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洛杉矶这里还有刘易的一个家,要不然,别说想去费城看望女儿娟娟,怕是连三个人回国的飞机票也买不起。本来,薛柯枚并不打算把赵田刚领到这里,毕竟,这里终归不是她的家,她只是这个孩子的监护人。但由于现在赵田刚的钱包已经丢了,没有办法,所以,薛柯枚只得打算把他先领到这里落个脚,之后再作下一步的安排。
好在薛柯枚的兜里还装着几个钱,可以打个出租车回城里面。就这样,两个人又乘车重新回到城里,来到了刘易——也就是过去他妈妈杨子琪的家里。
“这就是张子琪在美国的家?就是他妈的不一般啊……现在我才明白了,难怪王雪飞撇下官二代柳莺莺的女婿不当,反而变着花儿地去追求富二代的杨子琪呀......这简直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呀......”
望着眼前的这幢漂亮的小洋楼,赵田刚不由得想起了王雪飞。
“照这么看,看来杨子琪和她父母煤气中毒,没准还真的就是王雪飞这小子背后搞的鬼呢。”
联想到杨子琪和她父母那次在家里一起煤气中毒,偏偏把王雪飞给遗漏,后来,赵田刚越来越怀疑,这件事说不定真就是王雪飞在暗地里做了手脚,向杨子琪一家人伸出魔掌,图谋杨子琪一家人的财产呢。赵田刚心中不由地发出了自己的感慨。
听了这话,薛柯枚想起了当初许若玲在水泥技术股份开发公司办公室,分别向自己、柳莺莺以及赵田刚,调查出事前王雪飞在公司的表现情况,她不由得回过头来,用一种警觉的目光,看着赵田刚,皱着眉头问道:
“你……你真的怀疑那件事是王雪飞干的?”
赵田刚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件事人命关天,非同小可,而且自己对许若玲也没有完全说实话。想到这里,连忙改口说道:
“我……我刚才也就是这么随便一说,毕竟那是三条活生生的人命啊,我看王雪飞那小子他还没有这个胆子。”
“这种事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想起杨子琪临死前的情景,薛柯枚心里一阵难过,她看了看赵田刚,这样说道。
“……那是,那是。”赵田刚连连答应着。他心里暗暗地告诫自己,以后说话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能大意。
薛柯枚把大门打开,两个人走了进去。
与上次秀儿来这里不一样,赵田刚走进房间,他对家里摆放的日常生活用品并没有太多兴趣,而是对这套小洋楼本身更感兴趣。
只见他一会儿走到楼上看看,一会儿又走到楼下瞧瞧;从这间屋子里走出来,又从那间屋
只见他一会儿从这间屋子里走出来,一会儿又绕到那间屋子里;一会儿跑到楼上,一会儿又走到楼下。东瞧瞧,西看看,甚至就连房顶和地下室,也走了一遭。
看得出来,虽然赵田刚确实对这套房子很感兴趣,但他不像秀儿那样,见到什么稀奇的东西都会忍不住夸赞几句。赵田刚除了刚来的时候,说了几句之外,其余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赵田刚嘴上什么也不说,但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什么想法。
此时,看着这套价值上千万的房产,赵田刚的内心里,就像是被烧开了的一壶水,外表上似乎没有什么动静,而里面却早已经沸腾开了。
“怪不得薛柯枚给刘易当监护人当的这么上心呢,果然有点好东西。先不说杨吉辉的东平市包装制品股份有限公司剩下的那点儿资产够不够清偿债务,单说把这套房子买了,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想到这套价值不菲的房子,十有八九以后就是那个小男孩刘易的,赵田刚的心里产生了一种酸溜溜的滋味。
也许是薛柯枚事先已经估计到赵田刚会这么想了吧?也许薛柯枚早已经看出来赵田刚的心思了吧?她见赵田刚虽然嘴上不说话,只是用一种既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的神情,两只眼睛不住地打量着这套房子,为了打消他的这个念头,便主动说道: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你别打歪脑筋。你要明白,公司是公司,家里是家里。即使公司资不抵债,也不能用人家家里的资产,来抵消所欠外面的债务。因为公司只以出资额为限,承担有限责任。”
“柯枚,看你想到哪去了?我是那号人吗?虽然说起来我也算是杨吉辉的一个债权人,但那究竟是欠公司的钱,并没有欠我本人。况且,我也不能不讲良心啊,毕竟,咱们娟娟来出国留学,还要感谢人家杨子琪呢……”
可以说,赵田刚说的这句话,还算是摸着良心讲的。“你能这样说,还算是个人说的话。”见赵田刚还知道感谢杨子琪帮娟娟出国留学的费用,懂得知恩图报,懂得感恩。薛柯枚终于破天荒忍不住夸了他一句。
“那当然。别看我这个人不怎么样,但终归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赵田刚听薛柯枚这么一说,脸上一改之前丢失钱包的懊恼,居然也露出了几分笑容,他看着房间,又说道:
“不过,说句实话,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娟娟要是能有这么一套该有多好啊……哪怕有这么一半呢也行啊......”
