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闵罡连忙叫住了他，“阁下若是可以饶我一命，我愿奉你为主，加入鸿蒙宫，为阁下驱使，助你一统四域，完成鸿蒙圣主未尽的大业……”
    这时候的闵罡，求生欲很强。
    “呵，鸿蒙宫么？”
    青年轻笑了一声，脸上表情忽然变得凌厉，“你不配！”
    三个字，像是给闵罡宣判了死刑。
    未等闵罡多说，便见青年大袖一挥，阵盘直接飞入了鼎中，下一秒，青年收起大鼎。
    青年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下一秒，凭空从洞府中消失。
    ……
    ——
    地球。
    陈牧羽又刻意的将地球所在小世界从他的脑海世界中搬运回了鸿蒙世界。
    毕竟，他的目的是为了引杨明出现，如果地球在他脑海里，杨明怎么可能回得去？
    虽然没有异界之门的钥匙，但是陈牧羽可以通过系统偷渡，回鸿蒙世界是很容易的，根本用不着走门。
    地球所在世界被安放回了原位。
    青山县，第二医院，妇产科。
    杨水在产房门外焦急的等待着，走廊里也来了不少的亲友。
    楼梯口，杨水都不知道抽了几支烟了，烟屁股丢了一地，心情忐忑，手脚都不知道该朝哪儿安放了。
    杨亮在旁边坐着，抬头看了看自己这个爹。
    老实，憨厚？
    人长得其实也还行的，就是气质没被提起来，穿着个印着某猪饲料品牌的的背心，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洗头了，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多少有那么一点猥琐。
    和他印象中的那个老爹，压根就对不上号。
    扭头看了下产房，杨亮感觉太奇妙了，这种感觉真的是奇妙，自己居然在等着自己出生？
    旁边，陈牧羽和杨水聊着天。
    或许杨水根本不会意识到，陈牧羽带回来的这个青年，会是他的儿子。
    “水哥，别急。”
    “我不急，我是激动。”
    “当爹了，是该激动。”
    “嗯。”
    杨水点点头，说不急，他其实也急，或者说，担心。
    “孩子名字起好了么？”陈牧羽问道。
    这时候，杨亮抬头往杨水看了过来。
    杨水点了点头，“起好了，我爹起的……”
    他爹，后爹，王老幺。
    “叫什么？”陈牧羽问道。
    杨水道，“如果是男孩儿的话，就叫杨亮，前途明亮的意思，如果是女孩儿，就叫杨悦，愿她开心喜悦……”
    “嘁……”
    杨亮在旁边发出了一声嗤笑。
    显然，他觉得杨亮这个名字土气，很土气。
    为什么不叫杨前途，为什么不叫杨明亮，为什么就要叫杨亮？
    杨水回头看了杨亮一眼，有几分不悦，“小羽，你这朋友，似乎不太礼貌……”
    陈牧羽哭笑不得，“不是不礼貌，他也叫杨亮……”
    “哦。”
    杨水恍然，赶紧道，“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杨亮愕然，或许他没想到杨水会给他道歉。
    “那要是双胞胎呢？”陈牧羽又问道。
    “双胞胎？”
    杨水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要是双胞胎，人家医生早告诉咱们了，咱家可没有双胞胎的基因。”
    “不是双胞胎？”
    听到这话，陈牧羽却是愣住了。
    目光往杨亮看了过去。
    杨亮也整个傻住，像是听错了一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妈……不，你说，就一个？”
    杨水却是被他那激动的模样给吓住了。
    “有什么问题么？”
    杨水往后退了一步。
    杨亮醒过神来，转脸和陈牧羽对视，此刻，他也是懵的。
    他和杨明是同胞所生，怎么可能只有一个。
    而且，看这架势，杨水连杨明的名字都没有准备。
    这和杨亮的记忆是完全不同的。
    陈牧羽给他传音，示意他淡定，杨水这人马虎大意，搞错了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这种可能性是极低的。
    首先，产检是不会有错的，从一开始，是不是双胞胎就应该有检测出来，杨水身为孩子爹，没理由不知道。
    此外，杨水这些人，基本上都被陈牧羽或多或少的提升过修为，神念一扫，大概也能清楚。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的确让人感觉诡异。
