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仑的倒下,除了阿卡拉反应过激以外,到是没有引起轩然大波,至少在这个家里没有,至于如果传到第三世界,让拉斐尔,以及熟悉加仑老头的那些守护者们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女孩们对加仑不是很熟悉,对于他对联盟的重要性,也没有太大实感,只不过看到这样一个苍老衰弱,身负重伤的老人,曾经是联盟的不世强者,任谁都会怜悯痛心。
却不会像我失去了力量,倒下去那样伤心欲绝。
至于我自己说实话,我到是很担心,很难过,加仑老头毕竟教导过自己,不像威克森爷爷,只是对我指明修炼的方向,算半个老师,加仑将他的毕生绝学都传授给了我,霸体,召唤融合,狂怒技巧,甚至是吊炸天的罪罚,如果这都不算老师,还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算是老师?灌顶传功?
回想起接受加仑老头教导的那些日子,我怀念之余,隐约还有些惭愧,那时候的加仑,给人的形象是一个研究学者,擅长研究生命能量和技巧招式等等一些偏门知识,还宣称自己在战斗方面并不是很擅长,由这样一个联盟前三强者说出口,脸皮之厚也是无出其右了,姜是老的辣,我要跟他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回忆了片刻,心里更加黯然,迷茫,索性不去想了。
现在的我,真有担心加仑的资格和余力吗?走五十步笑一百步罢了,不找回失去的力量和职业,我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加仑有什么区别?
房门吱呀一声,被毫不客气的推开,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身优雅绅士装扮的双尾,旋转着它的小手杖走了进来,目光四处打量,最后才落到我身上。
“你的闲情雅致似乎还不错。”它这样迟疑的说了一句。
这是一个空房间,没有任何家具,只有在房间中央,被我拜托维拉丝缝制了一个沙袋,装满沙子吊起来,在双尾进来的前一刻,我还在对着沙袋呼哧呼哧的挥拳。
“哪里,哪里,怎么能比得上活过千年,博学多识的双尾大人。”菜鸡训练被打断,我也毫不客气的挑挑眉头。
“你对我有意见?”
“我想博学多识的你,应该知道进来之前要先敲门。”
“我只是觉得以我们之间的朋友关系,已经没必要那么客气了。”
“不,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至少我们两个的朋友关系得重新定义一下,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当初抛弃了变成冰雕的我不管,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你还在惦记着这件事啊,和加仑说的一样,果然是个记仇的小气家伙。”
“论起记仇,应该没人能比得上你们这些猫吧。”
和双尾针锋相对的吐槽了一番,以消弭我们之间那一丁点久别重逢后的陌生感。
我和双尾的关系很熟吗?的确是,毕竟当初同患难过,虽然只是我单方面这么认为,但毕竟已经好几年过去了,又不是一见如故那种,多少会有些陌生感和距离感,不过这家伙到是一点都没变,让我渐渐安心下来,找回了当初的相处感觉,换言之,没必要因为它是大高手而改变态度。
所以,我觉得我该生气了,这家伙,当初竟然就这样抛下我不管,任由我被冻在那里,实在不讲义气。
“你的情况似乎不大妙。”它上下打量我几眼,问道。
“可别说你现在才看出来。”
“当然了,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问罢了,围绕在你身边的那些人,散发出的气氛。”猫胡子一翘一翘,双尾坦然说道。
看不出,这只猫妖还挺识趣的,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在女孩们面前的确是少提为妙,免得让她们伤心,现在,不想让大家看到自己菜鸟式的训练,才将包括维拉丝在内的女孩劝走,双尾才有机会来嘲讽一波。
“何止是不大妙,除了没有受伤以外,和加仑老师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你想不开了?失去活下去的念头了?”
“呸呸呸,乌鸦嘴。”我连忙大声咳嗽,生怕外面的女孩们听见,冲进来,抱着我不放,虽然被温香软玉抱着很舒服没错,但老是被她们这样担心,这样对待,也不是个办法。
我要自立!自强!
“谁说的,你没看见吗?我现在可是在努力修炼。”赤果上半身,弯起胳膊比了比并没有什么起色的二头肌,我硬着头皮,假装自己有气势。
“呃”双尾似乎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话,满脸的节哀顺变。
“你觉得这样有用吗?”
仿佛被戳破的皮球一样,我瞬间泄气,耷拉着肩膀盘坐地上。
“至少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你这种做法对了,就像你以前跟我说过的,叫闭门造车。”
我瞄了它一眼,看不出来,几年前说过的话还记得,这只猫妖对知识和文明的向往,可是一点都没变。
我心里绝对没有在想乘机灌输它一波奇奇怪怪的歪理知识这种想法。
“我也知道,但是无论有什么好办法,最低限度,我想我应该先恢复一点力量,甚至确认自己还能不能恢复力量,再做决定。”
说着,摸了摸毫无起色的二头肌,以及只剩下淡淡痕迹的腹肌,感觉好像有点成果,感觉又没有。
最差的结果,总不能变成中年啤酒肚大叔啊,还有头发,幸好没有在我失去力量的时候抛弃我,否则啤酒肚大叔先不说,地中海大叔就先跑不掉了。
什么时候,我竟然会开始操心这些普通人的普通烦恼了?
无力的仰躺下去,望着吊在天花板上,吱呀吱呀轻微晃动着的沙袋,似在嘲笑自己的拳头软弱无力。
啊啊,好想死啊,或许双尾刚才说的没错,这样的自己,真的能行吗?
