红色的身影,酋有一套自己的办法。
这是部落传承了数百年的经验。
只见他那短粗的鼻子在冰土上嗅来嗅去,很快就发现了蛛丝马迹,无声的交流在手势的传递中进行,勇敢无畏的战士们悄悄完成了合围。
不料,这猎物的狡猾远超猎人的想象,包围圈还形成,一只鲜红艳丽的身影就从一个小土堆里飞出,一闪就脱离的包围圈,向那巨大的冰山逃去。
于是,持续了十多天的追猎还要继续。
但这座冰山看来就是最终的目的地了。
两天后。
易青结束了一次大周天的运行,默念几句收功的法诀,缓缓睁开了眼睛。
还是那个山洞,不过已经变了样子。
从通玄界带来的小玩意将这个山洞妆扮的像模像样,越来越像一个修行洞府了。
可惜没有灵力。
‘咔哒’一声,聚灵阵的一块二阶灵石碎了,聚灵阵停止了运转,没了法阵的束缚,灵气转眼就散了个干净。
仔细感受体内灵力运转的状况,果然感觉到一丝丝‘凝涩’之意,这让易青眉头紧皱。
看来这聚灵阵是不能用了。
这时,洞外传来巫的声音,易青让他进来。
这已经是第十九代,还是二十代巫了?
易青不记得了,对前任倒是影响挺深的。
那是第一个女巫,也格外的‘聪明’,总能准确的领会自己的意图,还会发散联想,教什么东西都是一教即会。
可惜,原始人的寿命太短了,虽然跟蛮荒界的时间流逝一样在放缓,但相对自己这样一个近乎‘恒定’的‘神明’来说,还是像昙花一样,只会绽放一次,下次来,不是垂垂老矣,就是已经入土。
巫恭敬的递上一枚写满了文字的木简,看了上面的消息,易青又升起一股希望。
希望这次能发现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