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什么工作？”
    明远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聊家事吗，还是说自己睡女人已经能够上升到工作的高度了？
    凑崎纱夏：你也是想瞎了心了。
    “oppa，我把你和珠泫欧尼之间的关系理解成工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柴犬杀气腾腾地说道，她倒是要看看这家伙敢不敢说出一个不字来。
    昨天晚上的那笔烂账……自己可还没跟他算呢。
    裴珠泫在一旁默默拱火：“纱夏酱，工作和生活，有时候没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好了，我知道了，纱夏酱要说的是剧组的事情吧。”
    明远及时阻止了这棵大白菜继续挑衅下去。
    你那是满足自己的胜负欲吗，分明是在拿我的生命开玩笑啊。
    渣男的命也是命！
    “我知道你们俩过几天就要进组了。”凑崎纱夏点了点头，有些事能当面说清楚也好：“但是，oppa，你要离这……珠泫欧尼远一点。”
    柴犬本来是想说那个女人的，不过一看到裴珠泫似笑非笑的俏脸就莫名改了口。
    两个人好歹也是睡过一夜的关系呢。
    不一样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纱夏酱，为什么不是你的男朋友离我远一点呢？”裴珠泫对这个说法还有些不满意，自己又不是那种主动倒贴……
    嗯，之前确实有过倒贴的行为，但是现在……
    好像现在也差不多。
    但是，某人也很主动啊，花言巧语像不要钱一样随便乱扔，出一次门恨不得要八个美女的电话，怎么看都是他更不值得信任才对。
    凑崎纱夏冷酷地说道：“他没救了，你还有。”
    明远知道自家的女朋友现在是在说气话，否则一个裴珠泫就没救了，那要是再加上周子瑜、米彩、韩素希等等，一次人道毁灭都不足以平民愤。
    柴犬：我知道子瑜，谢谢。
    “咳咳。”
    某人只能咳嗽一下来挽尊了。
    他虽然确实没救了，但是如此赤果果的说出来还是有些令人伤心。
    哦，不对，是伤自尊。
    其实，明远还觉得很奇怪的一点就是凑崎纱夏在吃早餐的时候说出这番话，有一种浓浓的正宫交待工作、维护秩序的既视感。
    “你咳嗽什么，要是电视剧不赚钱，咱们俩的婚房可就要推迟了。”柴犬嗔了某个可恶的混蛋一眼，还着重点了一下赚钱。
    她同意明远和裴珠泫炒作恋情的最初的原因就是因为利益。
    合则两利，分则双输。
    谈感情伤钱，委屈一下就委屈一下了，等账户上多了一大串数字会开心的。
    凑崎纱夏顺便还提醒了一下裴珠泫，你拍戏赚的钱，有一部分会变成我和这个家伙的婚房哦，请多多努力吧。
    她的经典绝杀没有很多，出了一个肯定要多用几次的。
    杀人诛心。
    “放心吧，我已经把这笔预算留出来了，等有空的时候就去看房子。”
    明远之前就拜托具光学在关注房子了，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哪怕是他站在了时代的风口上，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韩国一套，樱花估计也要买一套。
    他还想没事回华夏去度假呢。
    更何况，明远又不止一个女人，韩素希不用提了，周子瑜和米彩虽然都不看重这些，但是身为男人又不能一点资本没有。
    毕竟，人家没事随随便便买点奢侈品，跟了你总不能去吃路边摊吧。
    消费观不一致，那早晚都会出问题的，出了学校就很难遇见有情饮水饱的童话故事了。
    钱呐，好像永远都不够用。
    “那你的意思是……”凑崎纱夏眯起了眼睛。
    自己说的是钱够不够的事情么？
    我忍着怒火和你说了这么多，你竟然说预算够了，那不就等于媚眼抛给了瞎子看么。
    “我会好好拍戏的。”明远觉得这个话题太过危险：“纱夏酱，泡菜汤快凉了，你先喝，省得一会胃里面不舒服，你们俩昨天晚上还没少喝呢。”
    男人大概看了一下垃圾袋里的酒瓶。
    好家伙，一堆啤酒罐当中还掺杂着烧酒瓶，怪不得早上起不来呢。
    裴珠泫又默默抬手摸了一下胃部，一抬眼，就发现自己的那碗冒着热气的泡菜汤也被推动了一下。
    “还有珠泫，你的胃本来就不好。”
    “谢谢。”
    白菜灿烂地一笑。
    人会被那些不值一提的小小的举止感动，仔细想起来是很荒谬的，不过亲身面临的时候却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讲。
    “是啊，珠泫欧尼，你一定要注意身体，万一到时候还要让oppa送你去医院就不好了。”