    ……
    就在这时候，产房的门开了。
    一群亲友都围了上去，杨水也是连忙把烟头一扔，往产房门口跑去。
    护士推着孩子出来，陈牧羽和杨亮都过去看了一眼。
    的确，只有一个。
    男孩，名字也已经确定，杨亮。
    ……
    “羽叔，这怎么回事啊？”
    楼梯口，杨亮有点懵了，像是有些怀疑人生，明明他是有一个同胞大哥的，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
    “你别急。”
    陈牧羽捏着下巴思考着，“你好好想想，会不会是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怎么可能，我和我哥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可能出现问题？”
    杨亮摇了摇头，“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的出现，影响到了历史，蝴蝶效应，我哥没了？”
    “你们是同胞所生，你哥没了，你还能在？”
    陈牧羽并不这么认为，“而且，你还保留着对他的记忆，也就是说，他是存在的……”
    杨亮想了想，“你说，会不会，我哥是抱来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吧。”
    陈牧羽深吸了一口气，“这段时间，警惕一些，也许，杨明在这事上做了什么手脚，他随时都有可能现身……”
    说到这儿，陈牧羽停住了。
    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名青年，黑衣青年。
    同一时间，杨亮也看见了那人。
    杨亮瞬间呆滞。
    他来了。
    杨明。
    这一刻，两人呆在原地，空间仿佛凝固。
    青年漫步往楼梯口走来。
    距离两人三五米的距离，停住了脚步。
    “哥？”
    杨亮带着几分错愕，脱口而出。
    杨明的目光在杨亮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落在了陈牧羽的身上。
    极道杨明。
    再一次和极道见面，竟然会是这般的境遇。
    “羽叔！”
    杨明开口两个字，把陈牧羽给整尴尬了。
    不久之前，这家伙还收陈牧羽为徒呢。
    这会儿，角色便转换了，从师父变成侄子了。
    陈牧羽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在杨明身上审视着，和杨亮比起来，杨明要沉稳多了。
    虽然两人都已经圣主境，而且杨亮的修为还要高上一些，但是，给陈牧羽的感觉，杨亮似乎还没长大，心智并不是特别成熟。
    伸手不打笑脸人。
    陈牧羽微微点了点头，“你来这儿，做什么？”
    杨明微微一笑，“难道，羽叔不是想见到我么？”
    陈牧羽一滞。
    “这怎么回事，你能解释一下么？”
    陈牧羽指了指病房的方向，杨亮刚刚出生，但却没有杨明。
    现在，能解答这个问题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杨明他自己了。
    杨亮往陈牧羽旁边站了站，也有些防备的看着杨明。
    杨明摇了摇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羽叔，咱们换个地方聊吧。”
    ……
    医院二号楼，天台。
    风吹的杨明的衣服猎猎作响，便是这个男人，曾经主宰着整个鸿蒙世界。
    “哥，为什么有我没你？”
    杨亮有些迫不及待，急于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明明就是同胞两兄弟，为什么老妈只生了他一个？
    他和陈牧羽都感觉非常的诡异。
    杨明看着杨亮，许久，开口道，“这不奇怪，因为，从一开始，就只有杨亮，而无杨明……”
    杨亮呆住，这叫什么解释。
    “你把话说清楚一点。”杨亮的情绪有些波动。
    杨明摇了摇头，“我的傻弟弟，因为，杨明就是杨亮，杨亮就是杨明呀。”
    “什么？”
    这话让陈牧羽都懵了，杨明就是杨亮，杨亮就是杨明？
    看了看杨亮，又看了看杨明，这俩是同一个人？
    “无稽之谈。”
    杨亮斥责了一声，“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你们应该听说过鸿蒙圣主吧？”杨明忽然转移了话题。
