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匕首的刺入，老道士的身体变得虚幻起来。
他看着顾渊，目光中带着冷冽的杀机。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一开始。”顾渊笑了笑。
“不……不可能，你沉浸进去了，你在慢慢遗忘一些东西，我能感觉到。”老道士的语气笃定道。
顾渊并不否认这样的说法。
因为妖瞳，他可以看破幻象。
但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并不是身处在幻象中。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仿佛置身另外一个世界。
这真的是幻象吗？
如果是幻象的话，为什么自己的妖瞳没办法看破呢？
更让顾渊感到奇怪的是。
为什么自己还会回到孩童年代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渊在长大，而原本的意识，似乎也没有那么清醒了。
可当老道士醒来的时候，他却感受到了一股炽热的能量，在自己的体内流动着。
猛然间，他清醒过来了。
当老道士的形象彻底消散时，顾渊也猛然睁开眼睛。
他伸出手，摸了摸胸口。
是李思明之前赠与他的佛珠！
佛珠散发出的光，映衬着顾渊的脸庞。
“又是你叫醒了我啊……”顾渊伸出手，轻轻摩挲着佛珠，脸上露出了笑容。
上次在鹿城妖域的时候，关键时刻，也是佛珠将顾渊唤醒。
这还真是自己的护身符啊！
环顾四周。
绯红色的光依旧笼罩着山洞。
而秋颂雅等人，也都躺在地上。
可奇怪的是。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竟然都挂着微笑。
等顾渊看到齐演的时候，却发现，齐演身上满是汗水，仿佛正在进行着某种抗争，表情狰狞扭曲。
“咦？”
齐演是这些人中最特殊的一个。
顾渊很快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因为，齐演已经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圈套，一直挣扎着想要醒过来。
他将脖子上的佛珠取了下来，旋即，佛珠绽放出了一道金光。
原本绯红一片的山洞，此刻仿佛变成了金色的海洋，一道道金色光纹如波浪般涌动着，慢慢依附在所有人的身上。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巨响却从洞口传来。
声波震荡，悬停在空中的佛珠，重新掉落到顾渊手心中。
他转过身。
看到的，还是那个老道士。
之前，顾渊看到的老道士，眼睛很明亮，白发白须，仙风道骨。
可现在，那老道士的眼神却给顾渊阴恻恻的感觉。
顾渊猜测，应该是之前在“幻象”里的时候，老道士还给他制造出了一种心理暗示，让顾渊觉得，面前的老道士看着就是好人。
而现在，顾渊已经醒了过来，这一层滤镜自然也就消失了。
“说来也奇怪，你好像能够直接盗取我的记忆，然后，随意修改，变成一个虚假的剧本……这是什么能力？”顾渊疑惑道。
老道士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顾渊的问题，而是盯着那颗佛珠。
“怪不得，可以从灵境中走出来，原来，是有高僧加持过的佛珠，是个好东西。”
顾渊皱着眉头：“灵境？”
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己所经历的是不是幻象，现在倒是得到了一个新的词汇。
灵境。
“术妖可用术，元妖具元神，那你有没有想过，灵妖为什么被称之为，灵妖呢？”老道士一边朝着顾渊走来，一边说道。
顾渊摇了摇头。
他还真没留意过这个问题。
只要他询问李思明等人，一定能够得到答案。
甚至，在网上搜一搜，都能出现结果。
可顾渊却从来都没有这么做过。
倒也不是他懒得问。
灵妖可都已经是S级的恐怖存在了。
顾渊认为，就自己这点实力，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灵妖这种恐怖的存在。
就像他从来不会思考京城一间大四合院的具体价格是多少。
反正这辈子和自己都没什么关系……
“每一个灵妖，都有缔造灵境的能力，而灵妖，又被称为，灵境之妖。”老道士继续说道，“不过，你能够从灵境中挣脱出来，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你的记忆……很特别。”
顾渊没有说话。
面对灵妖这样的存在，要说心里一点都不紧张，那纯属扯淡。
不过，自从成为超凡之后，顾渊的心理素质就已经提升许多。
想想第一次进入妖域时候，如果不是徐青枝的话，那些妖物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将顾渊活活吓死。
可现在……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嗯……挺尬的。
可奇怪的是。
顾渊并没有从灵妖的身上，感知到任何杀气。
就连之前那灵境，也有些莫名其妙的。
对方似乎更像给他植入某种观念，而不是想要将他杀了。
不单单是他。
秋颂雅等人，都活得好好的。
总不能说，面前的灵妖连斩杀他们的能力都没有吧？
此刻。
老道士已经走到顾渊面前。
“还有，你怎么就敢保证……你在灵境中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呢？”
顾渊笑了一声。
“你的灵境，是抽取我的记忆作为基石，可那个阶段的事情，我早就不记得了，你又怎么能够编造出来呢？我不记得我的父母，所以，你也没办法在灵境中模拟出，我父母的模样。可见，我忘记的事情，你是不可能知道的，对吧？”
老道士不以为然道：“我说的，可不是你的父母。”
顾渊有些惊愕。
“在想想……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呢？”老道士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顾渊皱着眉头：“你想影响我？”
“哈哈哈！”老道士大笑起来。
笑起来的模样，看上去有些癫狂。
可就在此刻。
一道白虹突然从外面涌了进来。
老道士想也没想，转身便是一拳，朝着身后白虹砸去。
一声巨响传来，整个山洞，又开始地动山摇。
与此同时。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顾渊耳畔炸响。
“叫醒他们！否则……他们将会成为灵境的养料！”
老道士眼神中绽放出了一道凶光。
“不知死活的东西……”
似乎是因为有人坏了自己的好事。
那道白虹，将老道士的身体直接卷了起来，硬生生将他拽出了山洞。
“叫醒他们！”
那个声音，又一次提醒顾渊。
语气万分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