    凑崎纱夏还记得明远曾经送过这颗大白菜去过医院，当时她特意送了一束花过去，没想到现在情况反而变得更加复杂了。
    裴珠泫低垂着眼眸，抿了一口暖暖的汤汁：“纱夏酱，一大早就吃醋啊，我们昨天晚上可是一起睡的呢。”
    她发现了特别有趣的一点，那就是一做出拿捏的手势，面前的女孩儿就会可爱地脸红起来。
    典型的高攻低防。
    我不就是夸了一句屁股软么？
    “你们慢慢吃，我有点事要去公司。”明远自觉没有本事在这两个女人之间当和事老，强行下场只会被混合双打，所以找了个借口想要开溜。
    早饭在哪里都能吃，命可只有一条。
    反正照片都拍了，足矣。
    “我要回宿舍。”
    “我也要走。”
    凑崎纱夏和裴珠泫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口说道。
    “你们俩老老实实把早餐吃完再走，我会帮你们叫车，都不许跟着我。”
    明远板起脸。
    男人嘛，有的时候还是要有一锤定音的能力才行，及时止损总比让她们闹下去好，伤感情。
    他说完话，直接起身回到房间光速换了身衣服，没打招呼就出了门。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柴犬吧唧了两下嘴：“他就这么走了？”
    “纱夏酱，那是你的男朋友，不应该问我。”
    “说得好像你不想抢似的。”
    “抢过来之前还是你的，要不然他就不会跑了。”
    “哼，这笔账迟早要算的。”
    ……
    千古以来，能从这种杀局中跑出来的人都不多。
    明远小跑几步上了车，确认没有人追出来，以及自己揣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没有响起来之后，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这一夜都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凑崎纱夏和裴珠泫能在一起喝酒，一起吃早饭，在一张床上睡觉，放在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至于言语上的针锋相对，那都无所谓，融合都是从摩擦开始的，一下子全都进去会很痛的，明远要在中间一点一点润滑才行。
    嗯？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目前的局面是，他当着柴犬的面借醉亲了裴珠泫，算是把三个人之间那种朦胧的关系给公开化了。
    明远不知道两个女孩儿昨天晚上躺在一张床上都说了些什么，不过想来醉醺醺的也聊不了什么正经的话题，先让她们能习惯彼此的存在就好了。
    不一定要接受，习惯更重要。
    要是柴犬和白菜真互相接受了，男人或许更为难，像今天早晨这样，自己向着谁？
    所以啊，还不如分开睡，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分而治之才是上策。
    凑崎纱夏、裴珠泫：我呸！
    “还是要学习啊。”
    明远一边感慨，一边启动了车子。
    他不打算去jyp了，itzy的第二次回归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现在是总结成功的经验并且让大家放松一下的时刻，自己不出现才是最好的。
    第一次回归九个一位，第二次回归十二个一位。
    多少糊团拼尽全力才能站上打歌舞台，成为获得一位的爱豆们的背景板，寄希望于能蹭到一个镜头，可是这一切，itzy出道仅仅半年的时间就已经达到了。
    明远不知道有了自己的存在，孩子们能走多远，但是他会努力把这个势头持续下去。
    总要有人大红大紫，为什么不能是itzy呢？
    或者说，已经是itzy了。
    “嗡……”
    说曹操，曹操就到，黄礼志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礼志啊。”明远戴上耳机，接通了电话。
    “呼……”随着一声松气，一个惊喜的声音随之而来：“还好，oppa，你还活着。”
    男人满脸黑线，哪有这么咒自己哥哥的妹妹，太孝了：“礼志，我肯定活着啊，你是不是也偷着喝酒了？”
    他可是严令禁止itzy的孩子们喝酒的，都不够二十岁呢。
    “没有，不过你昨晚可是被sana欧尼和珠泫欧尼一起接走的呢。”
    黄礼志的语气中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这个妹妹怕不是养废了。
    “对啊，昨天晚上怎么会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呢？”明远此时才有空来思考这个问题，他当时喝醉了，一睁眼睛就处于凑崎纱夏和裴珠泫的包围当中。
    罪魁祸首一定就是那些孩子！