    陈牧羽挑了挑眉，“你想说什么？”
    “鸿蒙圣主，留有传承，机缘巧合，被我继承，而这套传承之中，有一套功法，名叫《分魂入圣功》，其实，也就是一套修炼分身的功法，只不过，这套功法所修分身与其他功法不同，修炼出的分身，并无本尊和分身的区别……”
    “对了，据我所知，鸿蒙宫也有这门功法的传承，现在的鸿蒙宫宫主，也继承了这门功法，只是他继承的并不完整，虽然修炼出了不少的分身，但是，能打的，并没有几个……”
    他说的，是牧甲。
    牧甲的确分身满天下。
    陈牧羽没有打断他，由着他继续的讲着。
    杨明继续道，“鸿蒙圣主在世时，境界已经到了圣主境极限，这门功法，是他为了尝试突破更高境界而创的，分身自行修炼，均达到极限之时，合二为一，以期超越极限……”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其实是你的分身？”杨亮有些不可置信。
    杨明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我说过，你我并无本尊和分身的区别，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是本尊，我也是本尊，你是分身，我也是分身。”
    “无稽之谈，无稽之谈。”
    杨亮有点不敢接受杨明所说的一切，“你在说谎……”
    “我有没有说谎，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杨明对此并不在意，“你我本是一体，只不过，我承载了过多的负面情绪，不像你，从小陪在爸妈身边，所有人都众星捧月般的围绕着你……”
    杨亮完全呆滞，他实在无法接受这般的说辞。
    “鸿蒙宫在找你，你知道么？”这个时候，陈牧羽问道。
    什么分身不分身的，似乎并不重要。
    杨明点了点头，“知道，不过，这帮人，居心叵测，在没有绝对自保的力量前，我是不会和他们接触的……”
    “我见过牧甲，我就是鸿蒙宫的两位宫主之一，确切的说，是和他的分身接触过，也如你所说，此人的分身，多到超乎想象，其本尊的实力，只怕……”
    “呵！”
    杨明笑了一声，“他虽然获得了鸿蒙圣主的功法，但是，恐怕他获得的功法并不完整，一味的求多，已经走进了误区，我现在怀疑，他找我，只是为了我手中完整的功法而已……”
    说到这儿，杨明的目光落在陈牧羽的身上，带着几分戏谑，“羽叔，你去到域外，也已经不少时间了，还未破道，呵呵，让我有些意外……”
    陈牧羽脸皮微微抽搐，这是被鄙视了？
    杨明道，“域外即将大乱，到时候，圣主境都自身难保，圣主境以下，呵呵，羽叔，你得努力了……”
    “你想干什么？”
    杨亮立刻问道。
    生怕杨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杨明道，“我的目的，始终只有两个，一个是复活杨悦，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成，所以，现在，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或者说，我们要做的……”
    杨明看着杨亮，“继承鸿蒙圣主的遗愿，一统四域，成为四域真正的主宰……”
    “这是天鸿圣主和鸿蒙圣主都没有完成的事，你能完成？”陈牧羽问道。
    杨明笑了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杨亮道，“现在的域外四域，早已安定多年，你何苦去打破这种宁静，那要增加多少杀戮，多少无辜生命因此陨落？”
    杨明道，“我知道，你心地纯良，但是，我不希望圣母心出现在你的身上，修士，无论域外还是域内，都是夺天地造化而生，没有任何一个是无辜的，天地要取回造化，那么，该他们死的时候，他们便不该有任何的怨言……”
    一番话，说得杨亮呆滞，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
    “你在域外，搞风搞雨，我管不着，但是，不能影响到这一界！”
    陈牧羽向他说明了自己的底线。
    “放心！”
    杨明微微一笑，“羽叔发话了，我哪里敢不听，不然，我也怕未来的羽叔，穿越而来，一掌将我拍死了！”
    “门在哪儿？”
    陈牧羽问道。
    杨明道，“在我手里，但是，具体在什么地方，羽叔也不必过问，我自有分寸……”
    陈牧羽没有多说，他现在是干不过杨明的，想从他手里抢门，根本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