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元桂芳能够越过诸多限制发起通讯感到惊讶,但固有印象就在这里,林平真也没想太多。
他本能以为对方发来的讯息估计也是老一套的东西,美其名是情报,实质上却是骚扰。
好不容易脱身了,林平真一心想要带着宁夏离开这片山脉, 按说也应该走得越快越好,却最终因为一波不明由来的兽潮临时止步。
其实不过一处兽潮而已,这偌大的山脉不至于第二条通道都找不出来,那边总不会这么巧也有兽潮拦着罢。
但最终两人却改变主意,决定转道先跟大部队汇合。
因为林平真最终还是看了元桂芳发送来的讯息,其中却透露了一个令人细思极恐的讯息。
——她此刻正混在禀诚真人的队伍当中。
林平真无法形容自己获知此事后的心情, 震惊、怀疑、质疑又迅速凝成某种清晰完整的猜疑, 最终定论。
禀诚真人说他一直都与外界联系, 甚至还传达了师尊的具体指令。但元毓华却道,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联系上宗门那边,自降落山脉就像是被完全隔绝失联了一样。
禀诚真人说一度联系不上他这边,或可能是他的通讯法器出了问题,可为什么……元毓华却能畅通无阻地与他联系上。
这些讯息送达时候先后不一,有两条甚至在他构建灵网谋求生机最紧张的时刻发过来的。所以根本不可能说什么联系不上,亦或者说出问题的根本就是禀诚真人的通讯器出问题。
然方才一番沟通试探当中,对方亲口跟他说对外通讯并无任何问题,甚至还向他展示通讯法器的记录……如此根本就是前后矛盾,逻辑混乱不能自圆。
可见肯定有人在撒谎。
以他为标自衡的话,要不就是元毓华在撒谎,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危言耸听,要不就是禀诚他才是那个嘴上没句真话的人。
而林平真方才一来便发现了元毓华,对方确如其所言藏身于禀诚真人的队伍当中。其也确实在不同时间段给他发送了时间定点的信息——也皆可一一映证。
所以……谎话者便只可能是另一个人。禀诚真人,他到底为什么要隐瞒与他的联系情况?又为何明明在联系不上外部仍然宣称能够与宗门长辈取得联系,并且具体造假到指令。
那便只能是他想要达到一个目的。在他们挣扎于血冠蛇的围攻时,假装接收不到他们的求助信息……又在他们逃生与之汇合的时候谎称接收到来自宗门长辈的指令……
如此种种都指向一个目标指向——对方或许想要将他们永远留在这片山脉当中。
所以谎称没有接收到他们的求助信号, 所以谎称宗门那边会派遣元婴真君前来接应以安他们的心, 所以想尽千方百计将他们引入这片看似很安全的地带。准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表演”吸引他们全部注意力,然后打算趁乱将他们一击必杀。
林平真取出通讯法器,当着禀诚真人的面甩了甩,面露讥讽:“想来我这通讯法器师兄定然费了不少功夫调度罢。我记得此物是在五年多以前特制而成的,好像便是玉藤长老亲身操作炼制的。足足有五年啊……诸位也是多有费心了。”
禀诚真人面露意外:“清辉师弟果然不愧是师尊看好的继承人,当真是冰雪聪明。不过露出一点细枝末节的线索,你便已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么多线索。不过你倒是猜错了你这个通讯法器可是从十年以前便着手炼制的,可使了好大的劲儿才避过师尊的眼线干干净净送到你手里。”毕竟他清楚自己的师尊玄阳真君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物。
闻言林平真面色愈黑沉。居然是十年,当真是好深的心思,居然从那个时候起便谋划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夺了他的性命……
他竟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招人恨了。明明这些年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也从不愿意轻易得罪什么人,可怎么最后也还是招了别人的眼,教人这样呕心沥血地想法子杀掉他。
“不明白自己哪里开罪了我?”禀诚真人轻笑道:“你是想要问我这个罢。”他神色悲悯,满脸慈和之色,看竟似是一个多么的慈悲的人。
但他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轻佻且轻慢,一手执着短剑横上横下比划,一手以指肚漫不经心地去拨弄,仿佛在玩弄什么小玩具一样。明明只是一个比较收的动作,但对面站着看的人们却有种随时会被对方的短剑刺穿的错觉。
攻击性和挑衅感很强。
计划很简单,过程也很多变数,但胜在各方面时机都刚刚好,若不是有这么多对照数据,林平真大概真的可能会中招。
即便他最后能察觉出不对来,也未必能够这么快筛出问题人物来。
问题就在,对方没想到林平真会悄悄带了宁夏过来。
———立刻替换——————
林平真取出通讯法器,当着禀诚真人的面甩了甩,面露讥讽:“想来我这通讯法器师兄定然费了不少功夫调度罢。我记得此物是在五年多以前特制而成的,好像便是玉藤长老亲身操作炼制的。足足有五年啊……诸位也是多有费心了。”
禀诚真人面露意外:“清辉师弟果然不愧是师尊看好的继承人,当真是冰雪聪明。不过露出一点细枝末节的线索,你便已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么多线索。不过你倒是猜错了你这个通讯法器可是从十年以前便着手炼制的,可使了好大的劲儿才避过师尊的眼线干干净净送到你手里。”毕竟他清楚自己的师尊玄阳真君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物。
闻言林平真面色愈黑沉。居然是十年,当真是好深的心思,居然从那个时候起便谋划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夺了他的性命……
他竟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招人恨了。明明这些年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也从不愿意轻易得罪什么人,可怎么最后也还是招了别人的眼,教人这样呕心沥血地想法子杀掉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