    不会是申留真吧？
    黄礼志提起这件事还有点心虚：“咳咳，那个不重要，oppa，你确定没事吧？”
    “怎么会不重要呢，礼志，你差点就要见不到你最亲爱的哥哥了。”
    “oppa，那也是你自己的问题，谁让你招惹那么多人了。”
    女孩儿一句话就把明远给堵了回去，让人无法反驳。
    “呀，黄礼志，注意态度。”韩国的文化有的时候还是很有用处的，比如用长辈的身份来压制妹妹。
    “好吧，我挂了，知道你没事就好了。”
    “我最近还会给你们安排活动，怎么做不用我再教你了吧，”明远大声说道：“还有，活动多的时候也要照顾好自己，正常吃饭，知道吗？”
    亲人之间就是操不完的心。
    itzy不火吧，明远要费心费力地操持，不想让妹妹失望，itzy火了吧，他又担心妹妹的身体遭不住，毕竟twice的例子就在前面摆着呢。
    “好的，我知道了，oppa再见。”
    “帮我和孩子们问好，大家最近都辛苦了。”
    “是对留真说的吧？”
    “阿西……”
    “oppa再见。”
    黄礼志倒是乖觉，听出来明远的语气不对劲，飞快就把电话挂断了，这孩子偶尔也有那么点聪明劲儿。
    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队伍越来越不好带了。
    “远哥，恭喜啊。”具光学一见面就先笑着道贺，作为好兄弟，他当然知道明远最近一直都在忙着itzy回归的事情。
    他和黄礼志也是很熟悉的。
    这个混蛋还曾经开玩笑要当明远的妹夫，下场当然是被某个护妹狂魔给狠狠地警告了一通。
    一个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的死渣男还想追我妹妹，见鬼去吧！
    “谢谢，光学，你的婚礼安排的怎么样了？”
    明远开口问道。
    他最近不在keyeast，具光学同样不在，今天还是提前通知要开会才碰面的。
    这货九月份就要结婚了，满打满算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其中要忙的事情多着呢，有些嘉宾可是要他家的老爷子才有资格请的。
    “就那样吧，每天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具光学叹了口气：“昨天陪着那个女人去试了一下定制好的婚纱。”
    “你都要结婚了，还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不好吧。”
    “远哥，你说，我看见她穿婚纱的时候，心里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具光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或许是用的力气太大了，身下还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明远笑着问道：“你还想要什么感觉？”
    “就是……那种惊艳的感觉，我要和那个人共度余生的感觉。”
    向来浪迹形骸的具光学的声音还有些低沉。
    “光学，你真的很讨厌她吗？”
    “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我们俩为了准备婚礼见面的次数都比之前还要多，只是有点别扭……可能，我本来也配不上一个代表爱情的婚礼吧。”
    “或许，你在婚礼上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呢。”明远突然也被触动了心事。
    具光学突然换了一个话题：“远哥，你到时候会和谁办婚礼，sana，周子瑜，裴珠泫，或者其他的什么人？”
    “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聊天嘛。”
    男人伤感的时候，最见不得哥们开心呢。
    笑什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都办一个不就行了。”明远摊了摊手。
    “我先不说有没有法律效力，她们难道会同意？”
    那些女孩儿可不是什么依附明远生存的小角色，恋爱的时候瞒一瞒无所谓，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就要认真起来了。
    “光学，她们也未必要和我结婚啊。”
    “有人会分手？”
    “不是。”
    具光学糊涂了，他端正了一下姿势，打算听听看明远有什么高见是自己所不知道的：“那是什么？”
    “婚姻不是爱情的全部啊，反而是一种落后的象征。”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