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注意到了吧?”灰原哀凑到柯南身边,低声道,“她在频繁地打量我们。”
柯南还没有说自己在值班室的发现,觉得这里也不是交流的地方,只是正色点了点头。
立原冬美看着一群孩子可爱,忍不住笑着问道,“小朋友,你们几年级了啊?”
柯南和灰原哀警惕看去。
三个孩子倒是没什么防备心,笑着回应。
“一年级!”
“一年级啊……”立原冬美想到立原冬马也是一年级那年出事,眼里闪过一丝伤感,很快又打起精神,对元太笑道,“既然已经一年级了,那就要有自制力,不可以逞强做自己做不到的事了哦!”
柯南把立原冬美的反应看在眼里,脑子里又思考起来。
刚才那个表情,是难过吗?
为什么?
还有,说‘不可以逞强’、‘自己做不到的事’,是在警告或者提醒他们什么吗?
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进村子之后,就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盯上了,这个滑雪场里有工作人员是对方的同伙。
那个盯上他们的人,会是那个给朝仓先生寄恐吓信的人吗?
在柯南走神期间,立原冬美也跟三个孩子互动完,送一群人出医务室。
柯南落在队伍最后面,左思右想,还是脱离了队伍,悄悄走向医务室。
这位冬美小姐可能知道些什么,而且看起来没有恶意,说不定可以直接问问。
“我不太确定是不是他们,所以……”
本该只有立原冬美的医务室里,传出立原冬美跟什么人说话的声音。
柯南止步,贴墙站在门外偷听。
“那应该是他们没错,不过少了一位中年先生……你知道他在哪里吗?”立原冬美站在医务室里,背对着门口打电话,“是吗……我大概半个小时后会回去吧……他们吗?他们已经走了……真是一群可爱的孩子呢……”
柯南悄悄探头看了一眼,又迅速缩回头,低头皱眉思索。
又是打电话跟什么人沟通?
喂喂,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位冬美小姐和值班室人员的共同点,一是似乎认识他们、会格外注意他们,二是向某个人打电话汇报他们的动向。
如果对方是那个寄恐吓信、炸隧道的犯人,那么这个村子里很可能潜伏着很多同伙。
他突然想起曾经被一个村子大部分村民围攻的经历,如果池非迟在的话,他们打起来的胜算还能高一点,但……
不对不对,就算池非迟在,还是得弄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为什么监视他们、手里有没有危险武器。
而池非迟不在,缺少一个主战斗力,他们就更要小心。
“小弟弟……”
上方传来男人的声音。
柯南抬头,看清上村阳一那张逆光的脸之后,吓了一跳。
被发现了!
还是对方的同伙……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上村阳一低头看着眼前贴墙的眼镜男孩。
“呃,我刚才离开医务室的时候,东西掉在这里了,”柯南露出一脸天真的表情,“所以回来这里找……”
“天快黑了,跟你的同伴赶紧回去吧,不要一个人乱跑,不然说不定会遇到危险的!”
上村阳一板着脸说完,进了医务室。
“是。”柯南应声后,转身往阿笠博士等人离开的方向走。
第一次见他,在值班室,这个男人还一副温和的模样。
第二次见他,在医务室外,这个男人就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两副不同的面孔,必然有一副是假的。
难道是已经怀疑上他了吗?
不,这个男人之前说‘只是小孩子’,现在好像也没有怀疑他的样子,看样子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只是态度恶劣了一点。
‘说不定会遇到危险’这句话,是在恐吓他?警告他?
……
医务室里,立原冬美探头看着门外,“怎么了吗?”
“是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上村阳一转头看了看门外柯南离开的背影,“他好像掉队了。”
“那个孩子啊……”立原冬美有些无奈地笑着提醒,“你刚才说话那么严厉,会吓到小孩子的。”
上村阳一笑了起来,又恢复了之前的爽朗模样,“就是要吓唬吓唬他啊!他一看就是那种喜欢乱跑的孩子,我之前在值班室的时候,他就一个人离队跑到值班室,他身边那些人好像也没有发现,也难怪池先生不放心,在不熟悉的地方,一个小孩子到处离队乱跑太危险了,我要是不吓唬他一下,他怎么会乖乖跟着大人呢?”
“难为你冷下脸来当坏蛋了,”立原冬美笑着调侃,又说了元太吃撑到医务室的事,感慨道,“是一群可爱的孩子,但是也很淘气……”
“我当年可比他们淘气多了,”上村阳一哈哈笑了笑,“对了,冬美姐,池先生他们现在在吾胜家里,我一会儿也要过去,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去吾胜家吃晚饭……”
立原冬美犹豫了一下,“我还要回去看冬马,而且山尾回来了,我跟水树他们约好了,晚上在山庄里聚一聚。”
“也难怪,你们几个人已经有八年时间没有坐在一起了吧?”上村阳一有些感慨,“那我一会儿跟你结伴回去吧,等送你回家,我再去找他们,我会跟吾胜和池先生说一声,他们应该也能理解的!”
