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只死猴子没死,十有八九就又藏在小鬼子堆儿里了。如果他死了,那就当我没说。”王老帽说道。
王老帽这句话是对马二虎子问题的回答。
那是马二虎子问王老帽为啥咱们的人不撤回去。
马二虎子一听王老帽这么讲就明白了,他先是“哦”了一声,然后就又补了一句:“他就n瑟吧,早晚有一天就能这样把他自己n瑟死了!”
“洞洞洞”“洞洞洞”,马二虎子话音刚落,对面那座石头山顶上的日军重机枪便响了起来,那子弹便打在了战壕的前沿处腾起一片尘灰,本就是躲在战壕里的士兵们忙全都伏下身来。
鬼子这是要进攻了吗?所有人心便有了这样的疑问,这挺重机枪应当不是先前的那挺重机枪吧,警卫连的人说他们过来时可是把原来的那挺重机枪给破坏掉了的。
只是没等他们证实自己的猜想呢,他们就在那重机枪射击的间隙里听到“啪”的一声枪响。
而就在这声枪响之后,那挺重机枪便没有接着响起,中方战壕里便响起一阵欢呼声,有的士兵还左右看去,他们当然是有理由相信是自己人一枪干掉了那挺重机枪。
“这是咋了?”一个轻伤员正在战壕里给自己处理伤口没有抬头看便不知道大家高兴个啥。
“啥咋了?你没听到小鬼子的重机枪不响了吗?”旁边他一个同伴气道。
“在换供弹板吗?”那个轻伤员也是反应慢了。
“艹,你耳朵聋啊,咱们人打的!”他同伴一听更来气了。
“打的?谁打的?哪呢?”那个轻伤员如梦方醒,他这才想起刚刚自己听到了一声步枪响,那一枪就是在他们战壕里响的。
“那个,那个长官看到没?”他的同伴忙给他指点。
那个轻伤员顺着同伴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看到在他们战壕的最边上有一个军官肩抵着一支步枪向前方瞄着。
“枪法这么准?”那个轻伤员也忘了自己被子弹擦过的伤处现在还火辣辣的呢,他张大了嘴惊愕的看着那个军官的侧影。
“满阵地就响了一枪,那不是他打的又是谁打的?”他的同伴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推理。
那个轻伤员不吭声了眼神变得钦佩了起来。
前面的那个石头山离他们阵地有多远他能不清楚吗?五百来米一里地呢,这场仗没开打之前他还爬到过那个也并没有多高的石头山上呢。
五百来米,一枪毙敌,这个已经可以称之为神枪手了,至少在这之前他是没有听说过有谁能把枪打的这么准的。
可是真是那个后过来的警卫连的长官打的吗?或者就是那个长官打的,他不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瞎蒙的吧?那个轻伤员感觉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为什么日军一定要在那个石头山上安置上重机枪,那还不是因为这样的距离用步枪射击有点远。
步枪那是靠人身体支撑的,而栓动步枪一回也只能打一发,射击时人体不可能那么稳只要有那么头发丝般的一点颤动,那发子弹也就不知道打哪里去了。
而日本鬼子的重机枪呢,那下面是有个三条腿的固定支架的。
日本鬼子的重机枪一共一百多斤,那三条腿就得有五十多斤,为啥时候日本鬼子的重机枪沉,那很大原因就是因为那个铁制的支架的存在。
日本人为什么把重机枪的支架做得那么重?这固然让日式重机枪搬起来很笨重,可也正因为笨重才保证了射击时的稳定性嘛!
再加上重机枪打短点射或者成片的“泼”子弹,那威胁就比步枪大的多。
这要是五百米的距离步枪都比重机枪准了,那还要重机枪做啥?
可也正因为如此,也才显示出了此时架着步枪的商震的枪法到底有多准。
那个轻伤员正疑惑着呢,这时对面那挺日军的重机枪却是突然又响了起来,而那头枪一响,这头阵地前沿便又是被打起来了一片烟尘。
只是日军的这款重机枪终归是和中国军队所用的马克沁重机枪的射击频率不同的,真的是打短点射为主的,那子弹飞便让人感觉就象老母下完了蛋在咯咯咯的报喜一般。
而这回也就在日军刚把某次短点射打完,中方阵地上所有士兵为证,他们就听到这头阵地上又是枪声一响。
都是老兵嘛,那就是三八式步枪射击的声音嘛。
所有人便翘首以待,可接下来令他们失望了,日军的那挺重机枪却是又“洞洞洞”的响起来。
在那重机枪富有震撼力的射击声中,全都躲在战壕里的士兵们不由得齐齐的叹息了一声,甚至那个轻伤员还想,刚才那一枪八成真是瞎蒙的。
这个时候日军重机枪的子弹正打在他的头上,那土屑溅下,他下意识的就一闭眼。
而也就在这时候他似乎在那重机枪的扫射中听到一丝杂音,那好象是步枪射击的声音,与此同时,日军的那挺重机枪声便又停了下来。
天地间仿佛静止了片刻后,战壕里忽然就爆发出了“嗷”“嗷”的欢呼声!
真的,这回士兵们叫的那是“嗷”“嗷”的了,而不是一开始的那种欢呼了。
这回日本鬼子的重机枪是咋哑的谁还有疑问?没有了!这回也不可能是换什么供弹板,uu看书那挺重机枪响了半截就停了那可不就是被商震用步枪打的吗?
一共响了三枪,把日军的重机枪打哑了两回,也就是接连打死了两名日军重机枪手,那这枪法还咋的?已经不差啥啦!
而从商震接连打哑了日军重机枪两回,他们这头却也只有他打了这三枪,别人却是一枪没开。
第一次士兵们都是下意识的躲避。第二次他们自忖也绝没有那五百米左右一枪毙敌的枪法。
在一众士兵的欢呼与注视之中,商震收回了那支三八式步枪哈着腰在战壕里却是又开始换射击位置了。
要说,他这真的就是战斗习惯使然。
心思复杂之人就觉得别人也心思复杂,他枪法打的准却也知道日军中枪法也有打的准的,所以打上两枪就换个地方总比托大就在一个地方呆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