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一听就耸耸肩说,“没问题!不过有句话我可要说在前头,那小子现在正被那个恶鬼虐呢,再不把他捞出来,可能就出不来了。”
“这不用你管……立刻回到你原本该待的地方去。”孟喆毫不领情的说道。
宋江听后就点点头说,“没问题……不过这个身体里如果没有主魂了,我可就成了这副身体唯一的主人了。”
即便孟喆不愿意承认,可他深知那人说的没错,无论如何都必须尽快让宋江的魂魄归位,否则压不住他身里的那位不说,搞不好宋江还真有可能被那个不知根底的邪祟给害了。
就在孟喆犹豫不决的同时,宋江正被那个青面鬼把头死死的按在水里,虽然说他现在没有实体,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在刘放记忆中的缘故,宋江能明显感觉到溺水所带来的痛苦……
几番折腾后,就连吓瘫在地上的刘放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差不多得了!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啊?!”
青面鬼见一向软弱的刘放难得硬气一回,就扔下了手里的宋江,径直走到他面前,一脸鄙夷的对他说,“想知道我是谁?你也配……”
刘放刚刚积攒的勇气瞬间就散了,到是趴在地上猛喘的宋江听了青面鬼的话后,有气无力的说道,“怎么……你……你占了人家的肉身……却连名字都不敢报上来?!想来……应该是死得不太光彩吧?”
青面鬼没想到宋江都被自己虐成那样了,竟然还有力气替别人打抱不平,于是就过去一脚将宋江踢到了岸边的一棵大树下,然后冷声说道,“想知道爷爷我是谁啊,简单!过来给你爷爷我磕三个响头,爷爷就告诉你!”
宋江心知自己现在不是实体,再大的伤害也要不了命,于是他就扶着大树站了起来,学着青面鬼刚刚的语气说道,“想让我给你磕头?!你也配?!”
青面鬼顿时就怒了,他瞬间就来到宋江的面前,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死死的往地上压去,“爷爷今天就让你知道我配不配!”
可宋江却倔劲儿上来,死命的扛着,说什么都不肯低头……没想到青面鬼见了不怒反乐道,“有意思……好久没遇到你这么有意思的人了,爷爷今天就成全你,让你在临死前知道知道爷爷我是谁?!”
青面鬼说完后就将地上的宋江拽了起来,然后眼中黑气闪现,他和宋江的意识瞬间就产生了连接,让宋江看见了青面鬼当年还是活人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
青面鬼生前叫佟鹤林,是个远近闻名的举人,再加上他长得仪表堂堂,本人又颇有才情,所以不论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被人高看一头……可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志向高洁、品行俱佳的佟举人,最终会成为萦绕在当地人心中多年的梦魇。
在过去那个人命如草芥的年月里,城外发现个死倒儿,河里有个河漂子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要没有家属报官,通常情况下是没有人去调查这些人真正的死因的。
因为即便查了,无非就是饿死的乞丐或者是投水的娼妇,所以官府压根儿就不会花精力去调查这些事情,能用一张草席把尸首给收了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谁知有一年夏天大旱,城郊的一处深潭干枯见底,结果路过的人们却发现潭底竟然白骨累累,藏了许多的死人……如果仅仅只是一两具尸骨也就算了,官府找人草草收敛了也就闹不出什么风波来,可岸上的人们细细一数,至少有十几具之多!
野潭惊显尸骨的事情一下子就在百姓中间传开了,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本地县丞的耳中,为了安抚民心,也为了以正法度,他决定要彻查此案,给百姓一个交待。
上头都发话了,下头自然是要照办的,于是几个衙役和两名仵作一起将潭底的所有尸骨收敛出来,经过勘验后发现,这些尸体大多都是关节磨损、骨骼变形,或者肢体有残疾的人。
仵作由此推测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街上的乞丐,又或者是逃难的灾民,总之都是一些没有人在乎他们生死的可怜人……可因为当时的尸检技术有限,所以对这种只剩下白骨的尸体很难判断其真正的死因。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些人全都是被人害死的,因为这些尸骨的脚下全都拴着一块石头,而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不想让尸体浮出水面被人发现。
由于这是一桩沉年旧案,受害人的身份、死因全都不明,再加上又无苦主报案,所以即便当时再怎么轰动,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谁知就在人们渐渐快要将此事遗忘的时候,却突然有一个流浪汉跑到县衙报官,说自己被人骗回家后差点被杀,而对方还口口声声指认想要杀死自己的人正是本县的举人佟鹤林。
一开始县丞并不相信这流浪汉的话,可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还说佟鹤林家里现在就放着另一具尸体,要不是自己挣脱绳子跑了,怕是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再加上众人此时又全都联想到之前那十几具无名白骨,于是县丞就立刻派人赶去了佟鹤林的家里。
衙役们一开始都以为这不过是乞丐的疯言疯语,结果等一行人赶到佟举人家里时,却见他喝得宁酊大醉,而在佟家的柴房里赫然摆放着一具被挖了心肝的尸体……
柴房的尸体再加上乞丐的证词,佟举人的罪行立刻昭然若揭,而事情到了这一步,所有人看佟举人的眼神也全都变得不一样了,他不在是那个品德高洁的谦谦君子,而是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杀人魔!!
佟举人在清醒后得知自己的罪行已经暴露,既不承认也不否则……始终一言不发。当然,负责审案的大人自认为对付佟鹤林这种犯人还是颇有心得的,在他们看来像佟举人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只要稍一用刑自然就什么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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