……
北泽山庄。
柯南一群人回来之后,发现毛利小五郎没有在房间里。
毛利兰打电话去问,得到的回答也只是‘在热情村民家里吃晚饭、不用等我’,听毛利小五郎的声音醉醺醺的,还叮嘱不要喝太多。
柯南觉得毛利小五郎突然能混得跟村民混到一起喝酒这件事有点奇怪,但又不能确定会不会是毛利小五郎遇到特别聊得来的人,加上毛利小五郎也不像有危险,也就没有急着出去找,借着吃饭的时机,悄悄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越水七槻和灰原哀。
三个人结成了联盟。
这个村子很奇怪,牵扯到的村民不止一两个,一定要打起精神来,注意寻找真相,加倍小心!
饭后,一群人到了一楼大厅。
越水七槻跟着铃木园子、毛利兰去选购纪念品,整理着目前掌握的信息,有些心不在焉。
毛利兰见越水七槻拿着一个木雕,明显是在走神,看了看挑纪念品挑得忘我的铃木园子,上前关心道,“七槻姐,你有心事吗?”
越水七槻回神,尽量表现得像没事人一样,“没有啊。”
“是吗?可是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滑冰场的时候也是一样,”毛利兰看向架子上琳琅满目的纪念品,“你是不是……在想非迟哥?”
“没……”越水七槻下意识地想否认,不过看到毛利兰神色惆怅,没有再否认下去,下午在滑雪场她确实一直在走神,除了在意暗中注视的目光,也是在想池非迟,“只是……看到可爱的雪雕,会想他没有看到太可惜了,看到那么美的雪景,会希望他也能看到,看到那么热闹的气氛,会想着他是最应该来感受一下的人,看到大家玩得那么开心,会想他一个人在东京会不会很孤单,你……不会吗?”
“也、也会吧。”毛利兰小声承认。
“所以我有点愧疚,为了不让他跟过来、不让知道我们结伴来这里,我昨晚都没有跟他好好聊天,今天也没有联系他,”越水七槻看着手里的天鹅木雕,越想越觉得愧疚,“其实我们应该直接告诉他的吧?最好的解决办法不是隐瞒,而应该把我们担心他咳嗽的事说清楚,让他理解我们的想法和顾虑……”
毛利兰想起神神秘秘就不见了的工藤新一,伸手握住越水七槻的手腕,“没错!”
越水七槻惊讶抬头,看着毛利兰神色严肃的脸。
“我也觉得这样很不好,这么丢下他一个人,他说不定会胡思乱想,感觉自己被丢下了……”毛利兰发觉自己反应太大,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但还是鼓励道,“去给他打电话吧,七槻姐,不然你也不会安心的,而且要买礼物的话,还是问问他喜欢什么会比较好吧?”
“也……也对,”越水七槻看了看手里的木雕,觉得找到了支撑行动的理由,把木雕放回架子上,见四周吵闹,往门外走去,“我去打电话……”
毛利兰笑了笑,看着一家子的纪念品,又叹了口气。
七槻姐是因为把非迟哥丢在东京,而没法分享自己想分享的事物,她是想分享也找不到新一在哪里。
新一是大猪蹄子,不过买礼物是得问清楚比较好,不然买了不喜欢不是浪费了吗?嗯,等七槻姐打完电话,她也去打个电话吧!
山庄门外,路边积雪洁白,树枝上缠绕的灯串璀璨。
越水七槻出门后,也没有想到夜里会有这种景观,走到露台上,双手撑着木制扶栏,看着沿街道排开的火树银花。
黑夜里,每一点亮起的光亮就像星子,又像一只只萤火虫,在黑暗中汇成了一团一团。
那些光亮似乎又比天空中的星星明亮一些,毫不吝啬地把光亮洒在的白雪上,自己周围也笼罩着白蓝的朦胧光晕。
105号房间没有亮灯,玻璃门后,池非迟看着越水七槻站在扶栏前的背影,放下了右手里的手机。
他家老师喝醉了,还躺在森下吾胜家里呼呼大睡,他是想到这里的灯景不错,才赶回来看看越水吃完晚饭没有。
琢磨着要不要发信息让越水出门,让越水为灯景惊喜一下,没想到越水自己就出来了。
这样也好,灯景他昨晚就看过了,今晚可以看看有越水的灯景……
越水七槻看得入神,根本没察觉到身后的视线,片刻后,才想起自己要给池非迟打电话,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嘟……”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