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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众人陆续把诗词交上去,场面一下子喧闹起来,相互之间议论纷纷。
杨帆正想开口拒绝之时,抬头望见房遗爱几人希異的眼神,心中不由一叹。
“唉,算了,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再抄袭一首吧。”
不过他哪里知道,正如同出轨一样,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
把记忆中的诗词在脑中都过了一遍,最后决定用白居易写的《琵琶行》,只要挑取诗中的一部分就行。
毕竟白居易的琵琶行也是描述了一个红尘之女的无奈、不如意与幽怨,还是比较应景的。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随着毫笔挥动一首阉割版的《琵琶行》已显于宣纸之上,白居易的这首《琵琶行》,原诗共有88句,杨帆挑选了其中的18句。
每写完一句,李景桓总会轻声念出来,虽然程处默几人对诗词一窍不通,但也感觉韵味十足。
看着宣纸上一手瘦金体毛笔字,杨帆还是比较满意的,上大学时选修了两年的功课,没想到穿越以后才有发挥的余地。
当初在学校选修毛笔字,临摹的是宋徽宗的瘦金体,当时完全是为了装逼把妹才去学的,最后妹子没把到,却练就了一手好的毛笔字,也算他上大学时的意外收获吧。
不过他的瘦金体毛笔字并没有达到大成,只能算是刚刚小成,想要达到开宗立派的宗师之境,起码还得沉浸十来年,但他并不想当书法家,当然也就不会努力去练习,这辈子算是基本无望。
见到杨帆随手就能写出如此应景、华丽的诗,几个倌妓耳渲目染还是有些鉴赏能力的,眼中满是钦佩的神色。
作为青楼的倌妓,平常是十分孤独和寂寥的,一些应景的诗词,常常被她们拿来感怀春秋。
杨帆盗版的这首诗,恰巧是描述了红尘之女的不如意与无奈,更让几个倌妓感同深受,甚至都轻声抽泣起来。
对于这种情景,杨帆也不知如何安慰,即使口吐舌莲也不能改变这些人的命运。
青楼作为这时代合法的场所,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改变这种现状,这是时代的背景决定的,最后只能微微叹息一声。
本来还有些许欣喜的心情瞬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好……真是好诗”,刚写完,房遗爱满脸笑容的赞道。
放下毫笔,杨帆拿起一旁的湿巾擦了擦手问道:“遗爱兄居然也懂诗?那你说说,这诗好在哪里?”
憋得满脸通红,房遗爱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倒让一旁的几个倌妓破涕为笑。
房遗爱眼睛一转,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兄弟你这是瞧不起我呀,某虽然不会写诗,但还是能分出诗的好坏。”
一旁的程处默几人哈哈大笑打趣道:“大字都不识几颗,还能分出诗词的好坏,谁信啊?”
房遗爱顿时急了,嗡声嗡气地道:“我当然知道了,议善兄的诗刚念完,这几个女的哭得死去活来,难道这还不是好诗?我还从没见过谁写诗能马上让人看哭的。”
他的回答让程处默无言以对。
呃,杨帆倒是有些惊讶了,看似直憨憨的房遗爱竟然观察如此细致,反应还如此之快,难得!
是呀,不管是什么诗,能让人引起共鸣的才是好诗,这是最简单的道理。
如果作诗只是为了措词严谨、诗词华丽,那写诗的意义何在?
对于杨帆这边的异样,一直关注他们的长孙冲和窦奉节当然知道。
在长孙冲的暗示下,窦奉节又当起了刺头,对着房遗爱就是一顿怼:“房老二,没想到几日不见,你居然长能耐了,不会写诗也没人说你,但也不用把气撒在这些倌人身上吧?如果真怕丢脸,要不我写一首送给你们,就当是施舍给乞丐了。”
听到窦奉节阴阳怪气的话,如果是以前倒还罢了,如今有诗在手,房遗爱底气十足,于是不甘示弱的回道:“真是狗拿耗子瞎操心,谁说我们没有写出诗来?”
窦奉节愣了一下,马上哈哈大笑道:“不会写了一首狗屁不通的打油诗吧,褚大人他们可没有时间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房遗爱气愤不过,一脸不服的挤兑道:“说谁写的是打油诗呢?有本事打个赌,谁输了叫爷爷……”
见到房遗底气这么足,窦丰节害怕又被坑,有些犹豫不定。
此时,长孙冲有些意外看了房遗爱一眼,鄙视地道:“就你们几个也会作诗,怕太阳真会从西边升起来,不会是请人代笔吧?”
“呵呵,长孙兄此言差矣,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或许这群榆木疙瘩突然脑袋开窍了呢?”许章从长孙冲身旁站了起来笑嘻嘻的揶揄道。
“这些货色打架还行,”
随即旁边好些人随声咐合笑出声来。
房遗爱一脸怒容,啪的一声拍着案台站了起来道:“长孙小儿你们不要得瑟,别人怕你们,我可不怕,信不信我锤得你们哭娘喊爹。”
萧诗韵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情况,看着故意找茬的长孙冲几人,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可是看到褚遂良都没有发话,她当然不好说什么。
挑了挑眉头杨帆有些不悦,真没想到长孙冲这人居然如此小气,既然他想找茬,杨帆当然也不会客气。
用手制止了准备冲出去的房遗爱,不急不缓的说道:“遗爱兄不要发火,难道狗咬了你一口,你会反咬狗一口么?”
这话引得萧诗韵捂嘴憋笑,而长孙冲几人脸色变得铁青。
一直以来长孙冲都是装着翩翩君子的模样,当然不怎会骂人,只得颤抖地指着杨帆骂道:“竖子,你们简直太粗鄙了!我们自幼饱读诗书,自始至终以君子之行约束自己,如论武刀弄枪,自然不是你们的对手。”
这番话说得漂亮,意思是我们是读书人,讲的是道理,有本事我们比比诗词呀。
这话倒把杨帆给逗乐了,这小子脑子不会有坑吧,自己学过的唐诗宋词不说一千也有几百,那不是找虐么?
看到杨帆的笑容,长孙冲却以为是心虚了,正得意之际,却见杨帆脸色一肃沉声回道:“如你所愿……”
看着场面有些剑拔弩张,只见诸遂良对着旁边的老鸨低语一阵。
老鸨会意的点了点头站起来开口道:“既然众位才子有争执,为了不伤和气,还是按照老规矩,开一个档口,让各位才子也能参与进去,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当然大声叫好,简直就是看热闹不闲事大,当然这也是文人处理争端的一种方式。
开档口说简单点其实就是赌博,有点像现代社会的买马,但又有不同。
这种档口除了把被看好的人姓名全写上去,注明赔付比例,还可以让有争议的人单独进行对赌。
为了公正,庄家一般由众人推选出来,在这里,理所当然是飘香楼。
这不由让长孙冲警惕万分,但此时已骑虎难下,老鸨话音刚落,他便抢着道:“诗词只能以刚刚写好的作为比斗,而且不能是抄袭或者代笔,不然算输!”
听完解释,杨帆暗暗失笑,这不是给自己送钱么?不过在赌、黄不禁的古代,这种档口确实有点意思。
最后飘香楼排出了赔付比例。
长孙冲:1赔倍
崔蒲:1赔倍
卢康平:1赔倍
……
杨帆:1赔20倍。
长孙冲、崔蒲、卢康平高挂榜首,而杨帆则排在了最后面。
看到这排名,长孙冲他们得意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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