不好不好,又消极了,想想那些温柔可爱的女孩们吧,哪怕是为了她们,我也得努力到最后一口气。
奋力坐起,可是随即传来的强烈肌肉酸楚,却让我呲牙咧嘴,再次倒下。
终究只不过是凡人之躯啊。
“真是狼狈,看到你这副狼狈的模样,我都不忍心责备什么的。”双尾的贵族小手杖忽然出现在视线上方,一晃一晃。
“责备什么?”我扭动着唯一能动的脖子,看向这只猫妖。
“比如说加仑好歹也是你的老师,这些天你只去看望过他一次,不是么?”
“看不出来,你和加仑老师是生死之交?”
“只不过是孽缘罢了。”双尾下意识做着捋猫胡子的动作,微微叹气:“到了我这个岁数,眼看着所剩无几的老朋友即将离去,反倒是越来越看不淡了。”
“你终于服老了。”哈哈一笑,我费劲的,两条胳膊反撑地面,缓缓坐起身,歇了会,拍拍屁股终于站起来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没那个必要罢了,如若他醒不过来,那我再怎么去探望也没用,如若他能醒过来,我也不想让这老头看到我这副虚弱的模样,他一定会嘲笑我的,哪怕比我还惨。”
对着沙袋狠狠挥出一拳,区区百斤重的沙袋,只不过是有气无力的晃动几下,给出这样的嘲讽反应。
“所以,我要乘着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先锻炼点肌肉,看能不能唬弄住他,毕竟,你瞧,他已经变成那副模样了,说不定一个老眼昏花,没发现我的糟糕状况,只有我嘲笑他的份,那岂不是赚大了?”
“听你这样的说法,你就那么肯定加仑能醒过来?”双尾惊讶而好奇问道。
“咦,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没,但是有这个意思。”
“好吧,那就当有这个意思,别问我为什么,只是第六感罢了,觉得他会醒过来,毕竟也是我们联盟的大强者,大英雄,虽然我是没听说过他的什么光辉事迹,总不会这样在昏迷中消逝,至少留点遗言什么的,比如说在哪座山哪片海域藏了宝藏之类的,按照小说里的套路。”
说到这里,我猛地一拍额头。
哎呀,别说埋藏宝藏什么的,加仑老头本身不就是一座宝藏吗?活了千年,我就不信他的物品栏里没点好东西,当然,前提是他还能打开物品栏。
“你这小子,脑洞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双尾无奈摇头,手杖往身后一收。
“不过,我不看好你现在的举动,你想从头开始吗?太难了。”
“别光说我。”我不想和双尾讨论这个问题,自己都没有丝毫把握的事情,说了只会打击更大。
“你呢?打算怎么样?”
“我?你指的是?”
“如果你能留在教廷山,我不介意给个村长老你做做,第二把手哟。”我不怀好意的瞄着双尾,语气诱惑。
“我可没这个打算,不会在教廷山逗留太长时间。”双尾的两条尾巴在左摇右摆,做思考状,随即开口。
“千年了,老朋友越来越少,扳着手指都能数过来,我只打算送加仑最后一程,然后选择离开。”
气氛沉默下来。
无论加仑最终能不能醒过来,但是,他命不久矣这个事实,是绝对不会改变。
“不知道天使那边”我抬头看了看。
“虽然我不是很了解天使,但以现在的形势来看,你还是别抱什么指望比较好。”
“你又懂形势了?”
“没办法,被加仑这家伙带着在地狱世界兜了好久,就算不想了解,无意中也知道了一些东西。”
“这些年联盟发展势头太强了,不仅天才辈出,又联合了几大种族的力量,天使怕是不会很乐意看到太过强盛的联盟吧,别这样瞪我,这不是我说的,是加仑说的。”
又是几拳挥出,沙袋不情不愿的摇晃起来。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我喃喃自语。
“或许,这就是某些人想要的结果。”
联盟有八个职业,有吾王,有小幽灵,有莎尔娜姐姐,有十二骑士传承者,少了我,少了加仑,很平衡。
“其实加仑一直在劝说我加入你们。”
“哦?”我来兴致了,腿毛仙人还兼职了一回皮条客?
“说实话,我并不看好你们,现在的教廷山,七巨头随便来一个,就能轻松捏死。”
“你到是真说了大实话。”
“所以,我没办法带着我的族人们来送死。”
“我理解,说起你和你的族人,难道在夜魔领地旁边的沼泽区域,就是你的地盘?”
“没错,你去过?哦,我记起来了,你应该去过,前往夜魔领地的时候恰好路过了我的地盘,对吧,我在夜魔领地那儿隐约闻到了你的气味。”
“你的猫鼻子是有多灵?”
和双尾聊起这件事,确认是我们离开过后一阵子,它和加仑才晃悠悠的来到夜魔领地,我不禁吐槽,这到底是猫鼻子还是狗鼻子?
又聊起了那只奇特的老猫怪村长,聊起了它被加仑老头拖着去寻找贝利尔的宠物的经历。
“他和贝利尔的宠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听你的说法,好像自认识加仑老师以来,他就一直在做这件事。”
“你不是觉得加仑会醒吗?到时候问当事人去吧,更加清楚,他并没有告诉我,我只是从只言片语中猜测到一些东西,不一定准确,而且这涉及到加仑的隐私秘密,万一他不乐意告诉你呢?我可不想当告密者。”双尾耸耸肩,出乎意料的口风严密。
“那换个话题,你当时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和实力跟在我身边,可别说只是兴致使然。”
“这个嘛其实的确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当然也有其他原因,只是嗯”双尾吞吞吐吐,试图蒙混。
它可不想说实话,说这是贝利尔指使它这么做的,哪怕自己是被威胁逼迫,不得已做出的艰难选择。
虽然眼前这小子,看着好像已经振作起来,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双尾那敏锐的猫直觉能察觉到,一旦再提起贝利尔这个名字,对方肯定会炸毛。
甚至乎会一时脑热和自己断绝关系,然后被赶出教廷山,所以这种时候只能来点温暖人心的善意谎言,含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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