薛柯枚看了赵田刚一眼,并没有责怪他有这个非分之想,因为作为一个父亲,想让自己的女儿将来能够住上一套好房子,这也是人之常情。而且,薛柯枚内心又何尝不希望这样啊?但这仅仅只是一种羡慕而已,她可不眼红,更不会产生这种奢望。毕竟,这是人家的。更何况,刘易虽说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毕竟也是刘春江留下来的骨肉,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养子或继子,所以,她当然不会像赵田刚那样,产生这种非分之想。
由于肚子里面早就饿了,薛柯枚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便走进厨房做了点儿饭,之后,两个人便在餐厅吃了起来。
“钱也丢了,下一步咱们三个该怎么办呀?”
吃饭的时候,赵田刚皱着眉头,一边吃着,一边问着薛柯枚。
“这还不怨你?你要是安安分分地看你的电影,哪会有这样的事情?”薛柯枚白了赵田刚一眼,说道。
“你看你这个人,怎么猪八戒倒打一耙,反而还来怪怨我?本来我也是好心,见你在电影院里被电影里的那个鬼怪吓的差点儿丢了魂,想着给你壮壮胆,结果你却反而来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赵田刚胡搅蛮缠,给自己辩解着。
“你这才叫猪八戒倒打一耙呢!你肚子里的那点儿花花肠子绕了几道弯,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薛柯枚见赵田刚强词夺理,立刻反驳道。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从内心讲,薛柯枚也不能确定,赵田刚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只要他自己知道。想到不管怎么说,毕竟是把钱包丢了,虽然从根本上说,这事也不能完全怪怨到自己头上,但是,在薛柯枚的内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有些歉疚。如果当时自己稍微冷静一点儿,不从电影院里跑出来,赵田刚也不会慌里慌张地把钱包给丢在那里。
“……我还能有什么花花肠子?”赵田刚面红耳赤,还要争辩,这时候,薛柯枚对他摆了摆手:
“……行了,你要是真的能有这种好心,那我就谢谢你。这件事你也不要再提了。剩下的这些天的费用,我来给你出。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
赵田刚瞪着两只眼睛,望着薛柯枚,不再说话了。确实,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身上没有多少钱了。
其实,那天薛柯枚和秀儿一起来看杨子琪这间房子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杨子琪的这间房里还有一些钱。所以,既然钱不够了,那她只能先把这些钱垫进去,至少先把他们三个人这次出国的费用对付过去再说。
听了薛柯枚的话,见终于不用再担心剩下这些天,三个人的日常开销费用而发愁了,赵田刚的脸上云开雾散,也变得舒展了一些了。他本来就饭量大,再加上又是薛柯枚给他做的饭,味道可口,一连吃了好几大碗。
当晚,到了应该睡觉的时候,薛柯枚便给赵田刚安排了一个房间,让他在那里睡觉。并且,她还表情十分严肃地警告他:
“天也不早了,今天这个房间里就咱们两个人,你就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好好睡你的觉。你既然刚才已经说了,对我没有花花肠子,那就好。不过,我可先把丑话说在前面,这里可不比国内,杨子琪的家里可是有枪的。现在就在我睡觉的那间屋子里放着呢。你要是不老实,胆敢半夜走进我的房间,别怪我事先没有和你打招呼。听见了吗?”
“——有枪?”</p>