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无论是手术,还是科研,开始就是巅峰。
杨平也是没有办法,需要节约时间,不可能在手术上故意做出长长的学习曲线,在科研上更不能为了让人觉得合理,故意磕磕碰碰,拉个三年五年。
有鹰的翅膀,还像母鸡一样扑腾,不是智商有问题,就是人品有问题。
这堂课的内容是全新技术,尚处于临床实验之中。
所以课堂的互动不会太多,因为能够听懂,能够理解的人不会太多。
但是并不影响这些年轻医生们,在课余时间按照自己的理解私下讨论。
金博士比高主任晚十多分钟到,进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座位,只能站着听,找到合适的视角也比较困难。
不过很快,金博士凭借在年轻医生中的声望,获得一个边角位置座位。
创伤骨科也有一部分嵴柱骨折的病人。
这一部分病人是创伤骨科与嵴柱外科重叠的病源。
在病源比较紧张的医院,如果界限划分不清,通常两个科室会为了争夺病源会剑拔弩张,大胆出手。
关乎饭碗的事情,兄弟父子都会反目成仇,何况一家医院的同事。
病源,就是病人的来源。
顶尖医院无需考虑这个问题,但是一般医院,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有病人,才有收入,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
公立医院其实财政拨款非常少,少到忽略不计,基本属于自负盈亏的单位。
公务员的工资全部由财政拨款解决,但是医生的工资几乎全靠医院自己挣钱支付。
所以在这个经济逻辑下,如果没有病人,或者病人太少,就没有收入,就面临发不出工资的困境,对于公立单位,不能说倒闭,但是实质上处于类似倒闭的状态。
这样看来,科主任为了争病源,掀桌子干一架也不是什么怪事。
在三博医院,大骨科的病源已经不是考虑的问题,所以嵴柱外科与创伤骨科重叠的病人,没有划出界限。
嵴柱骨折的病人,谁收就谁治,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金博士这种万年主治,对晋升职称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是对医术的追求,他可从未停止脚步。
韩主任周末无事,探头看一下示教室,挤在门口的,不管是研究生还是实习生,都自动让开,靠近门口的医生,看到韩主任的,都主动让座。
韩主任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破坏气氛,同时也不客气,拣个好位置坐下来,慢慢听。
嵴柱外科的秦主任,一直没有出现。
反倒他手下的文博士出现在听课的人群中。
关节外科的人始终没有露面,彷佛在几大亚专科里,存在感最低。
杨平还在上面讲,大家在下面认真听,一些新东西现在听不懂没关系,记下来,以后慢慢琢磨。
台上讲课的人,都有一个坏习惯,一旦开讲,滔滔不绝,慢慢就失控。
而教授和领导这两类人症状尤其严重。
常常在学术会上,说好的十五分钟,说着说着,大脑兴奋,抑制不住,停不下来,主持人只好不停的按铃提示:注意时间!
教授还好说话,听到提示,脸皮厚的说:两分钟,再多给两分钟。
脸皮薄的草草结束演讲,所有的兴致强行塞回肚子里。
但是领导就不一样,领导演讲,谁敢按铃说注意时间?不仅不能按铃,还要认真地做笔记,装作认真地听讲。
这就像高速公路如果一直是直的,不管驾驶员多么专注,开着开着容易打瞌睡。
领导开会,下面打瞌睡的一大堆,原因就在这里。
杨平不一样,杨平是罕有的没有演讲兴奋症候群的讲者。
讲完的时候,屏幕上一条孤零零的嵴柱悬浮着,众人才醒来,研究结束。
台下的人不乐意,觉得时间太短,刚刚渐入佳境,体会到其中的意思,现在居然结束了。
剩下是提问和讨论时间。
杨平站在讲台上,等待大家的提问。
宋子墨手里拿着话筒,在行间走动,领带飘飘,随时将话筒递给提问的人。
有人开始举手,宋子墨将话筒递过去。
韩主任看着讲台上的杨平,微微点头,颇有此生无憾的感觉。
博士不在多,一个足矣!
在大家嘈杂的讨论声中,韩主任悄悄地离开会场,这时,在电梯口碰到姗姗来迟的秦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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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特的黑啤提神作用不错。
凌晨四点多,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课件储存在论坛的资料板块,奥古斯特调阅出来,反复观看,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如果不是苦修中文,现在进不了这个神秘的论坛,更不能与他们交流,也看不懂这些课题。
现在的奥古斯特,看到每一个汉字,都会觉得里面藏着神秘的信息。
如果亲自去中国,亲眼见一见临床实验成功的病例,那么公爵老兄的儿子,自己那个挂名的侄子,就有救了。
“分散形变,维持稳定,保证牵张,这是教授的截骨三原则。”
高桥虽然主攻创伤骨科,但是他如果要接手藤原的位置,就必须是一位骨科全能者。
所以,在嵴柱方面,高桥也下了很大的功夫。
加之良好的汉语基础,让他总结起来如鱼得水,使用十二个字总结截骨的核心原则。
最后高桥打出:“真是神奇,真是神器!”
“分散形变,所有每个椎骨都需要截骨;维持稳定,所有前柱中柱和后柱,尽量截骨选择在后柱,如果必须在前柱和中柱截骨,尽量保留后柱的稳定性。”
“大架子是粗调,小架子是微调,而且在整体矫正基础上,每一处的矫形是独立,这么多截骨处,这样避免某一处的牵张成骨出现障碍,而影响其它的进度。”
“对呀,这种健康骨组织,血运丰富,只要操作得当,不操之过急,牵张成骨很少有失败的,即使有某一处真的失败,其他处可以等它,或者将这一处抛弃,其它部位继续前进,也不影响矫形的进程。”
“终于明白。”
“第一个国际临床实验基地,非纽约特种外科医院莫属。”嵴柱外科的罗沙骄傲地宣布。
他已经在罗伯特的帮助下,做了大量准备。
无论是病源,还是医疗法律与伦理程序,他都做好准备。
躲在屏幕后面的高桥露出不屑的冷笑。
“我们准备不足,只能等下次。”
笑到最后的,从来不是最骄傲的那个。
阴险的家伙!
罗伯特心里骂道,明明日本人准备非常充分,确假装准备放弃。
“看来,我落后了,但是诸位,我会努力。”
奥古斯特认为,德国人虽然入会最迟,但是背后有公爵庞大的财力与坚定的决心支持,获取这个机会的可能反而最大。
“公爵基金”庞大的财力,在全世界范围内进行医学科研,不是一两个医院,或者一两个学术组织可以较量的。
“奥利奥?时间确定没?”
“已经确定,一周后!”
“我们同一天到?后续多联系。”
奥古斯特除了来三博进修,将代表“公爵基金”与杨平进行第一次对话。
或许,可以打开一扇合作的大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